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大道上黑壓壓站了大片黑衣人,為首兩個虎背熊腰的男人,手中握著開山大斧,眼楮瞪得跟銅鈴,一臉橫肉凶惡之極。
中間一位錦衣華服,神情傲慢的老者,正是李氏宗族的老族長。
楚子善下了馬車,四個武婢手持刀劍護其左右,颯爽凜凜步步逼近。
她看著老族長,蔑然一笑︰「李氏宗族的老族長,是覺得日子過的太無聊,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強盜勾當。」
老族長倨傲的撇了撇嘴︰「楚家人,不好好呆在京都過富貴日子,卻來毀我李家人姻緣,讓人家妻離子散,還強搶我李家財物,我豈能容你。」
楚子善冷笑︰「所以,老族長就扮成土匪強盜,想將我等趕盡殺絕,然後把楚家的財物再收回你的囊中。」
老族長捋了捋三羊胡︰「說的不錯,羊城到京都路途遙遠,被強盜劫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老夫就以此除了你們,這就是招惹我李家的下場。」
「李家人,真是一個比一陰險狠毒,沒一個是無辜的,不過,老族長終是自作聰明了,你若以庶民百姓身份來攔我,身為官家的我總要顧忌不好打殺了百姓,若是土匪那再好不過,我,可以大開殺戒了。」楚子善微昂著頭,絕然自信的看著老族長。
老族長陰沉下臉,冷哼︰「死到臨頭還如此狂妄。」他一揚手︰「給我殺,將她們統統殺光。」
「是。」黑衣人群起呼喝著沖過來。
盛夏四人持劍迎上,手中長劍化為銀芒,寒光閃爍間劃出道道血紅色弧線,四濺的鮮血好似一場突然而至的傾盆血雨。
黑衣人很多,偶有在四個武婢的防線中漏網的,他們沖向馬車。
楚子善縱身過去,閃電出手,幾個黑衣人被她手中金 砸得腦袋開了瓢,白色的腦漿混合著鮮血流淌出來,嚇得後面幾個驚駭之極,剛想逃跑,金 已砸下,幾人瞪著大大的眼楮,死不瞑目。
「呀!」
兩個頭領見手下慘死,狂吼一聲,舉起開山大斧,如兩座山沖向楚子善。
楚子善靈活躲過沉重的大斧,看著氣勢洶洶的兩人,她的明眸中閃爍著興奮的光澤,戰意磅礡,舉金 迎上。
嬌小的她在兩個虎背熊腰的男人間靈活穿梭,金 每一次出手,都砸中男人的要害處,男人痛得狂聲咆哮,震得山搖地動。
余光又撇見幾個黑衣人沖破了婢女的防線,她大喝一聲︰「去死吧。」
她一個飛縱,錦袍飄逸翻飛,如一只在長空飛舞的鳳凰。
兩道金光直刺向兩個男人,二人在慘叫聲中轟然倒地,金 貫穿了他們的頭顱。
楚子善回身,赤手空拳將幾個接近馬車的黑衣人打死。
老族長見兩個首領被打死,他氣得捶胸頓足,憤然大叫,︰「退!」
所有黑衣人轉頭便跑,跳進了大道兩旁的田地里,不見蹤影。
盛夏幾個靠近楚子善,她們拼殺的全身是血,殺意騰騰象極了嗜血羅剎。
初春盯著田地︰「他們這就跑了?」
「不會,小心戒備!」楚子善眸色沉沉。
倏然,一道道箭矢從田地里飛出,直射向主僕幾人。
四個婢女揮舞著長劍,擱擋飛來的箭矢,但密集的箭矢還是有擦傷到她們的身體。
楚子善轉身從馬車上拿出她的武器,鳳翅鎏金鏜,一甩手將幾十斤重的鳳翅鎏金鏜耍的呼呼生風,強大的氣流形成了巨大的防護罩,挨近的箭矢皆被彈飛。
「再堅持一下,孫太守應該很快來了。」她回頭看向婢女說。
前世,楚知南這次回娘為李博求官失敗,沒能如願的李博更加暴戾,每天都瘋狂虐待妻女,楚知南不忍女兒被虐打逃回楚家求助,祖父才知孫女這些年的遭遇,盛怒下派她的小哥楚子慕來到羊城,小哥痛斥李博,李博竟囂張的對小哥惡語相向,小哥打折了李博的雙腿,強行把姝姐兒帶走。
然後,李氏宗族的老族長就帶著族人,埋伏在羊城之外的山路上欲劫殺小哥,小哥寡不敵眾受重傷,但還是把姝兒帶回了冠軍候府,小哥因傷情過重,兩個月後離世。
這一世的楚子善未卜先知,將李博送入大牢後,她告訴孫太守南山常出沒劫殺商戶的土匪就是李家人,她可以把李家人引出來,孫太守出兵圍剿。
孫太守欣然答應,因為,李家若真與土匪有關,那不光是土匪掠奪的財物,連李家的資產都將被充公,至于有多少財物,那便是孫太守說的算了。
這是又得功名,又有巨大利益可圖,孫太守自然一口答應會出兵剿匪。
昨天她就傳信給孫太守今天會出城,離開飄搖山莊時,她看到孫太守的人跟在後面。
可是李家族長現身這麼久了,孫太守為何還沒有來。
她不知的是,孫太守就在不遠的莊稼地里暗中窺視著戰局,他沒想到李家有如此強悍的武力,想著兩方打得差不多,他再出去。
眼見密集的箭雨傾斜,他愕然,李家竟私藏這麼多武器,這造反大罪都夠了,李家如此窮凶極惡他更不敢出去送死,可楚家好像堅持不了多久了。
就在他猶豫間,突听急促的馬蹄聲,轉頭就見一人騎著高頭大馬,身後跟著數不清身披甲冑手持武器的護院。
駿馬前蹄揚起長嘶一聲,冷傲凜然的顧以墨緊勒馬繩,手持長劍指著田地里的李家人,如不可一世的君王發號施令︰「殺,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