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滿當當到底是不是我的親生兒子?」
天鳳台密室里,斑蝥抓住寅的衣領聲嘶力竭地問道。
「是的……」
寅不敢看斑蝥充滿殺氣的眼神,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怎麼不早說?你怎麼不早說?你怎麼不早說啊?!」
斑蝥揪住寅的衣領,使勁搖晃。
「我,我,我怕你知道後, 會,會,會……」
「會怎麼樣?你告訴我,會怎麼樣?到底會怎麼樣?」
「我怕你會殺、殺、殺了他!」
「我會殺了他?我會殺了他?我會殺我自己的兒子嗎?我怎麼會殺我自己的兒子?!」
「主上,你,你,你……」
「寅, 你知道嗎?真是因為我沒有自己的兒子,我痛恨那些有兒子的人!真是因為我沒有自己的兒子, 我想方設法摧殘剛生產過的女人!真是因為我沒有自己的兒子,我拼命異化追求長生不老稱霸坤界,那樣即使我沒有子嗣也能永立世間!你說,我能殺我自己的兒子嗎?我能殺自己的兒子嗎?」
「主上,你一再強調獨善其身才是人生最高境界,我以為你討厭小孩。」
「賤女人,你氣死我也!」
「主上,你息怒,我們現在去救滿兒應該還來得及。」
「喏喏喏,我們現在就去救兒子,現在就去救兒子!」
「主上,你先穿好衣裳。」
寅拿過斑蝥的衣裳,替他穿上。
原來斑蝥在異化的時候, 居然光溜溜不著一物。
「主上,我們直接去幽魔二的寢宮嗎?」
寅自己準備好武器, 要打開密室大門。
「等等, 剛才那兩個女人會是誰呢?為什麼要對我們說那番話?這其中會不會有詐?」
斑蝥站在門邊低頭沉思。
「主上, 她們根本不知道你在密室四周安裝有聚听設備,她們在外面說話我們在里面能夠听見。即使她們使詐,滿兒為你我的兒子可是不爭的事實,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去救他!」
寅伸手去按密室大門的機關。
「然也,然也,滿兒是我們的兒子,我們的兒子,我們必須去救!我有了自己的兒子就得重新規劃今後的道路,我要讓兒子成為鳳城第一人,坤界第一人!」
斑蝥說著一按機關,帶著寅走出密室。
「哈哈,斑蝥,你終于出來了?!」
「老賊,也有你耐不住的時候,拿命來!」
斑蝥和寅剛走到密室外,訾狸和曾貂就將他們兩個堵在廊道里。
「你們兩個小女子長得倒還有幾分姿色,是不是听說老夫為鳳城一號人物,也想討好于老夫?」
斑蝥面對訾狸和曾貂那副殺氣騰騰的樣子,毫不在意,覷個細眼上下打量她們母女。
「斑蝥老賊, 快把那半幅坤界河山圖交出來,它本就是我們訾家所有!」
訾狸軟劍一指斑蝥,作出就要攻擊的樣子。
「呵呵,原來是訾蜑的女兒啊?好像是叫訾狸什麼的吧?唉,可惜可惜,當初要不是你跑的快,跑到曾國蝶市給鼉去做小,老夫肯定把你抓到桃府關起來,等你生產後再好好玩玩。訾家的女人一定別有滋味,只是便宜了鼉這個狗奴才。」
斑蝥一臉婬笑。
「老賊,你老老實實把那半幅畫交出來,我們母女與你井水不犯河水!否則,姑女乃女乃就要你狗賊的老命!」
曾貂腿一抬,就要進攻。
「嘿嘿,大長腿,老夫喜歡!你是訾狸與獩苟且的種吧?想不到長的還真不錯,挺帶勁兒!這樣,你們母女先到密室里等老夫,老夫救回兒子後再好好教教你們,母女一起肯定特別有趣兒!」
斑蝥邊說邊不動聲色地按了一下廊道牆上的一顆按鈕。
「嘩啦!」
兩扇青銅大柵欄門從走廊上面落下,把訾狸和曾貂關在中間。
「斑蝥,你暗算我們算什麼本事?」
「有本事你放我們出去,我們真刀真槍分個高低!」
訾狸和曾貂破口大罵斑蝥。
「兵不厭詐,知道嗎?你們兩個小女人想跟老夫玩?還女敕著呢!」
斑蝥邊說邊與寅從另外一個通道走出天鳳食坊。
斑蝥的密室設在天鳳台主閣地下、天鳳食坊的後面、天鳳館的前方,其中有好幾條地下通道與天鳳食坊和天鳳館相聯。
訾狸對這里已經相當熟悉,她回邑國鳳城後曾私下幽會過獩好幾次。
為了後備無憂,獩帶訾狸偷偷潛入過斑蝥的密室,只是未能進入密室里面和模清各類機關。
「主上,你怎麼不問問她們母女剛才在外面說的是真是假?滿兒到底是不是要在正午被處決?」
寅跟在斑蝥身後,牽掛媯滿的安危。
「問她們說的是真是假?她們說為真,你就相信是真的嗎?她們說為假,你就相信是假的嗎?要想知道到底是真還是假,還得我們自己去現場證實。畢竟滿兒是我的親兒子,不管怎麼樣,我必須救出我自己的親兒子!」
「主上,謝謝你親自去救滿兒。」
「滿兒接下去就是我的一切,豈能不親自去救?叫車!」
「車夫,過來!」
一輛大馬車迅即來到斑蝥和寅的面前。
斑蝥未等下人過來攙扶,自己一邁腿坐上專座,閉上眼楮思考等到了幽魔二的寢宮到底該如何出手解救媯滿。
「主上,到了。」
「哦,我怎麼睡著了?」
斑蝥使勁晃了一下腦袋,睜開惺忪的老眼,看了看四周。
「唉,年歲不饒人啊,想不到你斑蝥大管家也會老成這個樣子!」
一個似曾熟悉可又好久沒有听到的聲音從車窗外傳來。
「啊?!你,你,你是鬼魂還是真人?」
斑蝥身子一縮,雙手抱頭,從已經打開的車門滾出車廂。
「斑蝥,別滾了,再滾可就滾下未央湖了呢。」
曾乙用雙腳擋住滾過來的斑蝥。
「啊?是你?我怎麼會在這里?」
斑蝥一個騰跳站到遠離曾乙四五丈遠的地方。
「喂,斑蝥,你站到我面前來干嘛?」
歐陽雅蘭在斑蝥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是你?」
斑蝥趕緊又是一個騰跳,跳到離曾乙和歐陽雅蘭各四五丈遠的地方。
「斑蝥,你怎麼跳到我的面前來了?」
歐陽雅梅在斑蝥身後淡淡說道。
「啊?怎麼是你?」
斑蝥馬上就地一滾,滾出幾十丈遠,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塵土,裝出一副很從容的樣子。
「喂,你這老頭什麼德行,把灰塵都拍我身上。」
「糟老頭子快滾開,不要擋住本姑娘曬太陽!」
歐陽雅竹、歐陽雅菊一左一右在斑蝥身後罵道。
「啊?你們怎麼也在這里?」
斑蝥這回沒有再跳或者滾,只是稍微退後幾步,站定身軀。
「老頭,你怎麼不跳了啊?」
「是不是覺得我們兩個好欺負?」
歐陽雅竹、歐陽雅菊要出手斗斑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