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武廠長大駕光臨,都是提前打個電話啊!」
溫州車站。
呂老板迎著武長風和柳條。
「你瞧瞧搞的,你到地方才給我打電話,連安排都沒時間了。」
呂老板笑著打招呼。
武長風擺擺手︰「順路,也不敢驚擾你啊。不過確實有事要辦,你對當地情況熟悉,只能勞煩一二了。」
「武哥說這話就是不給我面子了。」呂老板拉開車門︰「有什麼事直接開口,畢竟你是我的恩人。」
「談不上,互利互惠罷了。」
呂老板鑽進駕駛室,「先去吃飯吧,有什麼事飯桌上說。」
飯店極其豪華,各種菜肴堆了一桌子。
同時還臨時找來一些朋友陪客。
呂老板相互介紹了一下,賓主相宜,落座。
呂老板開了一瓶茅台︰「武哥,我給你倒酒。」
「少來點,還得辦事。」
相互敬酒之後。
武長風有點多了。
這地方喝酒可不是一人敬一圈,而是一人對一人。
這一圈下來,酒量差的直接干吐了。
柳條這方面倒是出類拔萃,來者不拒,引得其他人紛紛叫好︰「女中豪杰。」
柳條可會裝逼了︰「水喝完了吧?上酒啊!」
呂老板差點摔倒在地上︰「剛剛喝的就是酒啊!」
「在我老家蒙古,這就是水嘛。你們服不服?」
眾人紛紛點頭,拱手︰「服!」
「那就慢點喝,給我武哥都喝蒙圈了,吃點花生米。」
柳條毫不客氣的說道。
武長風豎起大拇指,是個酒精考驗的戰士。
一個瘦子站起來,一臉笑嘻嘻的說道︰「我與柳小姐一見如故啊,一會這局結束,咱們找個地方單獨拼一拼。」
這話任誰都能听出來不對勁。
明顯帶有挑逗的味道。
拼一拼?
拽著女子灌酒,你不懷好意啊!
呂老板當時就黑著臉︰「周思遠,把你臭嘴給我閉上!」
「草!」周思源啪的一聲摔杯子︰「你特麼算老幾啊!搞了一個破天線就在敲糖幫里面裝大爺!」
「我今天就特麼告訴你,這天線你有,我也有!」
「借著這個局,我攤牌了,以後大家從我這里進貨,90塊錢一套!」
「我就要和呂橋踫一踫!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其他人坐在椅子上,看過來看過去。
這明顯是有備而來,挑事加挑刺啊!
不過……
如果真的90塊錢一套,還是蠻香的。
一些人將目光轉向呂老板,意味深長的看著。
但有人勸道︰「周思源,你先坐下,今天是呂老板擺局,還有客人在,你這麼做不合適,禮數不周。」
「怎麼不合適?有什麼不合適?」周思源笑道︰「這女子不就是秘書嗎?」
「說句不好听的,就是出來賣的!」
「有事秘書干,沒事干秘書,這話可不是說說而已。」
「怎麼的,這位客人是什麼大老板啊?關我屁事?」
呂老板氣的牙齦生疼。
這周思源打小就跟自己不對付。
兩人見面就掐架是常態。
本來今天沒想邀請這貨來陪客。
但這家伙死皮賴臉的進來,也不好當著眾人面趕出去。
沒想到這逼樣的真是來鬧事的!
太不給面子了!
你有貨源,你搶我生意可以,商場就是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無可厚非。
但你特麼的連帶人家柳女士都帶上干嘛!
呂老板抄起一把椅子,作勢就要砸過去。
武長風拉了拉︰「別激動,也輪不到你激動。」
呂老板瞪大眼楮,我都忍不住了,你一副不管自己事是什麼意思?
武長風支著下巴,吐著酒氣︰「周老板是吧?你要是在商場拼殺,這都是正常行為。」
「但借著調戲柳女士的借口發難,就是不明智之舉了。」
「病從口入,禍從口出,這點道理沒人教你,就敢出來闖江湖?」
周思源哼了一聲︰「我大概明白你是誰了,怕不是呂橋的供貨商吧?我特麼找的就是你!」
「我告訴你,趕緊把你的貨源給掐了,否則別怪我殺價太狠!」
「另外,秘書就是秘書,大家一起玩也算對得起她的職業不是?」
「給錢唄!老子有錢!」
武長風仰靠在椅子上,呵的一聲笑了︰「大家都稱呼她為柳女士,並不是秘書,難道你耳瞎嗎?」
「剛才她可是說了,自己是蒙古人。君不見,當年成吉思汗遠征歐洲,那股搏殺的勁,還刻在基因里呢。」
柳條早就忍不住了。
竟然敢侮辱老娘?
自己在廠子里,幾百人,哪個不是對自己畢恭畢敬的?
一步跨越到周思源身前,反手一個背肩摔。
接著酒瓶就悶了上去。
柳條別的不會,打小就練習摔跤的技藝一刻都忘不了。
周思源怎麼翻騰都起不來。
腦袋殼子被酒瓶砸的穩穩響。
武長風拎一把椅子,叼著煙,照著周思源大腿砸下去,直接干骨折。
哀嚎聲痛徹心扉。
武長風回到酒桌,招招手︰「來來,咱們繼續喝酒。」
其他人眼皮直抽抽。
這尼瑪耍流氓的事情,也不好報警啊。
周思源滿臉是血,幾乎昏迷。
有幾個人拉開揍的忘乎所以的柳條︰「哎呀呀,別出人命,可以了,可以了。」
柳條呸了一口︰「還想干老娘,毛長齊了嗎你!」
其他柳條也有怨氣,如果不是這幫跟風魚骨天線的,武長風至于賣掉廠子嗎!
呂老板也上過去狠狠踹幾腳。
隨後其他人連拖帶拽的把周思源抬出包間,送往醫院。
一頓接客宴不歡而散。
呂老板連連道歉︰「我是真沒想到這逼養的把我和他之間的矛盾對準你們。真是不好意思啊。」
「沒事。」柳條說道︰「比這更惡劣的我見識多了。」
雙方緩和一下氣氛後,步行到酒店門口。
呂老板嘆氣說道︰「不愉快歸不愉快,但天線這事……怕要進入廝殺階段了。」
武長風說道︰「任何一種商品,進入巔峰時刻,就意味著價格戰開始。」
「我也賺了大幾十萬,如果礦務局不給力,我就不賣了。」
武長風無法提供什麼幫助,這都是廠家之間的戰場。
沉默一會後,武長風說道︰「你得幫我一個忙,當地塑料行業哪家做的好點?」
呂老板迷茫一下︰「這個我真不懂啊,不過我可以找一個人帶你了解一下。」
「明天讓他在這里等我。」
呂老板點點頭,目送兩人上樓。
他在納悶,武長風又要干什麼事業?
是不是可以跟著在賺一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