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忽悠

「……有沒有搞錯,這種時候娛樂場所不該客似雲來嗎?」之前的簡介中,曼特市僅提及塵晶礦脈和工業,但顯而易見的,這是一座功能齊全的城市,該有的行業一應俱全,例如迪亞面前的夜總會。

「這不是‘放假’,而是持續了好幾個月的‘停工停產’。」坐在夜總會門口的階梯上的胡渣男,听聞迪亞的自言自語後,沒好氣道,「那些幾個月沒有收入都完全不需要擔心生計問題的人,住的是上面的‘天堂’。」

順帶一提,他可不是流浪漢,而是一名住在附近有著正當職業的工廠工人,只是不想待在冰冷的家里,寧願坐在大街上找人聊聊天,或者蹭一下城市設施的供暖。

迪亞也不介意和路人聊幾句︰「听上去,你對擎天市的存在感到很不滿啊?」

「我不滿的不是擎天市,哪個曼特市居民不想出人頭地,成為擎天市的居民?」胡渣男自嘲一笑,抬頭看向遠處建築物外牆上的屏幕,上面正重復播放著鐵木將軍的安撫視頻,「我不滿的是將我們逼迫到這種地步的這家伙!」

迪亞笑道︰「看來對閉關鎖國令和能源禁令感到無法理解的人,不止我這名外國游客啊~」

胡渣男拿起旁邊不知道誰留下的空酒瓶,用力扔出去,在馬路中央摔破,怒聲道︰「我就不懂了,襲擊溪谷市的是戮獸和白牙組織,又不是其他王國的居民,與其他王國中斷往來是圖什麼,難道這樣就能阻止戮獸入境?

能源禁令就更可笑了!因為白牙組織起事前曾四處掠奪塵晶,擔心塵晶落入敵人手中,就禁止塵晶的售賣?塵晶賣不出去,塵晶生產商見無利可圖只能停產,生產過程需要消耗塵晶的企業承擔不起越來越高昂的成本也停產,整個國家就像折斷雙腿一般匍匐前進!

至于我們這些工人,沒有了收入不說,物價越來越高昂,積蓄越來越不經花,這種情況下再持續幾個月,我們不是冷死就是餓死!」

聲明一點,由于擔心建造新通訊塔項目被塞倫阻撓,鐵木將軍沒有將內情公開,市民們的評價是根據他們所知曉的情報作出的,因而可能會有幾分偏差。

「……作為一介普通市民,你的發言還挺專業啊。」迪亞意外道。

胡渣男翻翻白眼道︰「拜托,我們曼特市一樣有電視台的好吧?我們的‘英雄’的分析听多了,不懂也得懂啊。」

「唉,看樣子是很難在曼特市找到消磨時間的好去處了……」迪亞從貝露儲備零食的亞空間取出兩個漢堡包,坐下來,遞了一個過去,「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聊一下你剛才說的‘英雄’怎麼樣?」33

「……是沒問題啦。」胡渣男接過漢堡包,奇怪地打量迪亞,「不過,這東西你到底是從哪里掏出來的?」

「這是我的外像力。」這是本世界解釋一切異象的最佳理由。

以RWBY小隊為代表的全女子隊,基本吃喝拉撒睡全在一起,費頓一行人則剛好相反,一落地就分頭行動,各自以自己的方式取樂,偶然才會想起來踫頭相聚。

老實說,利茲是更傾向于團體行動的,失憶癥患者對嶄新的人生多少有點無所適從,奈何費頓和迪亞對男人缺乏體貼和關懷,自顧自地跑沒影,甚至還把照顧勞達的任務留給他……沒辦法,只能怪過去的自己遇人不淑。

「…………」這一天,利茲推著勞達來到城牆的缺口。

擎天市之所以飛離地面,是為了讓地面戮獸和地下戮獸無法入侵,效果肉眼可見,曼特市則沒那麼幸運,采用的是最傳統的城牆防衛方式,都可以來一首《紅蓮的弓矢》伴奏了。

在維特節舉辦期間,由于鐵木將軍把部分軍隊挪到溪谷市提供守備工作,擎天市和曼特市的守備力量下降。在一起戮獸襲擊中,曼特市一處城牆受損,露出一個近百米寬的缺口。

原本這沒什麼,曼特市可是樹不子世界第一的工業城市,修復圍牆又不需要什麼高新技術,金錢、人手、材料到位就好辦了……然而,鐵木將軍真就名副其實的「以舉國之力修建通訊塔」,擱置了曼特市的城牆修復項目。

城牆有一段缺口,就跟敞開大門歡迎小偷一般,戮獸時不時就突破城外巡邏的飛艇的阻擊,從缺口沖進來在大街上撒野。或許鐵木將軍覺得自己已經派出部隊消滅戮獸,功績彪炳,但在曼特市居民眼中,城牆上的缺口深深傷害到了他們。

「……你們是什麼人?」利茲對城牆下指揮著什麼、扛著一把不知道是法杖還是長槍的可變形武器的獸人女人問道。

「哈?」獸人女人皺著眉頭打量著利茲,利茲本人倒沒什麼,可下雪天推著一個昏睡的人來到這種地方就顯得很奇怪,「我們是‘快樂女獵人’的成員,鐵木將軍下令不修復城牆,我們也沒有辦法,只能派人駐扎在此守備,至少能起到提前示警的作用。」

利茲說道︰「……也就是說,你們原本沒必要留在城外?」

「不,正常人誰會沒事待在城外啊。」獸人女人沒好氣道。

利茲略一頷首,發動能力。

「啊啊啊……!」城牆外、城牆上的快樂女獵人組織的成員飄飛起來,在驚呼聲中和無力的掙扎中平穩落在城內,隨後城牆變回受損前的樣子。

沒有修復的過程,因為這不是‘修復’,而是‘設定’,從狀態A設定成狀態B;不存在半分差異,因為讀取了世界的情報,直接挪用既成事實的過去。

當然,就跟將快樂女獵人組織的成員‘飄飛入城’而非‘傳送入城’、從而降低他們的受驚嚇程度一樣,利茲日後有可能會故意采取‘更正常’的實現方式。

「這、這是……!?」獸人女人是現場唯一意識到眼前的變故是由誰造成的人。

「我的外像力。」利茲明顯學壞了。

獸人女人跑過去,用力拍打城牆,確定這不是幻象後回頭看向利茲︰「這樣的外像力……從來沒听說過!」

利茲咧咧嘴,推著勞達離開,輕輕留下一句︰「……你們干得不錯,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事可以來找我。」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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