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姒大佬如此豪爽如此好酒量,那今日我倒是要開開眼。酒保,把那四個小兄弟的酒杯都端到姒大佬的面前來。」
陶奇見他抓著的酒樽被墨盡輕輕松松奪了過去,臉上有些掛不住。
這第一輪較量陶奇已經落敗,如果再無法挽回,等一下他可無法向他背後的人交待。
「酒保,不用端。那樣你太辛苦, 我過意不去,你只管倒酒就是!」
墨盡將手中酒樽輕輕放回梅骨朵的面前,面無懼色,泰然自若。
墨盡清楚陶奇雖然在第一輪交手中已經處于下風,但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墨盡不想和陶奇糾纏過久,畢竟他初到桃府,人生地疏,進酒館報出自己的真實名號也是為了投石問路, 引出他要找的人。
現在陶奇步步緊逼,墨盡決定自己干脆亮個絕招,讓陶奇不戰自退。
「吱溜!」
只見墨盡上下嘴唇輕輕一抿,丹田氣息一緊,食案上梅骨朵、蘭花草和竹葉子、菊瓣兒面前四個酒樽中的酒全都吸進他的口中,桌上滴酒不漏。
「啊?!」
無論是酒保還是虎子、松子,全驚得目瞪口呆。
就連梅、蘭、竹、菊四姐妹也是嘖嘖稱奇,以傾慕的眼光看著他們的小兄長。
「精彩,實在是精彩!這長虹臥波實在是太漂亮啦!來,我為姒大佬倒酒!」
陶奇嘴上贊嘆,心里卻暗自發狠,下決心要與墨盡斗到底。
陶奇一把奪過酒保手中的酒壺,走到食案前。
「陶掌事又要為我親自倒酒,真是榮幸之至,可我不敢再喝。」
墨盡裝作已經吃不消的樣子,後退幾步。
其實墨盡以退為進,讓陶奇得寸進尺, 使出他的所有招術來。
「姒大佬, 你剛才既然為你的跟班代喝了第一樽酒,那還有兩樽酒也得你幫他們喝。
不但要替他們喝了那三樽酒,還得是我倒酒你喝酒,我倒多快你就得喝多快,不能讓酒滿出酒樽。
一旦酒滿出了酒樽,那怕是一滴,你就得乖乖認輸。
今晚我桃花酒館所有的帳單你買,你和你的跟班還得無條件在我酒館做雜役三個月。」
陶奇以為墨盡真的吃不消要退卻,就緊追不舍,他要下狠手挽回他的顏面。
「你這個陶器,還不是一般的淘氣,這簡直是刁難我家老大麼!」
蘭花草忍不住走過去指責陶奇。
「我看你是不懷好意,存心想看我家老大的笑話!」
菊瓣兒也走過去罵陶奇。
「老大,我們不在這里吃了,我們走吧。」
竹葉子拉起墨盡的手就要走。
「老大,我們走吧,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梅骨朵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不能剛出師就折戟。
「哈哈哈,你們四位不要擔心。
既然陶掌事這麼大方,我何不趁此機會多喝幾樽呢?
這桃花春曲可真的是好酒!
陶掌事,如果我贏了,這今晚的酒幣是不是就都免了呢?
包括下面大廳所有客人的賬單!」
墨盡笑著制止蘭花草和菊瓣兒的責罵,又讓梅骨朵和竹葉子坐下。
「如果姒大佬贏了,今晚你們的酒幣全免,酒館里所有客人的賬單也全免!」
陶奇豁出去了,他不相信墨盡能贏。
「呵,我們今晚可以白吃了哦!」
「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想不到踫上了這樣的好事!」
「我看那具死尸肯定得輸!」
「本來就是死尸麼,還逞什麼能耐。」
「反正那死尸不管是輸了還是贏了,我們這頓酒注定白喝啦!」
樓下大廳里喝酒的人全站起來爭著一睹墨盡和陶奇的這一場較量。
不但是桃花酒館大廳里的客人都站起來伸長了脖子,連酒館外面都圍滿了人,里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
原來,桃花酒館的建造別具風格,為框架結構,上下三層全用巨木搭建,只要卸下周圍門板,拉開所有窗簾,就是一座通透的房子,外面看里面一清二楚。
「陶掌事,你現在讓我們退出還來得及,否則你酒館今晚的開銷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哦。」
墨盡好意提醒陶奇。
「姒大佬想退出可以,現在當眾宣布你輸了,然後按約定買單和打雜役就行。」
陶奇以為墨盡害怕了。
「既然你不听我良言相勸,那就開始吧。陶掌事,倒酒吧!」
墨盡把外衣一月兌,擺好架勢。
「看這個樣子,這死尸肯定有兩下子。」
「哇,原來是這麼俊的一個小兄長啊!」
「小兄長,加油!小兄長,加油!」
桃花酒館外面的空地上,已是人山人海,一些小女孩自發地集結在一起吶喊著為墨盡鼓勁。
「酒保,擺好酒樽!」
陶奇命令酒保重新擺上酒樽。
「喏!」
只見幾個酒保把食案上的盤盞撤離,在食案四周一只酒樽挨著一只酒樽,密密麻麻地圍了數十只酒樽。
「姒大佬,我開始倒酒了!」
陶奇把酒壺高高舉起,白花花的酒水從壺口流淌而下,直達各個酒樽。
「陶掌事,你受累!」
墨盡站在食案旁,嘴一張,那酒全進了他的肚里。
「怎麼回事?那酒好象沒倒在酒樽里,直接進了那死尸的嘴里。」
「沒錯,無論陶掌事倒的多快,那酒樽就是滿不起來。」
「看來這死尸的不簡單,陶掌事要吃虧!」
酒館大廳里的人已經按捺不住,有的干脆站到了凳子上。
「酒保,拿酒來!」
陶奇把已經空了的酒壺一扔,直接舉起酒壇倒酒。
這下那酒可不再是細水長流,而是瓢潑大雨一般,朝酒樽傾瀉下來。
「完啦!」
一只小小的酒樽怎麼能接得住那瀑布一般奔涌而下的酒水呢?無論如何都得滿出,灑在外面。
梅、蘭、竹、菊四姐妹絕望地閉上了眼楮,虎子和松子早已歪著頭暈倒在座席上,不知是嚇得昏了過去,還是那樽酒下去醉倒了。
「我讓你死,這回我叫你真的死翹翹,連一個全尸都沒有!」
陶奇不停息倒酒,一壇緊接一壇。
幾個酒保在後面接力搬酒壇,累得氣喘吁吁。
「好爽,剛才還舍不得喝這桃花春曲,想不到現在可以用這千古名酒洗個澡!」
墨盡站在原地紋絲不動,談笑風生。
酒樽和食案干干淨淨,滴酒未沾。
「陶掌事,酒館里現存的桃花春曲沒有了。」
酒保喘著粗氣向陶奇報告。
「啊?!」
陶奇看了一眼歪七豎八散落在地上的酒壇子,一癱坐在座席上,驚恐地望向墨盡。
「陶掌事,怎麼不倒了?酒樽可都還干著呢!」
墨盡面不改色。
「你,你,你不是人,我服輸!」
陶奇垂頭喪氣,一臉無奈。
「呵,我們的小兄長贏啦!」
「我們的小兄長贏啦!」
桃花酒館外面那些為墨盡加油的女孩子們,歡呼雀躍,互相擊掌慶賀墨盡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