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五端著托盤退了下去關上門。
周摯輕輕揚手，閃爍的燭火瞬間被勁風熄滅。
周摯躺下平靜入睡。
——
睡了一晚，蘇小鹿精神滿滿，她起來之後，隨便吃了一點東西，就開始給病人診脈了。
只是一晚，又死了十來人，初染病的人也多了幾十人。
她給昨日收進來的病人把脈，看看他們吃了新的藥有沒有好轉。
昨天查出了有死人瘟的癥狀，藥就換了幾味藥，半夜到天明，染病的已經吃過兩回了，如果藥對，癥狀就會有所緩解。
蘇小鹿正在給蘇華把脈，蘇華的情況好了許多，他對蘇小鹿說道︰「或許是晚上的藥有效果了，我已經沒有那麼想咳嗽，喉嚨也沒有那麼疼了。」
蘇華想要蘇小鹿不要太憂心，他的狀況已經在變好了。
蘇小鹿露出個笑意說道︰「癥狀有一點緩解，要記著按時吃藥。」
癥狀有一點緩解，但還不能除去病根，只是暫時緩解了而已，但這個，她心里清楚就是，不會說出來。
兄妹兩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讓對方不要那麼擔憂。
蘇小鹿給蘇華把脈之後，又給其他病人看了看，昨夜吃了新的藥，癥狀都有所緩解。
這時候有人來請蘇小鹿和老大夫過去。
老大夫用藥水洗了手，看了看蘇小鹿︰「小鹿丫頭，走。」
兩人一起過去前廳。
「小鹿丫頭，看出什麼沒有。」
路上，老大夫問蘇小鹿。
「孫老，昨晚換了藥，癥狀都有緩解，說明死人瘟的成分也有，但還有一些其他的，不僅僅只是死人瘟。」
蘇小鹿心情沉重，瘟疫病毒本來就復雜，到底還有什麼病變，往往都是意想不到的，每一種細菌增加，都會導致病毒變異。
孫老長嘆一聲︰「如此難解，怕只有找出病源才行了。」
這個病源要怎麼找，也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情。
兩人到了前廳，蘇小鹿一眼就看見了周摯，她就知道，這家伙還沒走！
一個多疑且精通謀算的人，沒有那麼好騙。
周摯看著蘇小鹿，眼神溫和，他開口︰「蘇姑娘好。」
黃興良看了看蘇小鹿，他倒是沒想到周摯已經認識了蘇小鹿，心里有些好奇，但這不是他能問的，他對蘇小鹿和孫老說道︰「蘇神醫，孫大夫，你們都是醫術造詣高深的大夫，二皇子是京中派來負責此事的人，對于疫病，你們和二皇子說說吧。」
黃興良說完，就不說話了，有周摯主事，他听候差遣就是了。
孫老對周摯拱拱手說道︰「見過二皇子，對于此次疫病，以老夫的醫術是無能為力的，現在只能寄希望與神醫了。」
蘇小鹿解剖了幾局尸體，就查出有死人瘟，她的造詣和魄力都是他所不及的，這一點，孫老已經認輸了。
私下里，他還能仗著自己年紀老叫蘇小鹿一聲小鹿丫頭。
事實上，他的醫術差蘇小鹿太遠。
周摯看向蘇小鹿，認真說道︰「蘇姑娘，你有什麼良策盡管說，我盡全力配合你。」
周摯認真起來不容小覷，有一種魄力，蘇小鹿看著他開口︰「先封城閉門，要從源頭查起。」
周摯眼里有了笑意︰「看來我們不謀而同，昨晚我已經下令封城，至于查源頭，你盡管說，我全力配合。」
蘇小鹿說︰「查源頭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就一個一個查，一家一家看吧。」
查源頭就跟破案似的，一個人一個人的查透徹，再找幾者之間的相連處，順藤模瓜就一定能查出來。
這世上，只要是做過的事情，它就不可能沒有痕跡。
蘇小鹿眼中堅毅，她勢必是要查清楚的。
周摯點頭︰「好，那就一家一家的查。」
周摯看了看黃興良，黃興良立馬說道︰「最初發病的人有三人，他們都是同一天死的，看病的時間也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在不同的醫館。」
「那三人，一人叫張義民主主要送柴火，一人叫王冬子送菜，專門給大戶人家每日送菜，還有一人叫吳平安是做活禽生意的，這三人已經死了，但家里還有人，已經有好幾個至親染病在區離了。」
黃興良立馬把最先死的三個人信息說了出來，從懷疑是疫病，立馬就把這些人區離了，但這三人，前兩天已經死了。
這三人做的事情相差太遠，都是屬于各家個戶都跑，接觸的人很多，他們之間沒有關聯。
像是送柴火的張義民和養活禽的吳平安，兩家人之間根本不認識。
沒有人知道他們為什麼會染上疫病。
「我想去他們家里看看，問一問他們的家人。」
蘇小鹿開口說道。
黃興良正想說沒這個必要，這早就查過了，但他還沒有開口，周摯已經開口了。
「那現在就走吧。」
周摯開口說，他看著蘇小鹿。
黃興良把到嘴的話咽回去，立馬著手安排。
孫老想了想說道︰「那我留下來時刻關注著染病百姓的情況。」
周摯淡淡點頭，他看著蘇小鹿做了個請的手勢。
他則是和蘇小鹿一起動身。
黃興良對孫老囑咐一嘴︰「孫大夫，那就有勞你了。」
孫老擺擺手，他去也幫不了什麼忙，留下來，他還有事情可做。
不知道真正的病源，但治死人瘟的藥吃了有用，那就先從這方面下手，先把病情穩定，病人能多活幾天都是好事。
蘇小鹿走的平緩，一直和周摯保持差不多的步伐。
出了濟世堂，牽著馬車等候的金五就上前。
周摯轉頭對著黃興良開口︰「黃大人，還請你指路。」
周摯看著蘇小鹿說︰「蘇姑娘請。」
蘇小鹿上了馬車，周摯也上來，黃興良是最後上來的。
黃興良對著金五說了個地址，然後就閉目養神。
蘇小鹿也閉目養神，但她能察覺到周摯在看她，她懶得猜忌，隨他去了。
先解決疫病再說。
周摯看著蘇小鹿，看她面色平靜的閉著眼楮，反正她也不睜眼，反而讓他有更多的機會看她。
蘇小鹿的眼楮很漂亮，嘴巴也很好看，鼻子，眉毛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