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紅緋內心震撼。
十傷九亡，這還是在護送的情況下出現的。
「付左拼死護他們後撤，身中數十刀，救下二人。」秦炎疲憊的復述著。
研究所和決策署有沖突，也不和，但那是理念上，大體目標大家還是一致的，人死了，沒有人是好受的。
秦紅緋久久的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牛博士怎麼會忽然明目張膽出手？」
牛博士不是好人。
這點她從頭到尾都清楚的，好人不會和黑虎合作，不會抓培養人，半心島的事也不會發生，孫書也不會差點身死。
可是，他之前不是都是暗中出手的嗎？
這次這麼明目張膽。
「據說是他們組織上面的指令。」唐今南清冷的聲線傳過來，「武校校長半月前端了對方組織內一處重要的據點，听說是親人，對方這是在進行肆意報復…」
「要對武校學生出手，凡是落單在外的，一律抓回去折磨或者殺了。」
這是雙方第一次正面起沖突，武校老師和學生拼死也殺了對方十幾人，算下來，他們這方傷亡還是輕的，但以命換命，不是大家想要的方式。
犧牲，很正常。
但這種犧牲，很慘烈。
九個人里，基本都是入校一年新生。
武校學生鐵肩擔道義，可以犧牲，可以死，但不該是以這樣的方式，這是一個很慘烈的教訓，倘若保護的人多一些，倘若早得到了消息——倘若防範。
倘若的東西很多，但很可惜，人生沒有重來鍵。
這時，現場。
周一鳴在給付左和及其家人聊了幾句後，余光就看到了這邊，走了過來入鏡，「紅緋。」
秦紅緋喊道，「周老師。」
周一鳴一臉張俊逸的臉肅殺的點點頭，「恩，都听說了吧？東獅和張邵會出發去秦懷街接送秦雲和刑立，今年武校的學生錄取的共三百多人，我們會分別派人出發到分幾批次集合，再護送到武校。」
秦紅緋說道，「我會和他們說的。」
周一鳴看了看她，「你自己小心點，比起秦雲和刑立，你的危險性在他們之上，牛博士知道你的潛力，組織現在大範圍在獵殺研究所培養人和武校學生，如果被組織知道了你的訊息，你絕對會成為首選獵殺目標，那秦懷街，就危險了。」
對方不是研究所，一旦出手。
可不會管秦懷街居民死活的。
周一鳴緩緩的道，「你沒出事，說明牛博士沒把你的訊息上報，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如果他能瞞下來，也是好事。」
秦紅緋說道，「我不會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一個陌生人身上。」尤其是一個曾抓過自己手上沾染無數鮮血的人物。
周一鳴點頭，「你知道這個道理就行。」
他最怕的是秦紅緋狂而傲，交手幾回佔了上風就不把牛博士當回事。
秦紅緋會嗎？
不會。
她沒那麼傻，她從來不會高估自己，也不會高估人性。
「周老師，借我些人手用吧。」
「多少人？」周一鳴直接問。
「……二十來號人吧。」秦紅緋說道，「要潛藏能力強的，最好不要是常期出現在外的熟面孔。」
「你想引君入甕？」唐今南的聲音響起，一眼猜透她的想法。
「對，比起讓危險潛在背後，我更喜歡將它掃除。」秦紅緋也沒否認。
牛博士一直想要找她，在秦市的時候無處不在的盯著她。
那麼在秦懷街，是不是也會一樣？
不知道。
但倘若他將自己的情報上報，對方會來找自己嗎？八成會，剩下二成，可能會擔心研究所在附近有潛伏，但對他們這些瘋狂的把生死度之之外的人而言，犧牲十幾，甚至幾十來換取研究所一些重要培養人的命，如唐今南，組織願意嗎？
當然毋庸置疑的，絕對願意。
不要高估人性，也不要小看一些人的瘋狂。
秦紅緋目光閃爍，如果以自己為餌，能夠將牛博士引出來的話，將他一舉抓獲，這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
「你抓他的辦法是什麼？」周一鳴問道，「是以自己為餌，我的人為網，還是另有辦法，如果是前者，抱歉，到時候我們的人去了可能會將你直接捆來央城。」
秦紅緋的想法很好，可也很天真。
牛博士真那麼好抓的話，也不至于一次次讓逃月兌了。
秦紅緋沒生氣，他理解周一鳴的想法。
自己想設網，牛博士必然也會防著這點。
到時候不一定是自己能抓他，也可能是對方出手，自己這方人犧牲。
不過——
她緩緩的說，「我另有辦法，但我的辦法只有七成概率，你們研究所不能過于依賴。」
周一鳴點頭，那是自然。
他眸光閃爍，秦紅緋在半心島和錢老案子的表現，一直都很出乎人預料，他緩緩的說，「試一下，如果他真的來了，人沒抓到，那屆時你就不能再在秦懷街呆了，不然會給那里帶來麻煩。」
秦紅緋點頭，「可以。」
秦懷街是她的老家，是她長大的地方。
這里的人，也是她所熟悉的人，她自然不會願意讓這里受累的。
二人就這麼協商妥了。
「反對的話說了，你也不會听的。」唐今南緩緩的說，「別過于冒險，你的命，比牛博士的落網更重要。」
「這是當然的。」秦紅緋點頭，其實他們都知道，最好的辦法是她去央城接受保護，可這樣的日子，就不是秦紅緋想過的了。
周一鳴調派了二十個人手，把資料給了秦紅緋。
冷不丁調派二十人，這動靜很大，自然是瞞不下來的，岳老見了他，等知道他和秦紅緋達成了協議，一個為餌一個為網時，嘶的倒吸了口氣，「誰同意你們這麼做的？」
周一鳴︰「付左。」
蒼老道，「胡鬧，付左都……」
周一鳴緩緩的道，「就是他犧牲了了，靈堂上，他的照片這麼傳達出了一種情緒的。」
「想要抓了牛博士，想要摧毀了這群畜生。」
岳東界等人劈死他的心都有了，「你們這簡直是兒戲，萬一牛博士真的去了秦懷街，萬一他帶去的人手不止是自己的人，萬一秦懷街出事，萬一秦紅緋真的出事…」
起顧期說道，「也別那麼悲觀，往好點想，萬一牛博士落網，真的，別這麼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