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解救山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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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虎雖然順利繼承了越後守護職和越後上杉家家督,並被足利將軍家許可使用朱柄傘、白傘袋、屋形號、毛氈鞍覆等四免許,成為了真真正正的越後國主,她卻意不能平。

越中神保家、越中齋藤家、越中石黑家、北陸一向一揆、越後小川莊金上家皆對越後上杉家虎視眈眈,佐渡三郡中的羽茂本間家、雜太本間家、久知本間家、河原田本間家、瀉上家、澀谷家等國人領主們雖然先後向越後上杉家上表稱臣,卻都只是口頭上尊越後上杉家為名義上的主君,仍然自主兵馬、自收賦稅,並不听從越後上杉家的調動差遣,頂多算是藩屬。

而越後上杉家真正的領地,不過是半個頸城郡、半個三島郡、三分之一的魚沼郡、四分之一的古志郡、十分之一的蒲原郡。會津蘆名家的領地和旗下國人領主的領地加在一起,便與越後上杉家的領地相差無幾。

政虎這個新任越後守護,不但比不了前幾任越後守護如上杉朝方、上杉房朝威等加越後七郡的風光,甚至還比不了前兩任的越後守護代長尾能景、長尾為景。

不但如此,會津蘆名家旗下的金上盛貞在黑田秀忠、長尾俊景舉兵反叛的時候還派兵襲擾蒲原郡各地,攻佔了扉山、小戶、七瀧等地,實在是猖狂已極。

所以政虎在繼任越後守護後的便要著手解決越後上杉家的心月復之患——蒲原郡小川莊的金上家,便令早就對金上家所作所為心懷怨恨的揚北眾諸將出兵五千圍攻小川莊的赤谷城。只要攻落了赤谷城,金上家的本據津川城北面便門戶大開,就完全顯露在上杉軍的兵鋒之下。政虎必須第一個鏟除掉割據在蒲原郡小川莊已久的金上家,如此一來這越後守護才算坐得穩當。

越中一向一揆、加賀一向一揆、越中神保家、能登匠作山家等勢力雖然地盤比金上家大、兵力也比金上家多,可政虎都沒把他們放在眼里。只有金上家所造成的隱患位于越後上杉家的肘腋之下。若是就此不聞不問,將來必然會進退狼跋。不滅金上,越後難安。

越後七郡山川險固,旭日將軍木曾義仲就曾經奪取越後而成就上洛逐出平氏的一番壯舉。故而政虎才下定決心親自留守越後府中,命本莊實乃經營魚沼郡阪戶城,命宇野左馬介等櫪尾眾兩千軍勢翻越越奧邊境的守門岳進入西會津郡山內七騎的領地,為還在堅持抵抗的山內七騎輸送糧草軍械,拖延蘆名盛舜的大軍,為上杉軍攻落赤谷城、津川城等地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同時,政虎還給了景定節制刈羽郡諸將之權,命他率軍東進與揚北眾諸將、中越諸將合流,待蒲原郡小川莊完全奪回後再一舉攻入會津四郡。一旦奪取會津四郡,越後上杉家的根基才能穩固,然後再揮師南下,協助關東管領家掃平關東八州不臣之臣,如此一來整個東國便可傳檄而定。方今足利失其鹿,四方諸侯競逐,若不趁早下手,必然會有人搶先。

天文十一年,八月二十九日。蘆名軍于橫田中丸城城下連續苦戰了一個月之久,幾乎是寸步未進。在長達一個月的時間里,蘆名軍一直用蟻附戰術笨拙的對橫田中丸城展開進攻,除了消耗了不少糧草輜重和人命,蘆名盛舜沒有得到任何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在此期間,蘆名盛舜還命才重新歸附不久的南會津國人領主河原田盛賴、長沼吉政等人去勸說山內舜通開城投降。

然而山內舜通在得到櫪尾眾所帶來的糧草軍械支援後斷然拒絕了。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眼下開城投降,結果必然是減封領地和交出一門為人質,很有可能自己還會被蘆名家勒令出家為僧,之後的山內家還會受到蘆名家更多的剝削壓榨。而且,山內舜通已經得知了宇野左馬介所率的櫪尾眾已經隱蔽行軍至鹽澤,隨時能夠支援自己,對此他根本沒有開城投降的理由,況且城內守軍、糧草、水源都還充足,完全還能繼續堅守大半年不是問題。

攻城戰打成這個樣子,明顯出乎了蘆名盛舜的意料。不是蘆名軍的戰斗力下降,而是這橫田中丸城實在是太難打。眼下天氣已經開始轉冷,蘆名軍連傷帶累,減員越來越多,就連當主蘆名盛舜的信心也開始動搖。加上西會津多山,道路崎嶇,攻城器械都無法運抵橫田中丸城下,導致蘆名盛舜短時間內攻落橫田中丸城降服山內七騎,之後再出兵救援蒲原郡小川莊的計劃徹底破滅。

而此時,西會津諸將的反應也開始漸漸明朗起來。前期由于懼怕蘆名盛舜麾下大軍的聲勢,山內家中的重臣和旗下國人領主們如山內俊政、山內俊範、山內俊甫、山內氏信、山內俊安、山內氏基等人並沒有及時出兵救援被蘆名軍團團包圍的主家。直到目睹橫田中丸城有效阻止了蘆名軍的進攻後,他們才各率郎黨離開居城,在橫田中丸城以南的柴蒼山、要害山一帶集結兵力躍躍欲試,企圖隨時北上解圍。

同時,上杉軍的主力此時力量則是很分散,中條藤資、新發田綱貞、竹俁為綱、安田長秀等人才將據守在赤谷城的小田切一族攻滅,討取城兵八百余人。長尾藤景、直江實綱、山岸秀能等人才在山內彥七的帶路下包圍了津川城。至此,蘆名家位于蒲原郡小川莊僅剩下津川城一城尚未被攻落。

雖然山內七騎中的六騎所派出的援兵數量不多,兵力僅有一千余。但是這已經足夠了。蘆名軍被山內七騎和宇野左馬介的援軍這根稻草徹底擊穿了心理底線,為了不月復背受敵和被切斷補給線,蘆名盛舜只能下令全軍撤退。

這場仗是蘆名盛舜繼承蘆名家家督以來第一次失敗的攻城戰,而且己方還擁有著優勢兵力的情況下,其艱苦程度給了全體蘆名軍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蘆名盛舜為了不讓津川城陷落,只能派遣從軍的金上盛貞率本部軍勢以及聯合慶德城城主慶德新左衛門、新宮城城主新宮盛胤等人共計一千五百軍勢前去救援被上杉軍圍攻的蒲原郡小川莊。

可是,在蘆名盛舜前腳撤出西會津山內七騎的領地,後腳先前主動投降的河原田盛賴、長沼吉政等人便再次倒向了橫田山內家和上杉家,並且再次對東會津郡各地展開襲擾,使得蘆名軍疲于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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