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追溯緣由

「你先前來尋我時說,殺我師傅的人是我父皇派的?」

聶佰微頓,不知曉白悠此時突然提起這個是為了什麼,但還是認真答道,「不錯,是白帝。」

他語氣生硬含恨,完全沒有半點敬意。

白悠也看不出有虛假的痕跡。

她點點頭,直接問道,「你為何會知曉來人是我父皇派的?」

聶佰一听這話,神情由疑惑轉為憤怒,「七皇子這是想為白帝開月兌不成?也難怪,畢竟是因著他,七皇子才能有七皇子這個稱呼!」聶佰雙目圓瞪,譏諷顯而易見。

他話中貶義如此明顯,可白悠也不惱,依舊淡然的道,「他該承當的自然半分不會少,我問你只不過是因為我師傅的死,我決不容任何人有半點逃月兌。若不只白帝一人,他的幫手我要一一挖出來。」

聶佰心中微愣,白悠的語氣儼然白帝是一個死人般,或者說是與白悠無關的陌生人,莫不是自己真的誤會了?

可是白悠到了如今,依舊什麼舉動都沒有,單單一番話,證明不了什麼。聶佰神色依舊冷冷的,「若七皇子所言非虛,聶佰定然以實相告,處處相幫,不過,若是七皇子只是在拖延時間,想為白帝開月兌,就怪不得聶佰反目了!」

白悠只听著,面上依舊平淡。

如來時一樣。

她這副模樣,看得聶佰莫名生寒。

他在心里罵了句自己「沒出息」,然後抬頭道,「我之所以知道人是白帝那個老不死的派來的,是因為來人腰間有禁衛腰牌。」

白悠了然,禁衛腰牌。

白帝手底下的禁衛身手很不一般,隨便一個都不會是等閑,但若論單打獨斗,聶佰要是想勝過一籌還是很容易的。

因為禁衛的特殊性,他們有象征自己身份的腰牌,獨一份的,沒人能仿。

無論他們出什麼任務,去到哪里,他們身上的腰牌都不能摘,摘即死。

「那個腰牌意味著什麼七皇子應該也知道,聶佰言盡于此,七皇子若是不相信我,我也沒有辦法。」聶佰嘴上說得灑月兌,而且也不叫白悠主子了,一口一個「七皇子」的喊,看著像是要和白悠分明道路,可他眼中卻有些猶豫,似是不想就這麼和白悠劃清界限。

也對,畢竟是除他以外和鬼面醫聖有些聯系的最後一個人了,他多少都有些顧念。

不過,如果白悠不願意報仇,那他便也顧不得這點關系了。

白悠依舊淡淡的,沒有狠厲,也沒有仇恨,「我知道了,是真是假我會去查,如果他真的有份,我不會放過。」

聶佰皺了皺眉,白悠這個樣子讓他覺得有些奇怪,雖說十分不想關心白悠,可也忍不住問了句,「你沒事吧?怎麼感覺你有些不對勁……」

白悠勾了勾嘴角,「無事,多謝掛心。」

「哎,你可別誤會,我沒擔心,只是隨口問問,省得你仇都來不及報就先沒命了。雖說你也未必會願意去報這個仇。」聶佰說著撇了撇嘴。

白悠也不在意,只道,「放心吧,師傅的事沒有搞清楚之前,我不會出事。」

她朝聶佰點了個頭,轉身走了。

臨了,她又轉頭說了句,「你要是有什麼東西想起來了,別忘了來告訴我。」

聶佰點點頭,白悠也沒再多說話,走了。而聶佰看著白悠離開,總覺得有個莫名其妙的感覺,說不清。

不過,他坐著理了理事情來龍去脈,突然反應過來一件事……白帝是白悠生父。

這個事情一直都在那兒擺著,可似乎一直沒有被他那拿起來仔細看過。

或者說,他並不在意。

聶佰眼中有絲凝重,他之前也不知道為什麼,根本沒有考慮過這個,只想著讓白悠能夠記得並且為自己的師傅報個仇。

可如今……聶佰臉色難看,剛剛白悠的異常看起來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個事情。

若是白悠為了親情而不想做什麼了呢?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聶佰長嘆了口氣。看來,還是得他自己來。雖然師傅一再叮囑,不可為他報仇,不要攪亂白悠的生活,可他做不到。

半點兒做不到。

白悠……臨安的七皇子,會為了一個撫養自己長大的師傅和生身父親鬧翻嗎?

