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子善被罰跪

楚子善咯咯的笑起來︰「顧以墨,你的病還未好啊,腦子燒糊涂了。」

顧以墨咬了咬薄唇︰「楚夫人那麼冤枉你,你怎麼還笑得出,我在生氣,非常的生氣。」

看到他眼中泛上眼光,她冰冷的心涌下一絲暖意,抬手輕戳他臉頰,笑道︰「我還沒生氣,到把你氣得要哭了,從小到大她就這樣對我,習慣了。」

她如此淡定說出習慣二字,那是經歷多少次的失望與傷心,才會如此。

他心疼之極,一把將她擁入懷里︰「子善,你是我要寵在心尖上的人,我不能允許你受這樣的委屈,她們對你不好,你跟我走吧,我一定讓你成為這世間最幸福的女子。」

他將她壓在寬厚溫暖的胸膛上,她有一瞬迷惘。

動听的情話,卻如一盆冰水當頭潑下,前世,孫仲斐也氣憤之極的說楚家人對她不好,他心疼她,他要她做他的妻,帶她永遠離開這個地獄一樣的家。

九幽台上,楚家人絕望的悲號痛呼,四濺的鮮血,滾落的頭顱,尸山血海……她緊緊閉上雙眸,渾身顫抖不已。

顧以墨發覺她的不對勁,放開她,見她臉色蒼白,緊張的問︰「子善,你怎麼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好一會兒,楚子善緩緩睜開雙眸,恢復了冷冰與漠然,推開他︰「羊城之行,算我欠你一份人情,以後有機會還你,你走吧,依我母親說的,再不要來我家。」

說罷,她轉身而去。

顧以墨追上去︰「子善,你怎麼了,為什麼要我走,我做錯了什麼嗎?你告訴我,我會改的……你說話啊,別不理我……」

楚子善站住,看了看他︰「顧以墨,別以愛我的名義指責我的家人,你不過是個外人,更別想離間我和家人,我,永遠也不可能離開楚家,听明白了嗎?請你自行離開。」

「子善!」

顧以墨怔怔看著走掉的楚子善,眸中盈滿憂傷與失落。

剛剛她為何現出痛苦之極的模樣,他努力回想自己都說了什麼。

他幽幽然嘆息一聲,「前世,如果我能早一點回來,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這一世的她,太敏感了,他要萬分小心的呵護她才行。

第二天一大早,顧以墨拿著大包小包來到楚家。

廳堂上,他向坐于正位上的楚賀氏深施一禮︰「楚夫人,請您原諒我昨日的無禮冒犯,我後悔得一晚上沒睡好,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稱船,就原諒我吧。」

楚賀氏溫婉一笑,指了指椅子︰「顧公子快請坐。」

顧以墨一臉愧然︰「還未得您諒解,我不敢坐。」

楚賀氏不好意思道︰「昨天的事知南都與我說了,是我錯怪了子善,也委屈了顧公子,快坐下來說話吧。」

「好。」顧以墨笑著拱手一禮,听話的坐下來。

楚賀氏嘆息一聲,道︰「羊城之行虧得顧公子照顧的周全,更感謝你及時出手相救,才沒讓子楚他們受李家人屠害,我要鄭重感謝顧公子。」

她說著起身,便要行禮。

「可使不得。」顧以墨連忙攔下她︰「您吩咐我的事,我定竭盡全力去做的,還好不負楚夫人所望,羊城之行還算圓滿。」

他扶著楚夫人坐下來,為其斟了茶。

「圓滿,這個結果是再好不過的。」楚賀氏笑著向揮手,示意他也坐下。

顧以墨坐下,溫文和煦的與楚賀氏說話。

昨天他回去終是想明白,前世楚子善親眼看著楚家人慘烈的悲劇,重生的她必然是極珍視家人的,從她回來做的很一件事,都在極力挽救著楚家。

她那麼在乎楚家,想盡一切守護楚家,他卻讓她離開楚家,離開她的親人,她怎麼會不氣憤。

他要做的不止愛她,更要重視愛護她的家人。

愛她所愛,愛屋及烏!

「楚夫人,我把子善惹生氣了,就因為昨天我對您語出不敬,她不理我了,我想去後院找她說說話……」

聞言,楚賀氏有些愕然, 楚子善可是最喜歡和著外人氣她,竟為維護她與顧公子翻臉?

昨天她確實做的過份了,在被冤枉的情況下,還能向著她這母親,這讓她意外且欣喜不已。

看來,女兒是真的長大了,她再不能以之前的眼光和態度待女兒。

她欣然笑看顧以墨︰「這孩子,明明是我的錯,怎麼能怪顧公子呢,可她現在不在家。」

「不在家,她去哪里了?」顧以墨問。

「去稷下學府上學了,知南的事可是耽誤了好幾天課時呢……」

听楚子善去了稷下學府,顧以墨的些失落,和楚賀氏又說了會兒話,便離開了冠軍候府。

顧以墨走到馬車前,頓了頓,看向雲川道︰「我要去稷下學府上學,你去辦一下。」

未來娘子進了稷下學府,他必須跟著,必須防著那些紈褲們覬覦他的子善。

稷下學府。

楚子善跪在學堂門外,听著里面朗朗讀書聲,她沉郁的心緒沉靜而清明,她嘴角彎彎泛著怡然笑意。

她開學就缺了好幾天課時,也沒向夫子報備,夫子很生氣罰她跪。

李文汐抱著書本走過來,看到跪著的楚子善,揶揄笑道︰「喲,這不是心機女楚子善嗎?春學宴那天多威風啊,搶盡所有人風頭,這會兒怎麼著,在罰跪啊,咯咯咯……可真是出息呢。」

楚子善懶得理李文汐的挑釁,她對這些高門貴女矯揉造作,刁蠻任性,不屑一顧。

李文汐想激怒楚子善,卻是被楚子善的無視氣得火冒三丈。

然稷下學府,可不是她能發大小姐脾氣的地方,她只能狠瞪楚子善一眼進了教室。

「夫子,您要的書拿來了。」她將書本放在夫子的案上。

閉目養神的夫子微睜眼看了看,道︰「嗯,趕緊回自己的位置,和大家一起背誦論語,課後要考試。」

「是,夫子。」李文汐恭敬一禮,剛欲傳身,又看向夫子道︰「夫子,我回來時,听楚子善大言不慚說論語她都會,沒什麼好學的,不在如外面吹吹風,曬曬太陽悠哉。」

「豎子可惡,罰她跪還不好好反省,把她叫進來。」夫子厲聲道。

「是。」李文汐抿著嘴笑,麻利的轉身出去,︰「楚子善,夫子叫你進來。」

楚子善站起來,走進教室,向夫子恭敬一禮︰「夫子,子善知錯了,以後再不敢缺課。」

夫子瞪著她︰「你竟狂妄自大說論語你都會,那就背于我听听,被下來就抵了你缺課之過,若背不下來,那便打你二十戒尺,讓你好好長記性。」

楚子善看向李文汐,見其一臉得意看著她,她了然,這貨挑事想害她挨夫子戒尺。

「楚子善,你還等什麼,還不趕緊背。」李文汐挑釁笑看著她。

孫曼瑤鄙夷一笑︰「哼,一個粗俗不堪的武將之女,怎麼可能會背聖人之作論語,讓她舞個刀弄個棒嘩眾取寵耍個猴戲到在行。」

「哈哈……」

楚子善看著一叢哄堂大笑的學子,嘆息一聲,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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