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去契約市場，我對亞歷山德里亞的這種運作模式很感興趣。」八重霽指著地圖上一個亮起的紅點說道。
「契約市場？」同樣是第一次來到這座城市的麗塔對此十分好奇，「听起來像是極東動漫中挑選小精靈的場所。」
「略微有些相似，不過要把‘小精靈’換成‘人類’。」
「人類？」麗塔驚訝，「那給我的感覺更像是」
「奴隸市場對吧？」八重霽接過話，「事實上我們所站的這片街區，曾是亞歷山德里亞著名的奴隸販賣市場，不過隨著時代的進步被淘汰掉，更換成契約市場。
據說那里的‘奴隸’都是欠下債務的亞歷山德里亞市民，在還完欠下的債務之前，他們一直都是‘公共契約奴隸’的身份，如果這一代還不完，那下一代繼續還，如此反復，還有不低的利率。听起來是不是很不可思議？」
「嗯。」麗塔微微點頭，「很難想象他們是怎麼維持這種制度不崩盤的。」
「因為時間足夠短而已。」八重霽解釋道︰「距離亞歷山德里亞正式執行這種制度以來，也不過短短幾十年的時間，矛盾的累計還遠沒有達到要改變現有制度的情況。
我記得我們世界中還有人說過什麼經濟的本質就是一場無休止的零和博弈然而比起經濟環境，崩壞才是所有矛盾之首。」
八重霽活了很長時間，麗塔從小受到的教育非比尋常，無論兩人聊到哪，都能以並不是那麼專業的角度閑扯上兩句，一時間氣氛還倒是歡快。
契約市場並沒有麗塔想象中的那麼糟糕，暫時被限制人生自由的「公共契約奴隸」們，更像是一個個等待雇佣的人員。
這里有許多人力商會，各項人才都能在其中找尋，哪怕是沒什麼才能的年輕「奴隸」，也能在政府雇佣下找到一份體力勞動償還債務。
「真是不可思議。」眼看一名技術性人才高興地把自己「賣出去」，麗塔感覺自己的三觀受到了沖擊，「比起契約市場這個名字，它更適合被叫做‘大型人才市場’」
「不不不，這兩者之間有著本質的不同。」
「有什麼不同？」麗塔反駁道︰「都是找尋一份工作，無非是後者不需要償還必要的債務。」
八重霽︰「提出這種制度的可能是現代文明穿越過來的」
房地產貸款
「手機」冷不丁地吐槽一句，讓八重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一直好奇觀看「公共契約奴隸自己」的八重霽兩人，卻不知他們倆也被別人盯上。
凱奇契約公司。
「老大！老大！這回來了兩個外地的極品！」
瘦小黝黑的男子躬著個腰，一臉賤兮兮的模樣，像是下水道中潛藏的老鼠。
「說多少遍了！要叫我老板！」身著考究的富態男子努力拉了拉西服的扣子，卻怎麼也扣不上。
「還有，你怎麼知道人家是外地的！」
「嗨～」瘦小男子道︰「衣服都是沒見過的款，那兩個極品一直說什麼奴隸制度什麼市場亂七八糟的，就是第一次來，啥都好奇，這種外地人我見得多了。」
「這是我偷拍的圖像。」瘦小男子獻寶式地把那照片展示出來。
八重霽和麗塔談笑的側臉正印在其上，極高的顏值加上巧笑倩兮的模樣，讓見多識廣的富態男子也瞪圓了小眼楮。
「怎麼樣，老板？」瘦小男子咧嘴露出一口野蠻生長的黃牙，邀功道︰「這回能搞一筆大的。」
「大的？搞尼馬！」對照片中兩人顏值短暫驚艷的富態男，一把將設備摔到瘦小男的臉上，氣道︰「這里是亞歷山德里亞，不是你那又臭又亂的老家！販賣*口是犯法的！你特麼想讓我也變成公共契約奴隸？！我看在你表姐的份上好心收留你，你個狗幾把淨出餿主意給我！」
臉上被擦出一道口子的瘦小男子有點發懵，他沒想到老板的脾氣會這麼爆，但骨子里的本能還是讓他諂媚道︰「老板，兩個外地人」
「滾你嗎的！別說外地人，就是契約奴隸也不行！」富態男氣不過又踹了一腳男子，罵罵咧咧地走開了。
富態男老早就看這人不順眼，剛來到這里就拉幫結派，還想著撈些快錢，上次還是看在他姐的面子上勸了幾句，這逼孩子最近越來越過分，得趕緊找個理解把他弄走才是。
「媽的！」見人走後，瘦小男子忍不住罵道︰「給你面子叫你聲老板，還真當自己是爺了！在我老家早就被拖溝里埋了！那婊*也是，騙我來這能賺錢，我****！」
瘦小男子眼中透露著幾分陰狠，結合臉上劃破的血痕，到時有那麼幾分凶勁。
「干完這一票，就栽贓到你身上！我讓你給我狂！」……
八重霽和麗塔在契約市場逛了不少時間，或許是兩人看起來比較年輕，到是沒有技術性公共契約奴隸自我推銷，反倒是那些家政類的人員見到兩人的氣質、著裝極佳，紛紛上前推銷自己。
瘦小男子聯系好平日里在一起廝混的狐朋狗友後，馬上找尋到八重霽兩人。
「嘿嘿，兩位小姐，我是」
「不好意思，我們沒有雇佣人員的打算。」被推銷搞的煩不勝煩的八重霽沒有等男子說完，干脆利落地打斷回絕對方。
男子眼中露出一瞬的陰狠，隨即又謙卑笑道︰「兩位都是貴族姐姐，自然看不上那些市場上自我推銷的歪瓜裂棗。亞歷山得里亞就這麼大點，有能力有顏值的契約奴隸早就被人挑走了，每周能來一批好貨都不容易，還經常被上面壟斷，想要搞到高素質的不容易，別看市場上的淘金者多，那千百個奴隸里都不一定有一個寶貝。
我看兩位都是那種時間比金錢金貴的多的多的人物，我老板那邊今早剛來了一批好貨，兩位來看看？興許就能淘到個對眼緣的呢。」
麗塔首先看向八重霽，詢問道︰「八重大人，您覺得呢？」
‘原來這個沒身材的平板是小姐，我差點看走眼了。’瘦小男心中暗嘖，‘這身材，白瞎了那張狐媚子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