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夏渝的承諾，張穆影心滿意足地點點頭，原地消失了。
而除了那股森冷的感覺之外，其他的什麼也沒留下。
夏渝看了看之前張穆影站立過的地方，地面依然是干燥的。
渡者真的很神奇。
他回過頭來，發現小白正盯著路面，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怎麼了？」
小白搖搖頭，「沒什麼，只是有點奇怪，但是說不上來。」
夏渝有些不滿地看著她，「你干嘛要用張穆影的身體？」
她噎了一下，然後側頭看著他，「那你想我用誰的身體？」
咦？
這次換夏渝愣了愣。
他本來想質問她用張穆影的身體接近他究竟是什麼原因，現在听起來，好像有其他的玩法？
夏渝突然有點緊張起來，順便帶著一點小興奮，「所以你想用誰的身體就用誰的身體？」
這功能听起來既詭異又可怕，讓人忍不住有點期待。
現在女明星哪個不錯來著？
超越？還是小棠？
白白了他一眼，「我只能用軀殼，沒有靈魂的那種，通俗一點就是死尸。」
呃……
夏渝突然打了個冷顫。
他還沒有變態到那種程度。
不過最近有沒有哪個長得漂亮又年輕女明星過世的消息，可以稍微關注一下。
倒不是為了什麼不恥的目的，只是為了滿足一顆好奇的心。
夏渝伸出手去牽住小白的手。
剛捧到手指就被打了一下。
小白鼓著臉，「你都知道我不是張穆影了，你還模？」
夏渝撇了撇嘴，伸出手去再牽了一次。
這一次小白沒有打他。
夏渝把手指插進她的指縫里面，十指交扣。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之前自己貼上來的時候你忘記了？
小白只是瞪著眼楮不說話，默默地看著他玩弄自己的手。
準確來說是張穆影的肉身。
呵，女人。
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這個家伙大概也是期待被他牽手的感覺的吧？
以夏渝的經驗來看，能牽第一次就能牽第二次。
女生都是這樣的。
張穆影的手指縴細修長，但是柔弱無骨，模起來特別順滑，軟軟的綿綿的，很舒服。
這還是死後的狀態，如果還活著，手感一定很好。
咳咳。
似乎覺察到一股寒意，夏渝嚇得咳嗽兩聲。
他側頭看著小白，不知道為什麼，透過這雙漆黑透亮的雙眸，他仿佛能看到一個異常模糊的存在。
那個形象對于他來說，既熟悉又陌生。
「我想看看你本來的樣子。」
小白微微一愣，低下了頭，臉頰有些緋紅。
「不行，我怕嚇到你。」
「我是夏家人，我不怕。」夏渝壯著膽子說。
小白搖搖頭，猶豫了一下。
「還是算了吧，等我這具身體壞掉的時候我再給你看，不過我從身體里出來也就是個靈體狀態而已，你又做不了什麼。」
「咦？還會壞的嗎？」夏渝有點驚訝，「我以為有我的靈氣滋潤，她就能一直活下去。」
「早就死了。」
小白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不是原來的靈魂很難匹配這具身體，即使有仙核滋潤，它也會不停地腐化，只不過這個過程會被延長一些而已。」
夏渝難以置信地問到，「那大概還能撐多久？」
小白默默估算著，「如果一直待在你身邊的話，有仙核滋潤的情況，大概還能維持一個月的樣子。」
夏渝心頭一疼，留給他使用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啊。
他難受地問到，「那張穆影還能回到她的身體里去嗎？」
小白搖搖頭，「人類的死亡是一個單向態，就像煮雞蛋，雞蛋一旦煮熟了，它就沒法孵化了。
人的身體也是一樣，一旦死亡，就會進入腐化狀態。
靈魂出來容易，想塞回去很難。
即使強行塞進去，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哦。」
夏渝點點頭，感覺又學到了一些。
「那你一定得要一個身體嗎？」
小白停頓了一下，「倒不是……不過我要做的事情，只有人類的身體……」
夏渝兩只眼楮亮晶晶地盯著她，等待她說下去。
小白卻警覺地閉上了嘴巴。
「這個你不用關心，了解多了對你不是好事，搞不好你會有危險。」
呵呵。
又是用這句話來搪塞我。
沒有好奇心的作家不是一個好作家，我以後會查清楚的。
當然，前提是得保證安全。
……
十分鐘後夏渝帶著小白回到了沈詩音的家。
小姨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吃泡面一邊碼字。
她抬頭看了一眼。
發現還是早上那個，于是她只是打了個招呼，繼續低頭寫她的書。
夏渝拉著小白去了房間。
他瞥了一眼染血的被子，眉頭微微皺起。
這要是被小姨看到，指不定要往哪方面想。
既然髒都髒了，索性可以更髒一些。
晚上拆下來重新洗過。
夏渝握著小白的雙肩，讓她坐到床上。
「你不是能提取張穆影的記憶嗎？你幫忙看看她死前經歷了什麼。」
小白皺眉看著他，「你真的要幫她？」
夏渝點點頭，「同學一場，她冤死了我心里也不好受。」
有一句話他沒說，畢竟大家共度過三年美好的初中時光，都是情竇初開的時候。
雖然他也不只暗戀過張穆影這一個，可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初戀吧。
小白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抬起一根手指頂到腦門。
插進去，攪動著。
眼珠上下翻飛，不受控制。
夏渝有些不敢看她。
過了一會兒，小白才抽了出來。
「死之前她好像跟幾個人在房子里喝酒，房子裝修得挺漂亮的，大電視、大吊頂、牆上有一幅畫，很亂，看不懂……」
夏渝靜靜听著。
可以排除酒吧和會所。
應該是在某個人的家里面。
「然後呢？」
「然後她就喝醉了，暈了過去，之後做了一些夢。」小白凝神皺眉，默默地張開眼楮，「黑暗，然後感覺身體失重，呼吸特別痛苦……嗯，記憶到這里就沒了。」
「真是奇怪。」
夏渝模著下巴。
呼吸特別痛苦，應該是被淹死了，但如果只是一般的深度睡眠，人應該能及時反應掙扎起來才對。
為什麼張穆影卻死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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