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掀了女主柔弱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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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天!還有這回事?」

「壞人名節,這可真是惡毒啊,看不出來,這娃小小年紀,既然……」

眾人一听這話……呦呵,那還得了?

幾乎是何玉梨的話音才落下,身周吃瓜群眾就不住的議論起來,更有甚者,那是直接相信了何玉梨的話,對著于蘇指指點點起來。

看著一面倒的局面,終于,何玉梨緩緩的,緩緩的勾起了唇角,而另一邊的于蘇卻百口莫辯。

一面倒的局面,瞧的宋夏荷氣憤不已,再不顧自家小嫂子的拉扯,宋夏荷掙月兌開于蘇的鉗制後,瘋一樣跑到何玉梨跟前,指著她的鼻子就暴躁開罵。

「你混蛋!何玉梨你混蛋!你血口噴人,你亂講!你污蔑人!大家伙別信她,別信她,她亂講的,她就是在欺負小孩,胡說八道……」

宋夏荷的暴怒,跟何玉梨的嬌弱,形成強烈的反差對比,倒是讓圍觀的吃瓜群眾們,越發相信泫然欲泣的何玉梨來。

畢竟這個世道,莫說女主重名譽,便是男子,誰也不會拿自己的名節做文章不是?要知道這文章做的一個不好,那可是要萬劫不復的!

何玉梨如此這般,不就是算準了這一點,才豁出去了來賣慘麼?

可憐小于蘇,面臨大家指指點點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把胸膛挺的筆直,「我沒有,我不是,玉梨嫂嫂莫要冤枉我。」

何玉梨卻不正面回答,只一個勁的繼續哭。

「弟妹,我知道,你這是看事情暴露了害怕,所以才不承認的,我不怪你,不怪你……」

你妹的,就知道哭啊哭的,她都還沒哭呢,找茬的倒是一直哭不停,這就讓于蘇不能忍了。

她拉住身邊暴跳如雷的宋夏荷,于蘇上前一步,緊盯著面前不停抹淚的何玉梨,問的咬牙。

「玉梨嫂嫂,你口口聲聲都在指責我害你,還說我污你清白,可這些都是你的片面之詞,你也沒有人證物證,是非黑白,不是你弱,不是你哭一哭就能顛倒的,而且我也從未讓人出手針對嫂嫂,所以剛才嫂嫂說的一切,我不明白,自然也不認!」

「你不認?你,你還好意思不認?明明就是你,就是你!!!」

「是她什麼?你個懷女人,本少爺警告你,不要傷害我的小魚妹妹!」

正當何玉梨指著于蘇一口咬定的時候,一道憤怒的聲音驀地插了進來。

起先,何玉梨看到于蘇死不承認,她氣壞了,等後來看到氣呼呼沖出人群突然插話的人,何玉梨眼神立馬一亮。

她遙指著撥開人群,急吼吼沖到跟前來的小胖子,何玉梨笑了,笑的特別開懷。

「看,我當是誰呀?小奸夫,哦不!」,何玉梨做作的一捂口鼻,咯咯一笑,「是金小公子呀,金小公子你來得正好!」

眾人順著何玉梨左手指的方向,看著匆匆趕來護人的金小胖,眼里閃著名為興奮驚奇的光,就只听何玉梨繼續鄙夷道。

「弟妹啊弟妹,你看正主都來了,你竟然還不承認,你瞧瞧,金小公子來的這麼急,這麼快,這麼護著你,你還說不是你?」

于蘇才要反駁,不明所以滿心只以為是何玉梨帶著人上門找茬的金小胖,一把沖到于蘇跟前,張開他的胖胳膊把于蘇護在身後,瞪著何玉梨的目光都帶著刺,小胖子憤怒的咆哮。

「你個壞女人!」

「金小胖!」

這小胖子到底有沒有眼力見?會不會看情況呀?眼下是他幫著冒頭的好時機嗎?

于蘇心累。

而面前的何玉梨見狀,卻越發得意猖狂,不由怪里怪氣的大聲喊,「大家看啊,好好看看呀!事實擺在眼前,他們還不承認啊……」,這人竟是一副生怕證明不了她所言非虛一般。

這樣的情況,頓時就讓現場的輿論更加一面倒起來。

畢竟金小胖這個笨胖子,出現的實在太不是時候了!

