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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按照陰煞魔君的打算，自然是要隆重招待青凰妖帝，讓她感受到陰煞宗賓至如歸的熱情。
青凰妖帝卻婉拒了陰煞魔君的好意，淡然道︰「魔君客氣了，青凰此番前來主要是為了探望和報答若冰妹妹，還是低調從事更為穩妥。這段時間，我住在若冰妹妹的鳴凰居內即可。」
「也好。」陰煞魔君也沒勉強，笑道，「鳴凰居內客房眾多，妖帝前輩既然不嫌棄，我便不多事了。只是妖帝前輩若是有什麼需求，盡管提出來，千萬別跟晚輩客氣。」
「這是自然。」
青凰妖帝自是應了下來。
拜見過祁洪昭之後，王瓏煙和青凰妖帝便一起回了鳴凰居。
剛到門口，已經收到消息的烏欣蕊便帶著弟子們迎了上來，朝著兩人躬身行禮。
「欣蕊恭迎師叔，恭迎青凰妖帝。」
鳴凰居本身的佔地面積就不小，祁洪昭生怕王瓏煙在宗里住得不開心，還專門安排了很多弟子服侍她，如果連打雜的外門弟子都算上的話，鳴凰居的常駐弟子起碼有上百人的樣子。
此刻一群人排得整整齊齊，一起行禮，頗有些聲勢浩大的感覺……
青凰妖帝見狀挑了挑眉。
王瓏煙倒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面，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該干嘛干嘛去，又讓烏欣蕊去幫青凰妖帝安排院子，這才帶著青凰妖帝進了內院。
「之前情況匆忙，還未來得及問，青凰前輩此來，守哲可有口信帶給我。」
將服侍的弟子盡數遣退，王瓏煙便朝著青凰妖帝抬手一禮，客氣詢問了一聲。
她是在陰煞宗門口遇到青凰妖帝的，當時情況匆忙，青凰妖帝只來得及傳音告訴她是王守哲讓她來的，具體的情況兩人卻還沒來得及詳細溝通，是以才有此一問。
「守哲家主的確有一封信托我轉交給你。」
青凰妖帝也不含糊，抬手便取出一封信遞給了她。
王瓏煙道了聲謝，便接過信打開看了起來。
信里倒也沒什麼特別的內容。王守哲只是以閑聊的口吻把家族中近些時日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說，講了講青凰妖帝是什麼情況，讓她放心使喚，又講了講璃慈他們在仙朝的情況，以及這幾年家族中又出現了哪些值得培養的小輩等等，基本也就是些家長里短的事情。
信的末尾，王守哲還提到，再過一年便是王瓏煙的三百歲生辰，雖然沒有辦法大辦，但家中的小輩們給她準備了生辰禮，都委托青凰妖帝帶過來了。自然東西不值什麼錢，但都是小輩的心意。
王瓏煙卻看得心緒起伏。
在家時那些小輩們圍著她的時候，她只覺得吵鬧，如今離了家，她最想念的，卻恰恰是小輩環繞時的那份熱鬧。
信中雖只是寥寥數語，她卻感覺沉甸甸的。
說實話，要不是守哲提起，連她自己都沒想起來自己三百歲的生辰快到了。更沒想到，遠在陰煞宗，她居然還能收到小輩們的生辰禮。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收起信封，朝著青凰妖帝拱手道謝︰「麻煩青凰前輩了。」
「反正都要來找你，順手的事，都也沒什麼麻煩的。」青凰妖帝表現得也相當客氣。
她雖然性子高傲，但一則王守哲早早就敲打過她，二則，王瓏煙本身天資卓絕，將來一個凌虛境後期怕是跑不掉，要是運氣好，說不定還能搞個魔尊當當，青凰妖帝又不傻，自然不會閑的沒事干得罪她。
兩人說話間，青凰妖帝便將王守哲托她帶過來的東西一一拿了出來。
