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說呢？」
既來之，則安之，林牧心態放平，淡然道。
「听你這語氣就知道，是篤定掌握了核心秘密，我奈何你不得。」
宋詡看穿了林牧的想法，「你也大可放心，我的確不會去做什麼激怒你的事情，一旦我抓捕或者逼問你失敗，恐怕就真會和我追逐的目標畢生絕緣，這結果是我無法承受的。」
「所以，現在我只想和你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既然這樣，那我也實話實說。」
林牧面露真誠，「我的確得到了古神傳承。」
「哦？」
宋詡目光微微一閃，「我不奢求你將古神傳承與我分享，因為古神傳承是無價的，我的條件依然和白天一樣。掌握古神傳承的你，未來遲早會成為古神，而我，要做那個教皇。」
「很好。」
林牧似乎顯得有些激動，但強行控制，看起來就是一副躊躇滿志的樣子，「宋先生是燕國第一智者，若有先生相助，我必如虎添翼，何愁大事不成。」
「我也這樣認為。」
宋詡輕輕品了一口茶，又微笑道，「只是出于謹慎，在你我合作前，不知林牧你能否先證明下，你的確掌握了古神傳承？」
「當然，你別誤會，這不是在懷疑你，而是如我所說的，只是出于謹慎起見。」
「這個我知道。」
自始至終，宋詡都顯得很有誠意，林牧自然也不會拒絕這樣的合理要求。
但他沒有立即拿出什麼，而是目光一轉︰「在這之前，我要你先發個誓才行，否則我沒法徹底信任你。」
「你要我發什麼誓？」
宋詡含笑道。
「很簡單，你從今以後就是我的教皇，永久效忠于我，不得背叛。」
林牧看著宋詡道，「你是太尉，想必很重諾言，發了誓後，我才會真正信任你。」
「好。」
宋詡笑意更深，這林牧，野心和手段都不錯，就是經驗上還差了點。
「我宋詡在這發誓，從今以後便是林牧的教皇，永遠效忠于林牧，永不背叛。」
換做平時，宋詡也是個重諾之人。
可如果得到的利益能超過諾言的分量，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背棄諾言。
一個死守諾言，不知變通的人，是成不了燕國太尉的。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為了得到古神傳承，他不得不做一次背諾之人了。
听到宋詡發完誓，林牧臉上浮現釋然的笑意。
接著，他就從空間戒指里，取出一張古老的獸皮。
這獸皮，是他從一具神魔尸體的衣服上裁剪下來的，雖然沒什麼特殊功能，但很古老，材質也特殊。
獸皮上面，他抄寫了一部分古神之法，並以九字真言作為開頭。
宋詡眼光自然不是常人能比，一眼看得出，這獸皮很古老，有著不同尋常的氣息，而且上面並沒有什麼負面氣息，不會威脅到他的性命。
一時間他也沒在意，接過這獸皮紙，只見上面記載了一些內容，開頭是︰「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
後面則是一種神秘的功法。
「古神之法？」
宋詡心頭驀地一顫。
但他畢竟不是尋常人，很快控制住情緒，掃了眼開頭的九個字，「為何這九個字，與後面的功法似乎沒什麼關聯？」
「這九個字，是一種古神咒語，是這片功法的精髓，只有把它們念出來，才能真正開啟這篇古神之法。」
林牧神色自如道。
宋詡也沒多想，盡管表面保持冷靜，他內心深處，依然受到《古神之法》的影響。
而且，只是念動九個字，他並不認為會有什麼陷阱。
林牧則是心中冷笑，就算宋詡再聰明，也不會知道陷阱就在這九個字中。畢竟九字真言，那是魂族秘法，就算那些古神都沒幾個知道的，更別說宋詡了。
不過宋詡的謹慎，還是出乎他預料。
「這九個字的念法會不會有什麼特殊之處，你念給我听听。」
雖然不覺得簡單的九個字會有陷阱，但宋詡謹慎的本能，還是讓他習慣性的說道。
對此，林牧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將九個字念了遍。
九字真言，只有在一方做出許諾，並且另一方擁有魂族本源後才會生效，林牧自然不擔心念這九個字有什麼問題。
宋詡本就沒怎麼懷疑，只是本能習慣，听林牧念完九字真言後，他更沒多想，就將九字真言念了出來。
念完九字真言後，他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不是他洞察到了九字真言的奧秘，而是林牧的神色不對勁。
「宋教皇，香灰的味道挺不錯。」
接著，就見林牧笑呵呵道。
宋詡目光一凝，定定的看著林牧。
常人用藥，都是在燃香和茶水之中，所以他覺得，林牧即便謹慎，也只會懷疑燃香和茶水。
但他的燃香，只是為了遮掩真正的幻藥氣息，茶水則沒有任何異常。
哪料到，林牧竟識破他的藥是在香灰中。
他使用的幻藥，藥性並不濃，只是在潛移默化中，慢慢影響林牧的思維。
而林牧之前的表現，也讓他以為，林牧真的中招了。
可是，現在事實已證明，林牧多半早就識破他，後來的表現都是裝的。
既然他被林牧所蒙蔽，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中招了。
林牧笑意更深。
他腦子里，可是有著煉丹宗師的記憶，宋詡對他用藥，這就是最大的失誤。
看來，宋詡雖將他資料調查得清清楚楚，但也不知道他另外一個煉丹師的身份。
所以他不動聲色，悄悄在暗中運轉北冥絕，化解幻藥的藥力，同時將計就計，引宋詡入甕。
「那九個字有問題？」
宋詡智慧極深，思前想後，覺得自己唯一可能中招的地方，就是念了那九個字。
「不錯。」
林牧微笑道，「你前面已對我發誓，再加上後面九個字，便等于和我簽訂了一種無上靈魂契約。你現在可以稍微在心中假想，要違背諾言或者背叛我。」
宋詡不甘心受制，立即想了想，隨後他臉色就流露出一絲痛苦，嘴角溢出鮮血了，這是受到契約的反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