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堰啟拿著甜點下了樓，穿過大廳，一個人在院子的台階坐下了。
舉起手中的甜品，原堰啟微眯著眼楮側頭看著，味道應該不錯的，他就是覺得看起來味道不錯才想著買回來的。
要傷害一個人和要對一個人好，不沖突的，原堰啟一直覺得自己能夠拿捏好的。
「大晚上吃這個可不健康啊。」
身後傳來聲音，原堰啟轉頭，笑了笑，將吃的放下，「我只是看看而已。」
張伯笑了笑，坐到了原堰啟的身邊。
「今天老爺子見了律師」，張伯微微轉頭看原堰啟，語氣平靜。
原堰啟轉頭看他，不等原堰啟問，張伯倒是又自顧繼續開口，「在書房，我也不知道聊的什麼。」
原堰啟微皺眉，輕嗯了一聲，沒說話。
原堰啟垂眸，沉默著雙手合十撐著唇邊，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不早了，我回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張伯起身，臨走前拍了拍原堰啟的肩膀。
原堰啟點頭，依舊沒說話。
直到張伯的身影離開了，原堰啟才深深吸了一口氣。
其實原堰啟從來模不透老爺子心里想什麼，如果現在有所變動，確實會比較麻煩。
但原堰啟覺得老爺子還不至于那麼糊涂，他不可能現在就把一切給姜淼，姜淼什麼都不懂，給她太多就等于是提前給她樹敵。
每個人都想往上爬，即使是他原堰啟都未必能完全服眾，更何況是姜淼呢。
原建軍雖然手持最大的股權，但也不會全然不顧其他人的想法，姜淼還擔不起。
起身回到大廳，在上樓之前，原堰啟將吃的徑直丟進了垃圾桶里。
走到姜淼房門前的時候，原堰啟不自覺又停下了腳步。
原堰啟背靠在門邊的牆壁上，第一次覺得，明明很多東西還在掌控，卻又格外空空蕩蕩。
門突然開了。
原堰啟轉頭，安靜看著門口的姜淼。
四目相對，時間在一瞬間被拉長，原堰啟突然有很強烈的沖動，很想抱一抱姜淼。
他對姜淼到底無能為力，掌控再多，姜淼還是很輕易能讓他失控，而且不管前一刻姜淼怎麼對他，姜淼就只要安安靜靜的站在他面前，他就能將一切不愉快抹去。
「麻煩嗎？」姜淼看著原堰啟，委屈又無辜。
「我很生氣，你讓我不舒服，我就想讓你也不爽，我今天跟老爺子說的那些是不是把事情變麻煩和復雜了？」
姜淼很坦誠，她也不是不懂，就是管理不了自己的情緒。
昨天晚上她覺得屈辱，所以，她今天就想讓原堰啟也難堪。
原堰啟看著姜淼，重重嘆了口氣，似乎嘆息里還帶了一些無語的笑意。
「你告訴我，哪一步是我的錯？」
原堰啟仰起頭，後腦貼著牆壁，搖頭失笑，「酒吧是你自己跟唐羽去的，回來是你自己跟我回來的，現在要走也是你自己先求我幫你的，你生氣？」
原堰啟歪頭看她，表情無奈，「昨天晚上可不是我偷模著進你的房招惹你的。」
姜淼沉默，原堰啟說的每一句都對。
但，她就是生氣，無法控制的生氣。
迎著姜淼明明無理又委屈的目光，原堰啟妥協，「不礙事，我盡快安排你走。」
姜淼嗯了一聲，這個回答足夠讓她安心了，至少計劃不會被打亂，可，她依舊心里不舒服。
這幾天她一直被不舒服的情緒蔓延內心，她找不到一個可以讓她釋懷的辦法，像一只無頭蒼蠅，不知道怎麼做自己才能舒服一點。
「休息吧」，原堰啟站直了身子，瞟了一眼門內方向。
「嗯」，姜淼點頭，腳步卻沒有動。
原堰啟先轉身了，走了好幾步，他沒有回頭卻能感覺得到，姜淼還一直站在那里。
原堰啟停下腳步，咬咬牙轉身又回到姜淼面前，微微伸手，「抱一下？」
姜淼抬眸看他，突然眼楮就紅了。
下一秒，眼淚就掉下來了，毫無征兆的哭了。
「留下不是我要的結果，離開我也不開心，我並不想選擇，為什麼一定要選擇？」
姜淼的委屈瞬間就被放大了，她就是既想留在親人身邊，又想自由選擇自己的人生，這種對所有人來說本來理所當然的事情，為什麼她就不行？
原堰啟抬手，揉著姜淼的腦袋將她摟進懷里，然後抱著姜淼動了兩步，進了房間，順帶著轉身用自己的背貼上房門，將房門給關上了。
原堰啟沒說話，只是抱著姜淼，任由她在自己懷里哭，听著她的哭聲在耳邊。
姜淼哭了幾分鐘就慢慢平靜下來了，最後無聲的將臉貼在原堰啟的肩膀。
「好了？」原堰啟拍了拍姜淼的後腦。
「嗯」，姜淼後退一步，低著頭，此刻有點狼狽，不敢直視原堰啟的眼楮。
原堰啟握住姜淼的手，將她拉回自己跟前，然後按著她的手，一點一點觸踫自己。
「有沒有可能，你在我面前哭並不是好事？」原堰啟直直看著姜淼此刻淚痕沒干的臉。
「你是哭完了，你告訴我，我現在怎麼辦？」原堰啟眼眸深深，看著姜淼時，無聲的調謔和侵略感很強。
姜淼錯愕，想收回手，可是已經來不及。
原堰啟卻更緊的握住了，然後一個轉身將姜淼按在了門上。
姜淼臉貼上門板，下意識想轉頭去看，原堰啟卻已經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乖，別動。」
姜淼只覺得原堰啟的呼吸很燙，讓姜淼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心跳完全亂了，缺氧的眩暈窒息感太明顯了，姜淼覺得自己快要呼吸不了了。
原堰啟胸膛緊貼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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