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菡整個人騰飛在空中,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恐懼,在半空中靈活轉身,仿佛站在了空氣之上。
隨著下墜的力量,曹菡直接踩向了陸垚的肩膀。
陸垚本來準備好的招式已經不能再用,留給他的只是曹菡的一雙腳掌,沒有辦法對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不過這一拳還是要打出去的。
橫拳向上,結實地捶在了曹菡的鞋底。
曹菡本身的體重再加上下降的加速度,所呈現的重量屬實不輕。
陸垚生生被壓彎了雙腿才堪堪化解掉這股力量。
不過他並不好受,右臂已經隱隱作痛。
曹菡的左腿也開始發麻,跳到地面時,連退了五六步才把身體止住。
兩人又對視了十秒鐘又開始動手,這十秒他們都是在緩和身體的疼痛。
曹菡成拳復掌,向著陸垚的頸脖處砍去,另一只手轟向了陸垚的胸口。
陸垚向後退了一步,左右晃動著身體才艱難地將這兩招都躲開。
曹菡不依,再次向前沖去,這一次的目標是他的兩側腰間,因為這個地方是不好防守的。
陸垚很心驚。
曹菡小小年紀,每一次下手的位置都是死手。
就像這一招,他用普通的跆拳道招式就算防住,那他也要受傷。
無果之後,陸垚只能想著使用太極,借力打力,以柔克剛。
陸垚雙手在胸前畫出一個半圈,又左右互托。
將曹菡雙臂向外推去,又將雙手之力順著曹菡的手臂泄去,然後雙手劃過曹菡的手臂,雙手穩穩地落在了她的雙肩。
巨大的力量將曹菡堆出十幾步之遠。
曹菡收手而立,兩只手臂都在微微發抖,她知道今天有點托大,沒了解到陸垚的真正實力就開始向他動手,看今天的這個局勢,她是很難贏過陸垚,不如就此作罷,來日再戰。
曹菡冷哼一聲,「陸垚你給我等著,我們的恩怨還長著呢。」
曹菡翻上馬背,連馬鞭都沒要就打馬而去。
看著曹菡離去的背影,陸垚終于松了一口氣,好在曹菡自己走了,要是被自己打得被人抬走,那曹國舅還不得找他拼命不成。
潘文跳到了陸垚的面前,歡喜地說道︰「陸兄,沒想到幾日不見,你竟然學了一身本事回來。你別看曹妹妹年紀小,那敗在她手下的將門子弟不計其數,很多人看著她就像跑,沒想到你居然將她給打跑了,若是以後曹妹妹要打我,你一定要擋在我的面前。」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就是,我們趕緊回去吧。」陸垚急得回去研究他帶來的那些農作物怎麼種呢,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了,等到明年開春他就能在自己的花園里將這些東西給種下,好久沒有吃到土豆炖雞這道菜,甚是想念呢。
而且他也不想被這麼多人當著動物看。
兩人駕上馬車,朝著陸府走去。
曹府門口。
曹菡將馬扔在門口,氣沖沖地沖進府去。
曹佾看到自己的女兒回來了,便出聲問道︰「見到陸垚啦。」
曹菡哼了一聲,將頭撇到一邊,不想和曹佾講話。
看到自家女兒這般神情,他這個當爹的也起了興趣,笑著問道︰「莫不是菡兒,你在陸垚的手中吃著虧了?」
「父親,你不許說。」曹菡雙腮微微鼓起,滿臉的紅暈。
「哈哈哈。果然是菡兒你在陸垚手中沒有討到什麼好處,不然你應該是笑著進門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愁眉苦臉。」
「早就听說了陸垚天生有一股神力,不知道他手中的招式如何,你和他到底勝負幾招。」
「我沒有輸,我就是看著陸垚誠心悔改的樣子才沒有為難他,就騎馬回府了。」曹菡撒了謊,他可不想被曹佾知道自己連一招都沒有勝過陸垚。
「當真如此?」曹佾笑道。
曹菡點頭,「就是這樣,你還信不過你女兒不成。」
「看來真是如此了。」
說著,曹佾突然發難,對著自己的女兒出手,用的招式正是曹菡的第一招,他知道自己女兒和別人切磋時,肯定用這一招作為首招。
看到自己的父親對于出招,曹菡毫不驚訝,平時他們也是這般對練的,不然她一身的武藝從何而來。
只是她腦海中忽然想起了陸垚所用的招式,好像對她的這一招非常好用。
她是個學武之人,陸垚使用過的招式她看過一遍就能學個七八分。
她雙手伸前,把住曹佾的雙臂,給他來個背摔。
接下來,他們仿佛將朱雀門的那一場對戰給復刻了一遍。
不過是曹菡變成了陸垚。
只是最後之時曹佾沒有像曹菡那樣後退了十幾步,只後退了三步。
