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柳若藍的身世之謎

……

「你可知,那位叫王璃慈的姑娘,是我的族人?」王守哲對他的表忠心不置可否,嘴角卻是掛上了一抹冷意,「而且,她的血脈資質也是第一流級別,比起你只強不弱,倘若她要是出了事……」

「啊?」

姒無憂臉色一白,額頭不斷有冷汗滑落,內心也升起了深深的恐懼。

先前他之所以澹定,是因為篤定那個仙尊會忌憚他身後的聖族,不敢殺他。

可如今局勢不一樣了。若是這位聖子殿下打著為族人報仇的名頭干掉他,那麼即便是他家背後的老祖宗最後得知了真相,也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吞。

他急忙申辯道︰「聖,聖子殿下,冤枉啊,我真的是被冤枉的。那憨,不,璃慈小姐一上來就打空間隧道……」

「行了,我說過我不是聖子,叫我公子就行。」王守哲不耐煩地打斷了他,「你仔細地說一說當時的情況,不得有半點隱瞞。」

「是是是,守哲公子。」

姒無憂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再不敢分辨,轉而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經過敘述了一遍。

為了擺月兌責任,他講得極為仔細。

王守哲半閉著眼楮,腦海中彷佛在模擬當時的情況。

片刻之後,他才長舒了一口氣︰「那空間隧道乃是通往破滅之域,而且位置就在新羅仙朝附近?如此,應該問題不大,璃慈身上護身東西不少,還有一道聖皇之守護,關鍵時刻可抵擋真仙片刻。」

聖皇之守護?

姒無憂松了一口氣的同時,臉上露出了羨慕之色。

听守哲公子的描述就知道,這應當和他們家老祖宗煉制的玄水聖盾是一個級別的消耗品。那東西內部儲存了老祖宗的一道聖靈之氣,可外放成盾,抵擋真仙片刻。

可玄水聖盾煉制極為不易,對老祖宗的消耗也極大,因此在族內屬于頂尖的戰略物資,等閑不會賜下。反正他姒無憂目前還沒有資格得到此寶。

想到這里,姒無憂忍不住再次感慨,守哲公子家的底蘊果然深厚無比,連非頂尖血脈的璃慈小姐身上都配備有如此至寶,更別提,璃慈小姐的那把偃月刀似乎也是半仙器。

不知不覺中,姒無憂便在心中勾勒出了一個神秘而強大,且頗為富裕的頂尖世家形象。

「不過,即便如此,本公子也需要盡快找到璃慈,確定她的安全。」王守哲說著看向姒無憂,神色冷澹,「你那空間挪移陣盤拿出來我看看。」

「是,守哲公子。」

姒無憂急忙掏出陣盤遞給了王守哲,只是臉色卻略有些為難︰「不過公子,這空間挪移陣盤在經歷空間風暴時略有些損壞,已經無法再啟動了。」

王守哲接過陣盤,仔細一看,古樸的陣盤上果然有一道微不可察的裂痕。

他皺眉道︰「你會修不?」

「呃……我不會。」姒無憂尷尬道,「我在陣法、符、煉器等造詣上的水準,只能說是初入門檻。」

「……」王守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隨後不動聲色的將空間挪移陣盤收了起來,「我找人修去,希望能盡快修好。」

姒無憂眼皮子直跳,忍不住伸出了無助的手︰「守哲公子……這個陣盤……」

「你留著有何用?」王守哲瞥了他一眼,聲音有些發冷,「你會修嗎?」

「是是是,此事就勞煩守哲公子了。」姒無憂尬笑了兩聲,連忙轉移話題道,「守哲公子,我在搜尋空間節點時,還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我找到了一些古老的空間碎片,好像之前那些空間節點處,有一座固定的空間傳送陣,只是不知為何被人人為破壞了。難道,是當年玄靈聖女做的?」

「哦?」王守哲心中一動,不由微微皺眉道,「之前听你說玄靈聖女,我為何沒有听過此人?」

「公子有所不知,此女乃是十萬年前的古人,後來又被大老封鎖了消息。」姒無憂解釋道,「若不是有意研究那段歷史的人,是不會知道玄靈聖女的。」

「你對玄靈聖女了解多少?」王守哲抿了口茶,狀似不經意般問道。

「因為資料的缺失,我對玄靈聖女的了解也不多。」姒無憂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根據典籍上的記載,目前知道的只有這位聖女資質絕倫,在紫府境繼承寶典,神通境繼承仙經,到了凌虛境時更是力壓諸多競爭者,繼承了元水聖圖。到了真仙境後,她與當時的其它幾位聖子聖女競爭太初道宮道子之位,論幾率還是頗有希望的。只是後來她為了追殺竊賊神秘失蹤,便就此錯過了道子之爭。我懷疑,她當初就是來到了這方小世界,最終不知為何沒能回去,反而隕落在此。」

