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趕盡殺絕

銀州城下,黃蓉毫無爭議地領先到達。

「都不明白,就你這樣的騎術,是怎麼騙得官家一個‘武狀元’的?」

看著黃蓉得瑟的樣子,郭默無奈地笑笑,沒敢反駁。

為了行事方便,在銀州城東,郭默早已讓人購置了一套院子,始終留有十名護衛軍的勇士駐守。

蒙夏戰場,就在離此百多里之外,銀州城里一些有錢的人,已經在著手搬離此地了。

所以,很容易就能買下一套像樣的院子,而且價錢上比平時更劃算些。

「這兩天,銀州城里可有什麼異動嗎?」

郭默讓護衛出去買了些酒菜回來,菜量很大,自然少不了護衛軍這十位弟兄的。

「回稟公子,三日前銀州城也派出了四千兵馬,說是去驅逐蒙古人的騎兵。」

「更多的富戶,準備著撤離銀州城,到處都在兜售房產和田地,可惜賣的人不少,買的人卻不多。」

這些消息,都是郭默之前已經知道的,沒什麼參考價值。

「蒙古人還打不到這里來,你們有時間也出去看看,有合適的院子再買上一套,到城西去買,離這里要保持點兒距離。」

「另外,打听一下銀州城有沒有姓慕容的?或者有什麼地方是與眾不同的,一些人或宅院,在這里應該有些年頭了。」

郭默也不確定慕容世家的人,是否在這銀州城設有據點,如果是他可能就會在此布局。

畢竟這銀州城,算是西夏、金國和蒙古,三國交界處,比較重要的城池,地理位置突出,要想做「大事」,是一個不容放過的地方。

「默哥哥,我有些想逸兒和襄兒了。」

黃蓉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喝著。

眼看就要進入臘月了,看來今年又得漂泊在外過年了。

郭默都能預判今年過年「桃花島」的情景,他們回不去,「東邪」黃藥師也毫無音信,所有的壓力都在岳母馮衡身上。

「蓉兒,寫封信讓人送回去吧,就說岳父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讓大家不用擔心。」

以往他們也有在外過年的經歷,只是現在有了孩子,不在身邊才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郭默和黃蓉,在銀州城一連待了三天,也沒找到半點兒有價值的信息,反而等到了封戈傳來的軍報。

完顏康率領的金國「忠勇軍」和「忠孝軍」,加上聚集而來的西夏諸州人馬,對速不台的一萬一千蒙古軍,發動了決死一戰。

西夏人自是人人奮勇,個個爭先。

畢竟這些蒙古人侵略到了自己的國家,而且他們屠城的獸行,早已被郭默控制的「听風」,在西夏境內宣傳的紛紛揚揚。

完顏康的軍隊,也是格外賣力。

在大戰之前,完顏康也向大家通告了北疆的戰事,昌平失陷淪為人間地獄,北疆的蒙古軍已經威逼到了中都。

兩幫人同仇敵愾之下,看到眼前的蒙古人,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不是速不台不想撤走,而是整整三千多蒙古兵是沒有戰馬的。

從最近的路線撤出西夏,也要走三百多里地,單憑兩條腿,怎麼可能不被西夏人和金國人追上呢?

