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在會議室里喝了兩杯冰美式，趙明陽回來了。
老頭將本子遞給趙明陽，讓趙明陽看他的修改意見和內容。
趙明陽有點才疏學淺啊，愣是半蒙半猜，你說你寫字不好看就不好看，為啥還要寫的這麼潦草，一筆一劃寫不行嗎，弄得這跟自己學過醫一樣。
趙明陽一陣頭大，看一會問了幾個問題，老頭的要求其實不高。
第一︰決不能讓人知道他花錢運營自己。
第二︰他要登上申城晚報，必須是頭版頭條，但不能刻意，讓人一眼看出來是花錢登報的，而是要有逼格，要細水潤無聲的顯示出他的牛批。
第三︰要有記者去他家采訪他，要有老外記者，並且要保持一周一次到兩次，為期三個月。
第四︰他要舉辦一場個人畫展，空瓶傳媒必須讓他的畫展可以做到非常受歡迎的效果，而且去的人要正裝出席。
第五︰空瓶傳媒必須為他準備拍攝一部紀錄片。
「這些都沒問題，您要求紀錄片的規格高嗎？不高的話，我們就按照我們的標準來，如果想要有重量級嘉賓出境講述您的作品，那就需要增加一筆費用了。」
「六百萬，我出六百萬，一百萬給我拍紀錄片，要排面，能不能做到。」
「就是不能我也得給您想辦法做到啊，到時候我給您一份名單，保證讓您滿意，什麼國際繪畫大師啊，影視大咖啊，都讓他們給你出個鏡，紀錄片還要在申城電視台播出，您看如何。」
「行！就這麼定了！你痛快！我也痛快！簽約！我先給你們二百萬定金，夠誠意吧。」
趙明陽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說道︰「老爺子！您這！這就定了？」
老頭非常享受趙明陽這表情說道︰「千金難買老來樂，我不缺吃補缺喝，兒女不需要我金錢扶持，都有自己的事業，那我留錢干嘛啊？你說對吧。」
趙明陽一陣無語，這是要開始吹他兒女了，忍著吧，給他再次吹的梯子說道︰「老爺子您孩子都做的啥啊？」
老頭笑眯眯的說道︰「我大兒子，在米國開科技公司，市值十個億美刀，我閨女和閨女婿在奧州，歐洲都有自己的酒莊，年收入不低于八位數美刀，我小兒子，在R本那邊開餐廳，有三十幾家餐廳，現在正向全球布局，準備開一千家，你說我需要啥？無非是簡單的快樂。」
額！簡單的快樂？
這分明是孩子不在身邊，閑出毛病，留守老人渴望得到關注，就各種蛾子，這不就是蘇大強有錢後的狀態嗎？
老頭簽約確實快，尤其在合同上寫上段天涯三個字，這名字好像是他自己改的，以前教段光榮，但他覺得這名沒逼格，無意中看到電視劇有個叫段天陽的名字很酷，就改了名。
段天涯和趙明陽簽約的事，轟動了整個公司，畢竟五百萬的單子不是小的了，趙明陽這突然開掛的節奏，讓很多人不可思議，但幾個組的組長沒啥太多的驚訝，因為他們當年也是這麼意氣風發和好運連連才走到今天的。
只不過趙明陽前期沒啥突出的，屬于後發先至的，這倒讓很多組長有點失落，早知道當初把他納入本組了，畢竟組員拿到單子，組長也有點分成的，而且目前一組這季度應該穩了，不會被裁員了。
顧嫚是越看趙明陽越順眼了，趙明陽這次拿下這麼大個膽子，讓顧嫚的壓力減少了不少，畢竟這類大單子，不可能天天有。
孫成偉一看趙明陽居然自己做成了一個五百萬單子，趕緊拿起電話聯系了他的底牌，也是五百萬的單子，家里人通過關系給他介紹的一家飲品公司。
這個本來是孫成偉準備年中大會的時候拿出來的，但現在趙明陽這氣焰太旺了，必須讓趙明陽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中午的時候，孫成偉出去了一趟，下午就帶來了個大客戶。
孫成偉和趙明陽的競爭是個開始，其他幾組的組長也開始發力了，內卷的號角吹響了，全公司的人都往外跑了，因為沒有業績，等著被開吧。
這次看來不是開玩笑的，總公司的末尾淘汰制一定是要動真格了。
布奮進此時反而輕松了，他們一組現在壓力反而小了，不過布奮進現在有種坐立不安的感覺，因為他之前就是踩著他的組長上位的。
想要不被下面上追上來，必須要比下面人的能力和業績都要強，從事這行多年，誰都有點人脈，先從人脈圈里拉客戶拉項目。
這場內卷讓大家緊張的是下午有人傳來消息，之前申城的一家服裝品牌，一直是和申城空瓶傳媒合作的，但沒想到今天居然和帝都的空瓶傳媒分公司簽了未來一年的宣發合同。
帝都那邊已經率先跨區域搶項目了，顧嫚也緊張了，她要短時間里拿到業績，讓公司對她新人，取而代之成為申城分公司的負責人。
總公司下午居然又發布了一個通告郵件，未來公司將實行業績排名，分為億級運營官，千萬級運營官，百萬級營銷，普通營銷四個檔次。
每個檔次可以接到總公司拿到的項目資源，主要是靈石宮集團的宣發運營會分配給不同等級，這就是公司在鼓勵大家沖刺億級和千萬級，因為百萬級的項目基本不會派發，千萬級的和億級的必須先沖上千萬級才可以。
總公司是要將所有人的情緒全部調動起來了，就是一個「爭」，互相競爭，短時間內讓市場的份額全部被空瓶傳媒分割，這種簡單粗暴的方法，往往是最直接有效的，類似百億補貼這樣的。
靈石宮公司拿出一億補貼給所有效率高的打工人，拿出十億補貼給客戶，就是可以打折做營銷，讓其他競爭對手完全沒有反撲的能力。
這些獨角獸公司是真的為了未來幾年持續盈利，不惜一切手段阻止對手成長起來。
趙明陽前世就知道很多獨角獸公司專門找空瓶傳媒來抹黑競爭對手，讓競爭對手在市場臭名昭著，一般的消費者其實對產品本身的了解幾乎為零，更多的人是相信媒體渠道發出的聲音，還有一些公眾人物的推薦，如果有人說這款產品不好，那麼很多人可能就不會考慮了。
趙明陽下午準備在公司模魚，看看大盤走勢，這個其實是很多空瓶傳媒的內部員工愛干的事，簡單的說，一家上市公司找到了空瓶傳媒做運營。
空瓶傳媒的很多人都會先去買這家公司的股票，然後運營只要不出意外，就會讓股價上升，等上升後高位拋出去，這才是為什麼那麼多人舍不得離開空瓶傳媒的原因了。
後來公司嚴查這件事，因為上面有人關注這件事了，讓很多人沒了外快，就離職了，趙明陽也是那一批離職的。
電話突然響起，趙明陽看了眼是徐傾傾的，接通後電話里傳來了聲音︰「趙明陽你在哪里啊？我這邊出了點狀況，你能過來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