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猛地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立刻表態，「過兩年再說吧，不著急。」
朱茯苓覺得不對勁。
80年代的主流思想依然是早婚早育，特別是男人，誰結婚了不想要孩子？
她是說過事業沒穩定，暫時不想要孩子，他也很體諒，說先專注學業，跟她共同進退。
似乎沒啥問題，但她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好像一提到孩子，他的反應就不太對。
「你不喜歡孩子？」
程越抱緊她，把臉埋進她肩窩，聲音有些低啞，「我們的孩子，我怎麼會不喜歡？但現在還不是要孩子的時候。」
「你的事業和我的學業都在上升期，本來能相處的時間就短，如果這時候要孩子，你的事業肯定受影響，而且精力放在孩子身上，屬于我的時間就更少了，我不想因為爭寵，跟咱們的孩子鬧翻。」
他偏過頭，親親她的臉頰，低沉的聲音很動人。
「媳婦，再多給我一點二人世界的時間，讓我一個人再獨佔你幾年，好不好？」
語氣多少有點可憐巴巴的，再配上那張俊臉，還有深邃的雙眸，這誰頂得住？
朱茯苓在恍惚中點頭了。
「可以是可以，但你能不能別粘著我……唔！」
話沒說完，被一個深吻打斷。
朱茯苓氣喘吁吁，瞪大了眼。
「你傷還沒好，別亂動！」
程越輕輕笑了一聲，「那這次換你主動好不好？」
朱茯苓瞬間漲紅臉，「可論文還沒做完。」
「明天再做也可以。」
「周教授那邊……」
「我去匯報。」
「可是……唔！」
拒絕的話，沒能再說出口。
等到再從房間出來，已經是第二天。
程越神清氣爽，給她做了早飯，才給周教授打電話，匯報論文的進度。
周教授對此非常重視，因為中華神藥的事爆發之後，上頭對相關行業特別警覺，想早點看到程越的調查結果。
「你寫完之後先寄回來，至于身體，留在南方多養幾天。」
這個時候，誰也沒想到程越的這篇論文，因為揭穿了保健品血淋淋的真相，讓多少人認清保健品的真面目，在一定程度上，推進衛生部加快節奏，更完善了《中藥保健藥品的管理規定》。
而論文中提到的保健品種種亂象，尤其是在廣告上的夸大宣傳，也間接促使有關部門對各種廣告的警惕，讓本該在幾年後才誕生的《廣告法》提前頒布，終于對夸大不實的各種廣告有了強制約束。
這都是後話了。
這時的周教授，對程越越發重視。
因為像程越一樣，論文還沒發表就被上頭重視的學生，獨此一人。
是別的同學完全無法企及的高度。
他有預感，程越將來一定走得很高很遠。
這樣的好苗子被他撿漏，簡直是天上掉餡餅，所以他對程越格外縱容。
讓程越南方多留幾天養病，也是這個原因。
別的教授一臉匪夷所思。
「這學生太無法無天了！換做別的學生，離校曠課，劣跡斑斑，不記過也要寫檢討，你竟然讓他在校外多待幾天？周教授，你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