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趙禎這樣的好脾氣,這時候的臉色都有點陰沉。
一直關注著趙禎神情的陸垚,被趙禎的臉色給嚇壞了,難道自己交稅還是已經錯事嗎,還是說自己每年交六萬貫的稅在趙禎的眼里有點少了?
沒想到趙禎看上去平和的面容之下隱藏著饕餮的內心。
趙禎發現陸垚的理解能力有些問題,這種暗示他不懂,那就再換一種說法試試。
趙禎輕咳兩聲說道︰「你看朕的福康公主怎麼樣?」
當陸垚听到趙禎的這個問題時,汗毛豎立,這個皇帝不會想讓我娶公主吧,北宋這個時期尚公主可不是一件好事情,你娶公主可以有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不過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永遠不能做官,一輩子混吃等死就好了。
或許這是後世男人一輩子的夢想,都知道軟飯很香,不過陸垚他是穿越過來的人啊,好不容易過來一趟,怎麼也要弄出一番功績出來吧,最少也要青史留名不是。
我陸垚穿越到宋朝就為了混吃等死?你太小看我陸垚,這公主絕對娶不得。
陸垚‘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哀求道︰「官家萬萬不可啊!我與韓尚書的女兒青梅竹馬,幾日前又重新訂上了婚約,我可不能對不起她,我和她也是真心相愛的。官家你也不願意看到我們兩個有情人就此生離吧!」
趙禎︰「……」
趙禎覺得陸垚的戲真的是太多了,就不能等我把話說完嘛。這話又一半卡在脖子里有點難受啊!
「陸二郎,你且先起來,不用行此大禮。」
「陛下你不答應臣,臣便長跪不起。」
趙禎︰「⊙▂⊙ !!!」
「朕說的不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朕是想說,福康是最疼愛的女兒,去歲只做過一件新衣,今日穿的衣服還是前年的舊衣服,就算蠟燭、香皂這些日常用度的物品都需要向你去討要,朕這個父親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陸垚依舊是跪在地上不起,趙禎說來說去還不是錢的問題嘛,這和之前說的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還不是想讓我多交點稅。
主要是陸垚這個時候還分不清國庫和內帑的關系,他以為國庫的錢就是皇帝的錢,皇帝可以隨便拿來用。
其實國庫里的錢只能用于國家大事,而皇宮中的用度和皇帝自己的花費就要皇帝從自己的內帑中拿。
趙禎說了這麼半天無疑是對牛彈琴。
他們兩個人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面。
見陸垚楞在原地不說話,趙禎嘆了一口氣,還是直說算了吧,這樣說話他也很累,「唉!即使二郎你交的稅錢再多,那也只是收歸國庫,用不到宮中的用度中來。」
趙禎說出這句話自己都覺得臉熱,將臉撇到一邊不去看陸垚,這是明擺著向陸垚要錢啊!
他這張老臉也有些掛不住。
陸垚終于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情,敢情這朝廷的錢還分兩個部分了,難怪自己一直說交稅,趙禎的臉色越難看。
這事情放在自己的身上也不樂意啊,就好比一大堆的錢放在你面前你只能看著卻不能用,這多麼糟心。
如果錢給得越多,他會越恨這個給錢的人,都知道我用不著了,還堆這麼多在我面前干嘛,是不是想找打了。
思念通達的陸垚一身輕松,起身坐在椅子上,搖頭嘆息道︰「確實如此,福康公主乃是我大宋明珠,怎麼能不讓她綻放出她應有的光芒。臣不才,願意用所掙得利潤的三成為宮中用度。」
趙禎長舒心中的一股郁氣,這貨終于明白了,平日和那些大臣們和稀泥也沒有這般累。
「不知道二郎還有什麼生意可做?」
趙禎是嫌幾萬貫不夠多啊!
幾萬貫看似很多,可是皇城這麼大,就算是節衣縮食每天的花費也不在少數,這幾萬貫砸到皇城中最多就能听上一聲水響。
趙禎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陸垚身上了,如果陸垚能弄出來十多個生意來,每個生意的分成都能分到三四萬貫的分紅,一年幾十萬貫,宮中就能過上比較好的生活了。
陸垚猶豫道︰「生意是有,不過想要瞬間就有收益的便很少,大多數都是前期進行投資,後兩年才能見到收入。」
趙禎有些著急,他就是要近期能賺錢的生意啊,他內帑都快見底了,再不弄點錢過來,他這個皇帝都快要吃不上飯了,能不著急嘛。
趙禎問道︰「就沒有快速掙錢的生意嗎?」
當然有啦!都寫在刑法里面了,這些事情陸垚可都不敢干啊!
