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八章、認清自己的位子

「你好,昨天我們好像見過。」

芝田女人端著托盤來到餐桌前,落落大方的用中文和南易打招呼。

南易昨天在燒烤店吃飯的時候有和校花他們幾個聊天,估計也被女人听到耳朵里了。

南易點頭回應,「是的,昨天在燒烤店見過,你在這里開中餐館?」

「對,叫玉瑯玕,開在‘7月18日大道’,湊巧經過可以來光顧,我叫鄔浣溪。」

「我叫南易,你的名字听著耳熟,鄔浣溪,這名字來歷不會和浣溪沙有關吧?詩還是詞?」

鄔浣溪把菜擺好,收起托盤,「詞牌,我爸特別喜歡。」

「哦,叔……」南易一瞅鄔浣溪的年紀,改口道︰「那你爸肯定是文化人。」

「只是愛好。」鄔浣溪莞爾一笑,說道︰「我的工作已經結束了,先走一步。」

「好,慢走。」

南易目送著鄔浣溪和塔瓦雷打了個招呼後離開別墅,等塔瓦雷回到飯桌邊,隨即說道︰「塔瓦雷,我听說你們烏拉圭人都有不錯的烤肉技術?」

「是的,我的烤肉技術就很好。」塔瓦雷自信的說道。

南易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道︰「請展示。」

塔瓦雷做了一個「OK」的姿勢,走出別墅叫了兩個牧場的工人過來幫忙,在牧場外面的草地上,搭起烤架,準備好調料、肉脯,點燃果木,很快肉脯就被架到烤架上滋滋冒出油香。

南易握著一支啤酒,坐在邊上的躺椅上看著塔瓦雷忙碌,一頓中餐頃刻間變成院前燒烤。

享受過燒烤大餐,塔瓦雷帶著南易去看安格斯牛,又去了其他兩個分牧場︰主要養殖杜泊羊的夜光牧場,種養混合的紫晶牧場,牛羊豬馬雞鴨鵝,小麥、甘蔗、水稻、甜菜、蔬菜,都有養殖和種植。

紫晶牧場是以蒙得維的亞的菜籃子為發展目標。

夕陽垂落,塔瓦雷和南易依然在即將要進入收割季的甘蔗地里行走;繁星點點,兩人還在各個圈之間行走。

……

方公館。

趙金水把一個文件夾遞給劉貞,「夫人,彩鑽礦的第一期分紅已經到賬,你看一下,要是沒問題,麻煩你簽個字。」

劉貞接過文件看了看,「彩鑽礦目前的估值多少?」

「53億美元。」

「好幾年過去了,只增值了這麼一點?」劉貞詫異道。

「夫人,彩鑽礦以前的評估報告是南氏內部做的,會有虛高的部分。」趙金水解釋道。

「哦。」劉貞頷了頷首,在文件的簽名欄簽下自己的名字,「7.2億美元,我放在手里沒什麼用,南易有沒有指示?」

「南生並沒有做出任何指示,不過億萬國際將會執行一個大計劃,資金方面有缺口,如果夫人暫時對資金沒有安排,可以考慮拆借1000萬美元給億萬國際。」

「南易自己沒錢嗎?喔,我忘了,公私分明是他掛在嘴邊的。」劉貞微微一笑,道︰「資金拆借沒問題,要拆借多久,利息怎麼算,拿什麼擔保?」

趙金水︰「兩年,年息8%,用公司的股份做擔保。」

劉貞︰「利息太低。」

趙金水︰「夫人,8%已經不低了,從外面可以找到利息更低的。」

「好吧,8%可以……」劉貞忽然看見躡著腳往外走的南無為,立馬大聲呵斥︰「站住,上哪野去?」

南無為停住腳,嘿嘿一笑,「媽,趙叔叔,你們談事呢?」

「少給我嬉皮笑臉,跟你爹一個德行,我見著就煩,給我乖乖呆在家里,不許出門。」

南無為眉不動眼珠子不轉,直接說道︰「我要去師父家。」

「學會說瞎話了是吧,你師父今天根本不在家,我跟你說,要麼回自己房間,要麼我把你打爛。」劉貞的臉上冰霜凝結。

听劉貞這麼說,南無為瞬間衡量出利弊,好漢不吃眼前虧,低垂著頭,兩條腿有氣無力的往樓上邁去。

盯著南無為上樓,劉貞轉回頭對趙金水說道︰「我們繼續。」

將近十點,南易兩人巡視到了法拉貝拉馬的馬舍,看著一匹匹矮小的法拉貝拉馬,南易突發奇想,「塔瓦雷,挑七匹毛色好看的法拉貝拉發到倫敦,我要找一個一噸左右重,外形好看的南瓜給我女兒打造一輛南瓜車。」

