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修斯和海拉伯的接觸倒是挺輕松的，雖然海拉伯顯得怒氣沖沖。
「看起來你那邊的情況並不樂觀？」
卡修斯在一邊歪著腦袋說道。
「歐隆古斯是因為你的緣故才來找我的？
這麼說的話，你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海拉伯的眼神有些古怪，就好像是在盤算著該如何找卡修斯算賬一樣。
他一開始就對歐隆古斯來找他這件事感到奇怪來著。
歐隆古斯可不是一個擅長挨揍的家伙，現在看來那顯然是被卡修斯給算計了。
「看你的樣子似乎沒有被布爾凱索暴揍一頓，那你在生氣什麼？
初代先祖的消退？
是了，按照時間來看你過去的時候似乎差不多正好趕上了這件事。」
卡修斯衣服恍然大悟的樣子。
只是這番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格外的像是在挑釁。
「不是，我遲了一點。
但我遇見的事情的確是讓我開心不起來。
如果你打算和我一起為此憂心忡忡的話，我倒是很樂意和你分享這件事！」
海拉伯沒好氣的說道。
他其實並不喜歡讓別人和他一起承擔糟糕的事情。
但如果卡修斯依然像是在挑釁的話，海拉伯倒是不介意讓卡修斯體會一下他的滋味。
「你不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家伙，那這件事我還是不去湊熱鬧了。」
卡修斯搖了搖頭。
那根長辮一樣的胡須隨著他的動作左右甩動著。
「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看到你那根辮子胡就有些生氣，要不要和我賭斗一場？
我贏了你就減掉自己的胡子，我要是輸了，雖然不太可能，但我可以保守這個秘密直到布爾凱索將他公之于眾？」
海拉伯的眼神帶著邀戰的意思。
卡修斯十分嚴肅的審視了一下面前的海拉伯，他只從對方的身上看到了認真。
「看起來這的確是一件大事，不過你既然打算告訴我們，那就不需要等待什麼你認為恰當的時機了。
來吧，告訴我吧。
然後讓我們一起去面對那個你認為糟糕的事情。」
卡修斯嚴肅了起來，不再是之前那種輕松的狀態了。
「還不是時候，除非你和我戰斗。
不然你們只能等待那個我認為合適的時間才能知道這件事。
不過初代先祖並不是徹底完蛋了，他還是留下了一些好東西的。
如果你有空的話，不如嘗試一下先祖召喚這個技能？
雖然你這個家伙很久都沒有使用武器了，但我對你一開始的樣子依然記憶猶新。」
海拉伯像是在提出一個建議一樣。
卡修斯的拳頭的確是不輸給大多數的傳奇武器。
但使用拳頭去戰斗的話，在戰斗的時候破壞力的確是受到了限制。
「听上去就像是大規模的戰斗即將展開了一樣。
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是會使用武器的。
但那樣是不是有些過于浪費我在單挑之中所擁有的統治力了？
不管是拖延時間還是折磨惡魔，我才是聖山上最優秀的那個。」
卡修斯笑了笑。
他倒是沒有自夸的成分，這就是事實。
如果需要一個奈非天去和一個強大的惡魔關在一個無法離開的環境之中死斗的話。
卡修斯所能堅持的時間還要在海拉伯之上。
即便海拉伯的恢復能力可以說是這些先祖之靈之中最強大的一個。
「不會浪費的，只是我也說不好之後的戰斗會是什麼樣子。
但願我們不會見到這個世界人類的文明因為惡魔的緣故遭到破壞的結果。
那種景象不管是誰都不願意看到。」
海拉伯終于還是放松了下來。
雖然他的身上依然有隱約的怒火閃爍，但熱量卻已經開始消退了。
海拉伯的情緒正在趨于平穩，這大概是一個好消息。
「我差不多明白了，布爾凱索和李敏可能會因為某種原因無法直接出現在正面戰場上？
所以我們可能需要面對那些無窮無盡的傳奇惡魔的襲擾？」
卡修斯有些好笑的問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們從過去之中最應該銘記的教訓就是不要小看惡魔。
還有對天使帶著幾分提防。」
海拉伯對著卡修斯翻了個白眼。
「歐隆古斯，過來吧！我知道你現在想要給我來一個狠的。
我也知道你想要給我教訓就一定會選擇偷襲，但是那種方式真的能夠讓你解氣嗎？
我給你們一個機會！
你和卡修斯聯手和我戰斗！
戰斗結束之後，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如何？」
海拉伯大聲的喊道。
他的聲音幾乎是在整個哈洛加斯聖山上都能听到。
