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兩個字,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扎進了唐慶的心里,疼得鮮血淋灕。
為什麼他會這麼愚蠢,傻傻的相信春姨娘母子,甚至高興自己從嫡子變成了庶子。
「我……」
突然,他兩眼一黑暈倒在地。
唐瀅瀅完全沒管的意思,徑直進了攝政王府。
墨辰吩咐人將唐慶送回去,免得他死在攝政王府門口,隨後進了王府。
剛到琉璃院,便看到大花嗖的聲跑到了唐瀅瀅的面前,狗腿的搖晃著尾巴。
「……」又一次想換狗了。
唐瀅瀅看了眼墨辰,笑眯眯的模了模大花的頭︰「大花乖,去找些狗兄弟來,越多越好。」
大花興奮的叫喚了一聲,飛快的往外跑,一點兒沒搭理自己主子。
墨辰再一次產生了換一條狼狗養的想法,也不知唐瀅瀅給大花灌了什麼迷魂湯,讓大花對她掏心掏肺的好,都不管他這個主人。
抬腳進了屋里,便看到唐瀅瀅笑意斐然的坐在椅子里,盯著她的手看,不知在想些什麼。
唐瀅瀅自然是在想她的實驗室空間,連看墨辰都覺得順眼了不少。
這次的復仇,讓她的實驗室空間解封了差不多百分之十五。
雖然還有很多沒解封,但這次解封了不少器材,中西藥物和從未出現過的現代食物。
比如方便面,速食飯等等,都是速食一類。
雖說她現在不缺吃不缺穿,可多準備著食物,總歸是沒錯的。
再則,這些好東西也可以賣銀子。
忽的,感受到一道欣長又微冷的熟悉身影籠罩著她,抬眸看去。
「干啥?」
好心情的唐瀅瀅,難得給了墨辰一個笑臉。
看得墨辰眼皮直跳,這女人笑成這樣,絕對沒安好心。
「想和你談點事。」
唐瀅瀅聞言不再查看實驗室空間,笑眯眯的看著他︰「談吧,是不是要和我談你納了唐柔的事?」
墨辰的眼神冷了好幾度︰「嘴,不想要了?」
唐瀅瀅不在意的聳了下肩︰「攝政王的病,不想治好了?」
墨辰一噎,真真對眼前的女子無法改觀︰「想知道普佛寺的事嗎?」
唐瀅瀅坐直了身體,眯著銳眼︰「你有何條件?」
墨辰指了下自己的頭發。
唐瀅瀅斟酌了三秒,拿出了解藥,卻沒遞給他︰「你告訴我普佛寺的事,我便將……」
話還沒說完,便看到解藥被墨辰奪走了,當即要撒藥粉。
「不想知道了?」墨辰淡淡的瞥了眼她。
唐瀅瀅的動作一頓,磨了磨牙︰「趕緊說,否則我便送你一包藥粉,讓你全身上下都變成綠色。」
墨辰很討厭很討厭綠色,聞言蹙著眉頭︰「普佛寺不簡單。」
「……麻煩你不要說廢話,我不知普佛寺不簡單嗎?不然我費心查普佛寺做什麼。」
「我指是不是你所說的不簡單。」
唐瀅瀅一瞬想了很多,無意識的放低了聲音︰「你是說,普佛寺內部有著很大的問題?」
墨辰頷首,深邃的黑眸中溢出危險的光芒︰「普佛寺的住持已是有多年未出現了,且當年他是突然閉關的。」
唐瀅瀅听出了問題,輕哼了聲︰「怕不止這一個問題,讓攝政王懷疑普佛寺吧?」
「有時太聰明並非好事。」墨辰淡淡的說道。
唐瀅瀅清楚墨辰不會輕易告訴她普佛寺的那些問題,只會告訴她,她想知道的。
「攝政王告訴我,我想知道的。」
「空相也是一顆棋子,普佛寺內的情況很復雜,有人特意針對你。」
墨辰的話,讓唐瀅瀅越發的不解,她跟普佛寺沒有過任何恩怨,也不認識普佛寺的誰,為何普佛寺里的某個人會針對她?