「Boss,要不要收購兩塊紫水晶做成水晶鞋?」塔瓦雷湊渠道。

「不需要,我女兒可以是灰姑娘,但只會生活在故事的上半部分,不需要繼母,也不需要有什麼王子出現。」南易嘴里說著,手已經伸向拿著電話過來的校花。

拿著電話,南易就沖話筒說道︰「喂,哪個癟犢子給我打電話?」

南無為︰「你家的癟犢子。」

南易會心一笑道︰「我這里是周六晚上,你那邊是周末上午,不可能是因為想我才給我打電話,說吧,什麼事,是不是闖禍了?」

南無為︰「家里的母老虎又發威了,不讓我出門,你趕緊管管。」

南易︰「詆毀你媽的話,說一次兩次是開玩笑,說多了可就是你大逆不道了,你媽不讓你出去,你依著她不就完了。」

「一個星期才放一天半,有個新游戲我還沒通關呢。」南無為不依道。

南易︰「什麼新游戲,讓你念念不忘?」

「呃……」

南無為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說啊。」

「電子基盤。」

「電子基盤?這什麼游戲,我怎麼沒听……」南易忽然想起來這是什麼游戲,不就是日本出的麻將游戲嘛,他立馬臉耷拉下來,「我是不是太放縱你了,蹬鼻子上臉啊,這是你能玩的游戲?」

「不就是麻將游戲嘛,大驚小怪。」

「你少給我裝蒜,再敢去玩這個游戲,下次你媽打你,我可不攔著了。」

電話那邊的南無為撇撇嘴,「天天不著家,好像你能攔一樣。」

「話沒說完呢,我以後不但不攔,還會鼓動你媽打你,就像這樣,好,打得好,往死里打。」

「爸爸,你不是說要做我一輩子的靠山嗎?這麼快就食言啦?唉,哆,哆,寒風凍死我,爸爸,我變成寒號鳥了,無處可越冬,無處可安放我的孤魂。」

「你要變寒號鳥,我就是啄木鳥,不但能給樹治病,還能給鼠類治病,等你凍成一坨,我再上門給你治。」南易暗樂道。

「哼,啄木鳥不是好鳥,爸爸也不是好爸爸,上次作文《我的爸爸》,我給你寫盡了好話,還在上課的時候上講台閱讀了,全班人都知道我有一個好爸爸,我要吃了吐,以後只寫壞爸爸。」

「告訴你,你老子我吃軟不吃硬,再威脅我,讓你嘗試一下男女混合雙打。」

「你們生的是兒子,不是乒乓球,我長在紅旗下,不是渣滓洞。」

「 ,一套一套的。」南易笑了一聲,「行了,是不是和鐘立文約好了?」

「嗯。」

「我給你媽打電話放你出門,但你給我記著,不許玩電子基盤。」

「好嘛,不玩就不玩。」

「等著,我給你媽打電話。」南易說著,掛斷了和南無為的通話,又把電話打到方公館的客廳。

劉貞接起電話,一听是南易的聲音,瞬時說道︰「兒子給你打電話了?」

「嗯。」

「我在教兒子,你最好別插手。」劉貞冷聲說道。

「無為和同學約好了,不要讓兒子在同學面前失信。」

劉貞不以為然,「什麼同學,不就是那個叫鐘立文的嗎?你兒子跟他在一起就知道玩,這種壞同學不交往最好。」

「我說劉貞,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你和鐘立文接觸過嗎?不要動不動就給別人扣帽子,要說帶壞,也是無為帶壞了鐘立文,人家父母還沒打上門來,你倒是倒打一耙了。

鐘立文我接觸過,挺好的孩子,只是和無為一樣比較貪玩,九歲的年紀,貪玩一點不是很正常嘛,以前也沒听說禮拜天你攔著不讓無為出門,今天怎麼心血來潮了?」

「我不是不讓他出門,是他要跟我說瞎話,不是說去爺爺女乃女乃那,就是去他師父那,說十次起碼有五次都是溜出去玩了,我再不給他立立規矩,他嘴里還有實話?」

南易幽幽的說道︰「說瞎話不好,但不會犯大錯,愛說大實話的,你見誰有好下場?你怎麼不拷問一下你自己,你現在說出口的話,有幾句實話?不是謊話就是廢話。都說一個人愛說瞎話的毛病是從小養成的,可事實真是這樣嗎?」