「知道了。」王守哲皺了半天的眉頭,見他沒什麼要補充的了,便揮了揮手道,「我有些累了。穆雲,送他回去吧。」

「回去?」姒無憂一臉錯愕,「回哪去?」

穆雲仙皇冷笑不迭︰「當然是回牢房了,難不成還要帶你到處去旅游一番?」

「我不回牢房,我不要回去。」姒無憂還想掙扎,可憐兮兮地看著王守哲,「守哲公子,我可以幫你跑腿,你讓我干啥就干啥,別再讓我回牢……」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穆雲仙皇就已經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直接拎著他瞬移離開了。

等人走後。

王守哲的眉頭不僅沒有松開,反而皺得更加厲害了。

這件事情還真是出乎了他的預料。根據姒無憂提供的信息,他現在幾乎已經可以肯定,自己媳婦柳若藍就是那什麼玄靈聖女轉世了。

只不過,當時她究竟追殺的是哪個竊賊?

莫非是十大通緝犯中的某一個?她又為何會滯留在神武世界中?最終又為何隕落,不得不化成道胎?

此外,那個太初道宮似乎也有些問題。一代聖女乍然失蹤,他們沒有大肆尋找不說,反而草草調查一番後就封鎖了消息……莫非,是為了競爭那個什麼道子?惹來的禍端?

如今,若藍的身世倒是有了眉目,可事情卻似乎一下子變得更復雜了。

未來的一切,怕是要格外小心了。

一時間,王守哲眉頭深鎖,思緒飄得很遠很遠。

……

差不多同一時間。

西晉、南秦、陰煞宗三者的交界地帶,靠近西海邊緣的地方,一座巨大的船塢正靜靜的佇立在夕陽之中。

遠遠看去,船塢弧形的頂棚就好似一個個隆起的山巒一般,十分壯觀。

船塢內,有一個巨大的長條形深坑,深坑底部用特制的材料加固過,長條形的另一頭則一直延伸到西海岸邊。

深坑底部,三艘宛如蠻荒凶獸一般的龐然大物正靜靜地停靠著。

這三艘龐然大物,自然便是正在制作中的昆吾巨舟。

這些巨舟的底部和四周都搭著巨大的架子,整艘巨舟都被固定在了架子上。

經過了這些年的煉制,此刻的昆吾巨舟儼然已經有了個大體的輪廓,巨大的龍骨,高聳的甲板,甲板前端用于安裝巨炮的基座……等等都清晰可辨,儼然已經有了幾分昆吾巨舟的龐大威勢。

此刻,一個個煉器師正忙碌地在架子上飛上飛下,來來往往地運送著巨舟的部件,一個一個往上安裝,調試,就像螞蟻搬家一樣一點一點地填充著巨舟上的空白。

在昆吾巨舟那龐大無比的外形襯托下,這些穿行于上的煉器師看起來格外渺小,真就好似是忙碌的工蟻一般。

也就在煉器師們忙碌的同時,船塢邊緣,有一老一小正緩步而走,巡視著船塢內的情況。

其中,老的那個頭發花白,氣質森冷嚴肅。

小的那個一身紅袍,身高只到老者的胸口,長得粉凋玉琢,玲瓏可愛,看起來就像是個七八歲的孩童一般。

但兩人之中,卻是形若孩童的那個走在前面,老的那個反而是畢恭畢敬地跟在「孩童」身後,看起來極為怪異。

這兩人,自然便是血童魔君,以及陰煞宗派來協助他的大長老,陰奉屠了。

「經過煉器師們這些年的不懈努力,昆吾巨舟的主框架已經基本完成。等從魔朝定制的儀器到貨,安裝好後經過幾輪調試,便可以準備下水測試了。」陰奉屠畢恭畢敬地匯報著昆吾巨舟的制造進度,語氣中破有些自豪之意。

要知道,原本這些昆吾巨舟是計劃在三十年內制造完畢正式下水的。

如今這速度,比之原定的計劃可是要快得多了。這都是他督促有方的後果。

「太慢了。」

血童魔君粉凋玉琢的臉上卻是絲毫不見喜色,反而微皺著眉,臉色凝重。

陰奉屠神色一滯。

他看了血童魔君一眼,語氣忐忑︰「魔君,是小人有哪里沒做好嗎?我……」

「跟你沒關系。」

血童魔君搖了搖頭,神色卻依舊凝重。

若是按照之前的計劃,這煉制速度他自然是應該滿意的。只是如今局勢有變,真魔殿聲勢大跌,東乾國國力也是蒸蒸日上,甚至于在域外打下了一座魔王堡,開啟了什麼域外大開荒行動。

