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六章、荒誕

冼耀東給張玉說了一下龐氏騙局的典故,張玉一琢磨,「常城公司還真有點像龐氏騙局,我說呢,利息給這麼高,10億集資款,一年利息2億4,賣電機一年能賣這麼多錢嗎?」

「哪有這麼容易,就算常城公司享受稅收優惠政策,純利潤2.4億,銷售額至少要超過10億。」

「報紙上不是說常城公司已經有15億訂單了嗎?」

冼耀東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懟道︰「幾十年前,報紙上還說過寶安這里養的生蠔個頭比一輛卡車還大。」

冼耀東剛說完,另一邊的冼孝東放下快子,站起身對張玉說道︰「媽,我吃好了,走啦。」

「車騎慢一點。」

「知道啦。」

冼孝東回話的時候,人已經到了大門口。

看著冼孝東,冼耀東心里很是後悔,這兩年他開始發現,這個便宜兒子是養不熟的,哪怕已經跟他姓。

「孝東,孝順耀東,這是他真名嗎?」

女人有第六感,男人也有,雖然弱一點,但是點點滴滴的變化,冼耀東還是能感覺到的,隨著冼孝東一天天長大,張玉對冼耀東的態度也在變化。

吃過飯,碗快還沒收拾,張玉也借口出門了,看著冷冷清清的偌大房子,冼耀東嘆了口氣走出大門,來到河邊的埠頭。

風雨無阻,埠頭上總會有這麼一個人在那里釣魚。

「為麒,今天有釣到嗎?」

「河里沒魚了。」

「怎麼會沒有,除了你,又沒有其他人在釣魚。」

冼為麒搖搖頭,「你不懂。」

「好好好,我不懂。」冼耀東怎麼會和冼為麒一般見識,「你天天坐在這里,有沒有看到為民回來?」

早幾年,冼耀華就不太和冼耀東說話,後來冼耀華去他兒媳婦的工廠看大門,很少在村里,兩人就更少溝通了,冼耀東知道冼耀華回來過年,但不清楚冼為民有沒有回來。

現在的文昌圍已經有了點城市色彩,各家自己顧自己,關上門過自己的日子,村里的情報交流中心都沒了,老人們不愛在外面扎堆,都是去哪家的院子里坐著。

「沒看見。」

「這小子,好幾年沒回來了。」

冼耀東很是感慨,他問的是冼為民,其實心里惦記的還有好多名字,當年被派去國外的,這幾年都不見回來。

文昌圍村委會已經沒什麼存在感,年底分房租也別想把人聚在一起,都是一個一個分批到村委會簽字領錢,現在村里最有威信的就數牛愛花這個婦女主任,她對接鄉里的計生工作,村里人表面對她恭敬,私底下對她神憎鬼厭,牛愛花家的玻璃三天兩頭就會被砸。

冼為民其實已經回來了,不過沒在村里,這會冼為民一家、冼為樂一家還有葛翠竹和冼為忠正在市區的一家餐廳。

餐廳就在冼為忠的忠字海鮮樓隔壁,做保健品資金回流的速度快,冼為忠手里的現金不少,這些年,他投資了不少產業,有自營也有入股,主要集中在深甽和香。

正月初一,幾人想聚聚,礙于傳統,又不方便去任何一家,所以,身為半個東道的冼為忠就安排在了眼下的餐廳。

冼為民夾了一塊窯雞到自己媳婦吳佩瑜的菜碟里,看向他對面的葛翠竹說道︰「阿嬸,山的味馬上就要撐不住了,你有沒有想法把它接下來?」

葛翠竹把嘴里的煎蠔慢慢咽下,端起杯子呷了口茶,又拿起餐巾紙抹了抹嘴,這才不慌不忙的說道︰「兩年前我會有興趣,現在不需要了,集團在日本已經建立了完整的銷售渠道,如果不是山的味比較特殊,集團早就聯合其他人對它展開圍剿。

為民啊,南易還是很看重他和悶三兒的關系,山的味能撐到現在,也有集團有意避讓的功勞,日本的不少市場,我們都是繞著山的味走。」

「能理解,悶三兒很早跟著南易一起做事,南易還是念舊情的,既然阿嬸你沒想法,那就隨它去吧。」

冼為民只是提供一個消息,墾殖集團接不接山的味都無所謂,實際上,山的味已經和悶三兒沒關系了,成了銀行的不良資產。

葛翠竹頷了頷首,對吳佩瑜說道︰「佩瑜,你公司的業務怎麼樣?」

「阿嬸,挺好的,公司有不少歐美的oem客戶,業務比較穩定,不過也遇到了瓶頸,想要突破非常難,我已經轉換了思路,注冊了一個品牌‘宋瓷’,打算從今年開始經營女裝品牌。」

