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太太變了臉的道,「是誰和你有什麼關系嗎,打听這麼多干什麼,沒事就回房間呆著去。」
楚惠頓時流露出了委屈。
羅至房忍不住心疼她,「媽,楚惠也是一番好意想幫忙。」
羅太太說,「她別添亂就謝天謝地了。」
羅至房覺得母親偏見太重了,忍不住還要再開口,楚惠握住了他的拳頭說沒事,「媽也是為了爸的事著急,只要你能理解我就夠了。」
這話說的,羅至房心里愧疚的情緒直冒,覺得妻子實在太懂事了。
這時……
一女聲響起道,「嫂子,媽媽就是這脾氣,不過相處久了你就知道她其實還是很好說話的,要不當初也不會同意你進門。」
轉而又看著羅至房,「哥,你也是,媽是什麼脾氣你也知道的,作為一個男人你要學會兩頭平衡別在中間兩頭傳話,害的媽和嫂子都不好做人。」
羅至房蹙眉反思了下︰「我知道了,是我的問題。」
楚惠心底微涼,這姑子太厲害了,三言兩語的就讓羅至房原本對她的愧疚對婆婆的不滿化為反思。
夫妻二人回到樓上去。
羅太太氣呼呼的往沙發一坐,沒好氣的道,「我怎麼就養了這麼個傻子,被個女人騙的團團轉。」轉而看著女兒道,「還是女兒好,貼心。」
羅佳低著頭道「大可不必,你沒事的時候兒子好,家產都是兒子的,有事的時候才會記起我這個女兒來。」
不等母親回話,她道,「女乃女乃,秦紅緋那邊聯系不上嗎?」
羅老太太嘆了聲氣,「聯系上了,不過對方不願意見面,我想著再試試。」
羅佳道,「要知道她住在哪就好了。」
羅老太太搖頭,「知道也不能貿然上門,天才脾氣都古怪,咱們有求于人,貿然上門惹得她生氣了那就更糟了。」
「先聯系吧,盡可能聯系上,聯系不上,那也沒辦法了。」
羅家要說也不是普通人家,平時資源人脈很多。
但這次牽扯的事件實在太大了,以至于羅家的親戚好友想出手都難。
羅老太太跑了古玲那邊一趟,古玲也沒法幫她!
被她求的沒辦法了,才透露出一嘴,可以找秦紅緋這孩子試試。
秦紅緋是第一機構的人——
呆在央城。
羅佳看了一眼樓上感慨一聲,「這楚惠也太敢編了。」
說秦紅緋和她是閨蜜,關系有多好,真要有多好現在她該找的就是秦紅緋而不是明教授。
顯而易見,楚惠對秦紅緋的事知道的估計不多,她猜。
之前羅家人也是信了的。
只是這趟去了古玲那里才知道楚惠撒謊了,憤怒說真的,沒多少只是好笑而已,在羅佳她們眼底編造這種幼稚的謊言無非就是楚惠自己本身自卑所以需要借靠關系來營造自己一種很厲害很優秀的虛假現象,可假的始終就是假的。
羅老太太嘆息,焦頭爛額的說「這當口先解決問題,別制造問題,楚惠的事以後再說。」
她想先解決兒子的事,不過計劃不如變化。
秦紅緋這邊她好不容易聯系上了,對方也是回絕了,不願意見面。
羅家祖孫幾個大感失望。
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稻草結果沒了——
楚惠心里竊喜,面上卻不顯主動道,「女乃女乃,既然你要找的人見不了,不如我們一塊去見教授吧。」
羅老太太道,「明教授?」
楚惠自信的點點頭︰「是,就在西湘飯店,不遠的。」
羅老太太同意了下來,畢竟好不容易跑回來,她也不希望白跑,多一點希望是一點——
第二天,明教授等在了包廂里,除了她之外,還有二人也在,馮銘!房司易。
明悅和淑敏同宿舍的不方便出面,馮銘卻是從復大畢業的,如今也是第一機構的人陪同老師出席社交倒是很正常。
至于房司易,用他的話說常年泡在醫院里,出來見識下人間煙火。
馮銘正在給明教授沖茶一邊討論著機械心髒最新研究的指數……
聊一半的時候,明教授的手機就響了。
她接起︰「喂,我在3028,你過來吧。」
放下電話後對馮銘說,「人來了。」
馮銘老神在在的,對楚惠過來沒什麼太大的反應,「最近林邵接了一個病人…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最後階段了。」
房司易道,「我听護士討論過這事,那個子女哭著磕頭的吧?被醫生耽誤了的。」
馮銘感嘆的點頭,「是。」
明教授疑惑的問,「什麼叫被醫生耽誤的,能發展到最後階段說明早有問題,早有問題的話不帶著去看,那不是子女和病人自己本身的問題嗎?誤診?」
馮銘說道,「算是誤診吧,也算是……錯誤吧。」
「病人本身還是很積極看病做檢查的,只不過小地方醫院就那幾個,在醫療各方面的經驗也就那樣,在檢查報告出來後檢查報告上其實已經白細胞,血小板還有腎功能,心髒功能都出問題了,不過當時血小板問題太過顯著,住院後就針對這個治療,但方案不對,白細胞也好血小板腎功能都好,都是因為心髒方面的問題而引起的並發癥…」
「沒有對癥治療。」明教授一語中地。
「所以很可惜。」馮銘看過報告,早期的病情其實如果治療對了,現在病人完全就是正常人,哪至于發展成這樣,「醫生的責任也大,治療不好,子女有提出要去省城的,不過醫生一直說不用小問題,信心滿滿。」說著蹙起眉來。
這種事其實在醫院很常見,還不算是最離譜的。
更離譜的比比皆是,他就是替病人感到心痛,發展到這一步。
房司易說,「我老師常說的一句話,為人醫者,對病人而言就是再生父母,你的認真和專業關系到他們的後半生,病人可以忽略自己的病情,但醫生絕不可以。」
幾人聊著天呢,包廂的門就被開了。
楚惠進來了——
但是進來的不止是她,而是一幫人。
明教授頓時就想到了學生的那句,你心太軟了,別人會蹬鼻子上臉。
這都簡直不是蹬鼻子上臉,而是直接踩她頭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