生辰禮都是拿盒子裝好的，每一份上面都寫有人名，注明是誰送的。
王瓏煙一邊查看，一邊和青凰妖帝閑聊，詢問家族的近況，偶爾還一起吐槽王守哲幾句，不知不覺間倒是慢慢熟悉了起來。
兩人正聊著，門外忽然有弟子來報，說是大長老陰奉屠前來拜訪。
「請他進來。」
王瓏煙有些詫異。
陰奉屠雖然是她名義上的師兄，但因著身份上頗有些尷尬之處，而且王瓏煙畢竟是女修，陰奉屠若是時常登門拜訪也確實不合適，所以就算有事情，也多半是通過烏欣蕊轉達，兩人平日里打交道的次數委實不多。
這次也不知為了什麼，他竟破天荒親自來了。
很快，便有弟子領著陰奉屠進來了。
青凰妖帝也沒離開，直接閃身便進了內室。
王瓏煙便在待客用的前廳招待了陰奉屠。
茶過兩輪，寒暄了幾句，陰奉屠便道明了來意︰「師妹，我此來是奉師命，將此物拿來給你。」
說著，他便從儲物戒里掏出了一個拇指粗的玉質丹藥瓶，遞給了她。
王瓏煙接過一看，臉色頓時變了︰「這個難道是……無量道丹？！」
無量道丹作為九品道丹，名聲之大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連街頭說書的普通人都能說得頭頭是道，王瓏煙就算沒親眼見過，也听說過一些。
傳說中，無量道丹能夠大幅度提高修行者的資質，但是煉制難度極大，不僅材料難尋，甚至還要動用到仙器級別的天地熔爐才能煉制，常常隔數千年才能煉成一爐。
為了防止藥效散失，就連存放丹藥的玉瓶都是特制的，瓶身上刻的是上古凶獸饕餮的圖案，很容易鑒別。
眼前這小玉瓶看著不起眼，可那花紋，她絕不會認錯。
當然，不是說不能仿制，只是陰奉屠根本沒道理故意耍她。
「沒錯。師妹既然認識，想必無量道丹的藥效也不必我解釋了。」陰奉屠點了點頭，解釋道，「這是師尊專門托人去魔朝買回來的。因為九品道丹難得，師尊輾轉托了好多人脈關系才好不容易買到。」
「原本你一回來師尊便要給你的，但剛才青凰妖帝在場，多少有些不合適，便讓我私下給你送過來。你等會就閉關將它服下吧，應當能讓你的資質再提升一些。」
王瓏煙有些動容︰「這……」
陰煞宗的家底她雖然不是完全清楚，卻也是大概知道一些的。買這一顆丹藥，雖然還說不上傾家蕩產，但絕對是傷筋動骨了。
她沒想到，祁洪昭居然不聲不響就買回來了。
「師妹不必糾結，服下之後好好修煉便是。」陰奉屠見到王瓏煙這副表情，笑了笑安撫她道，「我和師尊還等著你替我們陰煞宗一脈好好掙一回面子呢~只要這一顆丹藥能讓你在面對小魔尊時多一些贏面，這些投入便都是值得的。對了，這次來找你，還有一事要詢問你的意見。」
聞言，王瓏煙正了正神色︰「師兄請說。」
「是這樣。咱們陰煞宗內，其實有一處秘境，特別適合你提升血脈和實力，只是其中相當危險。師尊讓我來問問你的意見。」陰奉屠解釋。
原來，陰煞宗所在的無極聖山，曾出過一頭實力極強，無限接近于十三階的玄冰鳳凰，後來被人斬殺于雪山之巔。它死後怨氣不散，方才有了這萬年不散的濃郁煞氣。
而當初斬殺那頭玄冰鳳凰的那位魔尊，便是陰煞宗一脈的老祖宗。
他斬殺玄冰鳳凰之後，探索其巢穴時發現，此處山脈結構特殊，地下深處似乎有一股特殊的能量源，疑似與鳳凰血脈相關。
雖然那股能量源中的能量大半都被那只玄冰鳳凰吸收了，但若是假以時日，或許能夠再生，便在那鳳凰巢穴之中下了封印，將其改造成了一處秘境，拿來給後輩弟子試煉用。
後來陰煞宗一脈的老祖競爭真魔種失敗之後，之所以選擇在無極聖山開闢陰煞宗一脈，與這處秘境也有關系。
