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7 知識就是金錢

盎格魯撒克遜人的行為準則就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華人其實也一樣,想想勾踐是怎麼對付夫差的,就知道華人政治家有多月復黑,《論語》里也教人「以直報怨,以德報德」,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簡直違背天理人道。

基欽鈉和阿德都是經歷過大英帝國全盛時期的殖民地官員,骨子里的傲慢無人能及,現在的大英帝國,在基欽鈉和阿德看來,多少未免是有點軟弱,所以基欽鈉和阿德才會看羅克越來越順眼。

羅克來找基欽鈉和阿德,不是想听基欽鈉和阿德的吹捧,而是想听取基欽鈉和阿德的意見。

「想做就去做,又不是你派遣部隊向西非發動進攻,怕什麼?」基欽鈉的思維還停留在大英帝國全盛時期。

大英帝國由盛轉衰就是從第二次布爾戰爭開始,世界大戰之後,英國的衰弱愈發明顯,現在又身處經濟危機的泥潭中,南部非洲是大英帝國唯一的亮點,所以倫敦的態度其實也很曖昧,上一次葡萄牙因為南部非洲支持堯族人向倫敦抗議時,倫敦還象征性的發了幾封電報詢問一下,這一次倫敦連個電報都沒有,擺明了是不管不問。

安德魯‧博納‧勞有一句MMP想說,老子們現在自身難保,沒時間管你們這些破事!

「盧安達是不是你派出的?」阿德明顯也支持羅克,不過對羅克還是有擔心,大概是怕羅克走上窮兵黷武的道路。

實在是兩場戰爭,直接把大英帝國的官員們給打怕了,大炮一響黃金萬兩用在這里也很合適,打仗實在是太費錢。

羅克也相信大炮一響黃金萬兩,不過立足點和阿德不一樣,一個是進,一個是出。

就像同樣的半杯水,有人看到只有半杯,有人看到的是還有半杯。

「並不是,盧安達世界大戰期間加入南部非洲遠征軍——」羅克把盧安達的背景簡要介紹下。

「那就沒問題,葡萄牙人要從自身找原因。」阿德總算放下心來,至少到目前為止,羅克還沒有完全黑化。

離開總督府,羅克又去找蘇冼,詢問基欽鈉和阿德的身體狀況。

蘇冼現在是一家私人醫院的院長。

注意是醫院,規模比私人診所大得多。

醫院里的醫生都是蘇冼的學生,護士則是正規醫學院畢業的畢業生,比勒陀利亞有三家比較出色的醫院,分別是紫葳醫院和德蘭士瓦州立醫院,然後就是蘇冼經營的私人醫院。

蘇冼現在的正式職務是南部非洲醫療衛生協會的理事,還擔任著約翰內斯堡醫學院的教授,和以前一樣,要比勒陀利亞和約翰內斯堡兩頭跑,每個月只有半個月能在比勒陀利亞。

現在蘇冼的客戶越來越多,阿德卸任後,蘇冼依然是阿德的私人醫生,現在基欽鈉也成了蘇冼的客戶,蘇冼每個月都會為基欽鈉和阿德檢查身體,推拿按摩更不用說,總督府和阿德的莊園里都有理療室。

「總督和首相閣下的身體問題不大,總督的身體一直很健康,首相閣下自從退休後,身體狀況也大為好轉,主要還是作息有規律,再加上適當鍛煉,不過首相閣下畢竟是年齡大了,身體要恢復起來比較緩慢,需要一個較長時期,才能恢復到健康水平。」蘇冼剛從正義宮回來,菲利普也是蘇冼的客戶。

阿德雖然已經卸任,蘇冼還是習慣用「首相閣下」稱呼阿德,他們現在已經是老朋友,關系很親密。

「很好——」羅克非常滿意,另一個時空的基欽鈉死于海難,阿德死于1925年,這個時空情況好得多,比勒陀利亞是療養勝地,羅克要確保基欽鈉和阿德晚年無憂。

有了基欽鈉和阿德撐腰,保護傘公司的雇佣兵以最快的速度進入卡梅亞地區,這些雇佣兵都是非洲人,他們混在卡梅亞當地人中間,從外型上來說毫無區別,不過精神和氣質上差別巨大,總之是能被人一眼認出的那種。

來到卡梅亞地區的雇佣兵只有一個中隊,隊長是從騎兵第二師退役的資深雇佣兵杜倫,他以前不叫這個名字,而是叫倫杜,加入保護傘之後才改成杜倫。

好吧這都是小問題,反正對于這些非裔士兵來說,名字叫什麼無所謂。

雇佣兵的到來,受到盧安達的熱烈歡迎。

盧安達對手下新兵的訓練工作,進行的並不順利,他是按照南部非洲訓練新兵的方式訓練手下,但是效果並不好,那些新兵進步緩慢不說,還經常出現意外情況,雇佣兵帶來的醫生就忙得很,醫務室里經常擠滿了傷兵。