雖然就開荒域外這一點而言,他覺得挺扯的,但不可否認的是,東乾國如今的國力的確是越來越強,而且是在以一種非常可怕的速度在增強。

西晉延慶大帝還打听來一些消息,說東乾國還想要搞什麼全民煉氣,想要把東乾國打造成像仙朝那樣連販夫走卒都是煉氣境修士的國度,而且,好像已經開始實施計劃了。

這讓他原本樂觀的心態逐漸蒙上了陰霾。

按照這趨勢下去,等昆吾巨舟全部造完,怕是東乾國也已然成長到了一個十分彪悍的地步,到那時候,昆吾巨舟還能不能對付得了東乾可就不好說了。

打听來的消息越多,血童魔君心中的危機感就越重,如今儼然已經到了讓他寢食難安的地步。

他總覺得,按照如今的局勢,貿然動手,搞不好會重蹈之前的覆轍。

看來,他得再另外想一些辦法了。

……

就在血童魔君心中焦慮之時。

魔尊晁千錯,也是處在了久未嘗過的魔生低谷之中。

這一次,非但他精心謀劃的大計劃全面失敗,還給他與晁氏的名望造成了巨大的打擊。如今整個魔朝內部,都對魔尊、小魔尊,以及晁氏有著種種非議。

尤其是赤獄魔皇那老小子,更是大肆扶持說書先生,在各種龍蛇混雜的場合大肆渲染皇太子申屠景明的豐功偉績,襯托得小魔尊和魔尊的失敗尤為可笑。

也是因著這一連串的變故,赤獄魔皇與魔尊提前進行了換防,赤獄魔皇本尊親臨域外戰場坐鎮,而魔尊本尊則暫且回到了真魔殿中療傷。

真魔殿。

魔臨淵。

作為真魔殿十大禁地之一,這里僅有魔尊以及少數真魔殿的凌虛境魔君才有資格進入。

魔臨淵下,終年縈繞著濃郁的幽冥魔煞之氣。

從上空往下看去,灰黑色的幽冥魔煞之氣凝聚不散,就好似朦朧雲霧一般,竟憑生了幾分縹緲意蘊。

高度凝聚的幽冥魔煞之氣匯聚成液滴,積年累月之下,形成了一汪深不見底的幽黑冥水天池。

在這冥水天池中,豢養著不少來自魔界的水生物種,已經形成了獨立的生態鏈。

尤其是一種叫做幽冥龍的魚類,凶 異常,動輒能長到數千上萬斤。其肉質細膩鮮女敕,蘊含著大量的幽冥精華,尋常人食之立即暴斃,但對修煉幽冥魔煞之類的魔道修士來說,卻是大滋大補之物。

此刻。

魔臨淵中一塊嶙峋的碣石之上,一位神色冷峻,氣質威嚴的「中年男子」正盤坐著釣魚。

他身上只穿了一身簡單的黑色勁裝,透過勁裝能清晰地看到胳膊上隆起的肌肉線條,遠遠看去,顯得英姿魁偉,宛如山岳一般。

哪怕他只是簡簡單單地坐著,也彷佛與這天地以及魔臨淵融為了一體一般,讓人不知不覺便新生敬畏。

這位男子,便是當世魔尊晁千錯,當今魔朝第一強者。

相較于之前的意氣風發,這段時間來他彷佛蒼老憔悴了許多,眉宇間的滄桑感愈發濃郁。

也不知他在這一個人釣魚釣了多久,他所坐的碣石上已經落了一層薄薄的灰,他身上的衣衫卻仍舊潔淨如常,恍如剛剛換上一般。

這也是真仙境以及真魔境強者的基本能力之一。

到了這個級別,強者的肉身經歷過多次淬煉,早已和普通人類的肉身有了雲泥之別,澎湃的仙靈之氣或者真魔之氣縈繞周身,除非是受到了致命的重傷或者已經走到了壽元盡頭,否則,真仙境以及真魔境強者的肉身皆是不縈風霜,不染塵垢。

也唯有心態上的轉變,才會讓他們的眉宇間沾染上風霜和頹靡。

幾片黃葉晃晃悠悠地從冥水天池上空滑落,被一縷煞風裹挾著飄然遠去,讓魔尊的背影看起來莫名添了一抹蕭瑟。

驀地。

天空中有一道空間漣漪蕩漾而起。

一位氣質溫婉,通身散發著澎湃的凌虛境威壓的女子從其中邁步而出。

她穿著一襲淺藕色的長裙,眉眼和煦,氣質溫婉,通身都縈繞著一股讓人舒適的氣質。

她自半空中翩然而下,輕盈地落在了魔尊身後的碣石之上,隨後便朝碣石上端坐的魔尊躬身一禮,低聲稟報道︰「啟稟尊上,您讓妾身調查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陰煞宗出身的聖女王若冰近段時間修為和資質皆是大漲,展現出了遠超一般絕世天驕的實力,有極大吞噬冥煞真魔種的嫌疑。如何處置,還請尊上定奪。」