劉貞︰「你不就想讓我放他出門嘛,東拉西扯的干嘛?在說怎麼教兒子呢,不要故意往我身上扯,再說,我什麼時候說謊了?我那叫語言的藝術,話說的太直白容易得罪人不知道啊?」

「行行行,兒子就是說瞎話,你就是語言藝術,全球數你最雙標。如果有可能,我還真希望兒子能一直這麼說瞎話,也不要學習什麼語言藝術。

可是沒轍啊,你們這些先行者把水已經攪的太渾,兒子要是一身潔白,哪有他的立錐之地?

你不讓他出去玩我同意,那你在家好好教會他什麼叫語言的藝術,教會他怎麼把瞎話說得花團錦簇,看起來像是優美的實話,少得罪你這個老媽,少挨幾頓打。」

「姓南的,說話少夾槍帶棒,你之前跟我怎麼說的?兒子你會教,讓我最好別插手,你倒是好好教啊,天天不著家,你都教什麼了?」

劉貞把借題發揮修煉到爐火純青,仿佛無論說什麼話題,她都可以夾點私貨進去。

「不用抱怨了,過了今年會好一點,禮拜天,讓兒子出去玩玩。十點半了,我晚飯還沒吃呢,先這樣說吧,我還得去雞棚看看。」

「忙忙忙,去忙,忙死你算了。」

劉貞的話里蘊含著埋怨、幽怨,又有那麼一絲絲心疼。

掛掉電話,南易跟著塔瓦雷去了牧場里一片比較平坦的區域,草地上,十來個雞棚矗立在那里。

「Boss,時間太晚了,雞已經開始睡眠。」

南易頷了頷首,問道︰「雞棚多久換一次位置?」

塔瓦雷︰「四天或五天,為了可持續發展,移動頻率比較高。」

南易︰「飼料佔比?」

塔瓦雷︰「25%左右。」

南易︰「不高的比例,散養雞在哪一片?」

塔瓦雷指了指遠處黑漆漆一片的山頭,「在那片山里,一共放養了10萬只,放養之前,山里經過巡查清理,河狐的數量控制在30只左右,現在每天雞的損失數量進入平穩期,大約50只左右。」

南易︰「效果明顯嗎?」

塔瓦雷︰「三天前剛進行過一次采樣,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肉質都要比移動大棚的更好。」

南易︰「怎麼預防馬蠅蟲等寄生蟲?」

「……」

南易兩人一邊行走,一邊有問有答。

次日,南易又去了位于蒙得維的亞不遠處的一座小城市科洛尼亞,這座城市在蒙得維的亞與布宜諾斯艾利斯之間,是距離阿根廷最近的烏拉圭城市。

吹牛皮(Blow Cowhide)在這里有一座羊皮皮革廠,從屠宰場收購來的新鮮羊牛皮會在這里腌制和硝制,羊皮分三種不同規格︰毛長1-3厘米、3-5厘米、5厘米以上,不同的規格會銷往不同的國家。

目前,吹牛皮已經打開了國內的銷路,等級最低的1-3厘米在國內很暢銷,吹牛皮視質量以1.5美元-3美元/張對外銷售,國內現在生產羊皮大衣、羊毛衫、羊毛地毯等所需的進口羊皮,有一半以上由吹牛皮供應。

控制了一半的供應量,听著相當可觀,但是實際數量只有大幾十萬,近百萬張,即使沒有一分錢成本,利潤最高只有300萬美元。

利潤微薄,年產幾百萬張羊皮的羊皮皮革廠不過只有幾十名員工,南易到的時候,皮革廠的工人正在外面的空地上晾曬羊皮。

副駕駛的窗戶打開一條縫,南易先適應了下難聞的味道,然後才下車走向出來迎接的羊皮皮革廠負責人埃利瑟雅,一個四十出頭,體重有一百八左右,已經是五個孩子媽媽的中年婦女。

