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覓微驚呼一聲,跌進浴缸。
她以為要嗆水時,狼崽子托住了她。
「我在,姐姐不怕。」
浴缸里都是沐浴露打出來的泡沫,滑滑的,她完全依靠狼崽子的重量才能不滑到。
「太擠了,我先出去。」
她剛扶著浴缸避站起來,又被狼崽子拉了回去。
「姐姐,別走。」
「啊……」
時覓微又跌回狼崽子身上。
「姐姐,一起洗,別想逃。」
狼崽子托著她,胡亂去親她,親到她爬不起來。
突然,兩人愣住,彼此的眼眸中都是驚慌的樣子。
狼尾巴死死裹住時覓微,把她整個人抱住。
下一秒,浴缸裂開了。
嘩啦……
水直接沖了進去,連外頭的狗窩都被沖走了。
狼崽子抱著同樣濕噠噠的時覓微,疑惑道︰「小黑狗呢?它的窩被洪水沖走了。」
時覓微︰……
狼崽子把時覓微抱到沙發上,「姐姐,水太多了得處理掉,你在這等著。」
他拿了條浴巾給時覓微裹上。
自己的大尾巴裹在腰上,拖把掃把全找來掃水,把水引入下水管道。
時覓微看他笨手笨腳的樣子,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他過慣了有機器人搞定一切的生活,從來沒做過家務吧。
地面上還是一片濕,狼崽子蹲在浴缸裂開那處,啊嗚一口咬住爪子發愁。
這可咋補啊!
要不換一個?
不然下次和姐姐一起洗,仍舊承受不住啊。
爪子又落到裂開的地方,
嘶,挺結實的。
他看著自己的掌心,驚恐道︰「姐姐,剛才是不是我發力了,浴缸才裂開。」
時覓微也愣住,剛才沒有注意,她的確是感覺到了他淡淡的精神力!
狼崽子已經可以操控祁遇的精神力?!
狼崽子急著跑過來,「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啊……」
一個滑溜,
四腳朝天,狼崽子背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大大的尾巴直直一抖,吧唧掉落在地上。
「阿遇……你怎麼了……」
「嗚嗚嗚,我背好疼。」
時覓微拉著他起來,狼崽子一臉幽怨,「姐姐我白洗了。」
「去沖個淋浴。」
「我……」
「我陪你好不好?」
「太好了姐姐!阿遇最喜歡你了!」
狼崽子抱著時覓微去沖淋浴,沖著沖著就不老實起來。
一個勁得問時覓微冷不冷,熱不熱。
記憶斷斷續續,
從淋浴房出來,狼崽子給她吹干了頭發,她給他吹干了所有的毛。
沙發上,廚房台子上,臥室門後,最後回到大床上……
時覓微的主動,狼崽子的瘋狂。
到了最後,她窩在他懷里昏昏欲睡,想著晚點怎麼把他不動聲色扔出去。
狼崽子挑起她的下巴去吻她,還說著胡話,
「姐姐,我好喜歡今晚的你。」
「差點要了我的狼命。」
「以後姐姐可以天天這樣嗎?」
「……」怕是不能。
……
翌日下午,時覓微在醫學研究院等著。
祁遇遲遲不來。
她也沒有催促。
一直到日落西山,祁遇的私人星艦停在研究院停機坪。
祁飛白陪著他來的。
術前,祁飛白搶在前頭詢問時覓微,「時助啊,你有把握嗎?」
「有,斯蒂亞院長也同在。」陛下的目的是讓她全程參與,讓她認清現實。
「芯片植入後會有後遺癥嗎?」
「和一般的手術類似,會有術後觀察期,暫時沒有後遺癥,指揮官需要定期來研究院檢查。」
祁飛白又一次誠懇道︰「辛苦你們了。」
當事人倒是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默默看著祁飛白問東問西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要進手術室的人是祁飛白。
等他嗦完,時覓微親自遞上一身手術服。
「祁指揮官,麻煩您換上後隨我進入實驗室。」
祁飛白替他接過。
……
時覓微消毒殺菌,穿上手術服,和斯蒂亞進入手術室,其余的副手任務只需機械臂操作。
根據祁遇的身體數據報告,此次他們的任務是取下祁遇左肩那枚年久的抑制芯片,植入新型抑制情感芯片。
至于年久的芯片是什麼,他們不知曉。
等了片刻後,祁遇來了。
一身軍裝早已被病號服取代,不得不說,他穿病號服的樣子絲毫不亞于穿軍裝。
祁遇像是沒看到她的眼神,獸化反應顯露出來。
「斯蒂亞,你先出去。」
斯蒂亞沒有多問,低頭走了。
這位指揮官近年來是低調了些,他可沒有忘記他在戰場上扭斷敵人腦袋的狠厲手段。
手術室里,只有祁遇和時覓微。
他走到她跟前,狼爪子輕輕劃過,她的手術帽,口罩全部被割裂。
挽起的長發傾瀉而下。
時覓微按下機械休眠模式,手術台不能被細菌傳染。
狼爪子落在她的下巴上,輕輕抬起。
「時助,我最後再問你一次,真的要我植入芯片嗎!」他的話無比的清晰,又重。
深邃的雙眸中染上一抹失落之色。
時覓微沒有說話,只是倔強的看著他瞳孔中的自己。
祁遇俯身,咬住她的唇。
無視時覓微的掙扎和顫抖,把她按在牆上吻。
良久之後,
他放開他的唇,大手落在她的長發上,細細撫過。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眷戀,瞳孔開始變色。
時覓微感受到了狼崽子的情緒波動。她握住祁遇的手,阻止他繼續下去。
祁遇被她的動作一驚,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時覓微往邊上退了一步,離開他的懷抱。
祁遇抽回手,淡淡道︰「收點利息。」
「屬下知道了,請指揮官上手術台。」
時覓微重新消毒,換上手術服,讓斯蒂亞進來。
祁遇躺在手術台上,強烈的燈光讓他幾乎晃不開眼,他撇開眼,目光落在那道正在做術前準備的靚麗身影上。
時覓微無視他的目光,拿著藥劑過來。
「這是麻醉藥劑,您好好睡一覺。」
祁遇抬手,「不用。」
「祁指揮官,這是我的工作,請您配合。」時覓微心驚,不打麻醉藥劑,指不定又要鬼哭狼嚎。
「不用,開始吧。」
時覓微看了斯蒂亞一眼,斯蒂亞點點頭。
這位指揮官願意躺在這,他都覺得是奇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