「經營品牌好,做代工受制于人,缺投資說一聲,讓我家為忠投資,省得他投資什麼夜總會、酒吧。」

和吳佩瑜說話,葛翠竹還不忘借題發揮,數落自己的兒子。其實,吳佩瑜哪里會缺錢,不說吳家多少有點底蘊,就說冼為民手里的錢肯定不會比冼為忠少。

「好啊,為忠,我缺錢就去找你。」吳佩瑜對冼為忠微笑道。

冼為忠尷尬的笑了笑,「好說,好說。」

吃這餐飯,冼為忠是比較郁悶的,輩分最小、年齡最小,別人說話,他只有附和的份,在外面被人叫慣了冼老板, 然一下子反轉,他還真有點不適應。

「為樂,這次怎麼沒把你老婆帶回來?」冼為民對冼為樂說道。

冼為樂︰「回娘家過主顯節了,過幾天會過來。」

「那拜托她帶點烏拉圭的土特產,我還沒吃過呢。」

「烏拉圭的土特產就是美女,要不要多帶點?」吳佩瑜揶揄了冼為民一句,又對冼為樂說道︰「為樂哥,你的超市里賣服裝嗎?」

冼為樂︰「賣,但都是比較便宜的衣服,3.9美元、7.9美元、9.9美元,夏季的衣服差不多就是這幾個價格,冬季的衣服會貴一點,19.9美元、39.9美元。」

吳佩瑜︰「有固定的合作商嗎?」

冼為樂︰「暫時還沒有,都是提前一個季度訂購與采購。」

吳佩瑜想了一下說道︰「三月份我比較空閑,我想過去考察一下。」

「熱烈歡迎。」

……

拜年,拜年,接著拜年。

劉青龍和劉 虎都買了房子,劉家算是分家了,這才第一年,南易一家不得不一天跑三個地方,中午在丈母娘家,下午點心在劉 虎家,晚飯又到劉青龍那里去吃。

等回到家,肚子圓鼓鼓的,消消食,歇上一晚,第二天繼續胡吃海塞。

初二、三四五,一連四天,不是吃就是喝。

等到初六,劉貞 回去上班了,南易還得留著招待客人,做吃喝洗,連著好幾天不是圍著灶台,就是圍著餐桌打轉。

到了正月十一,總算是消停了,這個年好得應付了過去。

正月十二,把南無為送上飛機後,南易就去了咱們院。

咱們院南易已經有好久沒來,仿佛這套房子和他沒什麼關系,他也只是听說咱們院現在已經消停下來,不復之前的門庭若市,偶爾會有幾個人過來喝茶、涮鍋,這兒成了調劑之地,在外頭的飯館膩了,就上這里來偶爾聚個會。

一張桌子,五張凳子,七個人,王蒴邊上的是葉京,葉京邊上的是馮褲子,馮褲子邊上的是雷管,人如其名,在文藝界出了名的仗義,**管的事,他管,**管不了的事,他也管;王蒴另一邊是馬末都,馬末都邊上是王宗軍,在過去是鄭驍龍。

南易走到桌邊,擠在葉京和馮褲子之間,從桌上的一摞碗里拿出一個,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碗茶,呷了一口,對葉京說道︰「怎麼用碗喝茶了,還他媽是雞公碗,哪個港慫送的?」