隨著海拉伯的開口，大量的先祖之靈都在朝著這邊靠攏了過來！
這可是一個不錯的熱鬧。
聖山上的歲月雖然安靜而平和，但就是太無聊了一些。
「你何苦呢？」
卡修斯嘆了口氣。
聖山上對這三個先祖之靈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一件事。
單挑的話，不管是卡修斯還是歐隆古斯都不大可能戰勝海拉伯。
但是二打一的話，海拉伯是必然會被揍的很慘。
先祖之靈們的實力是存在一些起伏了差距，但除了那麼幾個之外，大概還是一個層次的。
至少不會出現一打二能夠取勝的家伙。
即便歐隆古斯是一個有些偏科的野蠻人，但他近戰上的不足那也是對于野蠻人來說的。
「我感覺我距離掌握憤怒的權柄已經不遠了。
掌握這個東西之後，我才是真正有了資格去為了大家分擔一下責任。
別忘了，沃魯斯克給了我們再進一步的機會。」
海拉伯的臉上帶著笑容。
他對之後自己可能要經受的一頓暴揍完全沒有什麼擔心的意思。
反倒是對戰斗之後自己可能更進一步的結果充滿了期待。
「我差點都忘了，我們都是怪物了，能夠在現在的基礎上變得更加強大一些。」
卡修斯爽朗的笑了笑。
一切對于野蠻人的未來有利的事情，都值得他的笑容。
「如果你再進一步的話，那是不是就能觸及到蕾蔻和格魯查克的程度了？」
卡修斯追問了一句。
「距離他們兩個還是有點差距的，但應該足以讓我躍升到頂尖傳奇的行列之中。」
海拉伯很認真的分析著可能發生的實力變化。
「海拉伯，我祝你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被窩里邊都有一個歡愉女士！」
隔著老遠就傳來了歐隆古斯的詛咒聲。
這個詛咒其實挺危險和惡毒的。
「哈？我可不怕！」
海拉伯高聲的回應道。
剛剛才走到了跟前的科力克臉色有些難看……他當時就是和歡愉女士一起死的……
這算是揭開了他的傷疤……
雖然那場戰斗不能說是科力克輸了，但過程的確是有些滑稽。
「你忘了之前聖山上的大型秘境之中是我弄死了歡愉女士？
歐隆古斯，我給你恢復傷勢的時間！
你來決定這一場戰斗發生的時間吧，我隨時都可以奉陪！」
海拉伯大聲的笑著。
「你們之間的這番話讓我忍不住想要給你們兩個一人一下。」
科力克黑著臉說道。
「咋滴？你這是為了一個惡魔感到悲傷了嗎？
雖然成為惡魔之前的任何一個人都可能值得我們去憐憫！
但是當他們成為惡魔之後就已經無可挽回了。
或許只有他們的靈魂徹底毀滅之前，才能回想起曾經那麼一絲絲的良知。」
海拉伯毫不在意的對科力克說道。
他算是先祖之靈之中看的最透徹的一個了，甚至還在不斷的用自己那可能有些討厭的方式來提供一些幫助。
不管是戰斗上的幫助還是心靈上的幫助，海拉伯從來沒有缺席過。
「好吧，你是對的，但是這並不妨礙我想要敲你悶棍！」
科力克悶聲說道。
他只是稍微有些郁悶而已。
「時間我來定？
那戰斗的發起者就是我了！
你可得小心點，當我的攻擊落在你身上的時候，戰斗就開始了！」
歐隆古斯那依然有些虛幻的身影出現在了不遠處。
他的身體看上去情況不太好，對于一個靈魂來說，他是有些病殃殃的。
「我會努力別睡的太死的，走夜路的時候也會小心點。
戰斗開始時候別忘了提醒我點燃篝火！
我們的戰斗總得有些觀眾才好，到時候正好方便我在戰斗結束之後宣布一些事情。」
海拉伯的聲音比起之前更加的爽朗了。
但是他此時的表現卻讓卡修斯皺起了眉毛。
「你表現的就像是一個先知一樣。
由歐隆古斯定下戰斗的時間，你如何確定這就是你宣布那個消息的時機？
除非你一開始就知道戰斗會在什麼時候打響。」
卡修斯提問的時候也很嚴肅。
這本身就是一個嚴肅的話題。
野蠻人的先知雖然是有著後天覺醒的情況，但是還從未有過死了的野蠻人忽然覺醒了先知能力的先例。
「或許我是第一個先例也說不定？
畢竟在第一個奈非天死之前，奈非天可能還認為死亡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呢。」
海拉伯十分輕松的說道。
他無疑是承認了自己具備了先知的力量。
「你是怎麼做到的？我是說我們很難不把你的變化和你剛剛去了長者聖殿這件事聯系起來。」
寇圖爾從一塊大石頭的後邊走了出來。
他之前就一直都在，只是他懶得參與卡修斯和海拉伯之間的對話而已。
而先祖之靈成為了先知這件事他做不到忽略。
「其實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糟糕，就像是我得到了沃魯斯克那強迫一樣的饋贈差不多。
我也得到了初代先祖的饋贈，當然說這是一種詛咒也無所謂。
我現在倒是稍微能夠理解一下馬道克當時的感覺了。
