此時的布爾凱索一行人已經抵達了「過去」，說是過去，倒不如說是某種類似于奈非天秘境的幻影。
「我不是很能理解，如果我們回到了過去，是是不是意味著奈非天從一開始就存在于這個世界？」
李敏有些好笑的問道。
她當然不會在意這種程度的事情，李敏只是在尋找一個話題，順便讓布爾凱索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而已。
「或許我應該再強調一次，我們回到了過去，但並不以為我們就是屬于這里。
時間有著強大的修復能力，我所見到的一切都會成為時間上的唯一，這種特殊你們應該有所理解才對。」
博士有些苦惱的說道。
很多事情對于他來說依然是一個秘密，但在面對奈非天們的時候他倒是不需要像是曾經那樣對此半點都不透露。
神秘當然是充滿了吸引力，但是博士所代表的神秘和奈非天帶給他的是一樣的。
至于吸引？還沒有到那種程度。
「我們存在于過去的某個節點，當我們離開之後這個節點就會封閉。
我曾經經常做的事情就是在不同的地方處理那些不該存在的事情，而當時間劇烈動蕩的時候，那就是清道夫們出現的時候了。」
博士搖了搖頭。
他所謂的清道夫就是那些時空死神，他們會將這個節點之中的一切都撕碎，那麼悖論也就無從談起。
只是博士不喜歡這種處理問題的方式，但是他也得承認這樣做是多麼的簡單高效！
「我應該在來的時候就告訴你們了，我不是來拯救蕾蔻的！？」
布爾凱索有些惱怒的說道。
李敏和博士的對話分明是想要讓他打消回到過去拯救蕾蔻的想法。
但是布爾凱索保證自己並沒有這種打算。
犧牲是自我崇高的選擇，去改變這件事當然稱得上是改變了悲劇。
但對于奈非天來說，尤其是對于蕾蔻來說這並沒有任何的意義。
難道有人是為了成為英雄才會選擇犧牲的嗎？
事實上大多數選擇了自我犧牲的人都不是為了讓自己在死去之後成為英雄。
他們只是在那個時候作出了一個決定而已，這個決定和他們將會獲得的東西無關。
對英雄的贊譽是生命對他們事跡發自內心的崇敬，而不是選擇自我犧牲者心中的願望！
「你是說過，但是我也見過嘴上信誓旦旦，但是當事情發生的時候身體先于意識行動起來的家伙。」
博士嘆了口氣。
這不是他對布爾凱索信不信任的問題，而是他無法保證每一個人遭遇問題的時候會按照他所想的那樣行動！
「這麼說吧，如果我們見到了蕾蔻即將戰死的前一刻，你真的能夠站在原地等到她的死亡到來？」
李敏問道。
對此布爾凱索沒有開口，因為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夠站在原地。
「我無法保證，所以最好是不要讓我在蕾蔻還活著的時候看到他們。」
布爾凱索沉默了一會之後才緩緩的開口。
「這就是我想要的答案，至于博士是不是想要這樣的一個答案，那我就不知道了。」
李敏滿意的點了點頭。
只要布爾凱索沒有出現在已經發生並且被博士所記錄的節點內，那麼麻煩就會減少很多。
至于蕾蔻戰死之後，莉莉絲或者說迪亞波羅遭遇了什麼，那些事情對于博士來說也是未知。
或許這種未知正是因為布爾凱索他們的「現在」所導致的結果。
「我得說這種行為其實並不算好，因為那對于我來說是太多的痛苦和回憶了。」
博士忽然開口說道。
他想起了自己的愛人，瑞文‧宋。
或者說是頌唱之河。
當然，river‧song，叫她宋江也沒有問題……
如何稱呼這位女士其實都無關緊要，需要重視的是她的存在讓時間有了不同的可能。
對于博士來說，他的時間如果是朝著前方緩緩行進的。
那麼對于這位女士來說，她的時間在博士的眼中就是在逆流！
只是兩個相對著走來的人，其中一個能夠說對方是在後退嗎？
顯然不行！
博士和這位女士的存在，至少代表著時間的流淌是在某種更大的舞台之上存在的。