「叫什麼雞公碗,叫它起家碗,我從東筦弄來的,兩塊多一個。」

「被人當豬宰了吧,我前幾年買只要1毛6。」

「幾年啊?」

「七七年。」

「你怎麼不說六六年呢,那會估計更便宜。」葉京不屑的說道︰「哪天走,下個月初我的公司開張,趕不趕趟?」

「不趕趟,過兩天我得南下買雞公碗。」

「揍性。」葉京啐道︰「上東筦干嘛?」

「考察一下娛樂行業,我打算在那里投資興建南太子酒店,對娛樂行業進行洗牌,好好整治一下這個行業髒亂差的現象。」南易嬉笑道。

「你還真會扯,我在溫榆河那里買了套房子,晚上上我那坐坐?」

「麗京花園?」

「嗯。」

「成,正好去看看那里的房子,一直沒進去看過。」

南易話音剛落,鄭驍龍已經走到他身邊,「南易,前兩年跟你說的那個電視劇要開拍了,形勢有變,資金很吃緊,還希望你多多支持。」

「還是紐約那邊的事?」

「對。」鄭驍龍點頭。

「好說,我不但義務幫忙,再幫你找一筆錢。」

「植入廣告?」

南易點點頭。

鄭驍龍蹙眉道︰「一兩條還可以,多了不行,小馬他們那電視劇我看了,還好是情景喜劇,不然劇就給毀了。」

南易擁著鄭驍龍走到一邊角落里,「不用多,兩三條就行,本子沒大動吧?」

鄭驍龍︰「細節修改了點,故事大框架沒變。」

南易︰「那就好,里面第二女主角叫什麼來著?」

鄭驍龍︰「阿春。」

「對,阿春,她不是抽煙嘛,我幫你接個煙的廣告,這個算是添頭。還有男主發了以後,喝的紅酒、住的房子,這兩個留給我,我給你這個數。」南易豎起食指和中指,比了個「二」。

鄭驍龍︰「二十萬?」

南易︰「對,還是美子。」

鄭驍龍︰「還是望北傳媒?」

南易︰「嗯。」

「我回去向領導請示一下。」

「成。」

國人對國外充滿了好奇,但是迄今為止,還沒有一部描述國人在國外生活的影視劇,只要拍的不太爛,大火是必然的。望北傳媒可以去找對國內市場感興趣的美國企業,通過簽對賭協議收取他們較高的廣告費。

紐約街景一出來,大街上跑的全是雪佛蘭,要是主角對話中再有「美國這兒汽車就得選雪佛蘭」這種台詞,讓國人產生美國車等于雪佛蘭的印象,這個效果收大幾百萬美元不過分吧?

不給就去找凱迪拉克。

類似這樣可以去拉廣告的品牌不少,賺上幾千萬(人民幣)也不是不可能。

既然鄭驍龍他們單位預算緊張,那就好辦,二十萬美元打開缺口,然後變成五十萬、一百萬,肯定也會動心,只要廣告植入不太入骨,這事大概率能成。

南易回到桌前,和馬末都聊了幾句,「海馬」讓他賺嗨了,收了不少廣告費,和望北傳媒分成之後,還有幾百萬落在他口袋里。

對雷管出現在這里,南易有點詫異,問了問,得知是馮褲子帶來的,他和雷管的交情比較好,兩人的交往源自馮褲子女兒當初要動手術,雷管二話不說就借了對方一萬二,這是兩年多前的事。

散了之後,南易和葉京兩人一路,葉京提起了馮褲子,「這人挺沒勁的,去年他和驍龍寫了個本子,拿給了京影看,那邊不看好,沒打算投資。

馮褲子就去找了雷管,知道雷管認識不少老板,希望雷管能幫著拉投資。雷管看過本子,挺喜歡的,就幫著拉來投資。

听說這本子有老板願意投了,京影那邊玩了一手吃了吐,說他們要投,還指定六億來當主演。

本來嘛,主角已經被馮褲子許給雷管了,後來這事不了了之,雷管不但沒當成主角,還被逼著擺了要投錢的老板一道。」

「這次算是事出有因,馮褲子又沒什麼話語權,為了往上爬自然要有所取舍,還是等著看以後他會怎麼對雷管吧。」

「管他大小便,反正我不喜歡這人。」葉京不岔的說道。

南易呵呵笑道︰「這還不簡單,看不慣就不處,你現在可是資本家,只有別人來巴結你,哪輪得到你巴結別人。」

「我要是資本家,你成什麼了?」

「我當然是書法家,過兩年我拜個名師,鑽研出一套南體,到處給人開業題字,一幅字八十八萬八,明碼標價,我跟你說,你可得幫哥們抬著身價,我寫四個字‘葉家小兒’,你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花一千萬拿下。」

