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滋滋,滿當當,你們耍什麼無賴?要不要我再給你們來一下?」
墨盡走到訾喜和媯滿跟前,抬起腿假裝要出手。
「哎,大師兄,我們沒事,一點也沒事。」
「大師兄,
我們好著呢,我們好著呢。」
訾喜和媯滿一見墨盡要出手,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
「哈哈哈……」
學徒們見訾喜的和媯滿的褲襠污糟糟濕漉漉一片,哄堂大笑。
「這……」
「那……」
訾喜和媯滿趕緊用手護住自己的和褲襠。
「你們兩個,快去隔壁布莊換身衣裳,我們等你們。」
墨盡和顏悅色地說道。
「謝謝大師兄!」
「謝謝大師兄!」
訾喜和媯滿受寵若驚,各自手捂和褲襠,一顛一顛跑出食廳。
「墨盡,他們兩個這樣對你,
你還拿他們當師兄弟,真難得!」
大師姐對墨盡發自內心的贊賞。
「大師姐,在你的帶領下,我們同門學徒必須團結一致,怎麼能讓外人看笑話呢?」
墨盡淡淡一笑。
「墨盡,你真大度!」
「墨盡,以後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盡管喊一聲。」
「墨盡,我們看好你哦!」
學徒們圍住墨盡一個勁地說恭維話。
「大師兄,我們好了,出發吧!」
訾喜和媯滿雖然里外一身新,但額頭的膏藥更顯他們的小丑樣。
「大家上馬車。」
墨盡率先走出食廳,旁邊跟著曾乙和歐陽雅蘭,
隨後是大師姐以及各位同門學徒。
「滿當當,喜滋滋,你們和我們一起。」
墨盡安排媯滿和訾喜同乘一輛馬車。
「好,謝謝大師兄關照!」
「大師兄你真仗義,小弟服!」
媯滿、訾喜哈腰點頭,
但不敢坐墨盡身邊,雖然他們很想湊近曾乙和歐陽雅蘭。
「喜滋滋,你能咽下這口窩囊氣嗎?」
媯滿在訾喜的耳邊輕聲問道。
「怎麼可能,先忍著,等一下就有好戲看。」
訾喜沖媯滿狡黠地一笑。
「等一下有好戲看?你作了安排?」
媯滿以為訾喜安排了打手。
「安排個屁,我們那些打手是他的對手嗎?」
訾喜拍了一下媯滿的腦袋。
「啊喲,痛,剛才被他用頭發在吊燈上那麼一吊,我的腦皮到現在還發麻呢。喜滋滋,既然你沒安排,那有什麼好戲可看?」
媯滿有些失落。
「你以為天鳳食坊有那麼好進嗎?還龍宵閣呢!即使他是那個沒勁,這龍霄閣銅食台能輕易進得去嗎?那里可是斑蝥大總舵的專用食台,由不得這沒勁的窮鬼逞能。」
訾喜想當然地認為墨盡一定會在天鳳食坊吃閉門羹。
「那倒也是,到時候他進不去天鳳食坊,我們就有翻盤的機會。不過,我看這小主並不是窮鬼,剛才補償食廳損失的時候他主動拿出一袋幣來,那可是上等珠幣呢!」
媯滿砸咂嘴。
「你是不是傻?你沒看到那幣袋子上的標識為地龍商號?他肯定是從你祖父那里偷來的,否則才沒有那麼大方呢!」
訾喜重重地拍了一下媯滿的腦袋。
「啊喲喲,
痛!你說那袋上等珠幣是我祖父的?早知道把它給要回來!」
媯滿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腦袋一只手做了一個搶的動作。
「你有點出息好不好?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先等著看好戲吧。」
「嗯,我倒要看看這小子在同門學徒面前出洋相的樣子。」
訾喜和媯滿在車上一路嘀嘀咕咕。
