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霜心道果然。
她看這賬本還不太熟練，只知道這是和私鹽生意有關的，有些內容還看不懂。
所以她才會拿回來給季悅看。
現在看來，齊永壽這人，不僅販賣私鹽，還偷稅漏稅。
真是該死。
顧晚霜都想直接把這賬本交給衙門了。
不過，現在文妙竹和齊永壽還沒有和離。
若是齊永壽出事，難免會牽連到文妙竹。
得等他們和離的事辦完才行。
「你們放心。」顧晚霜對一臉緊張的季悅和王二強說，「這賬本不是我的。」
聞言，王二強松了口氣，笑道︰「我就說嘛！我師父怎麼可能干這種事？不過，這賬本到底是誰的？」
「齊家的。」顧晚霜說，「齊永壽這家伙，果然不是什麼好人。」
「那咱們趕緊把這賬本交給衙門吧！」季悅說。
「不急。」顧晚霜笑了笑，「我自有打算。」
今晚，讓那個雋娘，吃些苦頭。
……
夜里，已經是該睡覺的時間了，可齊府上上下下卻是亂成一團。
雋娘的院子里，更是燈火通明。
雋娘的哭聲，不停地傳出來。
「老爺，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呀，我明明把賬本放得好好的！」雋娘跪在齊永壽腳下痛哭道，「我就放在我的妝奩里，我不知道怎麼會突然沒有了！」
「你不知道？」齊永壽臉色鐵青，「你的內室，除了你和你的貼身丫鬟，還有誰能出入？現在賬本沒了，你敢說和你沒關系？」
「我真的不知道，肯定是被人給偷走了！」
「齊府守衛這麼嚴，你的院子外面也有人把守著，哪有人會進來？我告訴你，趕緊說，賬本被你弄到哪去了？要不然，我打死你！」
說罷，齊永壽還真將手中的鞭子，惡狠狠地打在了雋娘的身上。
雋娘鬼哭狼嚎的聲音立刻就響了起來。
「老爺，饒命啊，我真的不知道，我沒有把賬本給別人啊！」
這里的聲音連文妙竹都驚動了，她走到院子門口，問道︰「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
「夫人。」一個丫鬟心驚膽戰地說，「好像是，老爺一個很重要的賬本放在姨娘這里，結果不見了，老爺這會兒正審問姨娘呢。」
「哦？」文妙竹吃了一驚。
一定是和私鹽生意有關的賬本，要不然，齊永壽不可能這麼生氣。
難道，顧晚霜現在已經得手了？
她也太厲害了吧！
齊永壽審問了大半個晚上，還是沒從雋娘口中審出個所以然來。
他氣得讓人把雋娘捆了，丟到了柴房里。
等他回到自己屋里時，管家走了過來，道︰「老爺，今天晚上，一個姓顧的姑娘讓人送信過來，說約您明天中午在茶樓見面。您當時在姨娘屋里，所以我就沒立刻去找您說。」
「哦？」齊永壽的心情頓時就好了一些，「顧姑娘？她竟然約我去茶樓，莫非，她想通了？」
可販賣私鹽的賬本丟失，始終讓他心里難安。
「多派幾個人，把全府上下都搜一遍，再找不到，就讓人秘密到外面去找，記住，千萬不能讓衙門的人知道！」
「是！」
……
中午，齊永壽準時來到鎮上唯一一家茶樓。
他在鎮上也算是比較有名的人物了，因此他剛一進門，立刻就有一個伙計迎了上來。
「齊老爺！歡迎歡迎。」
「我跟人在這里有約。」齊永壽說著，還整理了一下衣服，「不知道她來了沒有？」
「您是說那位顧姑娘吧？她已經來了，就在二樓的雅間里呢，她已經跟我們說了，您一來，就立刻請您過去。」
聞言，齊永壽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顧晚霜來得這麼早，看來，還真是迫不及待啊。
難道，她真的想通了，願意做他的小妾？
齊永壽在伙計的帶領下，來到二樓的一間雅間門口。
他走進去，果然看到顧晚霜就坐在桌邊。
她正抬手倒茶，即便是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看起來卻像是絕美的風景一般。
齊永壽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融化了。
這麼美的姑娘，即便已經嫁過人了，他也甘之如飴！
「齊老爺。」顧晚霜倒完茶，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坐啊。」
齊永壽走到顧晚霜對面，坐下。
「顧姑娘邀請我，我真是受寵若驚。」齊永壽笑道，「莫非，顧姑娘想通了？願意進我齊府？」
顧晚霜沒說話，而是先把一杯熱茶推到齊永壽面前。
「齊老爺，先品一品這茶。」
齊永壽拿起來，聞了聞，然後道︰「真香啊。」
他一邊說香，一邊看著顧晚霜。
顧晚霜也不惱，笑道︰「齊老爺，喝一口啊。」
齊永壽沒想太多，喝了一口，卻突然皺了皺眉。
「這茶，怎麼是咸的？」
顧晚霜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因為，我讓人在這茶里，放了鹽。」
「鹽？」齊永壽一愣，「這，這是何意？」
「這鹽啊，可是正兒八經的官鹽哦。」
顧晚霜說完這話，齊永壽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臉一下就綠了。
他猛地站起來，一拍桌子。
「顧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齊老爺，我只是說官鹽而已，你怎麼這麼激動？」顧晚霜故作驚訝地看著他。
「你……」
「哦我差點忘了。」顧晚霜慢條斯理地道，「齊老爺，你的私鹽生意，可做得不小呢，賺了不少錢吧？難怪，齊家那麼有錢。」
齊永壽狠狠地盯著她，雙拳緊握。
顧晚霜怎麼知道的？
文妙竹告訴她的？
等等……難道賬本丟失，跟顧晚霜有關？
他剛這樣想完，顧晚霜便拿出了一個賬本。
「齊老爺，很眼熟吧？」
齊永壽心里一驚，下意識地就要去搶，可顧晚霜的反應比他更快，一下就躲過了。
「這賬本，是我跟齊老爺談判的最大籌碼，可不能給你。」
齊永壽的心跳得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他看著顧晚霜，咬牙問︰「你到底想干什麼？」
「我也不想干什麼。」顧晚霜冷下臉來，「你簽了跟妙竹姐的和離書，這賬本，我立刻就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