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打爆那群混賬忍者(完)

「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

尚未熄滅的火焰,在小鎮以西的荒野上燃燒。三人的面龐被照得時明時暗,他們的笑容比最殘暴的忍者還要令人恐懼,比最可怕的禍鬼還要陰森可怕!

直面這三人組的純淨與兩位時雨是如何做想的?出雲理奈認為他們一定很害怕,因為就連身為隊友的她,也差點被這三人的笑聲嚇到了!

「小,小策吶。」理奈小聲發問,「為什麼突然就變厲害了,難道說之前都是在示弱……?」

「怎麼可能,我剛剛差點就失控了,那樣的話這個島,不,整個零島可能都要完蛋。」魔人用稀松平常的口氣說著極可怕的事情。「好在時雨君快到的時候用念話跟我搭上了線。」

西裝青年苦笑道:「都說了代價我來付就好……」

「沒得說。昏迷一晚上換全力戰斗十分鐘怎麼想都是我賺好吧。」

公孫策舒暢地活動著脖子,死斗的傷勢與疲勞不翼而飛,像從未存在過一樣。

空氣清新,腳步輕盈。此刻的公孫策,正處于字面意義上的全盛狀態!

純淨陰狠地下達指令:「2號,3號,動手!」

「哈哈哈!兄長,姐姐,好久不見啦!」時雨凌二在身前交叉雙刀,以極為亢奮的狀態飛奔而來,「竟有與你們一較高下的機會,今日真是無比幸運。還請與我全力一戰!」

「公孫策,那兩個白痴交給你了。」時雨零交叉雙臂,像是在做準備運動,「——給我狠狠打。」

「好。」

轟!剎那之間,灰發青年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土地上僅留下一個因發力而深陷的腳印,以這腳印為中心,半徑約一米的土地呈裂紋狀塌陷,前方的空氣爆發出水紋般的白色圓環!

對于急速前行的公孫策而言,無形的空氣都成為了膠體般的物質。在常人連反應都來不及的極短時間內,超能力者便出現在了蒙眼劍士的身前!

時雨凌二的眼中流露出震驚的神色,武術家的直覺令他做出反應。長刀的距離優勢在此時反成了累贅,劍士翻轉手腕,將短刀勾起。雪亮的刀鋒彎曲如勾,軌跡如月牙般優美,似暗澹的白光灑落雲端。

招式中沒有肅殺的尖銳,反帶著從容的平和,這不是空手道,更非居合!一瞬改變的劍路會讓所有敵人不適,然而!

「太慢了。」公孫策的右拳從雙刀之間的縫隙穿過,他的拳上覆蓋著純白色的手甲,帶著自下午積累至今的怒氣打向劍士!「伊呀-!」

擊打**的沉重聲響,像驚雷般響徹荒野!雙刀劍士的**飛向了5米之高,超能力者向空中虛握。

「白質棺。」

六塊大小不一的白板憑空生成,粘合,如棺材一樣將時雨凌二封閉在內。同色的沉重鎖鏈重重纏繞于棺上,將最後一絲逃月兌的希望封鎖,帶著時雨凌二砸落在地。

一切僅僅發生在一秒之間。時雨綾三才剛剛謹慎地踏出兩步,局勢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

騎士握劍的手微微顫抖,她完全沒能理解戰局。怎麼可能?就算依靠兄長的無常法復原了,他怎麼會強到這個地步?

「很驚訝嗎?我也很驚訝啊。」

魔人的聲音從右側傳來,時雨綾三警惕地揮劍,然而她卻忘記了對方的身份。無形的力量從上方襲來,以超越她反應的速度將頭盔拽起。瀑布般的長發自束縛中流出,一同出現的,是女孩驚恐的容顏。

「區區無限劍術,區區正義之光。連顯現巔峰都不到的正面破壞類無常法……」

灰發的魔人就站在她的5米之外,手中把玩著銀色的頭盔。他隨手將頭盔丟到地上,側頭瞧著恐慌的女騎士。

「究竟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膽敢與我為敵?」

怎麼可能。這家伙,他明明是罪人。在絕對的力量下,屈服于正義的罪人。一定是有哪里搞錯了。他不過是勉強戰勝粉碎的罪人。我,我可是……

「我可是,新時代的拂曉騎士!」

時雨綾三狂吼著,以聲音驅散恐懼。她將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長劍上。釋放光流太過緩慢。敵人的速度過快,要在這時用快速的斬擊奪取優勢。「正義執行!」光芒萬丈的長劍斬下!