「這麼多年了，歷代陰煞宗聖子聖女都只是在秘境邊緣探索，便得了不少好處。師尊說，若是你的話，可以試試深入秘境。你身懷冰鳳血脈，或許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陰奉屠解釋，「只是，那秘境越往深處走便越危險，到底要不要往里走，具體深入多少，還得師妹你自己拿主意。」
王瓏煙沒料到陰煞宗內居然還有如此寶地，頓時眼前一亮。
和冰鳳有關的秘境，這可真是最適合她不過。
不過仔細想想，像陰煞宗這樣底蘊深厚的大宗門，存在類似的秘境倒也不奇怪。
她立刻問道︰「這秘境何時開啟？」
「鑰匙在師尊手里，秘境隨時都可以開啟。」陰奉屠說道，「只是這秘境一次只能進一人，一人也只能進一次，歷來都是陰煞宗的聖子聖女才能進入。師妹若是做了決定，去找師尊，師尊自會替你開啟秘境。」
「不過，師尊的意思是，你先服了道丹，等消化了道丹的藥力之後再進。到時候，把握也更大一些。」
「我明白了。」王瓏煙點了點頭，「勞煩師兄轉告師尊，我會好好準備的。」
陰奉屠此來主要就是為了這兩件事，見王瓏煙都已經清楚了，又叮囑了幾句，便告辭離開了鳴凰居。
等他走後，青凰妖帝便從內室中走了出來，臉上帶著幾分詫異︰「你這便宜師尊對你倒是真的挺上心。」
秘境的事情暫且不說，光一枚道丹，便已經足見祁洪昭的用心。
道丹的效果固然很強，若是一位大天驕乙等資質的紫府修士服用，多半能夠直接一步跨入絕世，但血脈覺醒程度達到王瓏煙這個地步，服用道丹便純屬錦上添花了，能不能提升半段血脈都不好說。
王瓏煙點了點頭︰「師尊在培養我方面的確不遺余力。」
她說著，便回內室取了張信紙，給王守哲寫了封信。待紙上的字跡干透，她便將信紙疊好，裝入了特制的信封。
做完這些，她正準備和以往一樣，用家將王梅幫忙搭建的渠道將信送回王氏，忽然想到什麼，轉身問青凰妖帝︰「前輩可有與族內快速聯絡的方法？」
青凰妖帝瞥了她手里的信一眼︰「若要送信，我可讓族內青鳥幫忙，來回一趟最多半月。」
所謂青鳥，指的是鳥族中的一種風屬性鳥類，名字就叫做青鳥。
這種鳥體型不大，因多少沾一點鳳凰血脈，實力雖不算強，卻是相當罕見的變異風屬性，速度快若雷霆。
也因此，這一族時常充當青凰妖帝的信使。
積年累月下來，青鳥一族中最強的一只，實力已然達到了九階，就算是青凰妖帝想要抓住他都費勁。
為了方便與王守哲聯系，這一次青凰妖帝過來的時候，把他也帶上了，就跟在附近。若要聯系，只需青凰妖帝神念一動，青鳥瞬息便至。
「那就麻煩前輩了。」王瓏煙也沒跟她客氣，轉手就把信封交給了青凰妖帝。
守哲在信里說了，青凰妖帝欠了王氏一大筆欠款，讓她放心用，別有顧忌。守哲的話，她一向是很信服的。
青凰妖帝也很爽快，接過信便去了院子里，尋了個隱匿地點設下結界，叫來青鳥將信交給了他。
青凰妖帝實力強橫，院內的陰煞宗弟子也沒人有膽子窺探她的行為，是以信很順利地就送出去了。
內室之中，王瓏煙看著青凰妖帝的背影，思緒卻是漸漸飄散了。
原本，按照守哲的計劃，她來陰煞宗，只要將寶典騙到手便立刻離開。可如今，隨著陰煞魔君在她身上的投入越來越大，寄予的希望越來越多，情況卻變得有些復雜起來。
她固然心志堅定，但以如今的情況，倘若將來有朝一日當真要與陰煞魔君兵刃相見，她必然心中有愧。
這種情況，她著實不知該怎麼處理了。
罷了罷了~自己本來也不擅長處理這些，還是等守哲的回信吧。他素來辦法多，說不定能有辦法。
接下來，自己還是先把無量道丹的藥力消化掉，提升血脈，好好為進入冰鳳遺跡做準備吧。
船到橋頭自然直，其他的事情等從遺跡里出來再說也不遲。
想到這里，王瓏煙捏著存放道丹的玉瓶，轉身便進了修煉用的靜室，開始閉關吸收道丹藥力。
……
與此同時。
寒月仙朝。
玉華寶闕。
