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她突然穿越了

作者︰喬三十五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別出聲!」

桑諾偏頭朝身後低吼一聲,她的神經緊繃著,身體緊緊貼著牆壁。

銹跡斑斑的鐵門上布滿血跡發黑的手印,昏暗的光線透過積攢著厚厚灰塵的玻璃照進來,仔細看的話能看到空氣中漂浮的塵粒,一顆顆,像是也沾染了陳舊血液的味道。

壓得人呼吸不暢。

今天是桑諾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當中的第四天。

這麼多年以桑家大少爺的身份長到二十歲,就已經夠離譜了,沒想到還能遇到更離譜的——她突然穿越了。

醉酒回老宅住了一晚,睜開眼就發現自己正躺在荒郊野外,周圍還圍了一圈面黃肌瘦不知身份的人。

剛開始桑諾還能騙騙自己說是一場夢,或者是醉酒後那些狐朋狗友弄出來的一場騙局,直到,一個臉色灰白毫無血色行動遲緩的喪尸,一口咬上身邊人的脖頸。

黏稠溫熱的血濺了她一臉。

……

身後的老人緊緊摟著一個小孩縮在牆角,臉上全是驚懼之色,閉著嘴沒敢再動一下。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空氣中泛著腐肉特有的惡臭味也越來越近,混合著塵土一起通過鼻子鑽進肺部,引得人只想干嘔。

一,二,三……

桑諾在心里默數,手指指節由于握得太緊,帶著一抹不正常的白。

四……

五……

剛數到五,隱藏在黑暗中的身影猛一下躥了起來,手一撐,整個人從鐵門旁邊的缺口處跳了出去。

外面游蕩的喪尸被聲響吸引過來,還沒找尋到活人的氣息,腐爛了一半的臉連同胸膛就被猛地踹了一腳,一個趔趄,直接從走廊破碎的窗戶摔了下去。

桑諾快速在窗柩處撐了一把,才沒讓自己順著慣性跟著一起甩出去。

她的動作干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收回腳的同時從腰間抽出一把巨型扳手,轉身,又一個回踢,高幫皮革黑靴用力往下一壓,將沖過來的另一個喪尸踹到在地,手上的巨型扳手高高揚起,準確無誤的砸到喪尸的後腦。

一瞬間,空氣中腐肉的惡臭味更加濃郁。

烏黑的血流了滿地,被打倒的腐尸在地上抽搐了兩下不動了。

「後面!」

沒等桑諾直起腰,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嘶啞尖銳的叫喊聲。

桑諾臉上全是從剛剛倒地的喪尸身上沾染的骯髒血跡,听到叫聲的瞬間,立即往旁邊讓了一步,在喪尸撲過來的剎那,回身動作利索地掄著扳手敲在喪尸的太陽穴上。

烏黑的血跡緩緩從她修長的指尖滑落。

外面的風不斷從破窗往里灌,空氣中的氣味被稀釋地淡了一點,但還是讓人很不舒服。

「這里不安全了,快出來。」

解決完眼前的麻煩,桑諾迅速回身,壓著嗓子沖里面的一老一小吼了一聲。

老人在桑諾剛跳出去的時候,就從角落挪到了缺口處一直悄悄朝外望著,但那個小孩卻昏昏沉沉的窩在牆角處。

他听到桑諾的話,轉身朝牆角焦急的叫了幾聲,沒得到應答,又一瘸一拐地往里走。

拖在地上的腳帶起一層層的灰塵,桑諾輕擰了下眉,正打算直接進去把人弄出來,走廊拐角處,一群喪尸听到聲響已經朝著這處圍了過來。

粗略一看,少說有八九個,讓人頭皮發麻。

*

警告!警告!您的游戲人物生命值-1。

警告!警告!您的游戲人物生命值-3。

警告!警告!您的游戲人物正在遭受生命威脅!

是否花費兩千金幣購買自救包?

鮮艷的紅線不斷纏繞,松懈,再纏繞,再松懈,幾分鐘之後一朵小玫瑰花就出現在了一只干淨的掌心內。

可他似乎還不知足,又幾分鐘,另一朵小玫瑰再次在他指尖綻放。

周而復始。

竹制的棒針劃破空氣發出細微到不易察覺的聲響,一朵又一朵色彩鮮艷的玫瑰落到一塵不染的沙發上。

堆堆疊疊,擁擠成一團,簇擁著垂眸的男人。

直到很久以後,白沙發的周圍全部堆滿針織玫瑰,甚至有幾朵滾落到帶著水珠和泥土氣息的真玫瑰花旁邊,他才慢慢停下手上的動作,低頭看了眼突然響起警報提示音的手機。

陽光花房里玫瑰香柔柔裹著,溫暖如春。

垂著眼眸的紀庭深沒看到一直坐在一旁等的幾個人,其中一個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紀總,」那人開口,「這次的項目關乎公司的以後的發展,我覺得還是交給穩妥一點的人接手比較好。」

「哦?」紀庭深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我知道你看好趙天一,」那人因著紀庭深的這句回復,面色稍霽。