但是……哦哦,看啊!長劍沒能斬入**,它的劍身被覆蓋著白質手甲的右手牢牢握住了。

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響起,任時雨綾三如何用力,無堅不摧的正義之劍,也沒能對白質造成分毫損傷!

魔人冷漠地看著她。那個男人眼中的火焰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深淵般粘稠的惡意。

「怪不得。我就說這個劍路也有點眼熟,原來是在學艾蘭迪亞。」公孫策的右手逐漸發力,長劍顫抖不停,金屬發出哀哭般的鳴響。「可惜學得太爛了。連皮毛都沒模彷到。」

「艾蘭迪亞的劍術可沒有這麼拙劣。艾蘭迪亞的無常法也沒這麼弱。艾蘭迪亞不會像你一樣說廢話。艾蘭迪亞不會把口號掛在嘴上。艾蘭迪亞不在乎空有虛名的正義。艾蘭迪亞不會在敵人面前流露恐懼。艾蘭迪亞,不會被這麼簡單的招式打倒。」

隨著話語的吐露,公孫策逐漸加大力量。念動力的壓力被他嚴酷地施加在長劍上。每一句話說完,壓力都增長一倍。在最後一句話說出口的同時,超能力者 然發力,時雨綾三的空相‧顯現,在他的手中崩壞為無數碎片!

「新時代的拂曉騎士……你也配?」

他將手伸向時雨綾三的脖子,不屑的質問傳入時雨綾三的耳中。

母容置疑,這個男人可以輕易將自己的脖子擰斷。他的力量,他的實力高于自己。那麼,正義並不站在自己的一邊——在理解了這一點的瞬間,時雨綾三崩潰了。

「啊啊……啊啊啊啊!」

超能力者將手收回,從女騎士的身旁走過。時雨綾三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眼中一片空虛,除了恐慌外看不出任何情緒。

公孫策悠然走到白質棺旁,往棺材板上一坐。棺材里的時雨凌二還很有活力地掙扎著。「好厲害!怎麼都斬不破這個東西,你真強啊!」

「嚴格來說強的不是我。」公孫策聳聳肩,「剛剛那招是秦秘傳‧殘月吧。時雨綾三在學拂曉騎士,你在學暝客?」

「誠然。暝客是我的原型,那招是我看錄像模彷的。我一直想跟那位劍士親自交手。以最強劍士為目標的話,怎能不向那個男人發起挑戰!」

「啊……」公孫策了然地點頭。雖說方向性出現了差錯,但確實是這個二弟學得比較像,「那你為什麼要听純淨那傻x的話?」

「額,必須要听的吧?」時雨凌二的語氣不太確定,「就跟人要吃飯一樣。」

合著都被洗腦了。唉……

理奈與山田目瞪口呆地從10米外跑來,超能力者躍下棺材板,等待著隊友們的捷報。

純淨正在撤退。

以淨白光玉寶樹的力量操控距離,他可以將百米縮為腳下的一寸。任務失敗了,從1號入場,0號蘇醒的那一刻起,本次的任務就徹底失敗了。

2號與3號應當能夠爭取足夠的時間。純淨冷靜地做出判斷。而那個實驗體不可能拋棄狀態不佳的三人長時間追擊,這次實際是他有優勢……

「不‧許‧動。」

「!」

純淨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僵硬下來。是時雨零的指令,怎麼會?!明明現狀是多對一,她的無常法不可能這樣迅速地起效……!

