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曉生呵呵一笑道,「就前一陣子的事,幸得他們信任,認我為家主,目前有家臣21人」
「生兒你他」‘三夫人’听的目瞪口呆,她一個婦道人家不可能收家臣,但是知道到收家臣的條件,必須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沒有能力,是沒人願意給你當家臣的,畢竟涉及到一輩子的身家性命。
現在的問題是,自己的兒子不但收了家臣,而且不止一個,二十多個呀!這一定是在做夢。
「母親,這些銀兩你暫且收下,我會不定時的叫人送來。外面還有一些東西,現在就叫人送進來。哦對了,紫煙已經讓我把小青小白納為小妾了,現在在外面候著呢」
韓曉生對著于軒一使眼色,後者把箱子放在桌子上,然後退了出去。
「那那豈不是委屈紫煙了,跟著我兒吃了那麼多苦!」
韓夫人臉色微紅,低頭道︰「婆婆,不委屈,夫君對我很好,是我央著他納妾的,這樣也能夫君也能早有子嗣。」
「那可真是委屈你了,生兒你可要對紫煙好一點。」
韓曉生一陣無語,原因怎麼變了呢?
不是因為你自己受不了嗎?
當然這種事情不能明說,只能干笑道︰「母親放心,生兒不是那種薄情寡性之人。」
韓曉生隨後道︰「翠花,這麼多年幸得有你在我母親身邊照顧,吃了不少苦,我打算給你放籍,解除你的‘奴籍’,還你自由」
听到兒子這麼說,三夫人面露不舍之色,畢竟跟在身邊那麼多年了,但這是好事,勉力笑道︰「翠花,還不謝謝四公子」
翠花先是一呆,咬了咬嘴唇,噗通一聲跪下,「老夫人一直待我不薄,從沒有打罵過我。我不想放籍,我想在老夫人身邊一直伺候著。」
「傻丫頭呀,你也不能一直呆在我身邊呀,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要成家呀!」
翠花堅決的搖搖頭,「我不放籍,我就想伺候老夫人,我以後再也踫不到像老夫人這麼好的主子了。」
三夫人也急了,「可是,可是這是你一輩子的事呀。原來是我沒有能力,現在生兒有本事了,你可不要犯傻呀!」
一個苦心相勸,一個堅決不肯,倆人居然僵在了那兒。
說著說著,最後抱著哭到一塊兒。
好好的一件事,怎麼弄成這樣?
韓夫人擔心的看向自己的夫君,怕他臉面上過不去。
韓曉生一拍額頭,「母親,我能打擾一下你們嗎?我說給翠花放籍,沒說趕她走啊,只要她願意,繼續留在您身邊就是了!」
對呀!
三夫人破涕為笑,長舒一口氣,翠花也擦干眼淚,在旁邊扭捏的不好意思。
「咦!」三夫人這時回復了心神,也反應過來,「生兒,你說話你的‘口疾’已經好了?」
在母親面前沒有什麼避諱的,韓曉生呵呵一笑道︰「也是最近的事!」
「看來我兒最近是遇到貴人了!」
貴人?
韓曉生一愣,隨後點點頭頭︰「的確是遇到貴人了。前一陣子去臨沮,交往了一個非常有意的朋友,這一切都是他幫我的。」
「哦,那就好!」三夫人心中長舒一口氣,她就怕孩子的‘銀兩’來的不清楚,現在知道是有人幫忙心里就踏實了,「你可得好好謝謝人家!」
「母親放心,孩兒心中明白!」韓曉生見大家情緒穩定了下來,對著門外道︰「進來吧!」
屋子小,人多。
先進來的是小青、小白,打扮的非常樸素,盈盈一禮,齊聲道︰「老夫人安好!」
當媽的都一樣,嘴上說不讓兒子納妾,怕媳婦受到委屈了,心底還是希望兒子多娶幾房媳婦,好開枝散葉。
看著兩個‘兒媳婦’,三夫人笑得眼角都起了褶子,受禮之後,伸手虛扶。「好好好,起來吧!」,
在身上模了模,沒有什麼像樣的見面禮,偏頭一看旁邊箱子,從里面拿出幾錠銀兩,塞到小青小白手里,「事情倉促,我這里沒有準備什麼見面禮,先將就著,下次給你們補上。」
「謝老夫人!」
陸陸續續的,有家臣不斷進來,放下箱子再退出去,翠花一個個打開,嘴越張越大,最後簡直迷了眼。
箱子里裝滿了首飾,衣食和各種用度,她這輩子從來就沒有見過這麼多東西。
三個女人一台戲,何況是三個兒媳婦呢。
韓夫人和小青小白本就刻意討好自己的婆婆,更是讓‘三夫人’笑靨如花,最後韓曉生見自己被‘冷落’到了一旁,干脆從屋內退了出來。
看看四周,都是自己人,韓曉生听著屋內母親開心的笑聲,想了想道︰「于軒吶,你在郡守府附近安排一些人,隨時留意老夫人這邊的動靜」
「于軒明白!那府內呢?」
「府內安排眼線吧,發生什麼事情最起碼我得及時知道」
「喏!」于軒隨後猶豫了一下之後,說道︰「回家主,據‘奇寶齋’那里反饋說最近的售賣勢頭特別好,需求很大,問是不是加大供應量。」
韓曉生搖搖頭,「不用。這襄陽城能購買得起的其實就那些人,不能飲鴆止渴,還是保持饑餓銷售,口碑自然會傳開,一定不要讓‘市場飽和’,注意拓展其它城。這邊其實不太平,最終目標還是在南邊,‘建康’那邊才是關鍵。」
「謝家主教誨,屬下明白了!」
「哦,對了,聚峰谷那邊的東西送過去了嗎?」
「家主放心,無論是馬齒石,還是募集到的糧食都及時往那邊送,目前護衛的是九公子派的人。」
