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記憶

阿落換上藥童準備的衣服,這件衣服剪裁合理,將他的身姿襯的挺拔,如同一位金陵城的貴公子。

「果然是人靠衣裳,你現在順眼多了。」

阿落行禮,問︰「還未請教,小師傅的名字是?」

「我的名字是齊衡,家中排行第二,師傅都喚我二郎。」

「二,二郎?」這兩個字讓阿落陷入一陣頭疼.

齊衡立馬反應過來,「你有認識的人叫二郎。」

阿落揉著自己的頭,問︰「什麼意思?」

「我在書上看過,」齊衡解釋著,「失憶的人,會因為熟悉的人,熟悉的場景或者名字就回憶起過去。」

「算了。」齊衡說,「你現在先別想了,我們先去洛府。」

阿落點頭。

「對啦,那我該怎麼稱呼你呢。」齊衡問著。

「阿落,叫我阿落就好。」

來到洛府時,已臨近日落。

作為豫州城內的核心區域,洛府卻沒有想象中的豪華模樣,反而十分樸素,跟尋常人家沒有絲毫區別,如若不是匾額上書「洛府」兩字,都難以相信這是掌握豫州命脈的地方。

「愣著干嘛,快走。」齊衡催促著。

「好。」

齊衡向守衛說明情況,「郎君,我是樂安堂的藥童,我的師傅正在府里為二公子看診,我來給他送藥材。」

「藥材?」守衛看著齊衡背著的藥箱,「打開看看。」

「是。」

經過一番檢查,侍衛將兩人放進去。

「這也沒個什麼下人來帶路,這書房該怎麼走呀?」齊衡嘀咕著。

阿落抬手,說︰「沿著這個回廊走到底再左轉。」

齊衡轉頭看他,「說的好像你真的來過一樣。」

「試試看。」阿落說著。

齊衡嘆氣,「好吧。」

跟隨著阿落的指路,兩人真的找到了書房的入口。

「你還真的挺神的。」齊衡說著。

阿落沒有回答,看著緊閉的書房門,皺著眉。

「你等等,我先去叫門。」

齊衡敲著門,喚著,「師傅,我是齊衡,來給您送藥材了。」

等了一會,一位胡子花白的老頭走了出來。

「不是讓你在藥堂等著嗎?誰讓你來送藥了?」

老頭頗為生氣,語氣里滿是指責。

齊衡傻笑著,雙手遞上藥箱,「嘿嘿,師傅您先看看藥箱再罵我。」

老頭拉開藥箱,翻找了一會,語氣變緩,「你怎麼知道我的止血草用完了。」

「里面那位,去年那麼折騰,我想著今年或許也是一樣的情況,所以就自作主張給您送來了。」

「行吧,算你機靈。」老頭說著,「那你快回去吧,天快黑了。」

老頭等準備關門,齊衡繼續說︰「師傅,等等。」

「還有事?」

齊衡指著阿落的方向,說︰「那位郎君得了熱毒,要買我們的王不留行。」

阿洛與大夫對視,阿落連忙行禮。

「呃,蘇大夫,快進來,二公子又不行了。」

听著屋內人的呼喊,蘇大夫說︰「讓他等著,現在不得空。」

蘇大夫說完,房門被「咚」的一聲關上。

齊衡回到阿洛身邊,「抱歉,師傅有急事,不如,郎君你還是明日再來吧。」

阿落問︰「里面到底是誰?得的什麼病?」

「洛家二公子,至于是什麼病怎麼說呢。」

齊衡有些猶豫。

「不好說就不說了。」阿落不想為難齊衡。

「倒不是為難。」齊衡解釋著,「二公子的病,師傅總是說,是心病。」

阿落暗自嘆氣,似乎也不想多想,這個心思都在藥材上。

「那你師傅要整夜都待在這里嗎?」

齊衡想了想,點頭,「今年不知道,但是去年的時候師傅是整夜都待在這里。」

阿落看著緊閉的房門,「好,那我就在這里等著他出來。」

「這里是洛府,可不能讓你在這里造次。」齊衡有些慌張。

「你放心。」阿落安慰著他,「我只為求藥,不會做什麼的」

「你明日來不也是一樣的。」齊衡不明白。

阿落依然緊盯著房門,「夜長夢多。」

齊衡深深嘆氣,「行,你就站在這里,不許亂動。」

話音剛落,書房里傳來喊叫聲。

「快來人幫忙。」

阿落正準備前往,齊衡叫住他,「別,你就站在這。」

齊衡推門進屋。

「主子。」

阿落听到背後的動靜,緩慢的轉身。

秦殊看見阿落的長相時,眼里滿是失望。

隨後便問嚴厲的詢問,「你是誰,怎麼進的洛府。」

阿落指了指房間,說︰「我是樂安堂的人。」

「樂安堂?」秦殊問︰「那怎麼還不進去幫忙。」

阿落也正想瞧瞧那個二公子的長相,連連點頭,走進了書房。

「怎麼,那麼像?」秦殊看著眼前人的背影嘀咕著。

阿落進入房間,濃烈的血腥味和藥材味讓他皺著眉。