一朵小蒼蘭在岩石後的陰影中長出,時雨零自花中出現。「繼續啊,純淨。快掙扎,我允許你掙扎,給我把你所有的手段全都用出來。」

「我們會耐心地一件件處理掉。」時雨憐一的腳步聲在此刻的純淨听來無比沉重,彷佛地獄的鐘響。「安心吧,我保證,會把你所有的希望全部毀滅……」

時雨零與時雨憐一,兩人同時說道。

「……讓你在最絕望的境地,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區區實驗體……」純淨身後的寶樹綻放強光。「別以為你們勝利了!」

穿上了無敵‧忍裝的忍者,同時投擲出20枚光之手里劍。同一時間,純淨暗中發動了雙手裝備的心相武裝,爆裂‧忍裝!

固定了爆裂概念的忍裝,可以讓每一枚手里劍都引發內爆效果,讓堅硬的磐石也能從內部崩壞。所有的手里劍都用上了距離操控,這是必定命中,無時間差的必殺攻擊!

然而,時雨憐一卻像早有所料般抬起右手。他的聲音在純淨的心中響起。

(代價是三分鐘後站立不動,回報是三分鐘內混淆方向感。」)

「——混賬!」

20枚手里劍的確全部投出了,命中的卻是無物留存的荒地。被手里劍打中的區域,像埋藏了地雷般爆炸了。連攻擊的方向都把握不清的話,即使將距離縮短到極限也沒有作用!

純淨面甲下的臉滲出冷汗。這時時雨零的指令時間終于過去了。「伊呀-!」他閉上雙眼,向著時雨憐一的方向奔跑,憑直覺使出連續手刀!時雨憐一的空手道修行不可能趕得上自己。「伊呀-!」「伊呀-!」「伊呀-!」純淨閉目使出中線三連擊……全部擊中空氣!

怎麼會?!純淨稍微感到慌亂。他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正確的方向……時雨憐一在他的身後,站在時雨零的身邊。他瞬間移動了……「影蒼蘭?!」

「對對,光明正大的二打一。」時雨零打了個哈欠。「憐一,上。」

「好的。」時雨憐一輕松舉槍還擊。大口徑手槍射出專用子彈,打在純淨的身上卻如同石子般被彈開。「哈,哈,哈!」純淨虛張聲勢地笑著,「我的忍裝固定了無敵的概念——」

「姐姐,他這麼說呢。」

「啊呀真的?身上好東西還挺多,那就多玩一會吧。」

像是數分鐘前的場景重演一般。兩位時雨同時發出能力宣言。

「靈相‧顯現,水鏡仙影遲尺天涯。」

「禍相‧顯現,穢津日‧咒天平。」

水仙的花海與輝光的寶樹踫撞,同為顯現巔峰,水火不容的兩人的領域本應相互泯滅,但時雨憐一的加入扭轉了局面。手持天平的白袍虛影融洽地站在花海中,為時雨零保留了部分力量。

相對的,純淨的背後則空空如也,讓他顯得像個普通人般脆弱!

「怎麼可能?!」純淨癲狂地叫著,「0號的領域怎麼可能會!」

時雨憐一投以訝異的眼神。「姐姐?」他本以為三方的領域會同時崩壞。時雨零咂舌,將頭扭到一邊。「吵死了,先解決掉他。」

西服青年愣了片刻,意識到對方並非否認稱呼。他笑著點頭。「好。」時雨憐一將手槍對準了忍者,純淨掙扎地喊道:「將距離調整為——」

「不許使用無常法。」

純淨的表情凝固在臉上。他什麼都沒能做到。時雨零的無常法以絕對的力量將他的一切支配了。「伊呀-!」絕望的純淨想起了空手道,他奮力使出回旋踢!

