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枯樹逢春

媒婆的話,說的朱蘭兒喜笑顏開,倒是林菲粵淡淡的看著,不言一語,媒婆見狀,本想借此邀邀功,拿點好處的,見狀只得尷尬的笑了笑後,走了。

「娘,您不滿意我選的這個李員外嗎?」朱蘭兒見林菲粵一直都淡淡的,以為她不滿意自己的選擇,小心翼翼的問道。

林菲粵看了她一眼︰「我的意見重要嗎?」說完,她就走出了朱蘭兒的房門。

待林菲粵離開後,朱蘭兒臉上的小心翼翼一掃而光,臉上滿是不屑的朝著屋外的方向呢喃︰「哼,等我成了李家的夫人,看你一個小小的村婦還能囂張什麼。」

晚上,一家人都入睡了,林菲粵剛睡著,就听到有人在敲門,大晚上的,林菲粵還以為自己听錯了,結果門外的敲門聲沒了,輪到她的窗戶響起敲窗聲。

林菲粵正奇怪,就看到小維的臉露了出來。

「蘇大娘!」少年的臉上,在看到林菲粵的時候露出一抹小酒窩,甚是討喜,若是能把‘蘇大娘’三個字省略掉的話,就更好了。

「你怎麼來了?」林菲粵披了件衣服,起身迎上前去後,警惕的朝著他的身後看了一眼。

小維神秘的對著林菲粵耳邊悄悄說︰「我家公子在村外等你,有事相商。」

林菲粵狐疑的看了一眼小維,見少年對著自己笑的純真,一臉無害。

「你家公子有什麼話不能到這里說?」林菲粵依舊警惕道。

她對自己的小命可是在乎的很,可不想把自己小命交代在他人手里。

「公子叫我進來找你說些事情,具體說什麼我也不清楚。」小維兩手一攤,很是無奈。

林菲粵雖對他的話保有懷疑,不想去見莫霄煜,可一想到那晚看到的,莫霄煜武功不低,他要是真的想殺自己滅口,完全沒必要把自己騙出屋子。

最後,林菲粵也不知道自己那跟筋搭錯了,居然跟著小維到了山里,就在第一次她遇見莫霄煜的地方。

黑黝黝的密林里,有一個灰蒙蒙的人影站立在不遠處,時不時的還有一陣清涼的微風吹過。

林菲粵腦海中閃過無數個以前看的鬼片,生怕對面的人一個轉頭,就是一張面目可憎的鬼臉。

好在不是。

莫霄煜朝著小維揮了揮手,小維識趣的隱沒在了暗處了,隨即,莫霄煜朝著林菲粵一步一步靠近。

就算莫霄煜有著一張鬼斧神工的俊顏,林菲粵還是忍不住在他靠近的時候,一步步後退。

兩人一個進一個退好一會後,兩人愣是誰也沒靠近誰分厘。

「你退什麼!」最後還是莫霄煜耐心耗盡,用輕功湊到林菲粵的面前,質問道。

臥槽!這是耍賴啊!

林菲粵梗著脖子道︰「你靠過來做什麼!。」

莫霄煜被氣笑了,這女人真的只是一個普通婦人嗎?

但現在不是與她追究這些的時候,他看著林菲粵道︰「我有事與你商談。」

「你說!」林菲粵一副你說說看的樣子,讓從未被如此對待的莫霄煜怒從中來,但又很好的克制住了自己。

待莫霄煜說明情況後,林菲粵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為何?我听小維說,你有意想為望山請一位夫子,我雖不是夫子,但也是院長的得意門生,絕不會比鎮上出名的夫子差。」莫霄煜有些見怪不怪了,這女人,好像跟自己有仇,只要是自己提出來的話,她總是拒絕。

「誰知道你在會村做什麼,到時候把望山給連累了,我找誰哭去!」別說什麼貪生怕死,她林菲粵就是個惜命的,命就只有一條,她可不想為了別人的事情搭進去自己的命。

听到這話,莫霄煜倒是可以理解,解釋道︰「我要做的事情,不會傷害到任何人,我只是來找一個失蹤的親人而已。」

不知道為什麼,莫霄煜很是自然的把自己這次的真實目的給說了出來,一說出口,他就有些覺得自己有些不謹慎,眼前的人雖然暫時沒有嫌疑了,可誰能保證,她會不會有什麼隱瞞?

當年的事情疑點眾多,以前他年輕,只一味的責怪自己,可近幾年,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看事情的一些角度也有了變化,發現事情可能並不是表面的那麼簡單,這才會特意隱瞞身份來這調查。

「你確定不會牽扯到我們一家?」林菲粵認真思考莫霄煜的話,對方沒有必要跟自己一個村婦撒謊,莫霄煜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捏死他們一家,就跟捏死一群螞蟻一樣簡單。

只要能確定對方做的事情不會牽扯到他們,那麼白得一個高質量的補習老師,何樂而不為呢?