在這一猶豫之下,速不台就徹底陷入了,金夏兩軍的包圍圈。

三方混戰在一起,整整打了一天一夜。

人數上的差距實在太大,還算是依托了有利地形,一個白天下去,蒙古軍就折損了三千多人。

當然,金夏兩軍的傷亡更重。

平地交戰,蒙古軍同金夏軍之間,幾乎是一比二、甚至一比三的傷亡比。

天黑下來之後,完顏康將軍隊分為兩撥,一撥人繼續用弓箭射擊,不給蒙古人休整的時間。

另一撥人,抓緊時間進行吃喝和休息,兩個時辰後,兩撥人再進行輪換。

這樣等到後半夜的時候,金夏聯軍已經全部都得到了休息和補給,而蒙古軍卻一直在疲于應對。

凌晨時分,金夏聯軍對蒙古軍,發動了總攻,這是完全不給對方留下喘息之力的節奏啊。

三千名新老搭配組成的「忠孝軍」,在完顏陳和尚的率領下,作為金國全軍進攻的先鋒軍,沖在最前邊。

三輪齊射之後,「忠孝軍」頂著蒙古人的箭支,就沖殺了過去。

速不台看著周圍的情況,就知道大勢已去啊。

自己的麾下,已經剩下不足七千人,而且還是一群廝殺了一天一夜,沒有休息、沒有進食的疲兵。

最終,速不台不得不忍痛下了撤軍的命。

這就相當于,舍棄了兩千名左右的袍澤,只能寄希望于他們能夠奪下敵人的戰馬,自行逃生了。

金國軍隊從東南方向殺來,而西夏諸州的聯軍,在北部和東邊圍堵。

速不台要回蒙古,只能選擇從東北方向突圍。

而且他也看出來了,與西夏諸州聯軍相比,金國的軍隊要更加強悍一些。

整個白天,蒙古軍大概殺死了八九千敵人,而西夏軍就佔了六千多。

「西夏軍的兒郎們,蒙狗想要從我們這里逃走,他們已經是喪家之犬了。」

「用你們手中的鋼刀,為死去的西夏百姓報仇,把這幫十惡不赦的畜生,永遠地留在這里吧——」

正面踫到突圍的蒙古軍,而且還是一群想要回家的瘋子,西夏諸州聯軍,頓時感覺如同泰山壓頂一般。

蒙古人一個沖鋒,就撕碎了西夏軍三道防線,眼看對方就要沖出包圍圈,逃回大漠了。

正在這個時候,完顏陳和尚帶著三千「忠孝軍」就碾壓了過來。

三千重騎兵正踫上失去戰馬,留下來斷後的兩千多蒙古兵,那還有的打嗎?

就算蒙古兵再怎麼凶狠,這可是以步兵對抗騎兵啊,還是幾乎武裝到牙齒的重騎兵。

完顏陳和尚根本就沒做停留,一走一過,這兩千蒙古步卒就損失了一大半。

還沒等他們緩過勁兒來,後邊緊跟著的兩萬五千名「忠勇軍」,也隨之趕到了。

都不帶減速的,兩萬五千步騎過去,最後的幾百名蒙古兵,也徹底被消滅了。

「留下兩千步卒打掃戰場,其他人全部跟在完顏將軍的‘忠孝軍’身後,將蒙古人斬盡殺絕!」

看著眼前的戰況,完顏康感覺體內的熱血也在燃燒,力貫丹田、一聲大喝,整個戰場都听得真真的。

完顏康留下一名副將,帶著兩千人在打掃戰場,自己一晃手中的一桿梅花亮銀槍,率先追了下去。

蒙古人拼了命要回家,西夏人拼了命要留下他們,反倒是金國人打得最輕松,也最暢汗淋灕。

有三千「忠孝軍」的鐵騎開道,完顏康都沒想到,打仗原來可以這麼簡單啊?