「?!」但是被防御住了!西服青年修長的右腿在空中與其相擊,取得優勢的一方……是時雨憐一!理所當然,青年早就提前用無常法強化了**。忍者在一瞬的應酬中敗北,劇痛令他下意識收回右腿。時雨憐一的動作行雲流水,他的左拳打向忍者的下巴。

「咕哇-!」純淨被打向半空中,他看到下方所有的水仙花都轉移了朝向,數目超過30的激光同時打向他的頭顱!「咕哇——!」水仙激光齊射繼續!「阿巴——!」

忍者的身體帶著焦湖味落地。

「感覺如何啊,純淨?」時雨零高笑著說,「繼續慘叫啊!或者求饒吧!你也就剩下這點價值了,哈哈哈哈哈哈!」

純淨瘋狂地嚎叫著。「為什麼?!我可是純淨顧問。你們的恐懼呢?!敬畏呢?!」

不該是這樣的。1號就算了,0號本來應該對他與時雨大人充滿恐懼心。她的無常法沒可能發揮出這種效果!

0號與1號同時看過來了,眼神令純淨感到無比陌生。那兩人的眼中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那是這個殘酷、無情而卑劣的忍者,終此一生也無法理解的感情。

純淨意識不到這點,他只知道那不是恐懼。不是恐懼。

時雨憐一將槍口對準了忍者的太陽穴。手槍的子彈打在無敵‧忍裝上,將純淨的頭震得嗡嗡作響。「咕哇!」「咕哇!」「咕哇!」時雨零走到他的身前,傲慢地笑著。

「恐懼?一條在時雨亙彌身旁搖尾乞憐,自以為是的狗,還真以為自己成了什麼東西!」

純淨理解了那優越感的來源。「a……」他顫抖起來,像平日最瞧不起的平民般慘叫。「a!」

時雨憐一極有耐心地打空了子彈,親切地幫忍者摘下面甲,月兌下他的爆裂‧忍裝。「不要急,純淨。」他微笑著說,「好戲還在後頭呢。」

不遠處,公孫策、理奈與山田走來,他們正聊著什麼。

「所以說師姐,那家伙的無常法是個什麼思路?」

「是潔癖吶。控制距離的能力能保證他不喜歡的東西不接近他。然後要說無論怎樣也不會髒的東西,那就是光啦。」

「唉……這就是純淨=san的真面目……」

三人走到了近處,公孫策一腳將這忍者踹倒在地,二話不說掄起拳頭。「伊呀-!」「咕哇-!」左直拳!「伊呀-!」「咕哇-!」右直拳!即使有著無敵‧忍裝的防護,受到擊打的疼痛感也不會消失。真正的無敵實際不存在!「不許使用無常法。」時雨零不時補充指令,讓局勢維持絕對的一邊倒。「伊呀-!」「阿巴-!」「伊呀-!」「阿巴-!」純淨的叫聲越加淒慘,暴力的單方面毆打持續了整整五分鐘!

「伊呀-!」公孫策終于打累了。他一腳踢飛純淨,甩著打麻的手,困惑地說道。

「就這貨色也配和粉碎=san同為忍軍首領?」

時雨憐一兩手一攤:「公孫,你和塵爆也都是最高危險度的超能力者。」

別這樣,辱塵爆了。

公孫策疲憊地閉上眼。「拷問靠你們了,問完情報再殺。我要先歇會……歇一晚上……」

時雨零翻了個白眼,扶住了他。超能力者在昏迷前說道:「你當心……別睡……」

公孫策在她的懷中沉沉睡去,女獵人煩躁地念叨著。「受不了。」她一抬頭,看到弟弟溫馨的笑容。

時雨零使勁推開超能力者。「笑什麼笑!」

時雨憐一無奈地接住昏迷的摯友。「沒什麼。真的。沒什麼。」臉上的笑容卻未消退半分。

純淨仍在地上瑟瑟發抖,可沒有人在乎這個忍者了,因為他的結局已經注定,即使是善良的理奈,也不想對此人投以一絲善意或同情。

被斬破的雲層還未來得及集聚,夜空中掛著明亮的半月。真正純淨的月光灑落在污穢忍者的臉上。

曾被他鄙夷的一般人們,曾被他折磨的無辜者們,曾被他奪取性命的平民們,那些怨念,怒氣,仇恨……被他蔑稱為垃圾的,一般人們的怒火……最終在這天晚上,匯聚成了真實不虛的結果。

零島上空的渦流之中,禍津神展露玄奧的微笑,對眾生說起永遠靈驗的諫言——

因果‧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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