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層層血色水波漣漪,驟然從周柏楊體內彌漫而出。
在這血色水波漣漪的影響下,金色利刃釋放出來的毀滅威能,被急速壓制和削弱。
「血舍利。」
周柏楊口中發出低吼。
噹的一聲!
金色利刃被震飛。
一顆血色舍利子從周柏楊體內飛出。
轉眼間,血色舍利子血光大放,凝聚出一尊無比龐大的古佛。
但這尊古佛與尋常古佛不同。
他穿著血衣,身下坐著的蓮花看起來也是血色的,看起來無比邪異。
周柏楊身上的氣息,也顯得極為邪惡。
林牧目露驚異之色。
周柏楊給他帶來的驚訝,真的是越來越深。
此人隱藏的,比他想象的都更深。
他以為對方擁有金色利刃,便已經很不尋常,不料還有一顆血色舍利子。
這血色舍利子的氣息,赫然也是金蓮級別的。
還好這只是一顆舍利子。
如果真是金蓮強者,那麼林牧此刻能做的,便只有逃跑。
「林牧,死!」
周柏楊雙目透出無盡的怨恨。
這血舍利,不到萬不得已,他是真的不想動用。
此物極為邪惡,一旦動用他便會被污染。
可現在他已別無選擇。
對林牧他已是恨之入骨。
只要能擊殺林牧,他願意付出這代價。
話音落下,血佛抬起山岳巨手,對著林牧一掌拍去。
這一掌拍出,威勢完全不是先前的太陽巨人可以比擬的。
林牧並不畏懼。
大道法身絲毫不退,同樣出掌轟向血佛。
兩尊巨人激烈踫撞。
而這一次,林牧的大道法身,竟是被血佛給壓制住。
從規則層次上來說,大道法身顯然超過血佛。
但血佛的力量層次乃金蓮級別。
這無疑遠遠超過大道法身。
正因此,大道法身才會被壓制。
在這種時候,林牧也顧不上隱藏手段。
心靈之力!
他沒再猶豫,將一部分心靈力量,注入到大道法身中。
他的法力與周柏楊差距太大,便只能用心靈力量來彌補。
緊接著,被壓制的大道法身就一拳轟出,將血佛手掌轟的粉碎。
「噗。」
周柏楊遭遇反噬,當場吐血。
「不,這不可能!」
他死死的盯著林牧,眼楮里透出濃濃驚駭,完全無法接受這局面。
他的聲音里,隱隱還透著絕望。
「沒什麼不可能的。」
林牧控制大道法身再次出拳,將血佛身體轟出一個巨大窟窿。
周柏楊神色更慘淡,聲音帶著顫抖的嘶吼道︰「你究竟是誰,一個白蓮修士,怎麼可能有這樣恐怖的力量!」
他嚴重懷疑,林牧會不會是什麼披著人皮的邪神。
動用血舍利後,他的力量已不遜于紅蓮巔峰級存在。
但這樣都不是林牧對手。
林牧沒回答周柏楊這問題。
轟!
大道法身出拳。
血佛被打的倒飛出去。
無盡山脈崩塌破碎。
即便是星辰,在這樣的撞擊之下,也是瞬間化為灰燼。
周柏楊沒有坐以待斃。
他瘋狂運轉法力,飛入血佛頭顱內,與血佛融合在一起。
原本已變得虛弱的血佛,力量再次恢復,和大道法身激戰。
不僅如此。
他已顧不上珍惜血舍利。
「給我燃燒!」
他雙目發紅,瘋狂燃燒起血舍利的力量。
這使得血佛的威勢更強,方圓數光年內皆是血海滔滔。
「哼。」
林牧冷哼。
他既然已動用了心靈之力,那麼不管周柏楊怎麼做,都只能是垂死掙扎。
當即,他便用心靈之力壓制血佛,同時運轉吞噬大道,吞吸起血佛的力量。
周柏楊很快就臉色大變。
他感應到了不對勁。
血佛的力量。
不。
確切的說,是血舍利的力量,在瘋狂流逝。
按道理,他在燃燒血舍利,那麼血佛的力量應該是越來越強才對。
事實卻是相反。
血佛的力量非但沒增強,反而越來越虛弱。
接著,周柏楊似乎想到什麼,眼里驀地透出一抹恐懼。
「饕餮,你是饕餮!」
他發出驚懼尖叫。
饕餮!
邪神中的異種,最恐怖的邪神之一。
這種異種,可以吞噬其他生靈的力量。
現在血佛的力量在不斷流失,林牧的力量卻在不斷增強。
分明是林牧在吞噬血佛的力量。
在周柏楊看來,這分明就是饕餮的特征。
這個林牧,居然是一尊饕餮!
而且這尊饕餮竟隱藏得這麼深,就在赤龍島,這實在太恐怖了。
轟!
這時,血佛承受不住林牧的吞噬,轟然崩潰。
一顆血舍利朝下方墜落,被林牧抓在手中。
周柏楊遭遇更大重創,神色瞬間變得一片萎靡。
接著他臉上露出苦笑︰「想不到你竟是饕餮,我敗的不冤。」
之前敗在林牧手中,他覺得無比恥辱。
現在他誤以為林牧是饕餮,心情反而變得平和。
饕餮那可是連那些頂尖大能都驚懼的存在。
他敗給饕餮,這非但不是恥辱,反而是榮幸。
「廢話少說,現在告訴我,你是怎麼和刑天會聯系的,刑天會的總部在何處?」
林牧一腳踩在周柏楊身上。
「我說了你會放過我?」
周柏楊目光一閃,隨後自嘲道;「不,不管我回不回答,你都不可能放過我。
你堂堂饕餮,卻隱藏在赤龍島,必定有巨大陰謀,所以你不可能讓我活下去,既然如此,我為何要告訴你?」
林牧沒解釋他不是饕餮。
周柏楊這樣誤會,在他看來反而是好事。
他早就發現,這苦海的修士,對饕餮無比恐懼。
利用這份恐懼,他更容易擊潰周柏楊的心防。
當即林牧便冷笑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便知道落在我手中,死亡反而是件極其幸福的事。」
「你……」
听到這話,周柏楊臉上果然露出恐懼之色。
實在是關于饕餮的傳說太多。
而這些傳說,都帶著恐怖色彩,這世間就沒有修士不恐懼的。
「林牧,我知道錯了。」
周柏楊忽然道;「我之前對你不敬,是誤以為你只是一個白蓮修士。
但現在我知道你的身份,對你便只有敬畏,我願意臣服于你。
我畢竟是赤龍島長老,如果有我在一旁掩護,大人您的身份必會得到更好的隱藏。」
「你還真是識時務。」
林牧一笑,「你若表現好,我倒未必不能饒你,現在就到了你表現的時候,將你所知有關刑天會的一切,都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