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這飯菜吃的屬實是糟心。」顧青裴道,「葉崢,這種地方也值得你帶本王來?」
他睥睨著宋枝枝,「這掌櫃如此膽大包天,不知天高地厚,想必也做不出什麼好吃的飯菜。讓本王吃這些菜,這宋氏酒樓屬實不配!」
說畢,顧青裴抬腳離開。
「站住!」宋枝枝從地上爬起來,擋住顧青裴的去路,「三皇子,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這家酒樓。這里的每一道菜,都是我的心血!」
「我誤打了三皇子你,我知錯,認錯,甘心被打,可是,你一個連這家酒樓的飯菜嘗都沒嘗過的人,就肆意斷定這家酒樓的飯菜不好吃,未免太自以為是了!」
顧青裴渾身上下的冷氣瞬間升至極點,走在他後面的葉崢怕的不行,他心里想︰完了!宋掌櫃死定了!
「冷炎,殺了她!」
宋枝枝的第一反應就是閃身躲開,她撲到餐桌上,無意間抓到一瓶已經打開了的啤酒,就在冷炎撲向她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將啤酒朝著冷炎砸去,誰知冷炎閃身躲開,那啤酒不偏不倚的砸到了顧青裴的臉上。
空氣在剎那間寂滅。
所有人的神情在此刻定格。
冷炎慌張的在顧青裴的面前跪下,「主子,屬下知錯,屬下不該躲的!」
顧青裴只是收緊了手,啤酒罐在他的手心里化成粉末,「宋掌櫃,今日本王要將你碎尸萬段。」
宋枝枝不顧一切的將所有的啤酒朝著顧青裴砸去,全部都是已經打開的,好多直接濺到了顧青裴的嘴里。
反正葉崢長這麼大是沒見過有人敢這麼對待顧青裴,那吃驚的嘴巴都能塞下好幾個雞蛋了。
「完了,掌櫃的死定了!」
「快!快去找孟掌事過來!」
「」
屋內亂作一團,誰知宋枝枝那啤酒扔著扔著就沒了,她正愁不知道該那什麼扔的時候,顧青裴來到了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殺了你根本是髒了本王的手,可你忤逆犯上,今日必死!」
他緩緩抽出腰間的佩劍。
「三皇子,你!」
「咚!」
一聲巨響,顧青裴手上的劍沒抽出來,人卻仰躺著倒在地上。
「主子!」
「三皇子!」
葉崢當即下令,「快去請郎中!」又吩咐隨行侍衛,「拿下宋枝枝!」
宋枝枝忙道,「我會醫術!」
葉崢無法相信宋枝枝,但宋氏酒樓附近並沒有醫館,若去南街請來郎中,只怕還得一個時辰。
葉崢怕出事,因為顧青裴一旦出了事,不僅他親姐會宰了他,只怕皇上也會滅了葉家滿門。
「宋枝枝,若三皇子今日有個三長兩短的,你的身家性命,包括這酒樓,你店里的伙計、廚師,全都給三皇子陪葬!」
不用葉崢提醒,宋枝枝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你廢話這麼多,別耽誤時間,讓開!」宋枝枝推開葉崢,全神貫注的查看顧青裴的情況,誰知看了眼楮、口鼻,這顧青裴竟然是因為醉酒才昏倒的。
看來剛才那些啤酒他沒少喝。
但宋枝枝不能說是醉酒,若如此說,責任還在她,她還是得吃不了兜著走。
想到這兒,她裝出情況很嚴重的樣子給顧青裴把脈,不顧葉崢的催促,又加重了把脈的力度——突然!
宋枝枝不可置信的看著顧青裴,再一次懷疑顧青裴究竟是不是宋青山,如果不是,那麼為什麼顧青裴體內兩種互相沖撞牽制的毒和宋青山身上的毒一模一樣。
還有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和她送給他的那一塊的味道,完全相同。
「宋青山!你就是宋青山!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宋枝枝氣不過,抬手打了顧青裴一巴掌。
葉崢不樂意了,「你做什麼這是?」
宋枝枝冷冷的撇了他一眼,「你信不信,我再多打幾下,他就醒了。」
「你別給我耍花招,宋掌櫃,你的命或許輕賤,難道你那三個孩子的命就不值錢麼?」
宋枝枝順著葉崢的目光看過去,沒想到,陳大鵬、陳二樹、陳小芳均被侍衛給控制住。
「我能讓三皇子醒過來,前提是你得放了我的三個孩子。」
葉崢盯著宋枝枝,「你這兒的飯菜好吃,所以本少爺並不討厭你。宋掌櫃,本少爺就信你一次,若你沒能救醒三皇子,後果自負。」
語畢,他抬了抬手,侍衛立刻放過了三個孩子。
宋枝枝看著顧青裴,取出隨身攜帶的醒酒丸,將醒酒丸放入他的口中,又以水送服,須臾,顧青裴緩緩醒來。
恰逢南街的郎中來了,葉崢、冷炎等隨郎中一起將依然有些頭腦發昏的顧青裴送上了馬車。
臨行前,葉崢對宋枝枝說道,「以三皇子的脾氣,這事兒沒完,宋掌櫃,你好自為之。」說畢,將馬車簾子放下。
「枝枝!枝枝!」孟寡婦急急的跑了過來,來到宋枝枝的正面,一見她滿臉的血,嚇得臉都白了,「這是怎麼了?枝枝,你的臉流了好多血,快!趕緊先包扎,別一會兒再化膿了。」
孟寡婦去酒窖了一趟,誰知上來酒樓里好似天翻地覆一般,賓客們都圍在「吉字號」廂房門口,如今廂房里頭都沒人了,他們卻還在那兒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你去安撫其他的客人,我自己回房包扎。」
「好!好!」
宋枝枝將三個女圭女圭帶到後院,讓陳大鵬先看著陳二樹和陳小芳,她則回房清理傷口再上藥包扎,等她把臉包扎完,老天!好似豬頭一般。
「咚咚咚!」
「娘,你包扎好了沒有?我和弟弟妹妹們都不放心娘你一個人,你讓我們進去吧好不好?」
宋枝枝可不希望自己的模樣嚇到三個孩子。
「大鵬,你先去上學,至于二樹和小芳,你們回房練字去,晚點娘會去檢查的!只要你們都乖乖的,晚上娘讓廚房給你們準備披薩和女乃茶。」
陳二樹和陳小芳還是很好引誘的,立即手拉手去書房練字去了。
陳大鵬仍然蹲在門外,「娘,那個人是青山叔麼?我覺得他不是,青山叔對我們可好了!我覺得,就算青山叔恢復記憶了,也不會讓手下的人那樣對待我們。尤其是小芳,青山叔最喜歡小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