「摔斷腿的,被蛇咬的,被自己扔的手榴彈炸傷的,反正只要你能想到的,或者是你想不到的都可能出現,我覺得細紅線戰術最適合這些人,現在的訓練對他們來說要求太高。」醫生索爾是半路出家,沒有接受過正規醫學院學習,世界大戰期間部隊醫生不夠,索爾被拉去幫忙,結果一來二去就成了醫生。

話說南部非洲的醫學院,甚至南部非洲的所有高等學府,都不招收非裔學生,這並不是明文規定,而是默認成俗的潛規則。

這就是非洲落後愚昧的原因,不普及教育,非洲人就永遠無法適應現代社會。

「細紅線太過了,我覺得降低一些標準是可以的。」杜倫今年三十五歲,體力和精力都處于巔峰期,他穿著一件雇佣兵中常見的綠色野戰風衣,袖子很整齊的挽到肘部以上,頭上戴著一頂漁夫帽,這同樣是雇佣兵的習慣。

「杜倫先生,我正要找你——」盧安達腳步匆匆面帶焦慮,他最近這段時間壓力很大,造反比他想象中的難度更大,以他的能力,管理一個小隊就是極限。

「將軍你好。」杜倫敬禮的時候並沒有立正,盧安達這個將軍是自封的,參加歐戰時,盧安達的軍餃是三級軍士長。

三級軍士長,是高級士官中的最低級別。

但在南部非洲,這已經是非洲裔士兵的天花板。

在保護傘,非洲裔雇佣兵的天花板反而高一些,很多行動部隊指揮官都是非裔。

沒辦法,非裔的種族特征,決定了他們的身體永遠比思想快一步。

本能反應!

「我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你,你知道,我是參照南部非洲訓練部隊的方式,對部隊進行訓練,但是效果並不好,我想請你幫我分析下,原因到底在哪里。」盧安達虛心請教,在杜倫面前,盧安達確實是沒有驕傲的資格。

這也就是在卡梅亞,換成歐戰期間,盧安達見到杜倫是要立正敬禮的。

「將軍,你想復制南部非洲的模式?」杜倫似笑非笑,想復制南部非洲的模式不是那麼簡單的,世界大戰後,英國法國都想按照南部非洲的方式組建部隊,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成果,停留在形似而神不似這個階段。

「是的,我想復制南部非洲的模式,非裔士兵能在南部非洲遠征軍中爆發出強大的戰斗力,現在沒理由不行。」盧安達的思路就是同九義、汝何秀。

「將軍,南部非洲的模式不在于士兵,而在于體系——」杜倫主動給盧安達倒了杯咖啡,然後隨口笑道︰「——就像這杯咖啡,西非也有咖啡豆,但是如果不添加牛女乃和蔗糖,咖啡就不會這麼好喝,杯子也很重要,漂亮的咖啡杯和木碗,就算是同樣的咖啡,喝起來也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受。」

盧安達眼神有點懵逼,端著杯子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杜倫給自己也倒一杯,坐在辦公桌後吸溜吸溜開始喝,然後就一句話不說。

「杜倫先生,繼續啊——」盧安達好像有了點頭緒,但是還不夠。

「將軍,咨詢是要付費的——」杜倫一本正經,三藏法師取經還要送紫金缽盂走後門呢,盧安達這是想白嫖。

「杜倫先生,這是我們非洲人共同的事業,如果我們趕走葡萄牙人,那麼我們就可以創造一個非洲人的樂園——」盧安達畫餅,上來就是一頂大帽子。

「將軍,這是你的事業,我的事業在保護傘。」杜倫不吃餅,知識就是金錢,不談錢只談理想都是特麼耍流氓。

盧安達看著杜倫滿臉失望。

杜倫微笑、端杯子,吸溜吸溜,呼嚕呼嚕——

盧安達臉上的肌肉在抽搐,看向杜倫的眼神逐漸凶狠。

杜倫不為所動,目光集中在面前的杯子上,不知道咖啡里有什麼東西,杜倫把手指伸進去攪了攪,然後放進嘴里津津有味。

哎呀,老惡心了。

盧安達默不作聲,摘下自己的腕表放在杜倫面前的桌子上。

金的,還瓖了鑽,寶石鏡面,12點位置那顆鑽石有綠豆那麼大。

真神奇,這麼大的鑽石,難道不會影響到指針的運行嗎。

杜倫微微搖頭,手表不錯,但是和整個西非相比就不值一提。

然後盧安達就開始擼戒指,也是各種寶石,各種鑽石,天知道都是哪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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