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廣這眾多的嬪妃之中,數來數去,真正關心蕭皇後的,或許就只有秦如煙以及林嫣兒的小師妹葉小喬了。
蕭皇後對人仁善,她們兩人都接受了蕭皇後不少的恩惠,尤其是葉小喬,本就是江湖中人,講究有恩必報,見到蕭皇後在這吃苦頭,她又怎會坐視不管?
于是最近這段時間,葉小喬幾乎都快住在蕭皇後的寢宮中了,每日幫著她演練體術。
葉小喬自小學習武藝,什麼樣的苦頭沒有吃過?在她眼中,蕭皇後的體術,就是小兒科,她以經驗之談,時而給蕭皇後一些指點,倒也讓蕭皇後承受的痛苦,無形之中緩解了許多。
傍晚時分,當楊廣結束一天的朝政,回到後宮之後。
發現葉小喬和秦如煙,依舊在蕭皇後這里。
兩人坐在桌子旁,望著蕭皇後參照著體術動作,強行將雙腿彎曲到脖子上,她們的眼神之中,都帶著一絲擔心。
「你們都在吶?」楊廣走進來,打了聲招呼。
「陛下,你來了。」秦如煙反應過來,起身向楊廣行禮。
葉小喬則翻著白眼哼哼道︰「姐夫,天天讓蕭皇後做這些動作,你是怎麼忍心的呀?我看著都心疼,蕭皇後又比不得我們這些粗人,身體柔弱著呢。」
「你以為朕想讓她弄這些啊?」楊廣郁悶無比︰「朕早先便勸過了,可惜她不听,朕有什麼辦法?」
「那,蕭皇後做這些,究竟有什麼用呀?要增強自身體質嗎?」葉小喬好奇的問。
楊廣微笑不語,關于蕭皇後要治不育之癥的事情,至今還是絕密,除了他,楊公公,還有華佗子,以及蕭皇後自己之外,就沒有多余的人知曉其中奧秘了。
之所以這麼做,其實還是為了保護蕭皇後。
萬一此事傳揚出去,楊廣擔心有人對故意從中搗亂,從而危急蕭皇後。
「說嘛。」見楊廣似乎不願多談,葉小喬下意識的抱住楊廣的胳膊,撒起嬌來。
小蘿莉撒嬌,殺傷力巨大,楊廣滿臉黑線,感覺真有些吃不消。
隨即嘴里含糊不清的搪塞道︰「宮中的事情,你一個外人就不要瞎打听了。」
「我是外人?」葉小喬哼哼道︰「人家才不是外人,林嫣兒是我姐姐,你是我姐夫,關系近著呢。」
「即便不是外人,也不能多問,別忘記那可是皇後。」楊廣老神在在的道。
「不說就不說,你以為我真想知道啊?耍你玩的。」葉小喬噘著嘴,看得出來還是很失望的。
楊廣哈哈一笑。
不過,當目光落在那滿頭大汗,表情略顯扭曲的蕭皇後的身上之後,楊廣卻是怎麼都笑不出來了,直到她一套動作完成,楊廣這才趕忙將癱軟在地的蕭皇後攙扶起來。
「愛妃,辛苦了。」
「不辛苦。」蕭皇後擦去臉上汗水,溫柔笑道︰「臣妾心中有奔頭,不僅不覺得苦,反而還甜絲絲的。」
「……」
楊廣一陣無言。
好吧,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蕭皇後想生孩子的決心。
「好了,上藥吧。」蕭皇後對著外邊喊道。
沒多久,一位小宮女,用托盤端著一碗湯藥走進了寢宮。
蕭皇後剛要伸手去接,不過下一刻,葉小喬與楊廣幾乎同時喊道︰「等等,先不要喝。」
「啊?」蕭皇後的手停在半空,詫異的望著他們兩人。
葉小喬盯著楊廣︰「姐夫,你也看出來了啊?」
楊廣沒有說話,皺眉端起那碗湯藥打量了一番。
這湯藥中草藥的味道十分濃郁,算得上刺鼻,看起來似乎與一般的湯藥沒有太大區別,不過唯有一些嗅覺比較靈敏的人,才可以在這刺鼻的味道之中,聞到一絲淡淡的腥味。
湯藥雖苦,卻不會腥。
此前蕭皇後第一次服用這種湯藥之時,楊廣曾經詳細檢查過,因此對于這湯藥,勉強還算得上熟悉。而今這碗湯藥,明顯與正常的湯藥有區別。
「昨天的湯藥,也是這種嗎?」楊廣看向葉小喬,問了句。
葉小喬斷然道︰「昨天我也在這里,並未發現問題!」
「陛下,葉姑娘,你們兩人在說些什麼呀,怎麼我一句都听不懂?」兩人一唱一和,至于蕭皇後與秦如煙,則一下子被整的蒙圈了,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
楊廣冷冷的掃了那小宮女一眼,接著寒聲道︰「這湯藥被人動了手腳,湯藥之中,加了別的東西。」
「雖然朕暫時還不知道這東西能給皇後你帶來什麼危害,但,肯定不是好事。」
「竟有此事?」蕭皇後更為驚愕。
「看來你每日去華佗子那取湯藥的事情,還是被有心人給知道了。」楊廣放下藥碗,揉了揉眉心,等到再次睜開眼楮之時,其中已布滿冷厲之芒。
蕭皇後,是他逆鱗之中的逆鱗。
誰敢針對蕭皇後,那無異于是在模老虎的。
此刻,楊廣心中已然震怒……
「陛下,此事一定要嚴查,否則皇後的安全難以得到保證。」秦如煙亦有些惱怒,她與蕭皇後的關系極好,眼見蕭皇後差點遭小人毒害,這跟毒害她,幾乎沒有太大的區別。
「放心吧,朕心中有數。」楊廣安撫了秦如煙一下。
隨即,目光落在那跪在地上,小臉煞白瑟瑟發抖的宮女身上。
「陛下,奴婢亦不清楚此事的來龍去脈,奴婢……冤枉啊!」感受著楊廣那凌厲的宛若刀鋒般的目光,這位宮女頓時嚇得花容失色。
「你是不是冤枉的,日後自有定論,現在先告訴朕,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接觸過皇後的湯藥。」楊廣的聲音,散發著攝人的寒意。
「回陛下……奴婢是在御膳房熬煮的湯藥,整個過程中,只有奴婢一人接觸過……」
「看來不需要查了,來人啊,打入死牢。」楊廣爆喝。
「陛下!」
小宮女扯開嗓子尖叫起來︰「奴婢想起來了,在熬煮的時候,奴婢曾經因為要上茅房的緣故,短暫的離開過片刻,並且,還有一位御廚,主動過來為奴婢照看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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