一個熊抱和寒暄之後,埃利瑟雅便帶著南易到處參觀,先在晾曬場到處走一走,埃利瑟雅給南易展示了她對皮革的熟悉,哪個羊皮好,好在哪里,哪個不好,不好在哪里,諸如此類。

晾曬場轉完,就進入車間。

車間里沒有流水線,甚至機器都很少,皮革的腌制、硝制大部分工序都需要人工進行,最大的機器就是幾台打包機,從國內進口過來的,無他,便宜。

車間里工人干活、穿著都比較隨意,沒有什麼太過危險的工序,唯一嚴格強調的就是防火,都是皮革,要是燒起來,想搶救也搶救不出多少,一把火,上千萬美元就沒了。

埃利瑟雅出身皮革世家,她的爺爺的爺爺,車 轆往前滾好幾下的祖先就開始從事皮革業,在她爸爸那一代,想把家族事業擴大,于是給家族皮革業加入了金融屬性,毫無疑問,失敗了。

埃利瑟雅有美好富足的童年,貧困潦倒的少女時期,忙忙碌碌的青年時期,一直人到中年才被吹牛皮發掘出來管理目前的這家皮革廠,算是否極泰來。

家族底蘊加上一直從事皮革加工的工作,埃利瑟雅完全有資格參與皮革院士評選,她是整個吹牛皮集團的技術副總裁候選人,除了薪水,還享受職工委員會管控、高科小組出資建立的高端技術委員會發放的「高才津貼」。

當南易在拉丁美洲繞了一圈,正飛在前往巴黎的空中之時,紐約艾吉德大廈,職工委員會又一次召開會議。

「相信大家都收到了我抄送的郵件,巴黎蘇菲控投的職員為了聲援今年的大罷工,也因為蘇菲控投茶水間的咖啡口感不好,準備舉行一次小規模的罷工,大家怎麼看這件事?」戴正平看著會議室里的其他幾人說道。

「我建議取消蘇菲控投茶水間的咖啡供應,據我所知,南氏所有企業的咖啡都由陸羽茶業供應,在開始供應之前,陸羽茶業提供了幾種樣品以供選擇,那幫法國佬喝的咖啡是他們自己選的,現在卻又說不好喝,這是不是他們想參加大罷工的借口?」

黃英子抑揚頓挫的說道︰「我建議連線讓‧巴德,向其建議優化蘇菲控投的職員結構,減少法國籍的員工,把經過南氏培養的優秀員工向法國社會輸出。」

「黃,注意你的言辭,你現在是在參加職工委員會的會議,不是日不落資本的會議。」另一位委員金城萬勝不客氣的說道。

「謝謝提醒,我很清楚我在干什麼。」黃英子不以為然的說道︰「咖啡不好喝可以直接向公司反應,這不是多大的事情,因為咖啡不好喝就要進行罷工,這簡直荒謬。

南氏是財團,是企業,不是感恩堂,職工委員會有義務給南氏職工謀福利,但不是這種福利。

如果我們同意蘇菲控投的職員因為咖啡不好喝而罷工,是不是博林控投也可以因為工作餐口感不好而罷工?

各位,請大家注意我們職工委員會存在的目的和基礎,在保障南氏利益的基礎上,盡可能給南氏職工謀取福利。

通過損害南氏的利益謀取的職工福利,猶如從一棟房子的地基抽取磚塊用于房間裝飾,這樣做是不明智的,我不同意這樣做,我相信,情策委也不會同意,如果我們敢一意孤行,要不了多久,情策委大概就會通知我們解散職工委員會。」