這場混戰又廝殺了將近一個時辰,最先頂不住的是東北角的西夏軍。

被速不台數百人的親衛隊,生生地撕開了一道口子,簇擁著速不台逃出了包圍圈。

等完顏康他們完全趕到,準備收口的時候,才知道高低還是走月兌了速不台。

可惜現在不是追責的時候,方才那樣的混戰,誰也保不齊有照顧不到的地方。

金夏聯軍,還是集中兵力,又花費了半個時辰,才將負隅頑抗的蒙古人,全數斬殺。

倒是有個人蒙古兵想投降的,可惜金夏兩國的軍兵都殺紅了眼,只要戰馬不要人。

天亮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一個活著的蒙古兵了。

連綿幾十里的戰線,打掃戰場都費勁。

不僅僅是要收回還可以使用的戰馬、武器、弓箭等物品,死去的尸首也得掩埋啊,這要是鬧了瘟疫可就是大麻煩了。

好在處于西夏境內,西夏的將軍除了派出軍兵,也聯系距離最近的城池,甚至一些西夏居民也參與進來。

這是一場慘烈的勝仗,近年來已經很少人,能夠在野外戰場上殺敗上萬名的蒙古鐵騎了。

最終的數據,很快也統計了上來。

總共找到了九千七百多具蒙古軍的尸首,而西夏諸州聯軍,竟然折損高達一萬三千多人。

金國的軍隊,死人已經是最少的了,也達到五千四百多人。

等于是被包圍的一萬一千蒙古軍,以付出九千七百人為代價,在極其不利的情況下,硬生生殺死了一萬八千多敵人,終于還是逃走了一千多人。

「小王爺,末將無能,讓速不台逃走了。」

渾身是血的完顏陳和尚,來到完顏康面前,單膝跪倒請罪。

「快快起來,完顏將軍身先士卒、勇冠三軍,是此次大戰最大的功臣,何罪之有?」

「速不台趁亂逃月兌,那也是他命不該絕,此人帶著兩萬蒙古鐵騎進了西夏,如今只剩下一千名殘兵敗將回去。」

「哈哈——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四狗’之一嗎?果然如喪家之犬啊!」

正是打了勝仗高興的時候,完顏康又如何會怪罪完顏陳和尚呢?

就算是真要怪罪,也不是他們金國軍隊的責任,而是因為西夏人防守不力,沒能擋住蒙古人的突圍而已。

不過,這些話完顏康是不會說的。

現在金夏聯合對敵,破壞團結的事情,任誰都不應該去做。

這一仗金夏聯軍勝了,也是慘勝,完顏康看到了自己的軍隊,跟蒙古軍隊之間的差距。

要不是有西夏人在前邊擋著,自己又有三千重騎兵開道,別看六萬對一萬,誰勝誰負還真不好說。

這還只是一萬名蒙古軍而已,如果是十萬,二十萬呢?

這還只是踫到了鐵木真麾下的「四狗」之一,據說還有更厲害的「四杰」、「四弟」、「四子」

細思極恐啊!

完顏康看了一下自己的隊伍,總人數只剩下兩萬三千人了,還是算上了完顏陳和尚的兩千七百名「忠孝軍」。

這樣的大仗,還是少打為妙,多來那麼幾次,自己好不容易積攢下來這點兒家底,就全搭進去了。

「完顏將軍,你來給朝廷寫封奏報吧。就說我‘忠勇軍’和‘忠孝軍’聯合西夏軍隊,痛殲蒙古軍速不台所部一萬九千人,敵酋速不台僅帶千名敗兵逃走。」

「而我軍也損失慘重,戰馬損失了五千匹,人員傷亡過半,請求朝廷從速補充馬匹和兵力。」

「尤其是至少再派兩萬軍士過來,新兵都可以。其他的,完顏將軍自己看著寫吧,別把大家的功勞少記就行。哈哈哈——」

完顏康說完,打馬到別處去了,獨留下完顏陳和尚在那里感動著。

這是多大的信任啊?

讓自己向朝廷報功,听到剛才完顏康說的內容,完顏陳和尚就知道,這個小王爺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

戰功實實在在地報,任誰都查不出半點毛病,最多是把所有的功勞,都攬到了金國軍隊頭上而已。

相信那些西夏人,向自己的皇帝也會這樣報功的。

將戰損報的多一些,也算合情合理的。

遠離國土在外作戰,能多給些補充總是好事。

這說明完顏小王爺,沒有被眼前的勝利沖昏頭腦,而是更加看清了蒙古人的凶狠,看清了接下來戰斗的殘酷性。

其實,完顏陳和尚有點兒想多了,完顏康只是嫌麻煩,讓完顏陳和尚來寫,也有收買人心的意思。

多報戰損,無非是為自己將來的私心做準備,沒想到一個美麗的誤會就這樣產生了。

速不台所部舍死忘生,終于沖出了包圍圈,哪敢戀戰?