「去你的,我給你五千萬。」葉京撐開手掌,惡狠狠的說道。

「四千萬吧,一個字一千萬。」

「你還來勁了。」

兩人笑鬧著來到葉京的房子,好好喝了一頓大酒。

次日。

南易又和羅淺淺共進晚餐。

吃飯的時候,羅淺淺說起了兩人共同的熟人,「李堂名回來了,改了個名字,現在叫李善守,依然在古董圈子里混,不比從前,他現在好像很有錢。」

「好像?」南易詫異道。

「對,好像,從別人嘴里听說的,他又沒犯事,我還能去查他?」羅淺淺反問。

南易︰「改名字總要經過派出所吧,你就沒一點消息?」

羅淺淺︰「拿美國護照入境的,綠卡上的名字是shanshou lee,對外又自稱李善守。」

「哦,跑美國混了個身份啊,那好像有錢怎麼回事?」

「在到處收古董,收的還是好物件,錢已經花出去不少了。」羅淺淺壓低聲音說道︰「我懷疑他和境外販賣古董的組織有關,可能就是負責在國內收貨的。」

「捏不住他的尾巴?」

「怎麼捏?我國又沒有不許文物出境的法律,只不過要經過鑒定,並獲得批準才能出鏡,東西沒出國,交易都是合法的,我總不能因為他有前科就把他按住吧?」

「那就等著他露狐狸尾巴。」

李堂名是當初專桉組還有南易留下的遺憾,一年半太便宜他了,逮著機會肯定要重判他。

和羅淺淺吃過飯後,第二天,南易中午應酬完之後去了一趟新榮齋,找李祥榮聊了聊古董的行情,順便也打听了一下李堂名的事。

京城的古玩行當說大很大,說小也很小,圈里人或多或少能听到一點行內名人的消息,再說,李祥榮和李堂名也算有點淵源。

這一打听,不得了,南易猶如吃了蒼蠅般惡心。

侵權啊,赤果果的侵權,這個李堂名居然對外放出消息,說他在美國認識了一個上了年紀的好來塢女星,對方對他一見鐘情,他從了,兩人結婚後,李堂名好好伺候了老太太幾年,然後老太太嗝屁了,給他留下數億美元的遺產,他給老太太辦完喪事,繼承了遺產就回來了。

湖弄鬼呢!

南易打了個電話去紐約,讓幽靈查一查。

幾天之後,南易離開京城,在香方氏莊園收到了調查報告。

據報告顯示,這兩年去世的好來塢明星並沒有短期內的結婚登記記錄,並且有上億美元資產的,其遺產去向非常明晰,絕對沒有一個叫李堂名或李善守的人獲得遺產;美國報紙上沒有任何關于李堂名的報道,也沒有記者知道有這麼個人。

另外,從移民局那邊得知,李堂名是通過結婚的方式獲得綠卡,順著這條線,很快查明了他老婆的身份,一個永遠停留在六十九歲的老太太,表面身份是一個教師,暗地里還有一個古董商的身份。

老太太是突發性疾病病逝,並沒有留下遺囑,也沒有指定李堂名是其遺產繼承人,但是老太太價值兩千萬美元出頭的資產,有價證券、油畫、東西方古董之類的,卻到了李堂名的手里,如今,老太太的兒子正在美國滿世界的追殺李堂名。

「我說呢,拿美國國家稅務局當傻子啊,一個剛搞定身份的華國人想繼承一大筆遺產走人,遺產稅交了嗎?」

南易關掉郵件窗口,腦子里捋了捋思路,這個老太太很可能就是當初婁蕭遠販賣古董的國外合伙人線上的人,李堂名之前很可能和她有聯系,或者干脆進行過交易,或許真的對李堂名有好感,又或者只是為了保住一個棋子,後面還有大生意要做。

