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還有哥哥那邊的朋友
哥哥喜歡在朋友來家里玩耍時推我出來,他總是會自豪的介紹,「這是我的妹妹!」
那群哥哥的朋友就會很羨慕,我不怎麼喜歡這種感覺,就像是初中時的班級表演,身為吉祥物的我總是會被安排在第一排。
為了維護哥哥的面子,我只能保持微笑。
因為,他對我比較好。
不過後來,我听妹妹說,哥哥的有個朋友在喝醉的時候想要向我表白,結果被哥哥修理了一頓。
從此之後,妹妹又給我起了個新外號——女巫。
意外地,我認為這個外號還不錯。
我不是很明白那人為什麼要向一個殘廢、一個半瞎表白,或許這跟他沉迷櫻花州的二次元有關?喜歡我身上的特殊屬性?
我也不是很理解這些,都是妹妹跟我說。
什麼「病弱美少女」、「盲女」、「G點」之類的詞匯看來妹妹也挺喜歡那些動漫人物,這點我記在心里。
我漂亮嗎?
如果有答案的話,我想是的。
這一切遺傳來自那個男人和媽媽。
我討厭漂亮的自己,卻又不得不珍惜。
如果我沒有那麼漂亮,就不會引人注意,我可以好好學習,不用轉校,不用被那麼多雜事所束縛。
媽媽也不會再次踫到那個男人,一切的悲劇都不會發生。
可現在這似乎成為了我存在的唯一價值。
哥哥向他的朋友炫耀我,在換上一些妹妹帶來的奇怪衣服後,她對我的態度也有所改善。
我沒法將兩件事情並在一起做比較。
除了我眼前的世界愈來愈模糊,生活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妹妹每天都在拿著相機拍攝我的視頻,听說她把這些上傳到網站上,以此用來賺取零花錢。
這似乎是個不錯的路子,只要她們開心就好。
能對他們有所幫助,我也高興。
好景不長,那個男人又向從前一樣,開始和繼母大吵大鬧。
沒過多久,我發現我們住到了別的地方,一直在家服務的保姆也沒了蹤影。
我知道,那個男人死性不改,又「賭」了。
繼母、哥哥、妹妹,對我的看法也發生改變。
我有些害怕,不知道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子。
——
門被暴力推開。
听腳步聲,是妹妹和哥哥。
他們是來拍攝視頻。
「換上這身衣服!」
「哎呀,你就不能笑笑?就那種哦嘴角微微上揚勾起,整天就這一個表情,你再漂亮人家也看煩了!
漂亮有什麼用!真是的,每天就對著窗戶看!也不提升提升自己!你要是直播打游戲、唱歌、跳舞之類的多好!
嘖,你為什麼會殘疾!早知道當初就算給你買動力假肢,給眼楮做手術,都比給那個男人好!」
妹妹在一旁嘮嘮叨叨,是因為那個男人所導致。
我沒辦法。
目光所至,即便站在眼前的人影,也只能看出一個大概的輪廓來。
拍攝完成,兩人離去。
我依舊坐在輪椅上望向窗戶
因為眼楮有疾,我的耳力特別好,隔著門扉也能听到哥哥與妹妹的商議聲。
妹妹︰「那個娛樂公司到底怎麼樣?」
哥哥︰「唉~听說她是真的殘疾,就沒了意向。說這種人包裝成本高,火的快,消失的也快。」
妹妹︰「不是吧,她這麼漂亮都怪那個男人,虧咱媽這麼相信他!」
哥哥︰「唉~我這邊還有一個方法能搞到大錢!」
妹妹的聲音偏向猶豫,「你不會想讓她去」
「你想什麼呢?我自己都」哥哥的聲音略顯憤怒︰「是捐款的事,就說眼楮快瞎了,沒有能力,她這麼漂亮,一定會有人捐款。」
「可我之前再網上發布的那些視頻」妹妹更加猶豫。
「把那男人的事情也兜出去!就說我們家破產了!其它事情不用你操心,前天我哥們來找過我,他爸就是干那行的,百分之二十的提成,把一切事情都能搞定!」
妹妹︰「百分之二十這麼黑啊,不如我們自己弄怎麼樣?」
哥哥氣急,「弄個錘子,以前你在網絡上得罪多少人不知道嗎?這次絕對會來抹黑,到時候大家不捐款,我們一毛錢都拿不到!」
妹妹︰「那我們拿到那些錢,要不要給她治病?」
哥哥︰「治吧,治眼好了,能看見東西會少很多麻煩。」
妹妹︰「那種手術很貴吧,咱媽那你又不是不知道,先裝個動力肢?」
哥哥︰「到時候再說!」
之後幾天,陸續有不少人來家里,我一一配合。
能治好眼楮的話想必世界都是美妙的。
我每天夢里都在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除了那個陌生的聲音,夢里有以前小時候所見的景象,世界是彩色的、清晰的,而非擠做一起的朦朧灰。
哥哥和妹妹,還有繼母,他們每天都在關注捐款的額度。
從他們興奮的聲音以及對我的態度來看,好像很不錯。
直到半月後。
「你個狗扒皮!當初說好的手續費和管理費一共只有20%!你不把錢打過來,信不信我在網上曝光你們!」
哥哥的聲音無比憤怒。
但在沉寂了會後,哥哥那傳來各種謾罵聲。
緊接著。
!——
房門顫抖,發出不堪重負又令人牙酸的聲音。
我感覺身子一輕,被一股巨力摔倒在地,疼痛刺激神經,緊接著便感到腰月復一沉!
那雙大手緊緊攥住我的脖子,如果我能看見的話,此時他應當是紅著眼楮,憤怒無比的神態。
「!你個***,要不是你爸,我們能變成這樣!***那筆款項也被催債的拿走!***」
各類污言穢語,這是我第一次听到哥哥罵人。
我不清楚他為什麼不走法律途徑,明明道理和正義是站在我們這邊。
可能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我想到,本就模糊的視線變得昏黑。
我會死嗎?
死之前好難受。
死後會見到媽媽嗎?
我不知道。
「呼~」
身體下意識呼吸,嗆進管道的空氣使得身體反應過大,連續咳嗽幾聲。
哥哥坐在一邊,似乎冷靜了下來。
「你為什麼不反抗?」
我沒有說話。
哥哥站起身,「等會收拾一下,晚上陪我出去,有人要和你吃頓飯。」
我想拒絕,但話還未說出口,他已快步離去。
這時,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