朱利安說道︰「我認同黃的看法,那幫法國青蛙的要求越界了,蘇菲控投有需要進行人員結構優化,減少法國籍職工,增加亞洲籍職工,改變一下散漫的氛圍。」

戴正平听朱利安說完,看向沒有發言的委員達斯汀,「達斯汀,你的意見呢?」

達斯汀斟酌一下,說道︰「我贊同黃的看法。」

「OK,我會向情策委發郵件告知我們的討論結果,接下來,我們討論一下養老基金進攻型基金的投資方向……」

……

在蘇菲‧馬索的公寓,浴室變成沼澤地之後,南易擦拭過身體,穿著一條短褲來到書房,打開電腦查看郵件。

沒一會,蘇菲‧馬索端著兩杯酒,赤著腳跟了過來,把其中一杯放到南易邊上,一個轉身,人坐進了南易懷里,「亞當,戛納電影節要開始了,陪我去戛納玩幾天。」

「還有幾天?」

「三天。」

「三天時間足夠我完成工作,我陪你去。」

「嗯哼。」

蘇菲‧馬索喝了一口酒含在嘴里,嘴唇堵上了南易的嘴唇。

接著的三天時間,南易一直在關心蘇菲控投的業務,特別是後稷農業、女媧牧業、姜尚漁業掛靠在蘇菲控投旗下的產業,農場、牧場、養殖場、海邊的漁船,腳步匆匆,一站又一站。

至于「罷工事件」,南易有看到郵件,但是裝作不知,若是這種小事都需要他親自操心,南氏早就崩塌了。

有些人腦子轉不過彎來,置南氏的平台作用而不顧,以為超規格待遇是理所當然,是他們應得的,普天之下莫非如此,有這種想法的人可以輸出一批,讓他們去外面享受理所當然,遠離資本家剝削。

不想裁員,不代表南易不會,他願意、不吝嗇與自己人分享勝利的果實,無須對方感恩,但也不能接受對方把一切當成理所當然。

從南氏人身上,南氏不需要多得,但也不能少得,付出與得到的天平要時刻擺在所有南氏人的心間,南氏人的得到只能微微翹起,而不能高高在上。

等價交換是南氏戰車前進的核心理念之一。

5月12日。

南易來到科西嘉的拉風酒莊,見到了負責人讓‧弗蘭克‧波拿巴。

葡萄園、酒窖,弗蘭克帶著南易到處看了看,南易並不懂葡萄酒釀造,主要的注意力還是放在和弗蘭克聊天上面。

「Boss,現在頂級酒莊還是那幾個,排名上升比較快的,有里鵬酒莊、拉菲酒莊,還有我們拉風酒莊,上升速度最快的是里鵬,我們排在第二。不過我們的知名度主要來自亞洲地區,在歐洲依然排在拉菲的後面,拉風太年輕了,時間太短。」

「據我所知,里鵬酒莊和我們拉風是在同一年建立的。」

弗蘭克擺擺手,「不一樣,里鵬雖然和我們在同一年建立,但在蒂恩潘家族從洛比夫人手里收購里鵬酒莊之前,洛比家族就在那里釀造紅酒長達55年,里鵬這個名字就來自于一棵靠近葡萄酒釀造設施的杉樹。

洛比家族釀造的紅酒在波爾多的紅酒界本來就有一定的知名度,里鵬是在它這個基礎上建立的。不像我們,除了有一個騙不住人的假身份,其他一無所有。」

法國有幾百年歷史的葡萄酒莊園到處都是,關于法國葡萄酒的歷史,有太多人知道的一清二楚,拿破侖藏酒蒙蒙外行還行,騙不住內行。

南易頷首說道︰「明白了,弗蘭克,我不著急,你有很多時間可以用來慢慢發展酒莊,目前亞洲地區的盈利還不錯,你可以把八成的盈利用于提升酒莊的知名度。」

「Boss,知名度的提升不需要投入太多的資金,我要把拉風紅酒推薦到紅酒界的知名人物那里,我需要人脈上的幫助。」

「可以,你做一份報告,注明具體需要哪些人脈幫助,有人會協助你去公關。」南易說著,走到一棵葡萄樹邊上,捧起一叢葡萄花,「1982年的拉菲現在多少錢一瓶?」

「200美元。」

「喔,現在市場上走的比較好的是什麼酒?」南易把手輕輕抽離,以免傷害到葡萄花。

「1990年的帕圖斯,每瓶500美元,是高端紅酒里銷量比較好的,不過放到市場上的只有1萬瓶,大部分被人用于收藏,酒店餐廳出現的不多;另外還有同個年份的里鵬,290美元一瓶,在市場上投放了5萬瓶,銷量也不錯。」

「嗯。」南易彎腰從葡萄樹根部挖了一點土在手里碾了碾,又湊到鼻子前聞了聞,「我有一個建議,在戴高樂機場內部,建立一個拉風酒莊的精品酒莊,在大門上要有一行中文︰歡迎入內隨意參觀試飲。

工作人員里面要有一個中文流利的,必須是法國人,純正的法國人,不要混血;華國的春節、元宵、端午、七夕、中秋、國慶,酒莊都要有相應的裝飾,我要讓來法國旅游或者在戴高樂機場轉機的華國人,感覺到拉風酒莊的善意。」