說真的，一開始的興奮過去之後就只有滿腦袋的擔心了。
我真的挺佩服馬道克能夠堅持那麼久的。」
海拉伯依然在臉上掛著笑容，這個笑容也的確是真誠的，他並非強顏歡笑。
「還好，你大概不用像是馬道克一樣經受那種折磨數百年了。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最終的結算可不會拖延太久。」
塔力克扛著自己的巨劍走了過來。
卡恩就在他的身後。
之前他正和卡恩交流關于三先祖內部的事情。
是海拉伯對歐隆古斯的邀戰才讓他們過來的。
「說的你好像也能看到未來一樣。
但是我得說，未來和過去變成圓圈這種事情其實不能算是正確的。
如果可以，我倒是認為野蠻人是時候重新組建長老團了。」
海拉伯呲了呲牙，像是在開玩笑一樣。
但是這個話題卻沒有任何一個先祖之靈接茬。
「長老團？
現在的先祖之靈之中有誰是懂得魔法的嗎？
別鬧了，我們都只是一群擅長拿著武器去廝殺的戰士而已。」
之前在沃魯斯克事件之中被卡爾裘按在地上暴揍的寇爾黑著臉走了過來。
他是恢復過來了，雖然對沃魯斯克的結果感到痛苦和遺憾。
但他至少沒有忘記自己是一個野蠻人，也不打算在哈洛加斯聖山上繼續固執下去。
沃魯斯克選擇的道路得到了他的支持，但那只是為了野蠻人能夠更好的存在下去而已。
「長老們又不是一定得擅長魔法才行。
長老們的存在最大的價值是為野蠻人的未來提供方案。
大長老卡奈難道做的不夠好嗎？」
海拉伯說道。
寇爾緊了緊手中的隱峰之怒。
他無法辯駁這句話，因為大長老卡奈的確是一個偉大的野蠻人。
甚至放在奈非天這個整體之中，他也是最偉大的那種。
「卡奈是懂得魔法的。」
卡修斯擠兌了一句。
在大家因為他的發聲而看過來的時候，卡修斯指了指長者聖殿的方向。
他是在說「卡奈魔盒」這個玩意。
這東西雖然依托于鍛造的技術而成型，但里邊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能力和魔法之間也有著不小的聯系。
只可惜左敦庫勒的靈魂此時無法站出來給他們解釋一下卡奈魔盒是個多麼偉大的造物了。
「但他顯然是作為戰士的能力更加突出一些。
別忘了，卡奈也是初代先祖的一部分。」
海拉伯為自己的想法提供了有力的說辭。
「我們的意見暫且不提，你們三個因為沃魯斯克的緣故成了怪物。
所以我也不計較你們三個的投票權了。
但是我們都還是先祖之靈，死人去干涉活人的決定我不覺得多麼聰明。」
科力克說道，雖然他現在依然黑著臉。
但他的黑臉不是因為這個話題，而是之前關于歡愉女士的話題……
「至少你需要得到布爾凱索的同意，他現在是最強大的野蠻人，也是活著的那個不朽之王。
更重要的是他是布爾凱索。」
塔力克順著科力克的話繼續說道。
「他會同意的，但應該不是現在。
我只是先提出了這個事情，也希望大家能夠稍微思考一下而已。」
海拉伯直接說道。
「我只希望你不是和沃魯斯克一樣有著自己的想法並且打算做點什麼。
老實說，你說自己的得到了初代先租的饋贈之後，我們很難不去擔憂。」
寇爾站在原地說道。
「這段時間我正好沒什麼事情，三先祖只要別又什麼都不說就離開聖山的話。
我應該有足夠的時間盯著海拉伯這個混蛋。
而且真打起來的話，我不覺得自己會輸。」
卡爾裘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海拉伯的身後。
他左手輕輕的搓著右手上風暴之盾的邊緣。
他的語氣格外的認真，如果海拉伯打算做什麼先祖之靈們無法理解的事情。
那麼卡爾裘有足夠的能力阻止他的！
雖然勝負這種事情還不太好說，但至少卡爾裘可以讓海拉伯什麼都做不到。
「那個，之前我們離開聖山只是一個意外而已。」
科力克有些尷尬的辯解了一句。
如果他們當時沒有離開聖山的話，沃魯斯克大概也不會走到現在的這個結局。
雖然結果來說野蠻人的力量短時間內損耗了一點。
但是三個先祖之靈有了更進一步的可能。
長期來看，這應該是一件好事。
「我們這些家伙都知道‘失去’這件事本身是多麼的痛苦。
因為我們都失去過太多的東西。
我之前可從來沒有想過我們死了之後還能體會到‘失去’的滋味。」
卡爾裘毫不客氣的說道。
顯然他還是很在意之前三先祖直接離開聖山的事情。
科力克選擇閉嘴了，這事情就是他們三個做的不地道。
雖然對于三先祖來說，導致這個結果的人是卡恩。
但這種時候再回過頭追究卡恩的責任反而更可笑也更加丟臉了。
三先祖既然是一個整體，那不管出現什麼情況他們都應該一起承擔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