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很快就到家了,原堰啟一進房間就把姜淼按在門上親了。
這一路上,姜淼這麼可愛懂事,原堰啟心癢死了。
姜淼很順從,主動摟上原堰啟的肩膀。
被按到床上的時候,姜淼看著原堰啟的臉,這一刻的感覺很明顯,像是真的回到了從前。
其實只要他們把心扉打開,其實也沒有什麼過不了的難關,沒有什麼一定要對立的必要。
姜淼倒是動作很快,沒兩天就真的約了那位醫生。
這一次倒是沒有偷偷模模,也不需要隱藏身份,直接去的人家診所。
去的路上,姜淼比原堰啟更緊張,一路上都不說話,但是緊繃的感覺很明顯,反而還需要原堰啟安慰她,「你現在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要把我送上斷頭台呢。」
姜淼看他,笑,其實感覺得出來,原堰啟這幾天的心扉打開了些,說話也有了幾分之前的毒舌和得理不饒人。
到達的時候,姜淼和原堰啟一起上去的,樓層挺高的。
那位心理醫生親自到門口接的他們,看見原堰啟的時候有幾分抱歉,「不好意思原先生,上一次,不是有意隱瞞。」
「沒事」,原堰啟顯得很大度,又看了姜淼一眼,「是我愛人胡鬧,委屈你還得陪著她演戲。」
醫生點了點頭,看了看原堰啟,又看姜淼,「姜小姐,要不,您到休息室等會?」
如果原堰啟願意,可以將原堰啟的情況告知,但是這個過程,還是單獨比較好。
人有很多話和感受,當著最親的人反而不好真實的表達出來。
「好」,姜淼很配合,點頭,然後又看原堰啟,滿眼心疼,「你緊不緊張?」
原堰啟看她,笑著模了模她的臉,「你比較緊張。」
老實說,姜淼是真的挺緊張的。
你他媽有病這話誰生氣了都會說,但真的有病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看著原堰啟的身影進去的時候,姜淼心髒都跟著跳動得快了許多。
原堰啟進去的時間很漫長,姜淼坐立難安。
其間醫生助理有給她倒了熱水,等到涼她都沒有真的喝上一口。
這種心情跟等在手術室外一樣,時間越久你就越會覺得有問題,內心里就會抑制不住的不安。
天快暗下來的時候,那扇門才打開。
姜淼趕緊小跑過去,看著原堰啟的時候,看他神情好像還不錯,她又下意識看了一眼醫生。
「想問什麼嗎?」原堰啟看著姜淼,很識趣,背了背手,然後退開一些,自顧走到了窗外。
看來心理醫生都很喜歡這種窗,能清晰的看到外面的所有風景,仿佛一切都盡在眼底和手里。
姜淼和醫生交談了會,兩個人就一起離開了。
醫生看著他們的身影離開的,老實說,現在的人多多少少心理都有問題,但是像原堰啟這樣,大大方方帶著另一半來的,倒是很少見。
大家一般都會藏著掖著,有時候反而最不想讓自己身邊親近的人知道。
人都是這樣,不願意讓最親近的人看到自己的不堪。
原堰啟的心理狀態,有點讓人堪憂。
原堰啟對她很坦誠,因為是妻子陪著來的,多少還是圍繞了些感情上的狀態,原堰啟倒是特別誠實的將他對姜淼做的一些事情和盤托出了。
當然,還是有所保留,但就原堰啟這樣,就是只是呈現出來的那一部分,都挺讓人心悸的。
那是極強的掌控,甚至說得難听就是不折手段。
回去的路上,姜淼又小心翼翼看原堰啟。
她一直在想,該怎麼開始這個話題。
今天听醫生的意思,原堰啟心理確實是有些問題的。
原堰啟自如開車,不時轉頭觸到姜淼的目光,會看她兩眼,看她有沒有什麼要說的。
姜淼扭扭捏捏好大一會兒,才低聲開口,「你是不是很沒有安全感啊?」
掌控一切的人,其實反而是沒有安全感的人,因為不信任一切,所以只能讓一切都隨著自己的想象和想法而來,才能得到安慰和安寧。
「醫生有沒有說我是神經病?」原堰啟看姜淼。
「胡說八道,醫生不會那麼講話的」,姜淼蹙眉看他,人家醫生沒有那麼將,心理疾病現在很普遍,哪有醫生會那樣說自己的患者。
原堰啟深深嘆氣,「我覺得我是個神經病」,原堰啟顯得很沮喪,頓了兩秒又看姜淼,「那樣的話你還愛我嗎?」
似是漫不經心的一問,原堰啟卻目光灼灼的看著姜淼。
姜淼看他,語塞,她沒想過這樣的問題。
「你為什麼沒有安全感?」姜淼看他,換了個話題。
原堰啟的目光從姜淼身上收回,有些不甘心的意味,到底還是想听姜淼說不管怎樣都愛他,哪怕只是一時的安慰。
但姜淼並沒有如願的回答他的這個問題。
「把你丟孤兒院,你能有安全感啊?」原堰啟無法糾纏下去,只能順著姜淼的話回答。
雖然說姜淼也是失去了父母,但終究是不一樣。
她從父母懷里離開,就直接進入原建軍的懷里,雖然很多時候姜淼自己不承認,但原建軍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的,寶貝得不得了。
她這些年過得還是很順遂的,一直都被護著。
听原堰啟說這話,姜淼沉默,有些心疼,在她心里曾經那麼強大的原堰啟,居然這麼卑微。
原堰啟看她的臉,覺得自己挺卑劣的,在利用她的同情心。
「你現在還覺得沒安全感嗎?」姜淼看他,低聲嘀咕,「我都願意給你生孩子了,還不能讓你覺得安全?」
他們那時候都快要有孩子了,這還不能表達決心嗎?
姜淼可能真的理解不了,要是不自信,沒有安全感,那也應該是她才是啊。
原堰啟那麼優秀,長得好,又有能力,有事業,而且這一路走來,雖然將姜淼不爽,但必須承認,他不缺人愛。
她從來不知道原堰啟的內心里其實是這樣的,原堰啟看起來太強大了,強大到不屑一切,好像所有一切在他眼里都不是問題,這樣的人該是自信滿滿,怎麼能沒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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