其他事情都犯法,不過像賭錢什麼的好像在宋朝不是犯法的,這倒是個掙錢的生意,就不知道趙禎能不能同意了。
「臣倒是有個主意,不知道官家知不知道什麼叫做‘以小博大,緊張刺激’!」
「以小博大,緊張刺激。是個什麼說法!」趙禎很好奇,莫不是能掙大錢不成。
陸垚就詳細地將後世的彩票的機制和趙禎說了一遍,什麼七色球,五色球,還有三選一之類的都說了一遍。
說完,趙禎很疑惑地看向了陸垚,「二郎你確定這真的能掙錢而不是虧錢,兩文錢數字全中就能獲取五百貫,差一個數字也有三十貫,如果中的數字多了,那豈不是要虧很多錢,一張票才賣兩文錢,一共才能有多少錢?」
陸垚淺淺一笑,只怪趙禎不明白其中的奧妙。
七色球的概率可是一千七百萬分之一啊!就算全汴梁的人全都來買,頂多只能中一個。
收入可是三千四百貫,就算上所有的中獎者,這獎金頂多一千貫,剩下兩千四百貫都是掙的,這就是躺著掙錢。
而三選一看似中獎幾率大,那掙的錢可是沒數的,只要是有人買,按概率來說他們都會掙到銷售額的三分之二。
而這種事情又不影響民生,才兩文錢而已,一個燒餅的錢,所有人都付得起。
「正是因為世人都是官家這樣的思想,所以我們才能掙到錢。」
這其中的彎彎繞繞趙禎是不懂的,他知道能掙錢就行,不過能掙多少錢才是趙禎擔心的問題,「不知二郎的這門生意,一年能分到內帑多少錢?」
彩票的利益太高,陸垚可不敢佔有太多的份額,如此積攢錢財的能力,就算趙禎在看好他也不行,他打算自己佔兩成,剩下的八成全給趙禎,這樣你也不嫌我錢多,而且這麼錢怎麼也能堵住趙禎的嘴。
陸垚伸出一只手掌喊道︰「三十萬貫。」
趙禎有些坐不住了,三十萬貫對于他來說可不是一個小錢啊!他還沒看過自己的內帑有過三十萬貫。
「當真是一年三十萬貫?」趙禎語氣急促地問道。
陸垚搖搖頭說道︰「不是一年,而是一月三十萬貫的利潤。」
「什麼?」趙禎更加坐不住了,一月三十萬貫那一年是多少?那可是三百多萬貫,相當于朝廷一年稅收的二十分之一。
這麼多錢,趙禎感覺他仿佛處在錢海之中,一切都是金錢的味道,這種感覺真的是太好了。
不過他有個疑問,這個生意真的有這麼賺錢嗎?會不會是陸垚這個小子為了哄他開心估計往大了說的。別到時候陸垚一月只能拿出來幾千貫來,那豈不是白高興一場。
收拾自己的情緒,趙禎忽然板上了臉,「陸二郎你若是一月拿不出三十萬貫的錢來,可知道欺君的下場。」
陸垚就知道趙禎不相信他的話,笑道︰「請陛下放心,就算沒有三十萬貫也至少能有二十萬貫,官家若不是不信,下月的今日我便拉著前來給官家您看,您也知道我陸家可沒有這麼多錢,所以我如果能拿來這麼多錢,肯定都是掙來的。」
趙禎點頭說道︰「朕且信你一回,能不能成?一月的時間就能見分曉,這個時間朕還是能等得起的,就不知道二郎需要朕幫你些什麼?」
趙禎覺得自己肯定也要拿出點什麼東西來入股,不然白拿這些錢有些愧疚。
「別的不需要花費什麼,就需要一個好一點的店面位置,最好是處在鬧市,交通方便,這樣看的人會多些,買的人也就會多。」
「這不是問題,朕立刻就寫上一份手書,讓景休給你一座店鋪。」
得了趙禎的手書之後,陸垚馬不停蹄地來到了曹府,連自己家都沒回。
曹佾知道趙禎找到自己肯定是沒有好事情發生,在家還沒有坐熱,陸垚就上面來要樓來了。
官家要你還能不給?曹佾給了一座地位最好的店鋪給了陸垚,就這個店鋪他要賣最少一萬貫。
陸垚又問了曹佾工廠的情況。
曹佾說酒廠還差了一些,不過造紙廠建起來比較簡單已經完成了。
真是天助我也。
陸垚和曹佾兩人來到了蘇縣。
現在的蘇縣和之前看到的完全不一樣,在汴河旁已經建起了一片工廠,很有很現代化的氣息,這都是陸垚要求做的。
對于工廠的建設,陸垚還是很滿意的,曹佾不愧是著名的資產家,辦事的效率就是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