主要是曹菡沒有學到陸垚借力打力的精髓,再加上自己手上的力氣也沒有陸垚那般大。
曹菡驚訝的張大了嘴,平時再怎麼努力也只能讓曹佾後退一步,沒想到仿著陸垚的招式就能輕易做到她這十多年都沒有做到的事情。
她心中忽然有一個想法,找個機會將陸垚手中的這一套功夫都給他偷學回來。
曹佾哈哈大笑︰「那陸垚果然有幾分本事。」
曹菡滿臉羞紅,她現在終于知道曹佾這是在她的身上套陸垚的招式,「父親,你欺負女兒。」
「你自己失去的面子,就去自己找回來。」曹佾大笑著走了。
這打是情罵是愛,陸垚手中也有功夫,讓這兩個人多打個幾場,這感情不就來了嘛,終于自己的女兒能嫁出去了,自己心中的這塊大石頭也能放下了。
陸府。
陸垚吩咐著下人將馬車上的東西都搬到他房間里去。
「二郎,你確定要將東西搬到你的房間?家中有庫房啊!」福伯出現在陸垚身邊。
「庫房里不安全,放到房間里,我日日看著才能安心。」陸垚解釋道,又朝著下人們喊道︰「都給我小心一點。別給弄壞了,這些東西比你們的命還要重要。」
陸盱此時不在家,應該是上衙去了。
滿臉愁容的陸浩姍姍來遲。
他本來也沒有臉來見陸垚的,自己沒辦成的事情,卻被陸垚巧妙地躲了過去,就連他父親出府時都笑著說陸垚這回跑得好。
不過他听著前院如此吵鬧,也過來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二郎,你買這麼多的東西回來干嘛,家中什麼也不缺。」這東一袋西一袋地從馬車搬下來,一看就知道花了不少錢,雖說他陸家並不缺錢,也由不得這麼亂花錢。
其實他並不知道,自從陸垚來到陸府之後就沒有拿過一文錢,就連陸盱也不知道,以為陸垚花的錢都是在賬房里拿的,因為之前的陸垚經常這麼干。
「沒花錢,這都是我之前在外面的東西。」
陸垚這麼說陸浩臉色才好看一點,原來之前失蹤的時候生活得並不差,吃的用的都有這麼多東西。
忽然一個下人搬一箱鹽摔倒在地,里面的二十多包鹽全部掉了出來。
下人連忙起身,將這些鹽一個個重新撿回到紙箱中。
陸浩看著這些包裝很是新奇,隨手拿起一袋鹽,左看右看,終于找到了怎麼打開。
撕開一道小口,陸浩看到了雪白的鹽粒,嘗過之後,他的臉色劇變,「這……這……這……」
他變得有些語無倫次,趕忙跑到陸垚的面前,「這……這可是鹽。」
「當然是鹽,你不都吃了幾粒了嘛。」陸垚覺得陸浩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嘛,不就是鹽而已,宋朝又不是沒有。
「可是……可是……鹽怎麼會這麼白這麼細。」陸垚忽然想到壞了……
之前他燒菜的時候還吐槽過這鹽怎麼是黃色的,吃了會不會得病,卻沒想到宋朝的精鹽就是這般的顏色,而百姓吃的差鹽的顏色更差,古代根本就沒有提純這件事情,連酒都只是十度左右的樣子,鹽中含有的雜質又怎麼能去掉呢。
不過他還是強作鎮定地說道︰「這都是我自己做的鹽,和外面的不一樣,沒什麼了不起的。」
陸浩卻沒有鎮定下來,拿出手帕倒出一點細鹽之後,將剩下的鹽都放在了陸垚的手中,然後匆匆而走。
過了半個時辰之後,陸盱匆匆而回,命人趕緊將府門給關上。
來到正廳之後他大喊︰「二郎在哪?鹽又在哪?」
不多時,陸垚就被下人請了過來,還有那一紙箱的鹽全部拿了過來。
陸垚以為是小事,可是關乎鹽的問題從來就不是小事,而是國家大事。
陸浩將他的手帕攤在桌子,陸盱指著雪白的細鹽問道︰「二郎你和我如實說,這些鹽到底是從何而來,絕不可能有任何的欺瞞。」
陸垚當然不能說真話,難道他說這些鹽是他穿越來的嘛,恐怕陸盱會將他當成神經病。
「父親,這真的是我自己弄的,不然你從別處怎麼看不到這種鹽來。」陸垚說道。
「二郎,你還在欺騙為父嗎?整個大宋都產不出這樣的鹽來,你又是如何做到的,莫非你又發現了新的鹽礦不成。」
「真的是我自己弄出來的,您老怎麼就不信呢,再說大宋又不缺鹽,我也沒有發現什麼鹽礦。」陸垚覺得陸盱就是一個老頑固,怎麼說都不信。
「大宋怎麼就不缺鹽,鹽有多少都是不夠吃的。」
北宋的鹽價很高,就是因為北宋很缺鹽,很多都是從西夏走私而來的青鹽,如果能再發現一座鹽礦,鹽的價格就能下降一些,更多的百姓就能夠吃到鹽,而朝廷能收的鹽稅就會更多,奈何陸垚卻說沒有發現鹽礦,這讓陸盱的心中多少有點失望。
「既然你一直說這鹽是你弄出來,那你今天就在為父面前弄出這種雪白的細鹽來。」
「這有什麼難的,你等我先準備一些工具。」陸垚可是科研高材生,對于怎麼去除鹽里的雜質和提純,那還是不是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