「你有查到,是誰在針對我嗎?」
墨辰表示沒有,他有在繼續查這件事,想知道對方是為何針對唐瀅瀅。
此事,怕是沒這麼簡單。
唐瀅瀅蹙著眉頭想了又想,還是無法想到她和普佛寺有何恩怨。
上次還是她第一次去普佛寺啊。
「跟唐柔有關嗎?」
墨辰猜測跟唐柔沒任何關系︰「唐柔是一顆明面上的棋子。」
唐瀅瀅更奇怪了︰「在你看來,普佛寺為何要針對我?」
「不外乎是為了某種目的。」墨辰說道。
唐瀅瀅白了眼他,沒好氣道︰「我是問具體的,不是問你這個。」
墨辰丟下一句你慢慢想,帶著解藥走了。
唐瀅瀅琢磨了下,找來了幾只麻雀,請麻雀幫她盯著普佛寺。
她倒要看看,普佛寺是為何針對她。
……
就在大花找了好幾個夠兄弟來的時候,唐瀅瀅看到了兩只麻雀飛了過來,停在了她手旁的小桌上。
兩只麻雀嘰嘰喳喳的叫喚著,不停的手舞足蹈。
靠著長期的交流,唐瀅瀅連蒙帶猜的大概明白了意思,卻是沒掀起絲毫的同情心。
被送回唐家的唐慶醒來後不言不語,仿若痴傻了般又如何,那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再一看一只麻雀柔弱的表演,她便猜到是唐柔去看了唐慶,意圖哄騙唐慶繼續當她的棋子。
唐柔之所以還沒放棄唐慶,多半是想利用唐慶來算計她什麼。
給兩只麻雀喂了些糕點和水,請它們繼續盯著唐家,唐家的戲還沒完呢。
但唐瀅瀅沒想到的是,當天晚上的後半夜,又飛來了三只麻雀,嘰嘰喳喳的叫醒了她。
她打著哈欠坐在椅子里,看三只麻雀表演,繼續連蒙帶猜。
猜著猜著,她的眸色微沉︰「你們是說,春姨娘偷偷模模去見了一個男人?」
三只麻雀點了點小腦袋,其中一只比劃了半天,唐瀅瀅都沒看懂。
她猜測,這只麻雀是在比劃對方的言行和樣貌,但她實在無法猜出來。
「你們幫我盯著唐家,和春姨娘去的地方,有消息來告訴我。」
看到三只麻雀飛走了,她單手撐著頭坐在椅子里,想著春姨娘偷偷模模出去見男人的事。
那是春姨娘的姘頭?
據她所知,當年春姨娘根本沒瞧得上官位比較低的唐泉,一心想著找個高門大戶當正妻,然而沒一個人願意幫她贖身。
最終,無法再等的春姨娘才給了唐泉當妾。
以春姨娘的野心和算計,不會傻到做這種事的,她十分清楚除了唐泉沒人會要她。
也不排除萬一。
若此人不是姘頭,那他會是春姨娘的誰,為何春姨娘會在大晚上的跑去見這個男人?
看來春姨娘藏著不小的秘密啊。
唐瀅瀅冷笑一聲,眉眼間染上了煞氣,等她查清楚了春姨娘的這個秘密,定能按死她的。
說不定,還能解決了唐柔,讓唐家亂起來。
……
翌日。
唐瀅瀅帶著小楓來到了街上,一是看看關于昨日唐家風波的傳言,二是想看看亡母的那些鋪子。
主僕倆首先來到了一家茶樓,坐在大堂角落的位置,听著茶客們的聊天。
「听說唐家昨日鬧出的事沒?嘖嘖嘖,真是看不出來,唐泉一家真不是東西。」
「听說了听說,最不是東西的,便是春姨娘母女了,最讓人可怕的是唐柔,當年唐柔才多大啊,便做得出和生母一起毒害嫡母的事來。」
「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當年唐柔才七歲吧?一個七歲的小女娃便做得出如此歹毒的事,可見她這些年沒少害人。」
「你們莫要听人胡說,唐二小姐當年那麼小,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喲,愛慕者啊,唐柔當年小做不出那樣的事來,她找道士栽贓攝政王妃的事怎麼說?不要以為隨便找個替罪羊,大伙兒就會相信。」
听到這些的唐瀅瀅,勾唇淺笑,心情越發的好。
這只是剛開始,接下來才是唐家真正的深淵。
喝了幾口茶,準備離開時,忽然听到一個食客說了一番話,引起了她的注意。
「噯噯噯,你們知道普佛寺請唐二小姐幫忙布善施粥的事嗎?」
唐瀅瀅心思一轉,已然明白是怎回事了,普佛寺對唐柔還真是好啊。
食客們被吸引了注意。
「真的假的?唐柔這麼惡毒,普佛寺還讓她來布善施粥?」
「都說了跟唐二小姐無關,況且普佛寺的空相大師說過,唐二小姐與佛有關,是位品德高尚的小姐。」
「普佛寺會請唐柔幫忙布善施粥,那就說明唐柔是個不錯的人?」
唐瀅瀅滿目寒光,極為厭惡,既然普佛寺非要捧著唐柔,那可就不要乖她不講情面了。
留下了茶錢,她帶著小梅出了茶樓,直奔最近的一個鋪子而去。
最近的鋪子,是一個綢緞莊。
主僕倆進入綢緞莊時,便看到掌櫃伙計懶散散的趴在櫃台上睡覺,一點兒招呼的意思都沒有。
各種布匹亂糟糟的隨意擺放著,有不少布匹不是有著厚厚的一層灰,便是髒兮兮的,看著便令人不喜。
雖然唐瀅瀅早已猜到鋪子的情況不是太好,卻沒想到會不好到如此地步,難怪這些賺錢的鋪子會變得不賺錢。
「你倆給我走人。」她直接趕人。
掌櫃伙計從唐瀅瀅的穿著打扮和氣勢,看得出她不是簡單人物,卻沒打算放棄這份好活計。
「你誰啊?這鋪子可是唐家的,你憑什麼趕我們走?」
「可是春姨娘安排我們在這里的,你無權趕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