一心護友的金小胖,起先是急,便沒注意周遭到底發生了什麼,想也不想就沖出來幫忙,這會子被何玉梨這麼指著鼻子怪里怪氣的一說,再听到周遭吃瓜群眾指指點點的各色議論後,金小胖也傻眼,不由懊惱著急了。

從旁人的議論聲中搞清楚事情經過的金小胖,憤怒的瞪著眼前這個顛倒黑白的壞女人,握拳咬牙。

「你亂講,你個壞女人,你冤枉人!我金錢多坐不更名,行不改姓,我承認,那日是我派了家丁收買了乞丐,可那些乞丐也只圍著你乞討,求你施舍口吃的,半點不曾跟你動手動腳,什麼差點辱你清白,簡直的放屁!!!你眼下就是來鬧事,來欺負我小魚妹妹的,別以為你會說,別以為你以弱示人讓大家同情與你,你就能把白的說成了黑的,張口就來冤枉人!你個壞東西,壞東西!!」

得,金小胖也急了。

何玉梨看著氣急敗壞的金小胖,她的心卻是異常平靜,看著金小胖暴跳如雷,看著眾人跟自己沆瀣一氣,何玉梨越發運籌帷幄。

「金小公子還不承認?呵,不承認沒關系啊,小女子我卻是有證人的,畢竟那日,那些乞丐不僅對付了小女子,更是對付了一位好心跟小女子買糕的無辜客人,只要找到當日那位客人,大家伙一問便知,看看那些乞丐有沒有對客人動手。」

這個話懟的金小胖立時噎住了。

他能說什麼好呢?

他再的霸道,卻也知道女子名節重要。

為了收拾這個跟小魚魚搶生意的壞女人,他是熟讀聖賢書的讀書人,自然是做不到讓一群乞丐做出壞人名節的事情的,至多就是想給她個教訓,讓她再不敢跑到東街來跟魚魚搶生意罷了。

所以當日吩咐手下小廝家丁的時候,他自然沒有叮囑自家小廝,對待壞女人時得收斂著些,不能如對待男人一樣粗魯,更不能動手動腳。

明明他都叮囑交代過了的呀!感覺老冤枉,老委屈的金小胖又氣又急。

「那客人是男客,乞丐們動手很正常,可你是女子,再怎麼說,我再怎麼混,當日為了不讓你搶生意,我都特特吩咐過小廝,不讓那些乞丐動你半根毫毛的,我的小廝還是親自盯著,我敢保證,那群乞丐連你的衣角都沒模到過!你個壞女人,你在撒謊!!」

見金小胖急的語無倫次,急的竟都親口承認了,何玉梨越發開心的笑了,笑的開懷又儼定。

勝券在握的何玉梨盯著金小胖,眼里都是挑釁,表現卻還依舊那麼嬌弱無助,聲音不疾不徐。

「小女子不才,雖是女子,卻從不撒謊!不像金小公子你……」,話音到此,何玉梨視線掃視眾人,擲地有聲,「大家伙都听到了吧?金小公子他自己都承認了,就是他派人找了乞丐來為難小女子我的,他親口承認的!只可憐小女子我,出門在外討生活不容易,竟還要被人坑害,嗚嗚嗚……」

「你,你,你……你混蛋,你騙子,你撒謊……」

金小胖越發暴躁的氣的跳腳,算是狠狠體會了一把,什麼是百口莫辯。

看著周遭異樣打量自己的目光,金小胖都差點氣哭了,指著何玉梨,望著周圍的吃瓜群眾,梗著脖子的憤恨辯解。

「我沒有,大家伙別信這個壞女人,她撒謊,她說的都是假的,大別被她的柔弱外表給騙了,那日的乞丐根本毛都模不到她一下,大家要是不信,我可以喊我家小廝家丁來作證,大家可以當面詢問,若是再不行,我可以把那日的乞丐都找來,大家可以當面對質的呀!」

「當面對質?呵!金小公子,您家大業大,富貴滔天,小廝家丁是您金家的人,他們向著誰自不用多說;至于那些乞丐,便是眼下都找來了,他們忌憚您的權勢,又哪個敢講真話?畢竟您可是金半成的唯一獨子啊!」

她聲音哀婉,委屈的一邊抹淚,一邊還對周遭已經站她這邊的吃瓜群眾們暗暗引領話風,一面豎立著她堅韌的形象,一面加深眾人對金小胖的惡感。

金小胖氣的發抖,「壞女人,壞女人,你混蛋!!!」

宋夏荷恨的咬牙,「何玉梨你紅口白牙誣賴人!!!」

面對所有人一面倒的親口,心里沒有一點城府的金小胖跟宋夏荷都急的跳腳,指著何玉梨一臉的氣急敗壞。

任憑在邊上一直思索月兌困之策的于蘇如何阻攔,也攔不住兩只暴躁的小獅子。

于蘇抬眼看向何玉梨時,她甚至還能看到面朝著自己的女主,背著眾人,暗暗朝著她投來挑釁目光。

今日這一遭,若是自己擔下了這麼個勾搭金小胖,暗地里謀害同族嫂子的惡名聲……

自己的生意做不下去是小,害得小相公也遭連累再抬不起頭,再無法進學讀書是大!