作為仙皇居所，仙庭所在，這座歷史悠久的天上宮闕之中移植了不知多少條靈脈，靈氣濃郁如霧，還時常被雲霧包裹，遠看時只覺飄飄渺渺，靈韻非凡，盡顯仙家氣象。
宮闕內層樓掩映，靈花異草遍地，被精心飼養的漂亮觀賞性靈獸、靈雀、靈魚也是隨處可見，就連隨處可見的欄桿都是用類似玉質的天材地寶雕琢而成，充分彰顯了何為「瓊樓玉宇，天上宮闕」。
若是住在此處，哪怕是普通凡人一輩子也會身強體壯，無病無災，輕輕松松地活過百歲。
只可惜，這可是真正有真仙居住的仙闕，隨隨便便一個修剪花草的侍女，都是天人境修為，且都是長得頗有姿色，放到地方上去，基本都算是廣受追捧的「仙子」。
仙闕內苑中，有一處不大的院子，名為萬花軒。
院內萬花齊盛，異種靈蝶靈蜂翩翩起舞，乃是當代仙皇頗為喜愛的一座院子之一，偶爾閑暇時也會過來小住一陣。
不過，這段日子，萬花軒卻已經被撥給了前來「拜見」仙皇的妘夢羽和王富貴暫住。
此刻。
無數仙葩盛開的花園中，一座古韻十足的涼亭內正傳來陣陣香味。
妘夢羽和王富貴正在燒烤。無煙靈木炭燻烤之下，肥女敕的靈牛肉滋滋滋地冒著油花，散發著噴香撲鼻的肉香味。
一棵長得晶瑩剔透，渾身珠光寶氣的樹苗正偎依在王富貴身邊，蹭著他的胳膊。
他長長的根睫插進了肥沃的靈園土中，臭不要臉的和奇花異卉們搶營養不說，還饞巴巴的瞅著烤肉。
「寶財啊，你都連吃多少塊了？這一塊是給夢羽烤的，我可不能更慣著你。」王富貴毫不留情地掰開了它試探的樹枝。
如今的王富貴已經踏入十三歲「高齡」了，身量高挑了不少，褪去了不少稚氣和嬰兒肥，長成了一個風度翩翩的玉潤少年郎。
瞅他那臉龐微圓的模樣，真是透著一股天生不愁吃喝的富貴相。
「咿呀咿呀~」王寶財揮舞著枝條抗議不已，「咿！咿呀呀呀！」
「喲~你這小暴脾氣還牛氣。」王富貴屈指彈了一下他的樹桿，笑道，「結束了這一段仙庭旅程，我就帶你回家，送你去族學里好好學點文化知識。說起來，我回去之後也應該要上高等族學了，真是挺懷念族學里快樂的日子。」
「咿呀呀~」一听說要上族學，王寶財也顯得很高興。
他可是經常听到富貴提起族學，而且每次提起都很高興很懷念的樣子。和藹的族學先生，有趣的同學……那都是青春的回憶呀。
很顯然，族學是一個非常有趣的地方，他王寶財一定會在那里度過愉快而有意義的童年。
「富貴，你就不能再晚幾年再回去嗎？」妘夢羽吃著王富貴親手烤的肉，滋味雖好，她的情緒卻有些懨懨不樂。
這兩年，妘夢羽長得也挺快，已經出落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小少女。
「夢羽，正所謂天下無不散之宴席。」王富貴從容淡定道，「此番來仙朝游歷，我也是見識了很多，學習了很多，印證了我老祖爺爺說的‘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我準備靜下心來，花兩年時間把高等族學的內容深入學習一下，然後去家族各產業單位走一走，學一學。」
「夢羽，你在仙庭也要好好學習，爭取當一個對人族有用的公主。」
「那好吧。等我們長大了再相聚，到時候我們要一起組建公主府府軍。等將來咱們到了神通境後，還要一起組隊去域外戰場打仗。」妘夢羽也知道接下來會有無數繁重的課業等著她，雖然無奈，卻也只能打起精神。
仙朝公主地位尊貴無比，權勢猶勝各國大帝。
可權勢越大，責任也就越大，歷代公主死在戰場上的多了去。
即便活到老了，在壽元無多的情況下，也有很多會和朝陽王一樣選擇再入戰場，以身為殉，用一場盛大的戰役作為自己的葬禮，能拉個同階的妖魔王墊背那是再好不過。
會如此，也是因為人族在域外戰場上的整體局面並不容樂觀。
