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淼進到原堰啟辦公室的時候，神情看起來有點復雜。
「小米，給姜小姐泡杯咖啡吧」，原堰啟沒起身，只是揚著下巴看走進來的姜淼。
姜淼會來找他，原堰啟是一點不意外的。
姜淼走到原堰啟辦公桌前，也沒說話，只是垂眸瞟了一眼桌上的資料，然後看向小米的方向。
小米動作很快，將咖啡放到姜淼面前的時候，順帶著替她拉開了椅子，「姜小姐坐，你們聊，我先出去忙了。」
姜淼沒急著坐，而是看著小米的身影離開了，才又將椅子拉了拉，坐了下來。
「你這個，知道啦？」姜淼坐在原堰啟對面，若無其事的點了點桌上的那些資料。
「知道，之前就討論過，一直沒有個確切的結果。」
原堰啟說得輕描淡寫，然後將咖啡往她面前推了推，「老齊這個項目還行，不過風險也很大，小孫的更保守，但也有可能到頭來一場空，做生意，最刺激的不就是，你永遠不知道那個項目突然能大賺，哪個項目能讓你賠得襪子都不剩。」
「不過，不重要，你不必被他們強硬的態度嚇到，最後還是你說了算，你覺得怎樣才是怎樣。」
畢竟姜淼才是最後那個拍板定案的人。
「那你覺得怎麼樣呢？」姜淼問這話的時候，有點難堪。
原堰啟笑著挑了挑眉，「我覺得，應該由你自己決定。」
「哦」，姜淼垂眸，顯得低落。
倒也沒指望著從原堰啟這里得到實質性的分析和幫助，畢竟原堰啟都要走了。
姜淼喝了口咖啡，硬著頭皮又開口，「我有幾個地方不太懂。」
原堰啟抬眸看她，揚了揚眉，示意她可以說。
姜淼拿起桌上的資料，想翻到自己不明白的地方，卻發現，上面已經被用筆給圈出來了。
姜淼抬眸看向原堰啟，原堰啟卻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四目相對，原堰啟無奈笑了笑，然後起了身，「你過來坐。」
原堰啟在電腦上輸入了一些內容之後，拍了拍座椅，示意姜淼過去。
姜淼起身，走到了桌內，原堰啟的位置上。
原堰啟將她按坐下，手掌貼著她的肩膀處，姜淼能感覺到溫熱的熟悉觸感。
想念原堰啟的味道，在這一刻，再次的如此近距離的感受到，姜淼心底有些東西在叫囂。
「給你做了標記，你自己看，實在不懂再說。」
原堰啟說話的時候輕拍了她的肩膀，像是一種安撫，但姜淼腦子只記得熱。
姜淼心髒跳得有點快，她抬眸看原堰啟。
原堰啟將手從她肩上移開，捧上了她的臉頰，微微一轉，迫使得姜淼的目光不得不對上電腦。
姜淼不自覺咽了咽口水，目光望著電腦，卻能異常清晰的感覺到原堰啟俯下了身子，氣息呼在了她耳邊。
「之前老爺子讓我教你，你不學無術的，現在，算是離開前再帶帶你了。」
原堰啟一說話，氣息呼得更近了。
但也僅僅就那麼幾秒，原堰啟說完之後又直起了身子，背著手自顧走到了落地窗處，「你自己先看，不懂再叫我。」
姜淼點頭，然後看著原堰啟的身影。
「看電腦，別看我」，原堰啟明明已經背過身去了，卻跟後背長了眼楮似的。
姜淼深吸一口氣，將目光和情緒收回，真的開始看電腦。
沒一會兒，辦公室的門又響了。
原堰啟去開門，門口是小米，手上一個精美的小袋子，「原總，你定的東西。」
「好」，原堰啟笑著接過，然後將門關上。
往回走的時候發現姜淼已經在盯著他了，也盯著他手上的東西。
原堰啟直接往姜淼那邊而去，將小袋子一撕，直接將里面的兩個小瓶子放到了姜淼面前。
「不是不知道什麼叫做知性的紅嗎？」
擺在姜淼面前的是一瓶指甲油和一瓶卸指甲油水。
「給我的？可是我不會」，姜淼咬唇看原堰啟。
「不會就學唄」，原堰啟哼笑了兩聲，也不管她，自顧到一旁沙發坐下，還興致頗好的翻了書。
姜淼余光看原堰啟，看著原堰啟看書的側臉，還是將電腦往旁邊推了推，將指甲油拉到跟前。
原堰啟雖然不刻意去看姜淼，但能知道，姜淼真的在那里搗鼓開了。
只不過沒堅持多久，就有些芝氣的將東西推到了一旁。
原堰啟笑了笑，起身，走向她，將被她推開的指甲油又正正放回了她面前，自己則一坐在辦公桌上，他握住姜淼的手，身子俯下來，開始小心翼翼的給她涂。
姜淼看著原堰啟近在咫尺的臉，她覺得原堰啟的呼吸都全部打在她手背上了，被氣息呼過的每一處，都開始燙。
開始口干舌燥。
原堰啟小心翼翼給她涂指甲油，這個畫面像個夢境，姜淼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亂了。
「你還會這個？」姜淼開口的時候，心髒都要跳出胸口了。
原堰啟低笑，抬眸看了姜淼一眼，「不會啊，但這不需要什麼技術含量吧，小心點耐心點就能涂好的，不是嗎？」
「是」，姜淼盲目點頭。
原堰啟突然失笑出聲，「是，你還做不好？」
姜淼被這麼一說，生不起來氣，因為她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或者自作多情了，總能從原堰啟的語氣里听出來些寵溺的無奈。
被原堰啟深情對待過，實在很難不迷戀那樣的感覺。
姜淼抬眸看原堰啟，看他此刻的輪廓，看他此刻的每一個細小神情。
「咱兩之前的契約可不存在了，我不會再幫你什麼了，你就是自己倒貼上來，我也不會了，所以，你最好收斂一點。」
姜淼現在心里想什麼，雖然沒說出來，但原堰啟自認為自己是清楚無比的，畢竟姜淼真的就差把要勾引他這幾個字直接掛臉上了。
「就是說……」姜淼將頭抬了抬，稍微貼近了原堰啟那麼一些，然後才小心翼翼的開了口，「你的意思是說，不管我做什麼，你都不想幫我了，但是，你也不會拒絕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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