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趙卓直奔京城。
與上一次不同的是，這次趙卓不再是從京城坐火車去到蘇聯，而是飛機直飛。
來到京城機場，趙卓不禁有些感慨。
此時的京城機場和三十年後比起來，差別簡直不是一點兒半點兒。
放眼看過去，總共只有寥寥無幾的人，而且一個個都是西裝革履的商業人士的樣子。
畢竟在這個時候，能坐的上飛機的，都不會是普通人。
趙卓一邊走，一邊仔細打量著機場，在心中和幾十年之後作比較，倒也挺有意思。
就在趙卓隨處溜達的時候，忽然背後被人撞了一下。
「哎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一個戴墨鏡的女生一臉抱歉的說道。
聞言，趙卓微微一笑︰
「沒關系。怎麼，你很著急嗎？」
听到這句調侃，女生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頗為可愛。
「倒不是著急，主要是因為我有點兒餓了，準備趕緊去吃飯。」
「哈哈哈那你趕緊去吃飯吧。」
「好的好的，實在是不好意思了。」
女生又抱歉一句，然後離開。
趙卓微微一笑，很快就忘了這件小事兒。
趙卓接下來又隨處逛了逛，然後來到登機口。
略作等待之後，順利登機。
「先生，咱們的飛機大概十分鐘後起飛，請問您要先喝點兒什麼嗎？我們有白酒、啤酒、紅酒、果汁、咖啡…」
空姐一一介紹，說的趙卓一愣一愣的。
「你是說，飛機上還提供酒？」
趙卓有些驚訝的問道。
而空姐卻很自然的點了點頭︰
「沒錯，咱們飛機上的各種酒類齊全，您想喝什麼都可以。」
趙卓趕緊搖了搖頭︰
「那倒是不用，我只是覺得提供酒這件事兒挺有意思。你就給我來杯果汁吧。」
趙卓苦笑著說道。
「好的，請稍等。」
空姐點點頭，轉身離開。
剛離開之後，又有一個人來到趙卓的座位旁邊。
「哇，好巧啊，原來你也坐這趟飛機！」
听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趙卓轉頭看過去，竟然是剛剛在機場遇到的墨鏡女生。
「真的挺巧的，不會坐我旁邊吧？」
趙卓感覺有些意外，不禁猜測到。
沒想到，女生看了看機票，然後點了點頭︰
「你還真猜對了，我就坐你旁邊。今天我們倆真是各種巧合都遇到一起了。」
一邊說著，女生一邊坐下來，然後從隨身背包里拿出了兩個煎餅果子。
「你要不要來一個？」
女生看著趙卓問道。
「額…飛機上一會兒應該會有餐食吧？」
趙卓問道。
畢竟，幾十年後的飛機都有餐食，現在飛機剛剛起步階段，連各種酒都有，不可能沒有餐食的。
誰知女生听到這話，卻撇了撇嘴︰
「哼，飛機上那些東西，全都是按照西方的風格做的，哪有煎餅果子來的地道？」
听這樣子，女生看來是沒少坐飛機，對各方面都很了如指掌。
聞言，趙卓不由得對女生手中的煎餅果子來了興趣。
「那如果你吃不完的話，可以分我一個。」
趙卓笑著說道。
听到這話，女生把手中的煎餅果子遞給了趙卓一個。
「嘻嘻嘻，其實我專門買了兩個，有一個就是專門給你買的。」
女生笑嘻嘻的說道。
「哦，你怎麼知道我們會坐同一架飛機？」
趙卓饒有興致的看著女生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就是有一種預感。這不，我的預感果然成真了！」
女生調皮的說道。
于是，兩個人在周圍人奇怪的目光中，泰然自若的吃著煎餅果子，在很多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直到很多年後，當有人回憶起自己和一男一女兩名後來著名的商業大亨同坐一架飛機的場景時，都會頗有興致的說道︰
「當時我就覺得那兩個人都不簡單。畢竟你想想，在八十年代能坐上飛機倒不算是很牛的事情，但是能在飛機上旁若無人的吃煎餅果子，那能是一般人嗎？」
……
飛機起飛後。
趙卓忽然想到︰
「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李夢詩，羊城人。」
女生伸出小手。
趙卓輕輕一握。
「我叫趙卓，奉天人。」
「哦，那你肯定是去蘇聯做生意的吧！」
李夢詩一臉篤定的說道。
趙卓聞言一愣︰
「你怎麼知道？」
李夢詩得意的笑了笑︰
「哼，那當然了。這個世界上還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呢！」
听到這麼無厘頭的自夸，趙卓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行行行，你厲害。」
趙卓隨口稱贊了一句，然後竟然真的忍住好奇心，不再追問。
這下子李夢詩有些坐不住了。
「嘿，你難道不應該再問問我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嗎？」
李夢詩忍不住說道。
聞言，趙卓不禁笑了笑︰
「我都把問題提出來了，如果你想告訴我，那自然會告訴我。如果你就是不想說，那我再問也沒有意義嘛。」
听到趙卓這麼老成的話，李夢詩忍不住撇了撇嘴︰
「哼，你這個人真無聊。好吧好吧，告訴你。」
頓了頓，李夢詩詳細說道︰
「其實也很簡單，現在大家都知道蘇聯的經濟形勢崩壞，有便宜可佔，所以都紛紛前往蘇聯去做貿易。
但是，因為奉天在地理位置上有絕對的優勢，所以大多數的生意都被奉天人給佔了。」
聞言，趙卓不禁皺了皺眉頭。
本來他以為，這次和上次不會有什麼區別，只要找到合適的廠家，然後根據對方的需求，用國內常見的日用品換相機膠卷就可以了。
但是听完李夢詩這話，趙卓忽然意識到，事情好像沒有這麼簡單了。
看到趙卓皺起眉頭，李夢詩明白的八個九不離十了。
「你是不是第一次去蘇聯做生意啊？」
李夢詩問道。
趙卓搖搖頭︰
「已經是第二次了。不過我上一次去蘇聯的時候，並沒有像你說的，看到那麼多的奉天人。」
李夢詩點點頭︰
「那可能是你的運氣比較好。據我所知，現在蘇聯的很多產業，都被奉天人壟斷了，他們這些人不做生意，專門做中間人，通過介紹生意的方式從中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