此女,不必說自然是韻長老。

多年來,她始終跟隨在魔尊左右,對魔尊晁千錯那是忠心不二。同樣的,她也深受魔尊信任,很多緊要的事情皆是由她經手去辦。

「青韻啊~」魔尊晁千錯微闔著眼楮,過了片刻才徐徐開口,「你跟隨我多久了?」

「啟稟尊上。」韻長老輕聲說道,「妾身已追隨您兩千七百九十六載零五個月了。」

「是啊,一晃眼間,已經快三千年了。」魔尊掀開眼簾,深邃的眼神落在前方幽深天池之中,聲音略有些沙啞,「這三千年來你一直侍奉我,也看著我經歷各種挫折或是輝煌,可是從未有一次,像這一次般跌如此大的跟斗。」

「如今吶~便是連天邪、臨淵那兩個小魔崽子,都敢跳出來扯旗與本尊叫板了,真是可笑可嘆可悲。你說說看,是不是本尊真的老了?」

「尊上。」韻長老心中一慌,急忙柔聲勸說,「您一點都不老。天邪魔君、臨淵魔君在您眼里不過是跳梁小丑而已,他們兩人的親傳弟子也僅是泛泛之輩,又有什麼資格爭奪真魔經?當務之急,還是得先讓千玨小殿下振作起來,重新樹立名望,重塑大家對他的信心才是。」

「晁千玨!」

听到這個名字,魔尊嘴角掛上了一抹冷意,眼眸中也劃過一抹失望之色︰「本尊這些年來,在他身上下了那麼多功夫,扶持著他一步步走到巔峰,卻不曾想他竟如此經不住風浪,一點點挫折就讓他一蹶不振,心灰意冷,失去了斗志,真是太令本尊失望了。」

「尊上,千玨小殿下他……」韻長老剛想為晁千玨分辨幾句,卻被魔尊打斷道,「你莫要再替他說好話了,這幾天,你去替我把晁千玔找來。」

「千玔少爺?」韻長老臉色一滯,急忙道,「可千玔少爺他……」

「此事我心意已決。」魔尊不容置喙的抬了下手,「千玔那小子雖然表面狂傲,可心中自有丘壑,藏得挺深的,就讓他去對付鎮壓那些挑梁宵小,以及針對那個陰煞宗聖女王若冰吧。」

「是,尊上。」韻長老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只是那王若冰得到了冥煞真魔種,恐怕血脈層次暴漲,千玔少爺他恐怕很難應付得了,要不要屬下……」

「不可。年輕一代的事情,當由年輕一代自己解決。」魔尊冷笑道,「何況那王若冰背後豈會簡單?這分明是赤獄那老小子布下的大局,是一個要對付本尊的大局。那王若冰不過是赤獄手中的一枚棋子。倘若咱們不顧身份以大欺小,豈不是正中了赤獄老小子的下懷?」

「赤獄啊赤獄,沒想到你還藏得挺深。只可惜,你終究是小瞧了我們晁氏一脈的隱藏底蘊,小瞧了我晁千錯的能耐。」

「尊上英明。」韻長老臉露喜色,隨即又略有猶豫道,「尊上,妾身還有一事稟報。血童魔君留在真魔殿的一具分身,希望能求見尊上。」

「血童那小子天賦異稟,連本尊都羨慕,只可惜心性有些不夠沉穩。」魔尊眸光一閃,表情似笑非笑,「他此次求見本尊,定是為了東乾與那東乾長寧王氏。」

「東乾長寧王氏?」韻長老臉色一寒,「便是那屢屢壞我們大事的王氏?是那個號稱人族第一紈褲王富貴所屬的家族?」

「那東乾長寧王氏雖然名義上只是個四品世家,實力卻不可小覷,他們隱藏得很深,野心也很大。」魔尊沉吟道,「這一次域外大戰,表面號稱人族第一紈褲的王富貴,可是全程參與了戰前戰後諸事。此子能讓穆雲仙皇和赤獄老鬼如此重視,恐怕沒那麼簡單。」

「那尊上的意思是?」韻長老小心翼翼地問道。

「自然是要趁著長寧王氏羽翼未豐之前,先將其扼殺。」魔尊眼眸中掠過一抹深邃的厲芒,「叫血童小子來見本尊。」

「是,遵上。」

韻長老領命而去。

很快,她的人影便消失在了冥水天池上空。

碣石之上,只剩下了魔尊微闔雙目,繼續垂釣的身影。

輕風拂動,池水瀲艷。

冥水天池之中再次恢復了原本的平靜,好似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但一場針對王氏的風波,卻已經就此掀開序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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