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芸听到趙卓也早就有了這樣的想法，不禁笑了笑︰
「不得不說，趙卓你這個生意做的簡直是太牛了！
一千多只羊啊，怎麼這二十多家火鍋店，估計一年都不愁肉了。」
趙卓點點頭︰
「這些火鍋店攏共才能用多少肉？我的想法是，咱們可以直接零售。」
張芸听到零售兩個字先是愣了愣，然後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趙卓問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去做菜市場開肉攤？」
張芸這話一下子把趙卓給逗笑了︰
「誰說賣肉就只能去菜市場了？」
張芸听到這話，用充滿疑惑的眼神看了看趙卓，然後苦笑著問道︰
「那你倒是說說，買肉不去菜市場還能去哪兒？」
其實也難怪張芸會有這樣的疑惑的表情。
現在還沒有大型的商超概念，平時買水果蔬菜，的確除了菜市場，可能就是趕集了。
因此，張芸根本想象不到還能去哪兒買肉。
趙卓微笑著解釋道︰
「我們可以開一家肉鋪嘛，專門賣牛羊肉。」
張芸聞言沉思了一下，然後說道︰
「這和在菜市場擺個攤位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嗎？」
趙卓仔細思索了一下，發現還真是這麼回事兒。
「對啊，就算是開一家豬肉鋪，大概率也是要開在菜市場旁邊。除了租金比攤位貴一些，好像還真的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
想明白這一點，趙卓不禁苦笑道︰
「看來，是我把事情想的有些太簡單了。」
張芸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沒錯，這一趟帶回來的這麼多牛羊，成本和咱們這邊牛羊肉的市場價比起來，簡直是可以低的忽略不計，所以這生意咱們大有可為。
不過，到底用什麼樣的形式的確是個問題。」
首先有一點兩個人可以達成一致，那就是不能在菜市場去賣。
這倒不是說趙卓和張芸二人看不上菜市場，而是菜市場這個地方和卓雲公司的其他業務完全沒有一點兒關聯。
也就是說，如果要在菜市場擺個攤位的話，卓雲公司就需要專門去找對應的人來做這件事情，而且沒有辦法將整體的運營情況並入到公司的財務統計當中來。
如此一來，說是卓雲公司新開拓了一項業務，倒還不如說是趙卓自己搞了個副業。
按照趙卓和張芸兩個人的想法，新鮮牛羊肉業務可以做，但是不能只是簡單的按照菜市場模式來做。
如此一來，具體的運作方式就需要認真的考慮明白了。
兩個人坐在一起，認真的對這個問題討論了一番，但是都沒有什麼很好的辦法。
二人感覺無論如何都很難拜托傳統模式的限制。
就在事情眼看著陷入到停滯當中的時候，趙卓忽然間靈機一動︰
「我有個主意！」
張芸聞言趕緊問道︰
「什麼主意，快說快說！」
趙卓緩緩說道︰
「我剛好听說最近在奉天城中心的位置有一塊地空出來了，咱們不妨把這塊地拿下來，然後做成商場！」
听到這話，張芸一愣︰
「先不說你這個商場的計劃的問題，我先問你，這個我們剛剛討論的賣肉之間有什麼關系嗎？」
趙卓點了點頭︰
「當然有關系了！我說的商場，不是你理解的賣衣服那樣的商場，而是百貨商場。」
听到這話，張芸苦笑著點點頭︰
「你說的不就是之前的那些國營商店嘛，現在一家一家的都快要倒閉了，你竟然還在想著商場的事情。」
听到這話，趙卓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他之所以發笑，並不是在自嘲，而是在忍不住感慨張芸剛剛說的這句話背後所折射出的時代特征。
幾十年經濟的發展，就是從國營經濟時期的國營百貨商店，發展到個體經營的個體商店，然後再有大的殺出重圍建立起市場份額的公司建立現代百貨商場。
張芸所說的話，在第二階段，而趙卓所說的，則是第三階段的事情。
不過，趙卓自然沒法兒跟張芸第二階段第三階段的解釋，于是先笑著問道︰
「你先說說，那些國營百貨商店為什麼會干不下去了呢？」
張芸听到這話不禁笑了笑︰
「你可能不知道，我大學的畢業論文，這就是論國營百貨商店的興衰，這個問題我還真做過相關的詳細研究。」
接著，張芸緩緩的說道︰
「首先，國營百貨商店之所以干不下去，主要的問題就是國營經濟自身帶來的穩定性，導致員工產生惰性。換句話說，反正大家都知道是給公家干活，也不會被開除，再加上都是拿死工資，所以工作起來就沒什麼動力。
另外，因為國營百貨商店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都是處于壟斷地位，所以里面的員工難免頤指氣使，對顧客的態度不好。
因為有這樣的積重難返的弊端，所以個體經濟一興起，國營的模式馬上就干不下去了。」
听完這一番分析，趙卓由衷的點了點頭︰
「真不愧是專門研究過，果然是不一樣！這一番話說的鞭闢入里，可以說是總結的非常到位。」
張芸聞言淡淡一笑︰
「我這兒還沒說完呢。」
趙卓樂了︰
「哈哈哈那你接著說，我繼續洗耳恭听。」
于是，張芸接著說道︰
「另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國營經濟天然在敏銳度上落後于市場，所以經常在一些決策或者時機的把握方面要比個體經濟或者說市場經濟慢一步。
有的時候，一步趕不上，步步都跟不上了，長此以往，國營經濟必然就會走向沒落。」
听到這里，趙卓點了點頭︰
「說完了？」
張芸回答道︰
「嗯，說完了。」
見狀，趙卓微笑著說道︰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把這些問題都給解決了之後，做出一個擺月兌了或者說完全不同于之前國營模式的百貨商店，那生意能不能做下去呢。」
聞言，張芸先是一愣。
她對于國營百貨商店如何一步一步走向沒落是有比較深刻的研究，但是對于如何克服這些問題，還真沒仔細研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