雖然他們故意坐在最後一排,但他們的一舉一動,沒有逃過墨盡的眼楮。
「到啦,到啦!」
「這就是天鳳食坊啊?」
「那最高的地方就是傳說中的龍宵閣銅食台吧?」
「想不到今日我們能到這里來用膳。」
「以前可是連做夢都不敢呢。」
學徒們一下馬車就興奮地在天鳳食坊門口整整齊齊排好隊,等待拿號牌進場。
「師姐姐師妹妹們,你們不要急于排隊,你們能不能進去還不一定呢。」
「我看龍宵閣你們就不要痴心妄想了,能到天鳳食坊食廳吃一頓就謝天謝地吧。」
訾喜和媯滿一唱一和說風涼話。
「喜滋滋,滿當當,你們兩個什麼意思?墨盡對你們那麼寬宏大量,你們還在這里冷潮熱諷,真不是好東西!」
大師姐可听不得別人說墨盡的壞話,特別是訾喜和媯滿這樣說,她又火冒三丈。
「嘿嘿,大師姐,你無論怎麼樣討好他,他都不可能娶你,連親一口都不會!」
媯滿一副無賴相。
「你是狗改不了吃屎,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大師姐,不要上火,我們走。」
曾乙過來勸大師姐。
「然,他們兩個人已是無可救藥!」
「大師兄對他們那麼大度,他們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
「我看大師兄剛才就應該把他們給徹底廢了!」
其他學徒也都過來指責訾喜和媯滿。
「你們在討論什麼?大家快進去吧。」
墨盡走過來熱情招呼他的這些同門學徒們。
「墨盡,他們兩個還是看不起你!」
大師姐氣鼓鼓地向墨盡告狀。
「大師姐,犯不著為這點小事生氣,我也沒必要讓他們兩個看得起。喜滋滋,滿當當,你們過來。」
墨盡把訾喜和媯滿叫到面前。
「大師兄,你有什麼吩咐?」
「大師兄,你有事要我們辦的話隨便說。」
訾喜和媯滿向墨盡點頭哈腰滿臉賠笑。
「你們兩個剛才在馬車上還沒嘀咕完?是不是想看我的笑話?在同門學徒面前出洋相?」
「這個……」
「那個……」
訾喜和媯滿見自己的小心思被墨盡點穿,一副窘態。
「不要這個那個的,進去看我的洋相吧。」
墨盡帶領同門學徒走進天鳳食坊。
「小主好!」
「小主好!」
天鳳食坊所有掌事、雜役整整齊齊排成兩列,從大門口一直排到龍霄閣。
他們見墨盡進來,個個把腰彎成九十度,恭恭敬敬地向墨盡問好。
「小主?!」
「墨盡,你是天鳳商號的小主?」
「大師兄竟然是天鳳商號的小主!」
大師姐和眾學徒們目瞪口呆。
「他是天鳳商號的小主?」
「這小子居然是天鳳商號的小主?」
「這下我們徹底栽了!」
「喜滋滋,你還說看好戲,我看是你自己出了個大洋相!」
「怎麼可能呢?他明明是個窮鬼,怎麼可能是天鳳商號的小主呢?錯了,一定是那里弄錯了!」
訾喜和媯滿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你們還認為墨盡是個可以隨意戲弄的窮小子嗎?」
大師姐責問訾喜和媯滿。
「大師姐,會不會我們在做夢?」
「有可能,完全有可能,我們可能全在夢游,夢游呢!」
訾喜和媯滿還是死不承認墨盡的地位。
「我讓你們兩個去夢游!」
大師姐一雙大手左右開弓,狠狠地搧了訾喜和媯滿各一巴掌。
「哎唷!」
「娘額!」
訾喜和媯滿撲倒在龍霄閣銅食台的銅食案上。
大師姐雖然武力不強,但人高馬大,她那一巴掌也夠訾喜和媯滿受的,兩個人嘴角滲出血絲,趴在銅食台上不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