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櫃,您言重。我這次想住那小院,其實也是懷舊,想重溫一下過去的那些日子。」
姒始沒有想到自己成為一個普通坤界凡人後,會變得這麼脆弱,居然在桃府慶豐客棧一病不起。
「懷舊?重溫過去?你才多大?弄得跟我祖父一般。」
美少女並沒有像其他桃府百姓一樣視姒始為神,敬畏有加。而是有啥說啥, 鄰家熟人一般。
「丫頭,你又胡言亂語,怎麼可以這樣和小主人說話?」
老掌櫃呵斥美少女。
「祖父,小主人本來還很年輕麼,又不是什麼老頭子。」
美少女據理力爭。
「丫頭,你還瞎說,還有沒有長幼尊卑,你的書白念了啊?」
老掌櫃感覺自己很沒面子。
「老掌櫃,我覺得她說的很對, 也很可愛。」
姒始打圓場。
「嘿嘿,祖父,小主人他說我說的對呢。」
美少女沾沾自喜。
「小主人是大人大量,不與你計較,給你台階下,你的尾巴就翹上天啦?」
老掌櫃臉有忿色。
「小主人就是表揚我麼,還說我可愛呢!」
美少女毫不在意老掌櫃的拉下的臉。
「你……」
老掌櫃真的生了氣。
「老掌櫃,我有點餓,那米粥可以吃了嗎?」
姒始見祖孫兩個杠上了,就岔開話題,他也確實感到了餓。
「丫頭,快,快把米粥端進來。」
老掌櫃忙不迭招呼美少女。
「祖父,你站在那里我怎麼端進來?」
美少女手捧一大碗米粥站在樓梯間門口。
「嗯,都怪我這個老頭,嗦嗦講個沒完。」
老掌櫃邊說邊退出樓梯間。
「祖父, 你也知道自己嗦嗦的啊?」
美少女把米粥捧到姒始面前。
「丫頭,你喂小主人吃。」
老掌櫃探頭說道。
「老掌櫃,不用喂,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姒始撩開被褥,費力支撐起上半身,雙手顫顫抖抖去接那米粥。
「嘩啦……」
米粥灑了。
姒始這麼多日沒有進食,體虛,那有力氣捧起這一大碗米粥。
而美少女本不想把碗遞給姒始,她想自己喂姒始吃。
這一來一去,粥碗就倒翻在床上,灑了姒始一身。
「丫頭,你看看,你看看,一碗米粥都拿不住。快,快拿塊布為小主人擦一下。」
老掌櫃有些慌亂。
「老掌櫃,不是孩子的錯,是我自己沒有拿住。」
姒始忙解釋。
「祖父,你在這里嗦嗦的就是煩, 是你自己弄得小主人心煩意亂的好不好?你在這里說個不停,小主人不回答你不好, 回答你又沒有力氣。你看小主人都昏睡了七日七夜, 除了藥沒有吃過一點食物,你說他有那個精力和你說話嗎?」
美少女一邊找抹布一邊數落老掌櫃。
「好好好,我說不過你,是我錯,我現在就走,好不好?」
老掌櫃邊說邊扶著牆下樓梯。
「你早就應該走,你早走的話,小主人早把這碗粥吃下去了,也不會倒翻。」
美少女一點也不給老掌櫃面子。
「小主人,我先下去,你好好休息。丫頭,你擦完之後,記得給小主人換一下被褥,再拿一碗米粥喂小主人吃。」
老掌櫃邊下樓梯邊回頭對姒始說。
「祖父,你還嗦什麼?你再嗦下去,小主人得餓死!」
美少女催促老掌櫃。
「好好好,我不嗦,我現在就下去。唉,人老不中用嘍!」
老掌櫃邊嘆氣邊慢慢走下樓梯。
「孩子,我自己來。」
姒始見美少女拿來抹布要擦那倒翻的米粥,一邊伸手去搶那塊抹布一邊把撩開的被褥重新蓋上,因為米粥倒在他身上的地方太尷尬。
「你自己擦?你有力氣擦嗎?對了,小主人,我不是孩子啦,我已經行過笄禮,是個大人了呢。」
美少女推開姒始伸過去搶抹布的手,不管三七二十一撩開蓋在姒始身上的被褥,用抹布去擦那灑有米粥的地方。
「還是我自己來!」
姒始不肯讓美少女擦那里。
「咦,這是什麼?」
美少女還是擦到了那里。
「你快松開手,我自己來。」
姒始滿臉通紅。
「這是什麼東東啊?米粥灑在上面我得擦干淨。」
美少女的一只小手抓住那個地方。
「你快松手!」
姒始忍不住大喊。
「丫頭,你惹小主人生氣啦?」
老掌櫃還沒有完全走下樓梯,听里面的說話聲調,以為姒始與美少女在吵架。
「祖父,我怎麼可能惹小主人生氣?你怎麼還沒有下去?還在這里嗦嗦?你讓一下,我要換被褥。」
美少女抱著被褥來來回回上下樓梯為姒始換洗,臉紅得像一朵盛開的雞冠花,嬌艷欲滴。
「丫頭,被褥先不急于洗,你還是快拿米粥給小主人吃。」
老掌櫃雖然年逾八旬,耳朵有些背,但思路還是非常清晰。
「祖父,我知道啦,小主人先在吃那大碗里的米粥。」
美少女好像在回避什麼。
「那大碗里的米粥差不多倒翻在床上,剩下那麼一點怎麼夠小主人吃?唉,年輕人就是不懂事,我還是叫你娘端去喂小主人吃。」
老掌櫃自言自語走下樓梯。
「祖父,我娘忙,在給小主人煎藥,我這就上去!」
美少女重新從廚房端出一碗米粥到姒始的房間。
「孩子,還是我自己吃吧。」
姒始不敢正眼看美少女。
「小主人,你端碗那手抖的比我祖父的那雙手還厲害。剛才的碗里只剩一點點粥,現在可是滿滿的一大碗,你能端的住?不要又灑在那里要我擦。」
美少女說到這里臉又紅了起來。
「孩子,對不起,真是不好意思。」
姒始低下頭。
「小主人,沒關系,你生病麼,可以原諒。對了,你這樣低著頭,我怎麼喂你啊?快把頭抬起來,好好吃。」
美少女一勺一勺耐心喂姒始吃粥。
「謝謝你,孩子。」
姒始見美少女恢復平靜,他也不再糾結于那尷尬的場面,張開嘴吃米粥。
「小主人,你左一個孩子右一個孩子,我不是說過我已經是大人,再說你還很年輕。」
「孩子,我還年輕?我都四十多歲了,你應該稱我為叔父。」
「小主人,你那是成熟,現在成熟的大叔最受歡迎。」
「孩子,還歡迎?不被討厭已經謝天謝地。」
「小主人,你還叫我孩子?是不是看不起我?」
「怎麼可能呢?孩子,我感謝你還來不及。」
「還是孩子。小主人,我叫陶丫,丫頭的丫,大家都喜歡叫我丫頭,你也叫我丫頭吧。」
「丫頭?你祖父祖母父親母親這樣叫你是親熱是疼愛,叔父可不能那樣叫你,不禮貌。」
「小主人,我喜歡你叫我丫頭,那樣說明你對我是親熱的,你是疼愛我的。」
「你說什麼呢?我看叔父還是叫你丫丫吧。嗯,丫丫好,就像是我自己的孩子。」
「丫丫?嗯,丫丫好听,我同意。」
陶丫心中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