莫霄煜沒想到林菲粵對自己要找的人絲毫不感興趣,不管對方是真的不感興趣還是假的,他的目的能達到就行。

他對著林菲粵點了點頭。

兩人以此達成了共識,莫霄煜進出會村,可以以來找蘇望山為由頭,但不管怎麼樣,都要在蘇家,為蘇望山解惑一個時辰,而林菲粵也會想辦法在村里問一些往年舊事,幫莫霄煜提供一些線索。

之後,莫霄煜便讓小維偷偷送林菲粵回了蘇家。

第二天一早,莫霄煜便來了蘇家,這也已經是蘇望山從書院回來的第五天了,原本很是精神的蘇望山,因著這段時間的埋頭苦讀,消瘦萎靡了不少。

莫霄煜也算說到做到,一來蘇家,就與蘇望山一頭扎進了蘇望山的屋里。

「哎呦,望山娘在家啊!可是有大喜事呢!」

媒婆忽然上門來,跟在她身後的還有一溜串的紅色擔子,浩浩蕩蕩的有十來擔,可吸引了不少村里的看客。

「你這是?」林菲粵掃了一眼那些東西,好家伙,還真舍得,一眼望去,每個擔子上少說都有10兩的東西呢。

「我當然是來提親的啦!昨兒個跟你還有蘭兒姑娘說的事情,人家李員外家,特別滿意,立馬就準備好了聘禮,這不,今天一早就讓我帶著送過來!」媒婆喜笑顏開。

能不開心嘛,這一單做成後,她不止能得個大豬頭,還能得五兩媒錢呢,李員外出手可是闊綽。

林菲粵看了一圈,沒說話,媒婆奇怪的問道︰「望山娘,你這是看什麼呢?趕緊讓蘭兒姑娘出來把聘禮收下啊!還有趕緊為送擔的人上茶水啊!」

按理說還要為送擔的人送上個紅利,每人包個幾文錢,可媒婆看著林菲粵不說話,板著個臉,沒敢提。

「他們李家沒個主事的人來?」林菲粵知道對方是準備娶朱蘭兒進門做妾室的,也在電視里見過,古代妾室有多不受重視,只是她沒想到居然會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

媒婆也是個人精,自然看出了林菲粵的不滿,忙不迭的幫著解釋︰「望山娘,你也知道這大戶人家的納妾都是這樣的規矩,肯定是不能跟娶妻相比的,這李家已經很有誠意了,你看誰家納妾會給十幾擔聘禮的。」

林菲粵淡淡的看了一眼媒婆,這婚事不是她選的,也輪不到她來氣惱,看也不看一眼媒婆,轉身進了堂屋。

朱蘭兒听到動靜走出來,在林菲粵那里吃了閉門羹的媒婆,一看到朱蘭兒熱情的走過去拉著她的手︰「蘭兒姑娘,你看看,你看看,這些啊,都是李員外給你送來的聘禮,你若是滿意,後天,花轎就來村里接你去李府,你覺得怎麼樣?」

朱蘭兒一看到那排成一溜,把整個蘇家的小院子塞得滿滿當當的大紅色的擔子,別提多開心了,尤其是看到院門外站著的那些眼中羨慕的村民們,一揚脖子,格外神氣的說道︰「我自是滿意的,明兒個我家擺宴席,媒婆記著來吃酒啊!」

「哎呦,望海媳婦兒,你們家這是誰要出嫁啊,搞的這麼紅火!是你們家小女乃娃蘇暖暖要給人家做童養媳了,還是你婆婆枯樹逢春準備再嫁啊!」院子門外,一向跟蘇家不對付的方大頭一臉嗤笑的對著朱蘭兒說渾話!

朱蘭兒臉色一頓,那一聲望海媳婦兒,讓她剛才還得意洋洋的氣勢,頓時消散的一干二淨,她現在是要二婚,哪里能向從前嫁人那般轟轟烈烈的辦酒慶祝,更別說她是要嫁與別人做妾的。

朱蘭兒滿心滿眼都想著自己,絲毫沒管那人說的渾話惹的村里一眾看熱鬧的人哄堂大笑,蘇家,頓時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柄。

趙雨嵐拉著蘇暖暖在灶房里不敢出去,眼眶里都是淚水,她的女兒還沒有長大,名聲卻已經被毀了個干淨。

「老遠就聞到一股子腌味,還以為是誰在噴糞呢,沒想到是大頭兄弟啊!」林菲粵滿臉笑容的走出來,只是這嘴里,可絲毫不饒人。

指桑罵槐的把方大頭氣的不輕。

這方大頭與蘇家也算上有些親,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一家從他這輩開始,就格外不待見蘇家,只要蘇家有些風吹草動,就會找上門來嘲諷。

「林秀梅!你罵誰呢!」方大頭臉紅脖子粗的看著林菲粵。

林菲粵絲毫不怕,淡淡回道︰「誰應罵誰!」

村里人見方大頭被林菲粵簡單兩句話罵的毫無回擊之力,紛紛把嘲笑的矛頭對上了方大頭。

「大家也別站在這里看熱鬧了,都進來喝杯茶!沾沾喜氣。」林菲粵也不趕人,客客氣氣的把看熱鬧的人給請進了院子,還讓趙雨嵐到村里去借了桌椅板凳。

「望山娘,你家這是辦什麼喜事啊?」村民們紛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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