順著東北方向打馬疾馳,一口氣跑出五十多里去,看到親兵們的戰馬都要跑廢了,才不得已停下來休整。

人困馬乏啊,幸虧在附近發現一條小河,眾人用刀槍砸開了河上厚厚的冰層。

不顧得寒冷,用頭上的兜鍪灌上涼水,大口大口地喝著,然後又接滿水,讓自己的戰馬也喝個痛快。

本來過去的一天一夜,都在戰爭狀態下度過的,這一停下來,有些人就倒頭睡了下去,實在是太困了。

可是這天寒地凍的,速不台又怕後邊有追兵。

就讓人把睡著的軍士,盡可能都抬放在一起,又把戰馬圍在四周,勉強遮風擋寒。

可惜,有些軍士這一睡著,就再也沒有醒來。

整整休息了一個時辰,後邊散落的蒙古兵,也零零星星趕了上來。

一個時辰不短了,速不台不敢再耽擱。

當再次整隊出發的時候,發現活著的軍士,只剩下九百四十三人,地上又多了五十多具尸體,戰馬也死了二十多匹。

速不台只好再次停了下來,讓人殺馬取肉、喝血,有了力氣又挖了一個深坑,將五十多具尸首埋了進去,這就又折騰了一個時辰。

不能再耽擱下去,速不台領著這不足千人的隊伍,繼續向東北撤離。

還離著有十里地呢,陳玄風就偵查到了蒙古軍的動向,看樣子是奔著自己的方向來了?