「Boss,這樣做對佔領華國葡萄酒市場的作用很大?」弗蘭克問道。

「很大。」

「我會認真對待。」弗蘭克認真的說道。

南易不放心的再次補充道︰「要敦促好下面的人,千萬不要弄巧成拙。」

「OK。」

在拉風酒莊吃過晚飯,南易飛回了巴黎。

沒出機場,蘇菲‧馬索已經在戴高樂機場等著,接上人,飛機又轉飛尼斯。

戛納電影節即將開始,這個時候戛納的酒店很難會有空房間,南易一行這麼多人想找到住的地方並不容易,住在離戛納只有二十幾公里的尼斯會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巴黎到尼斯不過一個小時不到的飛行距離,很快就到。

尼斯是法國著名的旅游城市,有度假天堂之稱,風景宜人、氣候良好、景點也多,有著豐富的文化遺產,博物館、羅馬遺跡,以及世界一流的歌劇院,同時將普羅旺斯風格融合在大街小巷。

由于是旅游型城市,長居人群的成分並不復雜,這里的治安要比巴黎和馬賽相對好得多,不過法國警察的憊懶世界聞名,偶爾有些針對游客的偷盜事件也很正常。

下了飛機,南易讓天仙帶了一半人先去酒店,他自己和蘇菲‧馬索在街上流連,沿著海岸,蘇菲‧馬索拉著南易的手,兩人慢慢游走,海風輕拂,站在高處眺望海面,水平如鏡的海洋映入眼簾,水面反射著星光,波光粼粼,寧靜中帶著一絲唯美。

海浪輕拍海岸,水花濺在礁石、鵝軟石上,五顏六色的霓虹燈沿著海濱大道分布,伴隨著海風,讓夜色變得清幽迷離。

信步而走,不時又穿著火辣的金發女郎和兩人相遇而過,或許是有蘇菲‧馬索在身邊,挑起了不少女郎的好勝心,南易不時能收到幾個眉眼。

「好看嗎?」

一股酸腐氣息彌漫進南易的耳朵。

「還可以,有一個身材不錯,比你要好。」南易在不合時宜的時間選擇了誠實回答。

「我要不要離開,給你創造一點機會?」

「不需要,在法國你會是我的唯一。」南易搖頭說道。

「吧唧。」蘇菲‧馬索給了南易一個吻,愉悅的說道︰「不錯的情話。」

「要不要我多說幾句?」

「留到以後。」蘇菲‧馬索面向大海的方向,指著海邊的帆船說道︰「亞當,在這里乘帆船出海很有意思,我們明天出海。」

南易︰「你在這里有船嗎?」

蘇菲‧馬索︰「沒有,我們可以租一艘,看,那艘橘紅色的很漂亮。」

南易看了一眼,說道︰「船身太胖,不如它邊上藍色船帆的修長。」

蘇菲‧馬索︰「亞當,船不是女人,身材修長並不能當成優點。」

南易︰「你對船很了解?」

蘇菲‧馬索︰「當然,我已經有7艘船,因為我不想打破這個幸運數字,所以我的船沒有再增多,也許哪一天我會一口氣買下6艘,變成13這個幸運數字。」

「嗯哼?13不是一個糟糕的數字嗎?」

蘇菲‧馬索︰「亞當,你的消息過時了,越來越多的法國年輕人喜歡13這個數字,每當哪個月的13號正好是星期五,那一天買樂透的人就會特別多。」

「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南易湊到蘇菲‧馬索耳邊說道︰「明天我們可以試一試在海里……」

「A l'aide,A l'aide!」

女人的呼救聲打斷了南易的話,讓他忍不住微微蹙眉,沿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一個黑鬼手里捏著一個女式包正往這邊跑過來,在他身後,還有一個女人追著。

「亞當,幫幫她。」

蘇菲‧馬索的話音未落,南易已經吩咐道︰「虎崽,踹小腿,給他的腰上留點暗傷。」

「明白。」

虎崽應了一聲,往前跨了幾步,攔住了黑鬼的前進路線。

站過去幾步,把那黑人青年的前進路線給擋住。

「Merde!」

黑鬼吐了一個對懂中文的人听著非常親切,也無須探尋意思的法語單詞,接著,揮舞著拳頭打向虎崽。

「媽的,還敢對我動手。」

虎崽暗罵一聲,人往右邊一縮,躲過黑鬼的攻擊,同時左腳踹出,踹在黑鬼的膝關節下三公分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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