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彥……」
聞藝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丈夫才好了。
「你喝斷片了。」
斷了，但沒完全斷。
顧彥揉幾圈太陽穴，這一覺睡得有些頭疼。
「你再看看，你現在是睡哪兒了？」
聞藝這麼一說，顧彥愣怔地看看周圍。
本來他一早醒來，自己的妻子在身側，撐著手臂枕在腦後，側身半躺笑吟吟注視他。
他還覺得很舒心，夫妻溫情的生活讓人心滿意足。
可現在回過神來，一看自己沒有睡在他們的主臥里。
昨天的記憶漸漸蘇醒過來。
顧彥的臉一下子難看了。
「昨天晚上……嘖……」顧彥仔細回憶了一下。
「是不是還夢見，你找人家路滿，要美女圖片網址了？」聞藝似笑非笑，火上添油地提醒。
「臥草！」
顧彥一句粗口。
他緩過勁想起來了，不是夢！
小女兒嘉兒帶著男生回家，晚上招待了他，而自己提了酒本想淺酌一下，卻被喝趴……
顧彥眉心一擰，臉色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
「爸爸，媽媽，吃飯啦！」
當聞藝顧彥穿戴整齊，出現在客廳里時，顧嘉兒早就已經等待多時了。
這姑娘在餐廳，手撐在一把椅子上，對她的爸爸媽媽熱情招呼。
「怎麼還有小魚湯？」
顧彥一進來就問到了熟悉的食物美味，冒著絲絲熱氣的渾湯正好適合填補昨晚被酒精戕害的胃口。
「爸爸，那你要問哥哥了。」
路滿在旁邊听著，忽然被cue中槍。
他疑惑地偏頭看看這姑娘，而顧嘉兒卻飛快地給了他一個「別說話」的眼神。
顧嘉兒跑去拉著顧彥趕快坐下︰「昨晚臨睡前，哥哥還特意問了我，爸爸媽媽平時早餐喜歡什麼口味。」
「我還以為，哥哥他是隨口一問，可是剛才哥哥準備出門，要去把早餐買回來準備好。」
「我就讓哥哥等了我一下，我收拾了收拾，和他去了回來的。」
路滿滿心意外，明明事實是，這小妮子大早晨一個電話把他弄醒，提前化好妝收拾整齊，讓他陪著她出去的。
聞藝也感到出乎意料，但她的關注點比較獨特︰「你還化了妝？你讓人家路滿等了你多久？」
女孩子出門前的磨蹭簡直是刻在dna里的被動技能，還是帶超長冷卻cd的類型，時間不足根本無法就緒……
對自己的女兒，聞藝心里可太清楚了，和家里人出門前，都要磨磨唧唧的，這里慢慢涂個水乳，那里翻箱倒櫃找找小配飾，在鏡子前照照看看顧影自憐臭美一波……
往常情況下，等顧嘉兒從決定出去買早點，到她梳洗打扮好出門，估計早餐店早就已經歇業閉攤，連鍋都刷干淨收起來了。
「媽媽，你這是對我的刻板偏見。」
顧嘉兒晃晃小身子，嬌聲辯解道︰「我用了不到十分鐘就哦可了，沒有讓哥哥多等的。」
聞藝更感到驚訝了。
小女兒起早化妝，只是為了陪著他買個早點再回來？
「女為悅己者容啊。」聞藝心里稍微感慨一下，向路滿臉上看去一眼。
「嘉兒，還沒有叫你姐姐下來呢。」
「太早啦，她肯定要再睡一陣子，才會餓醒，下樓來吃的。」
顧嘉兒想了想，還是起身道︰「我去房間里看看苓依，如果睡得很香，就不叫她了。已經醒了，就把她揪下來一起吃。」
一分鐘後，顧嘉兒到了三樓，路過寵物間時，忽然听到里面扒拉門的聲音。
顧嘉兒一氣，擰開這間的房門︰「函函，打你多少次了都不听，還想把門板撓花……」
剛露出一絲門縫，一個迅捷狗影把門縫擠開得大了些，一溜煙跑出來，四個爪子扒地噌噌提速，轉彎都不帶減速的，倆後腿一蹬躥向下樓的階梯處。
「傻狗！」
顧嘉兒被函函的狗突猛進嚇了一跳，沒好氣地笑罵了一聲。
女乃牛貓導導慢吞吞邁著直線步走出來。
它嘴邊是白色中圈著一團黑毛，不注意的話，看起來它就像是時時刻刻驚訝地大張著嘴巴一樣。
不過這個表情，倒也符合它現在對于同伴二哈函函的看法。
顧嘉兒撈起導導，貓咪在她的臂彎里軟癱成一灘水。
她抱著貓貓，輕推臥室的門，顧苓依已經醒了，正側著嬌軀，一手緊住被子，一手露出被窩拿著手機，入神地看著上面的。
「苓依。」
顧嘉兒把導導放到床下︰「起床吃早點了。」
「我再看一會，嘉兒你先去吃吧。」
「苓依，你都醒了，還賴床。」
顧苓依輕聲哼哼︰「醒了但是不起床的這段時間，最舒服了。」
顧苓依盈盈的杏眼抬了一下︰「樓下…哥哥起床了沒——咦？嘉兒？你和哥哥…去做什麼了？」
「唔？」
顧嘉兒坐到床邊，手搭在姐姐苓依的腰後︰「苓依，你怎麼知道的？」
顧苓依盯著妹妹的眼妝和涂了唇釉的櫻桃小嘴︰「這麼一大早，你居然化妝了。」
「化妝怎麼啦？」顧嘉兒臉蛋微微側過去，「我不可以是陪媽媽出門買了一趟早餐嘛。」
「你少來。」
顧苓依支起上身，看看妹妹嘉兒︰「你本來就很少化妝，如果是媽媽叫你早起買飯，你肯定甚至連床都懶得起。」
顧嘉兒眼看姐姐對她了解太深，就轉移了話題︰「那個，哥哥已經和爸爸媽媽在下面餐廳了，你現在去，可以趕上和他們一起的。」
說完，顧嘉兒躺回床上。
「可以把被窩讓給我了——苓依，你暖床暖得有點熱……」
妹妹要睡個回籠覺，顧苓依推推顧嘉兒的肩膀︰「嘉兒，你怎麼又躺回來了？」
「醒得太早，沒有睡足——」
顧嘉兒的語氣漸漸懶散。
顧苓依無語地瞅瞅自家雙胞胎妹妹。
強撐著睡意，精心打扮化妝，早上見過哥哥的面之後，又回來補覺。
這是何必呢？
「苓依，我還沒有找你興師問罪呢。」顧嘉兒將眠未眠的綿綿聲線。
「我？」顧苓依指指自己，「我又怎麼惹你啦？」
「你昨晚嘲諷我，說我把哥哥叫成爸爸。」
顧嘉兒的語調听起來就很氣。
「你的話影響到我的夢了！」
「我昨晚的夢就是，夢到了今早我們一起吃飯，我喝光一碗粥後，把碗遞給爸爸，說了一句‘爸爸，我還想再要半碗’。」
「然後，夢里的哥哥，那個大豬蹄子，就特別自然的！伸手把我的碗接過去了！夢里的爸爸媽媽都愣住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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