對于博士來說，他第一次見到這位女士的時候，在這位女士的生命之中是最後一次的見面。
反過來說也是一樣的！
博士對她最陌生的時候，也是她的愛意最濃厚的剎那！
反過來說也是一樣，或許對于他們兩個來說，正好走在了彼此生命的正中間的時候，才是為數不多的幸福時光？
「時間的流淌對于你們，對于我都是完全不同的。」
博士像是在嘟囔著一樣說道。
但是他顯然沒有繼續去解釋的打算。
「我對此沒有什麼興趣的，但是莉莉絲，也就是迪亞波羅必須在此時逝去。
甚至一點痕跡都不能留下，也只有做到這種程度，才能保證我們的到來沒有對更大的時間產生多的影響。」
李敏撇了撇嘴。
她隱隱是能夠理解博士意思的。
李敏的天賦和才情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解釋。
那種已經可以算是超越了語言所能描述範疇的才能總是讓人驚愕。
「對于我們來說，時間正在堅定不移的朝前行進。」
布爾凱索抓了抓自己的胡子說道。
這種問題其實並不適合他去思考，思考這種問題要比布置一個能夠徹底改變世界的計劃還要麻煩的多。
改變世界有時候只要足夠強大就可以做到，但思考和解析真理的某種表現，那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就好像人被逼急了的情況下可以作出需要曾經他做不出來的事情，但是卻不能作出一道高難度的數學題？」
博士開了個小玩笑調整了一下氣氛。
「當然，對于我們來說蕾蔻戰死的時候所留下的一切記錄都是來自于這樣的一份明信片？」
博士拿著手中的那張明信片說道。
「至少我確定當時的迪亞波羅絕對不會好受，我願意讓李敏到來也是希望她能夠幫我將迪亞波羅的一切都封鎖起來。
至于地點是黑暗靈魂石還是其他的什麼其實都無關緊要，這個家伙只要在這個世界的‘過去’之中失去所有的痕跡就足夠了。」
布爾凱索說道。
「听上去不錯，就像是我過去經常做的事情一樣。」博士撇了撇嘴︰「所以我們什麼時候送斯塔羅回到宇宙之中？」
「在我們完成了這里需要做的事情之後，到時候我會親自清掃出一片沒有惡魔的地方讓他自由的漂浮。」
布爾凱索給出了自己的保證。
博士也點了點頭。
「真是美好的一切，但是蕾蔻在戰死之前爆發的力量應該不會那麼容易承受吧？」
李敏問道。
事實上對于蕾蔻這種傳奇在戰死之前最後的爆發究竟有多恐怖李敏也有些拿不準。
野蠻人的爆發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要看他們身體的承受情況的。
但是蕾蔻本身就是屬于例外的那種！
蕾蔻的傳奇套裝所具備的力量李敏也是略有耳聞的。
最擅長積蓄力量的野蠻人在戰死之前的爆發，她也沒有多少信心能夠在不付出什麼代價的情況下承受。
「有我在。」
布爾凱索忽然的開口讓李敏上下打量了一下布爾凱索。
「你？這句話是我听到過最好的一句話了。」
李敏的笑容有種說不出的古怪。
一邊的博士只是默默繼續在時間的河流之中進行著定位。
雖然他很特殊，特殊到不會在時間之中受到傷害。
但是發生意外之後他也不會感到多麼的開心。
「對了博士，我忽然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如果說每一個存在的時間線路都是矢量的話，那麼方向必然是雜亂不堪的。
在無限之中，你如何確定自己所處的時間是河流的順流方向？你有沒有想過，你還有跟你一起的所有存在其實才是那個逆流者？」
李敏忽然問道。
這種問題已經顯得有些過于深奧了。
「如果我所經歷的和我一同方向的一切都是高速公路上逆行的車輛，他所見的一切其他車輛都是逆行的這一點沒錯。