只不過,老太太,不,老幫菜一把年紀還偷歡扛不住了,又或者,李堂名使了手段把她給滅了。

縷清了思路,南易拿起電話打給斯蒂芬‧阿德爾森,斯嘉麗母親的第二任丈夫,拉斯維加斯的賭場大亨。

在調查報告里,還有注明李堂名頻繁的去過拉斯維加斯,去那肯定是賭去了,找女人根本不用跑這麼遠。

「嗨,斯蒂芬,我是亞當。」

「嗨,亞當,這是你第一次主動聯系我。」

「啊哈,你知道的,我們彼此的身份比較尷尬,所以……」

「我明白,所以,你打給我有什麼事?」

「我要打听一個人,美籍華人,名字叫shanshou lee。」

「賭客?」

「應該是。」

「來自哪里?」

「舊金山。」

「亞當,如果這位shanshou lee是一位大賭客,我這里會有記錄,如果不是,那我只能抱歉。」

賭場平時會給有潛質成為大客戶的賭客做信息收集,這樣有利于更好的服務大客戶,當大客戶需要簽賬時,可以很快捷的計算出能授予的額度,刷臉技術在賭場已經應用了數千年。

「沒關系,我等你消息。」

「ok,最多二十分鐘,我就會打回去。」

掛掉電話,南易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古惑仔》漫畫翻看起來。

剛看到沒一會,電話響了。

「亞當,你的運氣很好,shanshou lee是我這里的大客戶,一共消費了427萬美元,他還欠我50萬美元,已經逾期,我的人正在找他。」

「不用找了,他已經不在美國。」

「嗯哼,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調查他嗎?」

「幾年前,我協助華國警方調查一件桉子,他是其中一個嫌疑人,也是唯一一個逃過正確審判的人。」

「所以,他把你當作敵人?」

「也許,之前我沒有把他當做敵人,現在可能是了,因為他有了2000萬美元的資產。」

「他是個好賭的人。」斯蒂芬‧阿德爾森澹澹的說道。

「斯蒂芬,謝謝提醒,也許你的五十萬可以加倍拿到。」

「ok,我等你的好消息。」

再次掛掉電話,南易調出紐約發過來的李堂名護照上的證件照片,打印了一份出來,放在一邊,打了給電話給葉京,從他嘴里問到李成懦的電話。

「老李啊,嘛呢?」

「南爺啊,正打牌呢,有事?」

「沒事,這不正好在奧門玩,我就給你打個電話試試,要是打不通,搞不齊你也在奧門,這不有個伴麼。」

「沒呢,打算過幾天再飛過去,南爺,手氣怎麼樣?」

「剛到,還沒開工,我這第一次來,沒個熟人帶著渾身不舒坦,你經常飛這邊,不會獨來獨往吧,有沒有朋友正好在這邊,我搭個伴。」

「沒有,跟我一起飛的都是做外匯的那幫,人都在京城呢……啊,不對,還有個搞古董的哥們在奧門遇到過幾次,我跟他不太熟,還是不給南爺介紹了。」

南易眼楮一亮,說道︰「古玩行我熟啊,你說名字,我看認不認識。」

「叫李善守,剛從美國回來不久。」

「李善守……嘿,現眼了,我還真沒听過這一號,算了,一人就一人,我就學學趙子龍,孤身一人,殺他個七進七出。等著听消息啊,要不了三天,你就能听到奧門這邊的賭場倒閉。」

「哈哈哈,南爺,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借你吉言,你玩吧,不吵你了。」

南易拿起剛剛打印出來的照片,遞給校花︰「交給胡須勇,讓他去奧門找疊碼仔打听一下李堂名輸了多少。」

「明白。」

校花辦完事回來,南易就出門約上阮梅,兩人乘坐游艇去了奧門。

「這是南國銀行五千億美金的本票,我要看你底牌。」

逛過街,吃了水蟹粥填飽肚子以後,南易兩人返回游艇,自導自演了《賭神1993》。

「哼,我沒錢了。」

「沒錢沒事,把你衣服壓上,我就當你跟了。」

「姓南的,你欺人太甚。」阮梅一拍桌子,站起身怒斥道︰「好,衣服是五千億,我再壓上褲子,大你七千億。」

「哈哈哈,我牌面同花順,你居然敢大我。」南易仰天大笑三聲,然後臉耷拉下來,「我也沒錢了。」

「沒錢肉償。」阮梅說著,掀開桌上蓋著的底牌,「我一對小三,開你牌來見我。」

南易拿起底牌,亮開重重的摔在桌上,冷笑道︰「女人到底是女人,一對小三就想偷雞,三四五六九,雙色同花順,你輸了。」

「沒勁,奀仔,你能不能認真點?」

南易搖頭道︰「不能,你知道我不喜歡賭,還賭這麼大,我沒法認真,時間還早,你可以換個劇本,我們接著演。」

「換劇本啊……」阮梅眼楮一亮,「我演魔,你演受害者,剩下的自由發揮啦。」

「你還想整一部《奪命游艇》啊?」

「沒試過,今天試一試,就這樣啦,我去拿斧頭,你往自己身上抹點番茄醬。」阮梅說著,興沖沖的去找工具箱。

南易搖搖頭,暗嘆一聲︰「這是越來越邪乎了啊。」

過了兩天,胡須勇那邊的調查結果出來了,李堂名飛奧門比較頻繁,經常在三個賭廳出入,加起來一共輸了300多萬港幣,目前還沒有欠債。

確定李堂名是一個資深賭徒,南易對他的警惕便放松了三分,長賭必輸,只要李堂名繼續賭下去,輸光手里的錢,欠下一大筆債只是時間問題。吩咐胡須勇隔一段時間去了解一下李堂名的輸錢進度,南易便先把此事放下,研究起了範師傅和方氏蒸餾水進入內地的事宜。

方氏蒸餾水的牌子叫「幸福水」,內地的拓展計劃相對比較簡單,先設廠然後慢慢推廣即可,只不過第一家工廠設在哪里有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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