「但他畢竟是個經驗不足的年輕人,很多事情的處理手段和經驗並沒有公司那些老人老練……」

紀庭深沒接話茬。

手機屏幕上的畫面正卡在「少年」扭頭看著左邊一處。

側臉看不清明顯的表情,鼻尖兒上有一道黑污,手里拿著的扳手上也沾滿黑污,和「他」白皙又骨節勻稱的手指形成鮮明的對比。

又髒了。

紀庭深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

視線緩緩從那雙看起來不太像男人的手上掃過,最後穩穩停在一行行紅色的字幕上。

報警符號再次閃了閃。

「我看錢遠就不錯,當初紀董還在的時候經常夸他能力非凡,做事情穩重。」

老頭繼續說,「並且……最近公司很多瑣事都是他處理的,能力方面實在是沒得說。」

「哦?」紀庭深再次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目光牢牢鎖在手機屏幕上,手指在「確定」鍵上方摩挲著,听到這句話又收了回來,半晌,關上游戲,抬起頭。

「是啊紀總。」

看紀庭深臉色沒變,也一直沒有反駁,其他幾個人也跟著附和。

「錢遠的能力在幾個同輩中確實突出,經驗也豐富,這次的項目交給他才能讓人放心啊。」

「趙天一畢竟年輕人,經驗不足。」

「再說了,這次的項目前期錢遠也花費了很多心血了解,前段時間我听說他經常通宵,連著好幾天住在公司。」

「……」

紀庭深一直沒出聲打斷他們。

息屏的手機被捏在手里隨意把玩著。

修長的手指毫無血色,拿著棒針織毛衣時還看不出什麼,現在握著手機,總讓人擔心那只手會突然失力掉落下來。

好半天,討論聲漸漸消失。

「不說了嗎?」紀庭深等了幾秒後問。

最後一句話是坐在花房門口的人說的,他距離紀庭深最遠,听到紀庭深的問話下意識看了花房深處的人一眼,低下了頭。

紀庭深隨著他的視線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的老頭,又「哦」了一聲,隨後微微探身,將手機放回身邊的小茶幾上。

手機和玻璃桌面接觸,發出輕微的聲響,花房里更加寂靜。

剛剛那些自以為攥著大道理,就叨叨個沒完的老家伙們,全部噤聲,看著他。

躺靠在沙發上的人,還是剛開始那般懶洋洋的姿態,活像他才是八十多歲站不直坐不住的。

漆黑的頭發不像以前那樣朝後規規矩矩的梳著,額發散亂的搭在眉骨,狹長的桃花眼微微眯著,嘴角倒還是掛著一如往常那般的笑。

明明是少有的美人骨相,只不過配上他那慘白的面皮和過于黑沉沉的眸子,怎麼看怎麼古怪滲人。

「那行,你們不想說了,那我說。」

紀庭深撩著薄薄的眼皮,從面前的幾個人臉上掃過,嘴角噙著笑,語氣卻冷冰冰的,最後目光頓在最先開口的老頭身上。

諾大的一個花房陽光充沛,此時坐在花房中的人卻後背冒著涔涔冷汗。

沒人說話。

沒人再敢說話。

在座的不管是年紀還是在紀氏待的時間,都算得上是老人,對紀氏的那點事知道的也比其他人知道的多。

當年紀老爺子是怎麼死的,紀氏集團又是怎麼在短短一周時間內,到了剛成年的紀庭深手里,還有紀懷澤和新娶的老婆和小兒子為什麼待在國外不敢回來,外人不知道原因,他們這些人心里門清。

紀庭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神經病。

「王叔,」紀庭深開口,「我知道您想給您外甥鋪路,但……」

「但他前幾年犯的事兒現在網上也還在討論……真不是我不用他,這個項目您也說了關乎公司前途發展。」

「項目負責人……」

紀庭深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似乎真的深感惋惜,眸子中卻全是嘲諷,「也得是能代表公司形象的,您說是不是?」

被稱作王叔的人臉色立即變得相當難看。

錢遠前幾年犯的事?

誰不知道那年的事全是他紀庭深一手策劃的?

給人灌藥拖到酒店不說,還找了二十多個姑娘陪了一夜,最後又花錢找記者大清早去酒店堵人。

因為這件事不僅錢王兩家面子丟盡了,還差點兒弄死錢遠。

王柏山以為他將手里百分之五的股份讓出去,錢遠工作保住了,這件事就算是解決了,沒想到現在紀庭深又說這樣的話。

「小紀總,」王柏山壓不住心頭的火氣,故意多加了個「小」字。

繼續開口,道︰「錢遠雖然是我外甥,但我們推薦他確實是為了公司利益考慮,再說了這次合作方是外國人,不一定知道那年的事。」

「是嗎?」紀庭深扯出的笑深了幾分。

王柏山下意識想點頭,但對上那假的都快在臉上掛不住的笑,又頓住了。

前幾年他因為錢遠的事情去找紀庭深的時候,他就是這麼一副表情。

臉上掛著假笑,眸子里全是算計。

這次……他怕只要他點頭,紀庭深又搞出什麼事來。

王柏山突然有些後悔今天來這一遭,一個月不見,紀庭深好像比以前更不好相處了。

也是,只有在精神病療養院才能睡個安穩覺的人,早就不能用對正常人的眼光看待。

王柏山沒敢再貿貿然開口,其他人眼觀鼻鼻觀心的低頭坐著,活像鋸了嘴的葫蘆一般,只安安靜靜待在花房里曬太陽。

咚咚咚——

十分鐘後,花房里突然響起敲門聲,接著就被人推開,一個穿著純白衣服的護士走了進來,「紀先生,該吃藥了。」

王柏山連同其他人猛地轉頭盯著紀庭深,滿臉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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