他派出一個五人隊,向在他西北方向二十里處的封戈發出求援,又派一個五人隊向郭默去報信。

剩下四百多人,嚴陣以待。

因為知道對方還有一千人,陳玄風沒敢大意。

這些能殺出重圍的,就是一群瘋虎啊,誰也不能低估一個拼了命也要回家的人。

更何況他們才四百多人,真跟對方一千蒙古鐵騎拼命,輸贏先不說,太有些得不償失了,他總共也才從洛陽帶出來五百護衛軍啊。

不多時,蒙古殘兵就要進入了陳玄風的埋伏圈了。

陳玄風計算著時間,就算是封戈的三百馬賊能趕過來,自己也得拖住這些蒙古兵一個時辰以上,這明顯不太現實。

陳玄風很是無奈,只好收起想沖殺出去的想法,向眾人做了一個射擊的指令。

此處的地形相當簡單,左側是一處緩坡,坡下就是通往西北向的路,右側有一片樹林。

陳玄風將大部分人馬,都埋伏在緩坡上,居高臨下。

而樹林深處,也藏著二三十人,每隔一兩丈散開,充當疑兵。

現在的蒙古軍,將無戰心、兵無斗意,只想著能夠盡快回到大漠草原去。

已經跑出小半天了,也逐漸放松了下來。

當所有的蒙古軍,都行進到緩坡下之時,陳玄風的弓箭就是進攻的命令。

只見他一箭射殺了最前邊那名蒙古軍士,早已準備好的大個草木球,被護衛軍點燃後,推下了緩坡。

在蒙古軍的前、中、後三個部位,分別推下三五個大火球,瞬間就把蒙古軍的戰馬驚到了。

「放箭,活捉速不台——」

「活捉速不台——」

「活捉速不台——」

四百余護衛軍紛紛開弓放箭,幾乎箭無虛發。

陳玄風這次帶來的五百護衛軍,那是從五千燕王護衛軍中,挑選出來的佼佼者。

還沒等蒙古軍反應過來,所有護衛軍已經放完了三輪箭。

「活捉速不台——」

「活捉速不台——」

藏在樹林里的護衛軍,也趁機大喊,還不停地搖晃著身邊的樹木,造成人多勢眾的氣勢。

原本還有想逃進樹林的蒙古軍,也放棄了下馬的念頭。

「不要戀戰,全力沖出去——」

處在蒙古騎軍前部的速不台,一邊撥打著凋翎,一邊拼命地抽打著戰馬。

看著戰馬不敢沖過火球,直接把自己的披風扯下來,蒙在戰馬的頭上,再次用刀在馬上扎了一下。

戰馬吃痛,嘶叫一聲,奔著大火球就沖了過去。

好一個速不台,眼看戰馬要接近大火球了,俯身下去,左手抓緊韁繩,右手緊持著彎刀,一招「海底撈月」。

竟然將擋路的火球挑起來,生生地甩向旁邊的樹林。

如是者三五,速不台率先沖出了箭雨的封鎖,後邊的親兵衛隊,以及其他幸存的蒙古騎兵也紛紛沖了過去。

陳玄風也沒派人追擊,此時山坡下幾處大火還在燃燒,死的蒙古兵和戰馬的尸體,把本來就不寬敞的山道給封堵個嚴實。

半個時辰後,陳玄風才讓眾人下去打掃戰場,此役也留下了三百多具蒙古軍的尸體。

「清理出通道,留下一個五人隊等候封戈他們,其他人隨我在後邊跟著他們。」

郭默在銀州城收到的軍報,是來自于封戈的馬賊部,不僅介紹了陳玄風的伏擊戰,更送來一個重要的消息。

成吉思汗鐵木真的一個弟弟貼木哥,親率一萬蒙古鐵騎,前來接應速不台,已經進入西夏境內兩百里處。

最多一天時間,就能跟速不台的敗軍匯合。

這個貼木哥郭默也知道,在大漠的時候還見過幾次,是鐵木真四個弟弟里邊能力最強的一個,為人沉穩早已能夠獨當一面。

「哎,可惜了,看來這次想留下速不台是不可能了。」

「來人,速速快馬通知陳玄風,讓他不要再追擊速不台敗軍,速速撤退。」

對方那可是一萬蒙古鐵騎的生力軍啊,而且領兵之人,還是貼木哥這樣的統將。

傳令兵走後,郭默還是有些不放心。

「蓉兒,要不你先在銀州城等我,我現在」

郭默還沒說完,黃蓉就制止了他。

「默哥哥,你想去接應大師兄吧?要麼你不可以去,就在這里等消息,要麼我就跟你一起去。」

黃蓉太清楚郭默的心思了,別看他現在已經完全接受了「燕王」的稱號,但是內心里連半點王爺的做派都沒學到。

或者說,郭默始終還是原來那個自己,把身邊親人、朋友的安危,看得比什麼都重,也或許是藝高人膽大吧。

郭默苦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在這里等下去,也知道黃蓉不可能讓自己一個人去。

二人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主要在各自的馬背上,添加了一副硬弓和兩壺凋翎箭。

郭默和黃蓉就隨同來報信的信使,打算先去跟四師弟封戈匯合,再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在出發之前,郭默還讓「听風」的人,將貼木哥帶著一萬蒙古鐵騎的行蹤,散布到周邊各州府去。

到現在為止,郭默還不想讓完顏康知道自己也來了西夏,人心險惡,畢竟完顏康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因此,想讓對方知道什麼信息,他往往就讓「听風」的人,直接來個廣而告之,而不是跟完顏康單線聯系。

一天之後,郭默和黃蓉見到了,封戈特意留下來接應他的一個五人隊,得到了最新的消息。

封戈沒來得及提前一步,將貼木哥入西夏的消息送到陳玄風手上,導致陳玄風帶領的四百多燕王護衛軍,直接撞進了貼木哥大軍的懷里。

好在雙方都是遭遇戰,一觸即散,四百對一萬,即便是武裝到牙齒的重騎兵,也未必敢正面硬剛一萬蒙古鐵騎。

貼木哥怎麼可能放過眼前這幾百人?