但是對于我們所知道的世界來說，我們可能都只是車輛之中的一個連窗戶都看不到的幼小乘客，甚至可以是車輛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帶上的一只蟲子。
你指望我能夠給出這個問題的答案是有些過于抬舉我了。」
博士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思考之後給出了這樣的一段回答。
李敏只是微笑著傾听著，但她顯然是有了什麼其他的打算。
布爾凱索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面色古怪的看了李敏一眼。
只是他依然沒有對此發表自己的看法，他的來意始終沒有改變。
他就是來處理莉莉絲的！至于時間的流向，和所謂正確的方向之類的東西，他不在乎，也懶得去在乎。
只要解決莉莉絲，很多的麻煩都能夠在發生之前就消失了。
「莉莉絲不是什麼好解決的家伙，她是知識，也是恐懼本源。」
布爾凱索嘀咕了一句。
李敏和博士當然能夠听到，只是他們兩個這個時候完全沒興趣加入到莉莉絲是多麼麻煩的這個話題之中。
博士在塔迪斯的操作台上擺弄了幾下，似乎是選定了最後的落點。
布爾凱索所得到的時間力量的種子讓他的身體在這種時候有點發光的樣子。
而稍遠處的李敏則是微笑著看著眼前的一切，她的打算沒有人知道。
但是布爾凱索對李敏是完全信任的，這種信任在李敏將自己的限制放在了布爾凱索身上的時候就形成了。
雖然到現在布爾凱索依然覺得這是李敏做過的所有草率決定之中最草率的一個！
隨性而為的李敏做過不知道多少草率的決定，但她選擇布爾凱索作為自己枷鎖這件事，依然是其中最離譜的那種！
布爾凱索和李敏在認識彼此沒多久之後，李敏就這樣做了，甚至沒有給布爾凱索什麼拒絕的機會！
高傲而聰慧，任性而理智。
李敏的存在本身就像是將事物的兩面草率的融合在了一起一樣。
……
布爾凱索他們在時間之中行動的時候，站在其他人的角度來說其實只是一瞬間而已。
但是凡事總是會有幾個例外。
比如此時正一樣在時間河流之中逆行的里普亨特一樣。
當然他逆行的手段和博士的塔迪斯比起來是有點簡陋了。
如果塔迪斯是一艘在時間河流之中的潛水艇，那麼里普亨特就是在挑戰人類無裝備潛水的極限挑戰者。
但是他就是能夠做到這一點。
當然，叫他時間大師沒有任何的問題。
這樣的家伙在時間之中存在，也為了保護已經發生的一切不被改變而努力。
換而言之，他的目的就是保護歷史的正確性！
所以當布爾凱索他們開始行動的時候，他也跟著行動了起來。
至于為什麼他沒有在哭泣天使們出現的時候一同出現，那是因為對于他來說哭泣天使是陌生的存在。
甚至在經過了一些調查和試探之後，里普亨特很自然的選擇了遠離！
哭泣天使這種以時間的力量為食物的存在對于他這樣的存在太過于危險了。
那種克制是從開始一直延續到結束的。
里普亨特在人類的範疇之中當然強大，但是依然和那些怪物之間有著差距。
知曉他存在的家伙不在少數，至少在這段日子之中清理了大多數肆虐的哭泣天使的德古拉就一定知道他的存在。
畢竟在德古拉清理哭泣天使的時候，里普亨特沒少出現在附近。
他之所以敢于在時間的河流之中試圖追上布爾凱索他們，倒不是因為他強大。
而是因為布爾凱索他們是能夠交流的存在。
用暴力讓布爾凱索他們屈服的想法還不至于出現在里普亨特的腦海之中！
但想要搞清楚布爾凱索他們打算做些什麼的想法，他是無比的強烈！
里普亨特在時間的河流之中奮力的追趕著，終于在前方看到了博士的塔迪斯的影子。
但可惜他依然是慢了一點。
就好像人類在海中和船只競速一樣，而且還是一場在長途旅行之中的競速！
好消息是他確定了布爾凱索他們在時間河流之中的落點，所以他跟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