不,不行!不能讓事態繼續發展下去。

于蘇從暴躁的倆小獅子身後,快步沖出來跑到何玉梨跟前,從來沒有什麼時候,于蘇很感謝自己這萬年小短腿的矮個子。

她站在何玉梨跟前,踮起腳,胖胳膊在頭頂來回劃拉比劃著自己的身高,嘴里還天真懵懂。

「玉梨嫂嫂,我要到今年年中才滿八歲,小胖他過完年也不過才將將九歲的年紀,我們都還是小孩子,用大人的話來說,我們是啥都不懂,毛都沒長齊的小娃兒,所以玉梨嫂嫂,你能跟我說說,什麼是勾搭?什麼是奸夫?什麼是壞人名節嗎?我不懂唉?」

對著何玉梨問完,不等何玉梨回答,于蘇又快速噠噠噠的跑到圍觀的吃瓜群眾面前,仰頭看著這些對著自己指指點點的大人,天真的問。

「這位伯伯您懂嗎?」

「這位女乃女乃您知道嗎?」

「這位大哥哥你曉得不?」

「這位姨姨您跟我說說呀……」

……

接連諸人被于蘇這麼一問,他們再看眼前于蘇的小矮個,心里那麼一思量,眾人嘴里剛才還指責的歡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實在是,便是他們再怎麼昧著良心,也不能說,這麼個才到自己大腿高的小矮子,這麼早就開了竅,知道勾搭男人,阿不,是勾搭男娃了吧?

真是的,開竅再早,不也得十二三歲去?

自家的娃兒,十二三了,那還都只是個只知道憨吃憨玩的主呢!

看看于蘇,再看看跳腳的金小胖,眾人……

那什麼,即便是這倆小娃有個什麼,怕都只是天真懵懂的當在過家家呢吧?哪里就是什麼勾搭?什麼奸夫啦?

怕是要那啥,都沒有作案工具的說!!!

這麼一想,現場立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何玉梨是萬萬沒想到,事情眼看著都一面倒向自己了,賤丫頭再無翻身的可能了,卻還是被可惡的賤丫頭給破了局。

該死的,難怪的當初自己第一眼看到她就不喜歡,這賤丫頭,怕不是生來就是要跟自己這個可憐人作對的!

何玉梨心里暗恨,面上卻故作堅強,貝齒輕咬著紅唇,竟又開始委屈的未言先流淚。

她捏起衣襟輕輕擦拭眼角,聲音哀婉又委屈。

「弟妹你怎麼可以為了遮羞就故意裝傻呢?你年紀小,那也是我的弟妹,也是為人婦的人,都可以嫁人了,都有相公了,你怎麼還能說自己什麼都不懂?」

眾人……

對吼!他們怎麼忘了,這小東家都已經嫁人了的說!

都怪眼前的熱鬧太精彩,他們看的都腦子不夠用了。

「咦?大家都在干嘛呢?」

就在場面一時間僵住了的時候,忽的,人群後再次傳來了異動。

被詢問的吃瓜群眾不禁紛紛回頭,看到身後開口的,竟是個背著一大捆柴火的少年小子。

大多數吃瓜群眾不認識人,不過東街上,包括三元巷附近的人卻都認識呀,這背著柴火的少年,不是李家學館求學的苦學生王水生還能是誰?

王水生問,邊上的人也熱心,忙就指著人群內,嘰哩哇啦的把事情這麼一說。

水生一听皺眉,借著人群間的縫隙,墊腳往里頭那麼一看,看清楚後,竟是二話不說的就往前沖。

鑽進人群的王水生,先是看了眼鬧事的何玉梨,而後視線才落到被人指指點點包圍的于蘇身上。

見于蘇跟宋夏荷人姑嫂二人完好沒受傷,王水生才安了心,暗暗點頭,隨後目光才落回到何玉梨身上。

再然後,眾人就發現王水生一副見了熟人模樣的激動,他動了。

王水生兩步上前來到何玉梨跟前,不等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的何玉梨開腔,王水生先開了口,開口就是滿滿的疑惑。

「咦?怎麼是你啊姑娘?姑娘,昨日你跟我同村伙伴買的女敕荊棘,不是說要拿家去扦插圍院牆防盜的麼?怎麼……」

王水生視線落到何玉梨背上的那一大捆荊棘上,心緒卻飄遠。

當日那一串烤糕的溫暖,王水生依然謹記在心,深埋心底,對于給他烤糕的弟妹,他自然要維護,所以看到何玉梨背上的荊棘不對頭,王水生心念一動,決定詐一詐她。

畢竟別人不知道,只顧著看戲看熱鬧的眾人又不曾留心關注,自己卻不一樣,他一個長年跟樹枝灌木打交道的砍柴娃,眼楮又尖又利,怎麼可能看不到,這個找茬的女子身上背負的荊棘有問題?

水生煞有介事,話說一半,留一半,卻立刻詐住了何玉梨。

畢竟她也是心虛呀。

昨日買荊棘買的匆忙,何玉梨只記得自己是到城外隨便找了幾個小娃幫著挖的,卻根本沒記住對方長的是何模樣,畢竟那都是小事,她根本沒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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