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吧？林甘棠氣憤拍他的肩︰「避孕tao！」
「啊……」溫晏清抬頭，沒看她。
「你啊什麼。」
「忘了。」溫晏清腦袋擱在她肩膀旁，無賴道。
「這都能忘啊，這麼重要的事。」林甘棠戳他腰︰「走開走開，別動我。」
被推開的溫晏清慢吞吞開口︰「以前我不需要，所以不記得還要去買它。」
林甘棠看他無辜的眼神︰……
自己照樣不記得，就別怪人家了。
林甘棠把被子一裹，用行動拒絕。
溫晏清扯被角︰「真不可以？」
「不可以。」林甘棠拉高被，把自己遮緊了翻過身去。
溫晏清目光黯淡幾分，繼而玩笑般地笑了笑說︰「你怕什麼，怕懷上我的孩子嗎？」
「孩子是隨便能要的嗎？」
林甘棠一句話，溫晏清抓著被子的手收緊幾分。
所以意思是……不願意嗎？
溫晏清的心忽然覺得有點澀，他已經得到了曾經奢望的東西，所以現在是他貪心了嗎？
溫晏清抓緊她的手︰「你……」
卻見林甘棠翻身回來朝向他，嘆道︰「你怎麼想得那麼簡單啊。」
生孩子得先備孕吧？孕前體檢不用做嗎？還有你喝酒，不先戒一下？想得倒簡單，說生就生。
溫晏清卻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這些，但生育是女性的權利，他總不能強求吧？
況且，他一直都舍不得勉強她的啊。
現在這樣，不是已經很好了嗎？
溫晏清一把抱住她，摟得緊緊的，緊緊的。
林甘棠嘟囔了聲干嘛呀，還想跟他說話，卻見他閉著眼準備入睡的模樣，便隨他抱著，跟著他的呼吸，慢慢的慢慢的也就困了闔上雙眼。
溫晏清以為心愛的人在枕側，今夜一定會好眠。
然而萬籟寂靜的時分，溫晏清做了個夢，夢里的場景與幸福毫不相關。
他夢見他的母親和疾馳的汽車，司機猙獰的臉，以及母親被車輪碾壓而過時，所有一切用慢動作播放般的畫面。
滿地的鮮血，他的母親連最後一句話都沒能留下，命喪當場。
漆黑中溫晏清驀地驚坐而起，額角帶汗，面容殘留著未消散的驚懼和痛楚。
他抱了抱自己的頭，安靜的夜里急促的呼吸分外明顯。
譚慧雅的車禍激起了他緊鎖在記憶深處的畫面。
十六歲的他目睹了母親的慘死，偶爾夢起，心口如被壓上巨石沉入冰海，無法掙月兌。
一盞床頭燈亮起，覺察動靜的林甘棠醒來坐在他身旁，目光關切。
「沒事，做噩夢而已。」溫晏清見她擔憂，安慰她。
「需要我抱一下嗎？」林甘棠說完伸手抱住他。
他說是噩夢，林甘棠不敢問他夢見什麼，那一定是極不愉快的夢境。她抱著他依偎他，陪著他。
溫晏清並不想在她面前露出脆弱的樣子，他摟著她，對方身上不斷傳來的溫暖似乎有魔力，讓他的心逐漸安定下來。
「抱歉，吵醒你了。」溫晏清親了親她的額頭。
他的唇瓣很涼，林甘棠伸手模了模他的臉，有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