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界,輪回司中,十大殿主真身齊聚,震驚地看著輪回命盤上金芒大盛的命珠。
「那是……」四殿殿主失態地瞪視著命珠,其他九位殿主的表情的也是石化。
只見命珠的上方正懸浮著一個台……手機?
手機屏幕一片烏黑,但不是關閉狀態的烏黑,那一片的烏黑似在涌動,透著可怕而驚心動魂的威壓,黑暗中似能听到嘩啦啦的鐵鏈聲音,十大殿主的腿險些就軟了。
烏黑的手機屏幕上射出紫黑的雷光,雷光的另一端連的正是命珠,帶著足以毀天滅地氣勢的紫黑雷光從手機屏幕上源源不斷地灌入進命珠之中。
隨著紫黑雷光的注入,包裹著命珠的黑霧正在一點一點地潰退,露出命珠的廬山真面目。
「該死的,怎麼會有一個手機在這里?十殿主,這是怎麼回事?」七殿主氣極敗壞地瞪視著十殿殿主。
重點不是這台手機是如何躲過十殿的眼楮出現在它不該出現的地方,重點是這台手機成了一個媒介,將那位主的命珠和往生界那位祖宗聯在了一起。
雖然那位祖宗被囚禁于練獄深淵,因想強制掙月兌鎖神鏈,遭九宵神雷轟擊,神識幾近潰散,元神已經遁出往生界,但他們知道,總有一天,他一定會王者歸來。
可是他們沒有想到,都到了這般境地,他竟還在往生界留了一手,不為自己,而是為了那位主。
「本殿也不知啊。」十殿主攤了攤手無辜道,他眉頭皺著,顯得也很疑惑,只是他的眼神卻有玩世不恭的輕慢。
十殿專司輪回,輪回盤由十殿主掌控,然後他卻是一問三不知,四、六、七這幾位殿主氣得直跳腳。
「秦殿主,手機是秦小殿主搗鼓出來的,本殿想,此事怕與小殿主逃月兌不了干系吧。」三殿陰鷙著臉看向在老神在在的一殿主。
「老三,話可別亂說,會犯口舌之業,老七,是吧?」一殿殿主撫著長長的胡須,慢悠悠說道,微垂下的眼瞼掩去眼中精光。
「別說那麼多了,快阻止。」四殿主脾氣最為暴躁,大吼一聲,手指就往命珠上點去。
嗡!
手機震動了一下,瞬間就被四殿主給電擊出去,待他從虛空中再出現在輪回盤旁時,全身如同一只被烤熟的焦鴨,其他殿主沒有心思嘲笑他的造型,個個神情緊張而凝重地將目光凝取在輪回盤上。
嗡!
手機又震動了一下,烏黑的手機界面一滴粘稠鮮血的緩緩擴大,無邊可怕的威壓蔓延開來。
「尊,尊主。」十大殿主噗通跪下,上身趴伏在仿若燃燒著紫色火焰的地面,瑟瑟發抖。
「滾。」手機中滋滋的電流聲,一個輕飄飄的字砸了出來,就像是一部老舊手機傳出來的失真的聲音,變了調也變了音。
然而十殿主卻在這失真的電流聲下驚恐地退去,個個周身陰冥之氣震蕩,整個往生界更是在這一刻,雷鳴狂作,宛若天地末日。
某座重新修建起來的實驗室砰地一聲再次炸成渣,廢墟之中,全身焦黑的秦小殿主手中握著閃著電光的石頭,一張嘴,嘴里一團煙霧就噴了出來。
天邊皎潔的月光透過玻璃窗戶照射進房間,為漆黑的房間帶來一隅的光亮。
盤腿坐于窗前的少女沐浴于月光之下,周身散著發著柔和的光芒,她眉眼平靜,呼吸綿長,吞吐間暗含玄妙奧秘。
忽而,少女呼吸的頻率發生了變化,那平靜安詳的眉間也蹙起了折皺,好似一下子靜止的空間活了過來般。
一口濁氣自薄唇吐出,白色的氣霧暈染在落地玻璃上,宛如一朵綻開的花朵。
少女額頭上花苞光紋一閃一閃,像是要掙月兌出來,然而,隨著少女眼瞼抬起,光紋瞬間黯淡下去,月光下,少女額頭光滑如瓷玉。
漆黑的眼珠緩緩轉動,葉梵征征地直視著前方,好似還未從修煉中回過神來一般。
「九翼蛇!」
不知保持這個狀態多久,葉梵薄唇輕啟,出口的聲音透著暗啞與深深的疑惑。
修煉時的狀態,她是清醒著的,所以她很清楚地看到‘自己’,也看到全盛時期的九翼蛇,不是只有一縷本源的獸面佛像。
如果她真的是葉祖轉世,那修煉時自己‘去到的地方’,是不是就是前世的曾經?她的前世與九翼蛇有舊?
為什麼九翼蛇會憤怒咆哮?當時‘她’抬手是什麼意思?樹下的男子又是誰?
葉梵此刻,滿月復疑惑,心神沉入花魂世界之中,卻見花苞全部合攏,將冥九給包裹在里面,花苞上面連著一條劈里啪啦閃動著電光的雷電之鏈,一端連著花苞,一端隱入虛空之中。
臥槽,這到底還是不是她的花魂了?為什麼這麼大的變化,她居然一點也沒有感受到?這條囂張威武的雷電之鏈是什麼東東,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花魂世界之中?
葉梵有些暴躁了,不用說,一定是冥九那個混蛋屏蔽了她對花魂的感知,這家伙仗著法力高強,又是親手養育的冥靈焰花,真的是直接把她的花魂給佔為已有了,不僅用花魂之力蘊養,還總是偷偷地借著花魂世界不知干什麼壞事。
閉上眼楮,凝神以神識細細感應了一番,直至感應到花苞內確實有冥九的氣息才放下心來,只是為何氣息如此虛弱?
睜開眼楮,漆黑的眼中含著濃濃的擔憂之色,還有絲絲縷縷的煩煩燥。
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好像眼前蒙著煙霧,阻擋住她探尋真相的目光。
她不知道冥九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元神會突破虛空來到她的身邊?他的本體呢?在往生界出了什麼事?
葉祖與他又有著怎樣的過往?數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切的一切,猶如浮雲遮望眼。
葉梵向來清朗的眉眼罕見地染上抹憂愁,直至一縷光明刺破黑夜,射落在她的眉宇,才抹平了那一抹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