聶佰不確定,他不知道。

攝政王府。

喻翎玨回了府卻發現白悠不在,心下不由得著急,白悠看不見,外出必然困難重重,他擔心白悠,抬腳就想出門,可是被慕容川攔住了。

慕容川是來看白悠情況的,順便看看喻翎玨。

「你要去找她?」

喻翎玨看也不看他,「走開。」

慕容川氣笑了,雖然他也擔心白悠,可他終歸知道自己的首要任務是把喻翎玨看好。

「她既然出了門,想必眼楮有所好轉,我這幾日有了些頭緒,她的失明不會持續多久,況且她除了眼神不好,現在並沒有其它狀況,比你可好多了!你也不瞧瞧你自己是個什麼模樣,還想著逞強呢?也不怕倒在她前面。」

慕容川說了這麼多,可喻翎玨依舊什麼也沒听進去,只是周身氣壓低了不止半點,他強忍著怒氣又重復了一遍,「走開。」

慕容川沒有被嚇到,反而氣笑了,這個樣子的喻翎玨他見了不下百次,都快要當成常態了,可喻翎玨這個樣子也太不把身體當回事了,他作為醫者最是見不得病人這樣,于是他的語氣不由得也硬了。

「你該換藥了喻翎玨!就算你自己想死我堂堂慕容神醫也不能容忍我的手底下死了個病患!你想死可以但壞我的名聲就是不行!」

慕容川有些氣絕,喻翎玨身上的傷有多嚴重他自己是不知道嗎?為了暗閣一事,他與高覃前去暗閣查探,他不知道白悠與暗閣生了嫌隙,結果就是一時不察被有些人下了黑手,左肩到側腰被砍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雖然說人已經被喻翎玨抓回府里了,可顧念著白悠,他就沒有處置。

但是他身上的傷又不可能當作沒有過,畢竟那麼大個口子,可喻翎玨自從先前簡單包扎了之後到現在都沒好好看過。

慕容川有些不知道怎麼說,只得不讓人出門,他現在 不適合四處奔襲。

可喻翎玨哪里是那樣好說話的人,他見慕容川不讓,便生了煩躁。

正要一把把人丟開,卻听見一個柔柔的聲音。

「喻翎玨。」

喻翎玨渾身上下一下子就柔和下來,眼神溫和,這個轉變的態度之快,看得慕容川都不由得咋舌。

白悠自回廊走過來,身子好像不盈一握,看得喻翎玨皺起了眉。

他推開慕容川,大步走過去扶住白悠。

「身子這般差了,怎麼還到處亂跑?而且你現在不能視物,冒冒然出門就不怕遇到什麼壞人嗎?」喻翎玨念叨著,可雖是斥責,語氣里卻是還有寵溺。

「好了,我已經沒事了,能看見了,你看。」白悠扒下了喻翎玨的手,在原地轉了個圈,又走了幾個來回。

端的是簡單隨意,看得出眼楮是真看得見了。

喻翎玨稍稍放了些心,可還不是十分放心。

可不等他再說什麼,被他們晾在一邊的慕容川說話了。

「兩位,親親我我的事等我走了再做可以嗎?我還等著說話呢。」慕容川咧嘴笑開,笑得很是難看。

喻翎玨沒打算理人,可白悠看了看慕容川,像是想到了什麼,「對了,剛剛看你和喻翎玨好像有事,需要我回避嗎?」

慕容川眉頭一挑,眼神微亮,對了,這喻翎玨不听招呼,可還有白悠不是嗎?雖然有點不是滋味,可慕容川還是知道怎麼做的。

他眼珠子 轆一轉,心里想了個主意。

「七皇子來得正好,阿玨和我有件事沒有達成一致,正好听听七皇子的意見。」

喻翎玨臉色微沉。

白悠則是「哦」了一聲,表示疑惑,「那你和我說說看。」

她沒有注意到旁邊喻翎玨越來越黑的臉色。

慕容川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嗓子,「事情是這樣的,阿玨他……」

「行了。」喻翎玨冷聲打斷,眼神如刀人慕容川不由顫了顫,「我想好了怎麼解決了,不用問小白了,平白讓她傷神。」

慕容川挺了挺身子,讓自己看起來不是特別弱勢,「阿玨,你這可就不對了。七皇子都在這兒了,讓她也跟著像個辦法也沒什麼,不過是件小事,不會太傷神,多一個想法多一條路嘛。」

「是啊喻翎玨。」白悠附和道,「我也可以听听。」

喻翎玨臉色沉得不能再沉,偏生某人沒有什麼自覺。

慕容川笑著看喻翎玨,平常是很難看見喻翎玨這般吃癟,今日難得,他可得多看兩眼。

喻翎玨眉頭微皺,不過對著白悠說話還是很溫柔的,「小白,你听話,只是小事,不用你勞心勞神,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我很快就來找你,好嗎?」

白悠想了想,點點頭,「好吧,左右以你的聰明才智也沒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

她朝慕容川也點了個頭示意,不多說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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