視線看向左側的軟塌,高楨雙眼猩紅,仰躺在床上掙扎,蘇大夫和齊衡一人一邊壓著他的手。

「阿落,快來幫忙。」齊衡喊著。

高楨停止了掙扎,「阿,阿落。」

見著高楨停止掙扎,蘇大夫說︰「他對這個名字是有反應的,繼續叫。」

「啊?」齊衡有些詫異。

「快叫。」蘇大夫吼著。

「阿,阿落。」

高楨轉頭,盯著阿落,猩紅的眼楮慢慢的變的清朗。

「阿洛。」他喚著阿落。

秦殊本想說明,可張了張口,還是沒有選擇解釋。

「好,慢慢的放開他。」蘇大夫說著。

沒有了束縛,高楨翻身起床,有些踉蹌的走向阿落。

「阿,洛。」

高楨抱著他,竟開始哭泣,「阿洛,我在做夢,對嗎?」

阿落與蘇大夫對視,後者說︰「你別掙扎,他就是把你認成其他人。」

「我,我在。」阿落淺聲應答,卻也不敢亂動。

高楨哭的更大聲了,如同孩童一樣。

秦殊盯著阿落的背影,竟也有些紅了眼楮。

「什麼人!」

屋外傳來侍衛的叫喊聲,秦殊立馬說︰「你們別管,專心照看二公子。」

秦殊拔劍離開書房。

阿落扶著高楨慢慢的走向軟塌,將他放在上面。

這時,他才終于看清了高楨的模樣,心想,「原來就是城牆上的那個人。」

蘇大夫走進,重新給他進行針灸,阿落想要離開,將空間留給蘇大夫,可高楨卻拉住他的衣角,一臉無辜的模樣,看著他。

阿落暗自嘆氣,只得愣在原地。

蘇大夫的針灸一根根插入他的穴位,全程,高楨沒有一點掙扎,就這樣直勾

勾的盯著阿落。

一開始,阿落還能裝作看不到他的視線,可越到後面,就完全沒法忽略。

針灸結束,高楨依然沒有放手。

蘇大夫觀察了一下,說︰「二公子難得安靜了一會,你就在這等著,他剛剛服了藥,等藥效上來,他睡著了,你就可以了。」

齊衡見阿落有功,趁機說︰「師傅,那這位郎君需要的藥材。」

「給他。」蘇大夫毫不猶豫,「治療二公子有功,他想要什麼,老夫都可以給。」

見藥材到手,阿落也松了一口氣,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盤坐下來。

高楨的視線完全跟隨著他。

阿落忍不住說︰「我不會走的,你別這樣一直盯著我看了,得慌。」

言閉,高楨听話的閉上了眼楮,可卻沒有松開握著衣角的手。

高楨閉著眼楮,阿落看著他長長的睫毛,竟然也生出了一種熟悉之感。

「這位郎君。」蘇大夫喊著他,「起藥效了,你可以離開了。」

阿落剛移動了身體,牽動了衣料,高楨立馬就睜眼,眼神里有些許怒氣。

「不走,不走。」阿落連忙解釋。

高楨再次閉眼,阿落松了一口氣。

房間里的人都壓低了聲音,甚至連呼吸聲都變的很小。

等到高楨的手慢慢松開時,蘇大夫才說︰「可以了,這次是真的睡著了。」

阿落慢慢的移動身體,等衣角滑落,高楨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眾人都不由自主的呼了一口氣。

「好,我們都出去。」蘇大夫說著。

阿落轉身離開,注視著房間里的裝飾,那種莫明的熟悉感再次傳來,在他的記憶里,書架上第二排的角落放的是尚書,他想證實這段記憶。

他快步走向書架,果然,在那個位置,放的是尚書。

「你在做什麼,別亂動。」齊衡趕忙上前阻止。

阿落放下了書,「走吧。」

蘇大夫注意著阿落的一切,默默不語,走在前方。

阿落行禮,道,「大夫,現在可以賜藥了嗎?」

蘇大夫捋著自己胡子,點頭,「當然,不過,我擔心二公子有變,所以,還是得留在著,不如,你也留在這。」

「留在這?」

「洛府會準備房間的。」蘇大夫再次說著。

見著阿落猶豫,蘇大夫又說︰「不過就是一夜而已,不妨事的吧。」

「行。」阿落點頭同意。

秦殊正巧回來,蘇大夫將他拉到一邊,不知說著什麼。

兩人說話期間,秦殊一直看向他。

不一會,秦殊上前,行禮,「郎君,請跟我來。」

「好。」

秦殊走在前,阿落跟在身後,秦殊問︰「郎君應該不是豫州人吧?」

阿落點頭,「我從寧州來。」

「寧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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