韓曉生點點頭,「我九弟那邊的辛苦費也不要短了。」
「屬下知道怎麼去做。」
「哦~偉哥言行異于常人,喜好定也與眾不同,若有什麼稀罕事物也幫著他留意一下!」
「喏!」
韓曉生又給于軒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後,再次進去,見母親滿頭珠翠,連翠花的頭上也插了兩根。
三夫人正拿著‘銀質’的香水瓶往身上噴,見兒子進來,問道︰「生兒,這香水的味道真好聞,這東西太稀罕了,一定非常貴吧?」
「呵呵,東西倒是不貴,只是量不多,比較難得到,母親要是喜歡,生兒以後每月都會派人送來。」
不貴?三夫人有些狐疑,但既然是兒子的一番心意,也就笑納了。
「母親,今天紫煙還要去拜見大夫人,得先離開,就讓小青小白在這兒陪您。」
「嗨,看我老糊涂了,光顧著高興,這是正事,不用陪我了,你們去忙吧。」
韓曉生淡淡一笑,「那只是一個禮節性的問候而已,讓小青陪著紫煙去就行,小白留在這兒忙著收拾一下東西。」
「如此也好!」三夫人點點頭,隨後道︰「生兒,我這兒喂了些雞,本來打算過兩天讓翠花給你送過去的,你看還要嗎」
韓曉生展顏一笑,「當然要啊,母親養的雞可好了,您種的菜我也得帶上。」
「呵呵,我兒喜歡就好!翠花,給四公子去抓雞。」
于軒主動道︰「誒,這些粗活我們來干就行。」
三夫人笑道︰「你們抓不著,讓翠花陪著你去吧!」
「好 !」
雞飛狗跳的事韓曉生不管,而是看著于軒跟翠花倆人忙乎。
小青在一旁道︰「老爺,這里實在太簡陋了,我們可以在外面買一棟宅子讓婆婆搬出去住,或者跟我們住在一起,這樣我們也能照顧好婆婆。」
韓曉生搖搖頭,「大戶人家的規矩你不懂,我母親是不可能搬出去住的,除非被休了趕出家門。」
小青面色一白,知道說錯了話,慌忙想要下跪道歉,「對不起夫君,妾身不懂這些。」
韓曉生扶住小青道︰「呵呵,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沒事的。是夫君以前沒帶你們應酬過,也沒有教過你們。紫煙啊,其實很聰明,待會兒去見大夫人的時候,你按照我教你的去說,去做就行了,小青,你也跟著學學」
小青長出了一口氣,「是,老爺!」
「首先」等韓曉生交代完,于軒已經幫著把雞抓住了,只是一身的雞毛,嘴里也有幾根。
于軒看著不遠處忙乎的翠花,賊兮兮的小聲道︰「家主,我想求您件事。」
韓曉生還沒回道,韓夫人和小青以為他們要說正事,趕忙想要回避。
于軒忙道︰「主母,暫請留步,這事兒有可能還得您幫忙?」
韓曉生意外的看了一眼于軒,道︰「你這表情不對,怎麼那麼的猥瑣,對就是這個詞,猥瑣。難道是喜歡上哪家姑娘了,自己不好意思說需要我去做媒」
于軒面不改色的道︰「家主英明,正是!」
「咳~」韓曉生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誰呀,哪家的姑娘?」
「翠花!」于軒對著遠處的翠花一努嘴,「您家的!」
「咳~咳」韓曉生剛回過氣來,又再次嗆著了,半響緩不過來,韓夫人趕忙輕輕拍背,幫著順氣。
「你倆是去抓雞,又不是去偷情」好一陣子韓曉生才緩過來,「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沒想到你還有這麼皮的時候,別裝糊涂!」
于軒模了模下巴道︰「我覺得翠花很好看︰眼大大,腰粗眉毛粗,能干活,能生養,以後一定能給我生一個大胖小子,我連名字都想好了,就叫‘于大壯’」
「翠花好看?看來每個人的審美觀不一樣」韓曉生臉上露出一絲不可思議,隨後又了然的點點頭,「理由很很合理,很充分,不過我想听實話。」
「呃娶妻娶賢。翠花為了家主甘願被賣,為人高義,于軒佩服,娶妻如此夫復何求。」
韓曉生略一沉吟,點點頭道︰「我同意了,老夫人那里你自己去想辦法!」
「那太好了!」于軒搓了搓手,隨後賤賤的道︰「所以,這就需要主母幫忙了吧!」
韓夫人見夫君點頭,知道事情就已經成了定局,立馬笑著回復道︰「這是喜事,相信老夫人會很開心的!」
「謝主母!」于軒施了一禮,隨後正色道︰「家主,有些需要我去著手安排,這里我會留下兩位在這兒幫襯著」
「你去忙吧,一切安全為上!」
「謝家主憐恤,于軒告退!」
韓夫人看著于軒急匆匆離開的背影,笑道︰「這幾天看著他挺沉穩的,想不到這麼有意思!」
「是嗎?」
「這難道還有什麼深意嗎?」
韓曉生淡淡的道,「于軒是我身邊最信任的人之一,參與了我很多的事情。他娶的是我母親的丫鬟,知根知底,就不會擔心無意中泄露了秘密;同時,一切都在我眼皮子底下,表明不會對我隱瞞什麼;關鍵的,以後有了孩子,就有‘質子’的意思。」
小青一臉茫然,她理解不了這其中復雜的內涵。
韓夫人卻沉思半響,「夫君,這就是‘投名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