「嗯，我一定會陪你去的。」王富貴鄭重地點頭答應，「到時候咱們一起叱 縱橫，讓域外妖魔們見識見識咱們人族的厲害。」
听得王富貴答應，妘夢羽也放心下來，就連嘴里的烤肉都覺得更香了。
反正以她和富貴的血脈資質，修煉到神通境是很快很快的。
「咿呀咿呀。」王寶財在邊上吶喊著，表達著要加他一個。
「寶財，你去域外戰場能做什麼？」王富貴笑著埋汰道，「難不成去撿埋在地下的戰利品？」
「咿咿呀呀呀！」
王寶財感覺自己被羞辱了，怒氣沖沖地憋起了大招。
隨著道道流光涌動，他樹桿和枝條愈發晶瑩剔透，一顆顆果子凝聚了起來。
「喂喂，寶財你別亂來啊，這可是在玉華仙闕……」王富貴急忙阻止。
可寶財他壓根就不听，「咿咿呀呀」地表示，誰讓你說我沒用的，我就是要讓你見識見識我王寶財的厲害！
他繼續催動著聚財神通，很快果子就成熟爆裂開來，一大堆東西「吧嗒吧嗒」地摔落了一地。
「極品靈石？」王富貴眼尖地瞅到了一顆亮晶晶的靈石，頓時被驚到了，「連極品靈石都會被遺失啊？」
就這麼一塊東西，價值就相當于一億乾金，一百萬仙晶的樣子。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倒是妘夢羽有些理解，「歷代仙皇在凌虛境時，為了節約修煉時間，經常會使用極品靈石輔助修煉。咱們家玉靈姐姐也經常搜刮極品靈石來修煉，這興許是某代仙皇遺留下來的。」
「這個壺也不錯。」
王富貴又撿起一個髒兮兮的壺，擦干淨後發現，竟然是個內有乾坤的酒壺，這一壺起碼能裝上數萬斤酒，也算是能值個百萬乾金了。
「富貴富貴，這把劍雖然已經很殘破了，但可是紫府寶器的底子，熔煉後也能值點錢。」妘夢羽也很熱衷幫富貴開盲盒。
寶財結出來的聚財果隨機性很強，雖然多數都是些不太值錢的「垃圾」，可也經常會爆冷出精品。
果不其然，仙闕內遺落和無主的財物，總體質量比起外面要高出不少。
兩人開盲盒開的不亦樂乎。
這一下，輪到王寶財瑟了。
我寶財怎麼就沒有用了？去域外戰場隨便一聚財，興許就能在地底挖出遺落的仙器呢。
「這是什麼？」
王富貴忽而從地上撿起了一條淡青色的大帕子。
只是讓他覺得有些奇怪的是，這帕子居然是五邊形的，邊緣還有一些絲帶相連，這讓他情不自禁地研究起來。此物究竟是何用處？
妘夢羽一瞅，頓時眼前一黑，好懸沒暈過去。
她急忙紅著臉將「大帕子」搶過來丟在了地上︰「富貴，不準你玩這種來歷不明的肚兜！」
「肚兜？」王富貴一臉錯愕，好奇地瞟著那塊「絲帕」道，「原來這就是肚兜啊。」
說話間，他烏溜溜的大眼楮還朝妘夢羽看去。
「不準亂看。」妘夢羽羞紅著臉轉過身去，「也不準胡思亂想。」
說話間，她還氣鼓鼓地踹了王寶財兩腳︰「你這狗東西，究竟是七寶聚財樹，還是七寶聚‘色’樹啊？這都兩次了，兩次了！」
「咿呀咿呀~！」王寶財委屈無比地抗議起來。
什麼色不色的，人家就是一棵小樹苗苗，人家什麼也不懂啊。
「夢羽莫要欺負寶財，他還是個孩子，也沒上過學，能懂什麼？」王富貴護短道，「我不是也不認識這東西麼？也就是在族學的書上看到過，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妘夢羽一暈︰「你家里的族學連這種東西都教？」
「教啊，中等族學還有青春期生理衛生課呢。」王富貴理所當然地說道，「我老祖爺爺說，這些知識事關人體健康，而且是每個人都應該知道的知識，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妘夢羽心頭一松。
王富貴的態度讓她輕松了許多，至少不那麼尷尬了。
