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程水瑤搖頭,「我相公去的很及時,我一點委屈都沒受。」
「那就好,」白芙蓉高興地點頭,轉而抬眼看向程水瑤,「昨日你受驚了,今日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面攤這邊就不用你管了。」
「白夫人,」程水瑤語氣微頓,瞟了眼蕭霽,緊接著開口,「蕭霽找到暗衛了,所以我們……」
這話不太好說出口,但是聰明如白芙蓉,又如何猜不出她話里的意思。
之前受現實限制,程水瑤被迫出來做活,如今有了暗衛,自然就沒必要那麼辛苦了。
何況程水瑤這幾天也不太平,難免需要回去養一養精神。
「無妨,反正若霜她們也學會了,你若是平時有空就來坐坐,沒有空便罷了。」
白芙蓉淺笑著開口,滿眼都是囑咐,沒有半分不悅。
這氣度,瞧得程水瑤越發敬佩。
「實在是不好意思,」程水瑤有些愧疚,從懷里掏出一個小袋子遞給白芙蓉。
「之前掌櫃給我提前支了銀子,如今我沒做到日子,便將其還回來。」
白芙蓉挑眉,直接利落地接過銀子,「既然蕭公子找到了暗衛,那這點銀錢想必你們也不會放在眼里,我就不多推辭了,程娘子,日後我們有緣再見。」
「這話嚴重了,」程水瑤笑著開口,隨後跟白芙蓉道了個別,跟著蕭霽返回同福客棧。
「這就走了?」林白昱從後面出來,看了眼程水瑤的背影,神情卻沒有多麼意外。
「早就跟你說了,她在這呆不久。」白芙 蓉聳了聳肩,拎起一旁的抹布接著擦拭桌子。
「好好好,」林白昱敷衍地點頭,如果重新鑽進屋子里。
另一邊,程水瑤和蕭霽剛到客棧,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就看見李善海帶著一大堆東西走了進來。
「李老爺,我們沒去找你就不錯了,怎麼今日你還自己來了呢?」
程水瑤下意識地眯起眼楮,表情頓時冰冷下去。
「程娘子,之前多有冒犯,今日李某過來,是為了賠罪來的。」李善海臉上賠笑,連忙招呼下人把禮品抬上來。
程水瑤掃了一眼,見無非就是珠寶字畫之類的,便索然無味地轉過頭去。
「你覺得我們家缺這些東西?」蕭霽半倚在椅子上,不屑地抬起眼皮看了眼李善海。
這眼神太有威懾性,李善海腿上一軟,差點栽倒在地。
這眼神冰冷至極,跟看死人沒什麼兩樣。
程水瑤見李善海這反應,詫異地看了眼蕭霽,便恰好看到他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表情。
這才是蕭霽的常態吧。
程水瑤懷疑了一秒,瞬間反應過來。
蕭霽之前帶兵打仗,應該早就見慣了生死,他會有這種表情並不奇怪。
「你害怕嘛?」蕭霽感受到了程水瑤的視線,驟然慌亂了剎那。
沒錯過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程水瑤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這便好。
蕭霽安下心來,轉頭看向李善海,剛欲出言,就被程水瑤按下。
程水瑤垂眸,似是想到了什麼,沖蕭霽搖了搖頭,然後轉頭面向李善海,「替嫁一事你雖是一心向女,但做法終有不妥,礙于某個人的意思,我不想跟你撕破臉,但這虧我也不能白白吃了,你若是誠意道歉,便于城里放粥三天吧。」
「某個人?」李善海頗為詫異地抬頭,並不覺得還有其他人能夠摻和進這件事情。
「想來不過晌午,人就會抵達李府,屆時你自然會知道,」程水瑤賣了個關子,凝眸看向李善海。
「我提的條件,你應還是不應?」
「自然應,」李善海連忙點頭,看了眼手邊的禮品,表情有些遲疑。
「這些你都拿回去。」程水瑤無奈地開口。
她又不貪這些東西,李善海干嘛搞出這樣一副表情。
「好好好,」李善海連忙點頭,忙不迭就要帶著人離開。
「哦,對了,」程水瑤突然開口,「若是有時間的話,讓李小姐過來與我見個面吧。」
「你要干什麼?」李善海表情一變,語氣里頓時多了幾分惶恐。
「不會傷她半分,」程水瑤一看就知道他又想多了,連忙開口,「只是有些事情想跟她說道說道。」
李善海還想說什麼,但直接被蕭霽一記眼刀嚇得轉身就跑,絲毫都沒有停頓。
「你說的那個人,不會是耶律頌奇吧?」蕭霽望向程水瑤的眼里滿是懷疑。
「嗯,」程水瑤利索地點頭,「耶律頌奇應該是真的喜歡李小姐。」
「那麼短的時間里,你連他喜歡誰都弄清楚了?」蕭霽眯眼,總覺著這未免有些太快了。
「你是不是笨啊?」程水瑤翻了個白眼,「若是哪個姑娘都行的話我現在早就不在這站著了,他就是因為對我沒有意思,所以才拖延了那麼久。」
「行吧。」蕭霽挑眉,心情莫名的愉悅起來。
「主子,那邊的客房安排好了,」墨書進門,在離蕭霽不遠處的地方駐足,然後拱手行禮。
顯然他已經從昨日的興奮勁里邊出來了,現在瞧著整個人都嚴肅了不少。
「走吧,」蕭霽站起身來,隨意地拍了上的褶皺,然後拉著程水瑤的手往外走。
一輛看起來就華貴的馬車早就停在了門口,蕭霽扶著程水瑤上車坐好,抬眼給了墨書一個眼神。
墨書點頭,然後直接駕起馬車,往福仙居走去。
「里面的一面用具都準備全了?」蕭霽似是想起來了什麼,挑開簾子的一角向外看去。
「都已經準備妥當了,雖然比不上家里,但也算完善。」墨書微微後仰,盯著前方的眼楮卻絲毫沒有偏移。
蕭霽沒有再多說什麼,放下車簾瞧向程水瑤,「去了那里以後要是有什麼不順心的地方,就盡管提出來。」
「也不用那麼大動干戈吧,」程水瑤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淺笑著搖了搖頭。
這樣未免也太過張揚,若是被有心之人注意上,可能會招致一些麻煩。
「無妨,」蕭霽搖頭,「我爹一早就做了準備,提前在幾個心月復名下添置了許多東西,所以現在花起來也不必心疼。」