雖然看裝束,他沒能判斷出是誰的軍隊,但在他眼里,只要不是蒙古人的軍隊,就都是要消滅的敵人。

「陳都統,一味這樣跑,遲早會被蒙古人追上來的。」

這次跟著來的副將,正是趙成宇,也就是現在燕王長史趙汝述的小兒子。

狠命抽了兩下戰馬,靠近陳玄風,大聲說道。

陳玄風回頭看了一眼,蒙古鐵騎的戰馬相對矮小,沖刺能力差一些,但耐力十足,真要是跑百里以上,絕對能追上自己這些人。

「趙副將,你來指揮護衛軍,包括我在內,所有人都听你號令。」

陳玄風很清楚自己的強項和短處,而這個趙成宇是從「敦武軍」鍛煉出來的,將近兩年的軍旅生涯,早已月兌胎換骨。

趙成宇也沒功夫矯情,直接就接過了指揮權。

「所有人都有,回身俯射,射馬不射人——」

四百多護衛軍,摘弓搭箭,齊齊回身俯射。

「刷——」

四百多支箭,奔著身後的一萬蒙古鐵騎就去了。

「掩護——」

貼木哥也不是吃素的,看到前邊正跑著的騎兵,突然一個回身,就知道對方要放箭,大喊了一聲。

四百多支箭眨眼就到了,跑在前邊的蒙古騎兵,不自覺地一抬胳膊上的小盾,想護著面門,馬的速度就不禁一緩。

哪曾想,對方這四百支箭,是奔著戰馬去的。

瞬間就有兩百多匹戰馬中箭,其中一百多匹戰馬,直接倒地身亡,連帶著馬上的騎兵也狠狠地摔了下去。

還沒等這些騎兵站起來呢,後邊的大隊騎兵,如旋風般就到了眼前,瞬間就被戰馬撞飛,馬踩如泥啊。

那些沒死的戰馬,一時疼痛難忍,頓時就失去了方向感,肆意亂竄。

有左突右闖的,甚至有些戰馬直接回身向後跑的。

護衛軍趁著這個機會,急忙催馬再逃。

「讓開中路,左右分開,包抄過去——」

即便貼木哥也算是當機立斷,前後也耽擱了盞茶功夫,不僅失去了一百多匹戰馬,從戰馬上掉下來的蒙古軍士,也非死即傷。

但是,蒙古軍畢竟人多啊,重新組織陣型,再次就追了上來。

堪堪又跑出十里地,蒙古軍一左一右,就從後邊逐漸迫近了,看來大宋軍士跟蒙古人比騎術,還是存在不小的差距啊。

「所有人都有,向西南方向跑,‘放風箏’——」

蒙古鐵騎左右分開,讓出中路,護衛軍就四百多人,如果也分兵,無疑是自尋死路。

這是要施展放風箏戰術了,訓練了那麼多次,今天終于派上的用場。

只見這四百多人,策馬疾馳,向南跑的同時,略微偏右一些,有一個向西的角度。

這樣四百多護衛軍,就不是出現在蒙古鐵騎的正前方,而是向西偏出了一個弧度。

「回身齊射,射馬不射人——」

又來?

可是蒙古軍手里的小盾,主要就是用來擋住面部或前胸的,怎麼能護著戰馬啊?

瞬間又是一百多匹戰馬中箭,比起剛才差一些,因為蒙古軍分為了兩隊,靠東邊那隊被擋住了,受箭的戰馬少了一部分。

即便如此也引起蒙古軍一陣大亂,問題是亂的這一隊還是西側這部分人馬,他們這里一亂,東邊那一半蒙古鐵騎,被擋在後邊干著急根本就過不去。

趙成宇看到蒙古軍大隊騎兵被逼停了,機會難得啊,也顧不上逃跑了。

「所有人,快速三連射——」

這麼好的靶子,眾人豈能放過?

每人快速射出三支箭,都不用等趙成宇再下命令,四百余護衛隊轉身打馬如飛,繼續向西逃跑。

這下子把一向沉穩的貼木哥,都給激怒了。

「速不台——速不台呢?」

貼木哥大叫道。

一會兒的功夫,速不台被帶到了貼木哥面前。

「貼木哥汗,您找我?」

貼木哥作為鐵木真的親弟弟,還是最得力的弟弟,也是一部可汗,擁有自己的部落和草原。

「速不台我來問你,前邊逃竄這幾百騎兵,到底是什麼人?」

要再看不出問題來,貼木哥也不配做這麼多年的可汗了。

「回貼木哥汗,末將末將也不知道他們是哪來的?之前一直跟西夏人作戰,還有金國人完顏陳和尚,率領的兩千多重騎兵的‘忠孝軍’。」

「後來,又來了金國整整三萬人的‘忠勇軍’,末將才一敗涂地的。這幾百騎兵,是這兩天才出現的,他們是什麼人,末將還真不知道。」

「他們不打旗號,只是用弓箭遠射,末將被他們還伏擊過一次,一直都沒有正面交鋒過。」

速不台說著,臉早就紅的不成樣子。

打了兩天仗,被人伏擊,又被人攆著跑了一百多里,現在自己的蒙古鐵騎,又被這些人射殺了五百多人馬,竟然還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

「察兒都,你率大部隊慢慢跟進,分出兩千鐵騎隨我追擊,速不台你也跟我來。」

一萬人馬太多,反而成了對方的活靶子,都用不著太瞄準的。

貼木哥干脆只帶了兩千鐵騎,一人雙馬,再次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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