「對了，夢羽你用的也是這種落後的肚兜？」王富貴皺著眉頭道，「書上說，這種結構的肚兜設計不夠科學，抹胸束胸之類的就更加不提倡，對身體壓迫太甚。也對，你年齡也差不多了。正好我們王氏經營的服裝店已經開到仙朝來了，我可以找女師傅給你量身……」
「富貴你閉嘴！」妘夢羽又羞又惱，胸膛上下起伏不已道，「我還小呢，不準你再提了！」
「也罷，我和你說這事的確不合適。那我回去找世子妃說說，讓她帶你去服裝店定制。」王富貴點頭，「我們王氏在這一點上做的比較好，盡早摒棄了不科學的肚兜。」
「……」
妘夢羽簡直要暴起揍人了。
你和我說不合適，去找我媽說這事難道就合適了？
所謂「兩權相害取其輕」，與其讓富貴去跟她媽說這事兒，還真不如讓富貴帶著去呢！
就在妘夢羽內心很是崩潰之時，那條被她甩在地上的「肚兜」忽然飄了起來，一個怒氣沖沖的尖銳男子聲音從肚兜里傳了出來。
「摒你個頭！棄你個魂！臭小子，我們肚兜什麼時候得罪你了？什麼叫不科學？我哪里不科……等等，科學是什麼意思？」
妘夢羽和王富貴均是被嚇了一跳，急忙拉著手飄身躲開了去︰「你這條肚兜，竟然會說話？」
那條淡青色的肚兜激動地上下飛舞著，兩根細細的帶子彎成半圓形，就好似在叉著腰怒罵︰「我會說話怎麼了？我身為一件神通靈寶，會說話怎麼就礙你事兒了？怎麼就……礙~你~事~嗚嗚嗚嗚~~為什麼~嗚嗚~那麼狠心……還把我封印！」
他說著說著，竟然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哭得好不傷心，一听就知道有很多故事。
「肚兜也能是神通靈寶？」王富貴被驚呆了，瞪著眼楮好奇問，「你身為神通靈寶，竟然也會被封印麼？」
「我明白了……」妘夢羽拉了拉王富貴的袖子，滿是嫌棄厭惡地看著那條淡青色的肚兜，「身為神通靈寶不是罪，覺醒意識時偏向男子也不是罪。可身為一條肚兜……」
王富貴圓潤的臉龐抽了一下。
夢羽她說得好有道理。
肚兜可是要貼身穿的，誰會把一件擁有男性意識的肚兜貼身穿在身上？
這听起來好像是一個喜劇，可實則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悲劇。
一時間，王富貴竟然對他生出了一絲同情之心︰「大哥，你先別哭了，有什麼傷心事可以和我們吐吐槽。」
「我有故事，你有酒麼？」淡青色肚兜不哭了，聲音听起來有些滄桑。
「我們還是孩子，沒有酒。」王富貴搖頭道，「要不，我給你烤一塊烤肉吧。」
「你覺得我像是能吃烤肉的樣子麼？」淡青色肚兜飄了一下道，「罷了罷了，我沉睡了不知多少年，如果沒有你們，我與‘霓霜妹妹’那些不為人知的往事，定會被永久埋沒。事情是這樣子的……」
「霓霜？」王富貴微皺眉頭，「這名字听起來略有耳熟，難道在哪里听說過？」
他的記性很好，一般來說只要是看過的內容，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印象。只是這霓霜二字，他一時間著實有些想不起來，難道不是看到的，而是無意間听人說起過？
「這個……不是咱們寒月仙朝第二代仙皇聖威仙皇的閨名麼？「妘夢羽眼神飄忽，表情也有點懵，一臉世界觀碎裂的表情，「這條破肚兜，竟然是聖威仙皇的肚兜？」
不過，仔細想想，倒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除了仙皇之外，還有誰的肚兜能達到神通靈寶的級別？
可就算是仙皇，也沒道理會讓肚兜蘊生出意識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